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樱雪漪

4、第四章

　　第四章
　　十三站在那里，微微眯着眼睛，萧声萦绕，顿时幽远之意颇浓。
　　突然，四周一暗，灯火全部熄灭，有人微微一惊，身后的小婢却是凑着耳低声地说出原委。
　　不多时，萧声越发幽远寂寥，忽地响起一阵帘音，是筝的声音，与萧声默契地相和，偶尔地弹拨配上不变的萧声，像是林中的清泉叮咚作响，萧陡然急变，声音变得铿锵有力，一阵帘音又响起了，筝的声音也是变得急剧，和在一起像是看见了千军万马奔腾而来，越来越响，越来越快，萧一声尖啸，戛然而止，留下筝颇有悲寥的音律，好似孤军奋战，又像是失伴的鸳鸯，悲戚难耐，猛地一声，宫商角徴齐响，声音更加悲壮，却也像萧一般戛然而止。
　　月光透着门撒了进来，正巧照到十三和芊雪的身上，外面的皑皑白雪，映得两人越发地明亮。两人对视一眼，萧声又是响起，筝也是若有似无地跟着，淡淡的和着，好像冬天的雪，融入手心便再也无迹可寻……
　　声音已经停了，却仍然让人无法回过神，好像迷失在了那深冬寒雪中。四阿哥看着芊雪，莫名的心悸，身上散发的魅力时刻吸引着他，她真的是七岁吗？奇怪的疑问浮上脑海，渐渐疑问越来越多了。
　　灯火通明，十三和芊雪已经回了座，偶尔对视一眼，看得出来眼中的赞许与默契。
　　四阿哥还在想着事，对上两人，便微微一笑，温文如玉，投来的自然也是赞默。
　　十三看着芊雪笑道：“你为什么会和这曲子？这曲子可是我的即兴之作。”
　　芊雪也笑笑，“不知道，巧合吧，就觉得该这么弹。”
　　几个福晋还不忘调侃芊雪。嫡福晋先道：“你看看多有默契，曲子简直是人间仙曲啊。”
　　芊晴也笑道：“是啊。”
　　然后便是基本上没说过话的侧福晋李氏，“这俩人凑到一起还说不定是对佳话呢！”
　　最后就是那个年福晋，“你们听听，刚刚那么默契，曲子简直是那个萧瑟天合，鸾凤和鸣啊！”
　　芊雪无奈，怎么总有人会那么八卦，“我们不过是即兴罢了。”
　　“即兴就如此地好，那要是安排了，不定成什么呢！”
　　刚刚的乐曲已经冲淡了芊雪的童心，心里已经有了感慨万千，十七岁的老成淡然也回来了，本来就相信绯闻应顺其自然，她当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倒是十三像是遇到了知音，觉得这样调侃贬低了两人情谊，“各位嫂嫂说得是哪里话？我们不过是默契罢了，各位多虑了。”
　　“十三弟难道看不上我家芊雪吗？”
　　“嫂嫂真是说笑了，芊雪秉性直率活泼，年纪小小，才情却是令我惊叹，怎会嫌弃？只是正如芊雪所言，我们年纪尚小，男女之事实在过早，更是不宜谈婚论嫁，我们只是纯粹的知心朋友罢了。”十三认真解释，福晋们自然也不好多说。
　　“唉，所谓一见如故我今儿个倒是信了。”十三看着芊雪道。
　　芊雪又何尝不是，忙道：“不错，知心自然默契。”
　　芊雪为两人各斟了杯酒，芊雪本来不能喝酒，但小盅却是准备好的。芊雪在现代的酒量是没话说的，虽然不知道在这里行不行，却不会扫了兴致，当下举杯一饮为尽。
　　“豪气！”十三也是将酒灌了下去。
　　“十三哥哥，兆佳福晋摊上你这个阿哥算是有福了。”
　　“呃？”
　　芊雪微微一笑，凑到十三耳边低声道：“你的福晋，兆佳海悦。”
　　十三稍稍一愣，莫名地看着她。芊雪眨眨眼睛，冲着十三笑笑，十三也只好笑笑，不知怎的竟有了一种信任和……心动。

　　芊雪在这里已经呆了两天，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回去一下再来。这时，若绫和纹瑾便来告诉她十三阿哥来看她了。
　　芊雪高兴地出去迎他。她现在对十三是坦诚相见，无话不谈，虽然只有两天，天文地理、诗词歌赋，芊雪对自己的生平所学却是毫无保留，当然，自己不是这里的人自然是不能说的。
