《上上之选》飞壶

23、第 23 章

　　天亮之后，铁宁师太把陈师姊叫进了房间。

　　“剑萍，东西都收拾妥当了么？”

　　陈师姊忙点头，“弟子和小师妹都已经打好包裹。师父，我们是否即刻就要启程？”

　　她见师父自己却还没有打点好行装，心里不免暗暗地奇怪。

　　铁宁师太道：“不忙。”她顿了顿，才又道：“为师现在有另一件事要你去做。”

　　“师父尽管吩咐。”

　　铁宁师太走到桌边，沉吟了许久，才忽然道：“你像昨晚那样，把那姓封的小子找来。”

　　陈师姊瞪大了眼，“师父——难道师父有……有心成全他和小师妹？”

　　铁宁师太却连眼也不抬，冷冷地道：“你啰嗦什么？”

　　“是，弟子即刻去办！”陈师姊吓得赶紧闪身出去。

　　一个时辰之后，等她领着封毓踏入铁宁师太的房门后，却看见桌上摆着两杯酒。

　　一模一样的酒杯，深浅相同的糯米酒。

　　铁宁师太当然还是老样子，冷着一张脸，端身坐在桌的正前方。厉无痕也在，就站在她身旁。

　　但她的脸色却实在有些苍白。

　　在封毓进来之前，她一直盯着桌上的那两杯酒，看到封毓进门来，她的脸色反而更苍白。

　　封毓的第一眼当然落在她身上，他将目光慢慢地从厉无痕身上收回，才转向铁宁师太，恭敬地道：“晚辈若还有驱使之处，前辈尽管吩咐。”

　　厉无痕听他说完，脸色竟变得更加可怕。

　　铁宁师太冷眼打量面前华服俊雅的年轻人，忽然道：“封小子，你是不是立誓娶无痕为妻？”

　　封毓点头，“晚辈说过的话绝不反悔。”

　　“我知道无痕的心早已在你身上，这一趟我就算带她回了峨眉山，她也必定同她母亲当年一样，终日闷闷不乐——”铁宁师太说着看了看身边的小弟子，目色中却仍难掩失望，“也罢！与其历史重演，不如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已看到这桌上有两杯酒，是不是？”

　　封毓道：“是。”

　　铁宁师太道：“这两杯酒，你和无痕一人一杯喝下去。但其中有一杯是毒酒。”

　　她说完这句话，厉无痕目露痛苦之色，她显然早已知道。

　　在一旁的陈师姊却惊骇得睁大眼！

　　只有封毓，他居然没有动容，仍然是那么温和平静，“晚辈可不可以代无痕喝下另一杯？”

　　他问出这样的话，铁宁师太反而眯起眼，厉声道：“这是为什么？”

　　封毓静静地答：“只因晚辈绝舍不得让无痕受苦。酒里的毒，晚辈可以一人承受。”

　　铁宁师太冷哼一声，“好，那么你将两杯都喝下去！”

　　厉无痕已握紧了拳。

　　因为她知道，两杯酒里其实都有毒！这原本就是铁宁师太对他们的惩罚。

　　封毓一饮而尽。

　　铁宁师太看在眼里，冷冷地道：“那杯毒酒里的毒虽不致命，但从此之后，每日的正午你都会腹痛如绞，无药可医。不过现在，你可以把无痕带回洛阳。”

　　封毓淡淡一笑，“多谢前辈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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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已在官道上，后面尘烟滚滚，忽然有一骑驰来！

　　“小师妹！”原来是陈师姊。

　　车夫勒停了马匹，厉无痕忙跃下车厢，“师姊，师父她老人家——”

　　陈师姊居然面带笑容，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抛来，“这是解药，师父让我快马送来的。”

　　“师父她——”厉无痕接下，却连手都在发抖。

　　陈师姊笑着柔声道：“小师妹，你莫难过。师父她老人家一贯口硬心软，自小她便最宠你，怎舍得让你受苦？”她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已快到正午了，快将解药给封公子服下吧。”

　　说罢，她掉转马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