　　而十三虽然吃惊于芊雪的学识渊博，不过却也并不多想，喜欢和她探讨，但并不需要知道她的知识是从哪里来的。芊雪时常心想，十三是在这个封建社会中比较尊崇人权的人了。
　　“十三哥哥，你来了啊！”芊雪高兴地挽住十三的手臂。
　　“嗯，刚刚去过四哥那儿，顺道过来看看你。”
　　“嘻嘻，真的是顺便吗？不要骗我哦～”芊雪笑嘻嘻地道。
　　十三阿哥皱眉，这小丫头又在想什么了。两天以来，虽然感叹她的博学，有时却又受不了她。一直整他，整完之后十三刚要发作，她要么马上道歉，要么恶人先告状，最后直接撒娇，那撒娇的功夫直让十三大呼受不了，看了却是不忍心再和她计较。唉，真是败在她手上了。
　　见他不说话，芊雪识趣地知道他是被自己整怕了，换了个话题，“十三哥哥，帮我个忙吧。”
　　“帮什么忙？”十三阿哥问道。
　　“你能不能帮我向四哥哥说说，让我到他的书房练字。”
　　十三蹙眉道：“你为什么不能去别的地方练字呢？况且，这里不是还有别的一些闲置的书房嘛。”
　　“十三哥哥……”芊雪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一碰到这种事他就没辙，“好好好，我去我去，嗯！老给我出难题。”十三皱着鼻子，怨怪地戳了戳芊雪的脑袋。
　　芊雪吐吐舌头，立即开心地拉着十三向书房的方向跑去，经过两天的实地考察，芊雪总算把这些方向和大致的位置七七八八地记住了，至少不会向刚来一样迷失在茫茫大园里。
　　芊雪是知道的，四阿哥最信任的人是十三阿哥，所以在胤禛登极后，他是兄弟中唯一一个被真正予以重用的。只是康熙四十七年在废太子这件事上他受到牵连，被囚禁了，后来虽然被释放了，却再也没有恢复爵位。
　　他是四阿哥党的核心人物之一，现在他们施行的政策应该是韬晦，既不支持太子党，也不支持八阿哥党，表面好像三阿哥、五阿哥、十二阿哥一样中立，实际上却是在另外形成一个四阿哥党，而且必要的时候，他还会讨好八阿哥党，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这招用得很好。记得这一系列的政策是他藩邸人马中重要的谋士戴铎悉心总结出来的，曾经说过，在康熙面前不可以太聪明，但也不可以笨。所以四阿哥的宗旨就是敬孝父皇，友爱兄弟，勤慎敬业，戒急用忍。芊雪想到第一次来的时候在书房看到的字，暗想原来在写座右铭啊。
　　走着走着，却看见四阿哥迎面走来，十三和芊雪连忙迎了上去。四阿哥的眼神清冷孤寂，看见两人走来，微微一笑，平常他是不怎么笑的，但对十三和芊雪毕竟是不同的。
　　十三不用说了，芊雪可是现在府里的红人，四阿哥宠她早已经人尽皆知，但是一来四阿哥平时的威势已定，决不允许别人造谣生事，二来芊雪对下人好也是出了名的，从来不会对身边的下人要求过分的事，平易近人，还经常对他们嘘寒问暖，下人自然大多对她多褒少贬。
　　说四阿哥宠她也是不无道理的，先开始的特殊待遇，然后她的要求几乎没有没做到的，几个福晋也看出来了，四阿哥对她也向对十三一样亲近。
　　其实四阿哥只是觉得她有意思，很神秘。也知道小女孩来的原因，她的身世，觉得她挺可怜的，忍不住想对她好点。后来，十三告诉他芊雪博学多才，再加上那天的大显身手，自然又多了几分赞许，然后，他便是真的受不了小妮子的撒娇了。
　　请了理问过安，四阿哥笑问道：“你们俩是不是又有什么事了？”
　　芊雪接道：“四哥哥就是聪明，十三哥哥找你有事呢！”
　　“哦？十三弟你有什么事没有说吗？”
　　“啊？”十三心想怎么又是我第一个？支支吾吾地不肯说话，看着四阿哥心里莫名其妙地打起了退堂鼓。
　　芊雪在背后捅了又捅，他还是没有反应，还想做点什么，却听四阿哥道：“芊雪，你有什么事直说就是。”
　　“我……那个，这个……”芊雪习惯地打量四阿哥，眼睛顺便在十三阿哥脸上瞟了瞟。
　　“快说吧。”四阿哥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地催促道。
　　十三摇摇头，索性豁出去了，“她想到你的书房练字。”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弄坏里面的东西的。”芊雪也连忙附和。
　　“就这件事？”
　　“嗯。四哥哥，你答不答应啊？”芊雪可怜巴巴地望着四阿哥。
　　“为什么不答应？”四阿哥笑着摸了摸芊雪的头，“这件小事值得你们俩要说不说，那么为难吗？”
　　芊雪松了口气，“那还不是你不让别人随便进书房嘛？”
　　“你又不是别人，你不是叫我四哥哥嘛，既然是我妹妹为什么不能进去？”四阿哥弯下身子，微笑着看她，“你和十三弟一样。”
　　芊雪眉开眼笑，在四阿哥的侧脸啄了一下，“谢了，我先过去了。”说罢，笑着跑开了。
　　四阿哥愣了一愣，手下意识地抚上脸颊，转过身迷茫地看着芊雪的背影。十三阿哥看着也怔了怔，走到四阿哥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四哥，这个女孩可真是与众不同。”
　　四阿哥侧过头，看着十三皱了皱眉。十三笑着摇了摇头，“要不是和她聊得久了，知道她就这样，要不我还真以为她喜欢上你了。这小妮子胆子居然那么大，亲了我们的四阿哥，还不以为意……”
　　四阿哥又是愣了愣，随即和十三笑闹起来，大概也只有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对着自己最亲的人，他才能如此的放松吧。

　　熟门熟路的回到了房间，我躺在床上，天还蒙蒙亮，今天是周末了吧，呵呵，不如去找点清史，说不定对我有好处。
　　七点一到，我就冲进胤祯的房间，把他吓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你干什么，大清老早慌慌张张的？”
　　“谁慌慌张张的了？快点起床吧，陪我去找点东西。”
　　“找什么？”
　　“清史。快起床，我在外面等你。”
　　搜罗了一上午，胤祯抱着一大堆的书，走在我的身侧。
　　“大小姐，我知道你喜欢这些，也不用这样吧。”这已经是他今天第N次跟我抱怨了。
　　“你啰不啰嗦？别像个老太婆似的。”这是我今天N＋1次地回他那句话。
　　随手拿起一本书，小声念起来，“‘觉罗’是满洲贵族姓氏，如爱新觉罗，伊尔根觉罗，舒舒觉罗，西林觉罗等皆是皇亲贵族，是满洲原有贵族，身份显赫，世袭爵位，皇眷甚重……”原来我还真的是贵族诶，呵呵。
　　“你一个人傻笑什么呢？”胤祯好笑地看着我。
　　“没什么啦。告诉你哦，其实雍正比画上的好看多了，和你还有点像呢！”我敷衍道，将书合起，拿在手里。
　　“少开玩笑，你见过他？”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笑着走在他的前面。
　　“胤祯我们去坐坐吧。”我指着一边的咖啡屋道。
　　“好啊！”
　　刚到门口，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句，一抬头看见前面一个花瓶摇摇欲坠，正巧快倒了下来，一个小女孩站在那里看着花瓶，身子有点发抖。
　　“小心！“我扑了过去抱住小女孩。瓶子倒下，在我们的身边，响声如雷贯耳。
　　胤祯惊呼，跑过来抱住我，问我伤到了没有。我摇摇头，看着怀里的小女孩，哭着发抖。我小声安慰她，她也渐渐安稳下来。胤祯扶我站起，嘱咐我以后再不可做那么危险的事了。
　　我笑笑，猛然间一阵晕眩传来，和第一次穿越时空一样，熟悉的牵引力，看见胤祯焦急的表情，眼神渐渐迷离，头一沉，倒在他的怀里……

　　醒来，头还是犯沉，看着书房，芊雪不知所措，又回到了清朝？可自己明明没有走那扇门啊。
　　摇摇晃晃地站起，用身子撞那个地方。开始很轻，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芊雪的心里泛起一丝阴霾。渐渐用力，还是没有用，难道回不去了？心里开始恐惧，芊雪又气又急，最后直接用头撞了一下，没有反应，芊雪却被撞昏了过去……

　　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房间，芊雪相信自己已经回不去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泛上眼睛。心里怪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是该死的好奇心吗？
　　“芊雪你醒了？你怎么会晕倒在书房里？”
　　十三关切的语气更加笃定了她心里的想法，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芊雪你怎么了？”坐在床边的四阿哥也关心地问。
　　芊雪扑进四阿哥怀里，哭道：“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我为什么要来？我要回去！”
　　四阿哥怔了怔，搂着芊雪却不知怎么安慰。
　　四阿哥的怀抱温暖得好像芊雪仍然躺在胤祯怀里，芊雪努力找寻着一丝熟悉的感觉，心里却是知道他不是胤祯，眼里的泪早已泛滥地模糊了一切。
　　十三问道：“你要回西林觉罗王府？”
　　芊雪却是不回答，只是喃喃地道着，我回不去了。
　　十三阿哥看她的模样，也不忍心再问什么。房里还有嫡福晋、芊晴和两个丫头若绫和纹瑾，她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芊雪的这种模样，一下子也不知如何是好。
　　芊雪还在哭，声音却是小了好多，八成已经筋疲力尽，四阿哥小声问道：“芊雪，你累了吗？要不要躺下睡会儿？”
　　芊雪摇头，往四阿哥怀里缩了缩，眼睛红红地无神地看着别的地方流眼泪。慢慢地闭上眼，沉沉睡去。
　　四阿哥小心放下芊雪，皱着眉看着她。一会儿，低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嫡福晋和芊晴都摇摇头，十三也是不知道。一会儿，大家决定还是先出去。
　　走时，芊雪拉着四阿哥腰间挂着的玉佩，福晋小心翼翼地去拉开芊雪的手，谁知一碰到芊雪的手，就见到她的眼角滑过泪，哽咽道：“不要走，求求你不要放开……”
　　四阿哥看着不忍，随即道：“罢了，我在这里陪她，你找人弄些吃的，她醒来也该饿了。”
　　福晋应了一声，和他们走了出去。
　　四阿哥坐在床边，端详着芊雪，眼角的泪还在，让人看了不忍心。他小心地拭去她的泪痕。她，到底怎么了？
　　芊雪醒来已经是夜晚，眼睛有点疼，看见床边坐着半睡的四阿哥，慢慢地打量他，其实他和胤祯有六七分像，看上去却是比他更加的沉稳，更有威势。
　　“你醒了？”四阿哥睁开眼。
　　芊雪坐起，点点头，“让四哥哥担心了。我……饿了。”
　　四阿哥笑了笑，起身让人去拿东西来。
　　芊雪已经接受了回不去的事实，现在只能随遇而安了，其实这里有人伺候，锦衣玉食也没什么不好的，算了，混过一天是一天吧。
　　不多时，若绫和纹瑾便带着一堆丫鬟走了进来，伺候芊雪洗漱。一切妥当，芊雪走到桌边，步子有些虚，幸亏被纹瑾扶着。
　　四阿哥陪着芊雪刚坐下，就听见丫头们向福晋和十三阿哥请安的声音，芊雪抬起头，笑着问好。
　　“你怎么了？”十三阿哥在芊雪对面坐下。
　　芊雪随便夹了点东西，听到十三问起，动作顿了顿，“我……”抬起头笑了笑，“没什么。”
　　“真的？”福晋夹了一著菜放到芊雪的小碟子里，“你要是不舒服直说就是。我们也好帮你找大夫。”
　　“姑姑，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吧、”芊雪撑着头，拿着筷子有意无意地捣着碟里的菜。
　　芊晴看着，坐到芊雪身边，“我早就听说你在家身体一直不好，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现在到底要不要紧？”
　　“对啊，我也听说你在家的情绪也不是很好，这次你娘病重，你阿玛怕再影响你的情绪，才把你送到这里。”福晋也随声附和。
　　“呵呵，怕我情绪不好？”芊雪猛地放下筷子，冷哼一声，“他既然怕我情绪不好，就应该把那个狐狸精休了。”
　　“芊雪，你这是怎么了？”福晋小声问道。
　　芊雪的反应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与小身体完全是一体了，她心里的想法自己准确无误地接受到，记忆中的感受体会则是更加深刻，好像一切已经分不开了，好似她的灵魂天生寄予在这个身体。
　　“你们不会明白的。”芊雪无奈地撑着头，疲惫不堪。
　　“芊雪，你要体谅你的阿玛，他也有无奈，毕竟你的额娘是他的发妻，好歹是有点感情的。”嫡福晋好声劝道。
　　“对啊，每个人都有苦衷，你又何必如此？他既然已经把你送来……”
　　“哼，”又是一声冷哼，“把我送来？你们真的以为他把我送来是为了我好？为了我额娘好？”眼神凌厉地扫过众人，十七年来锻炼出的气势足以让太多人不寒而栗，“笑话！要不是那个妖女怕我，他才不会把我送来。明知道额娘离不开我，还存心把我拉走，他叫对我好？”
　　一时间气氛尴尬，一屋子的仆人被芊雪的气势吓到，惊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四阿哥挥挥手，奴才们识趣地退了出去，只有若绫和纹瑾留在了屋里。
　　“芊雪，以后这样的话不可以再说了，知道吗？”嫡福晋皱着眉道。
　　芊晴的表情几乎与嫡福晋一样，也是有些忧虑。而四阿哥知道内中事故，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芊雪。相比之下，十三阿哥虽有耳闻却并不知情，倒是颇有兴趣，想听一听什么事能把这个小丫头气成这样。
　　“这样的话不可再说。为什么？凭什么？”芊雪盯着福晋的眼，看得福晋一阵一阵的心慌。芊雪现在的气势根本就不输给四阿哥。
　　“真是弄不懂，一个已经再嫁的女人，怎么到了我王府里没多久就升到了侧福晋？还独享专房。硬是夺了我额娘的位置。”芊雪看着福晋，一字一句地道，“我还真不明白额娘虽然本来身体一般，却不至于久病在床，为什么自我生下，额娘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好了，自从几年前我的亲姐姐芊云嫁给八阿哥以后，她就更是变本加厉，处处与我额娘为难，要不是我在，还指不定我额娘会是怎样？”
　　“芊雪，你别这样说，不要冤枉了你的姨娘。”芊晴脸上忧虑更浓。
　　“冤枉她？我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冤枉她？”芊雪脸上阴晴不定，“早知道她是蒙古的贵族，娘家有点势力，要不是联姻，我的阿玛又怎么会让她独享专房？我真是倒霉，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个懦弱无能，糊涂不清的阿玛？哼！”
　　众人一惊，脸上的神色也是变幻莫测，公然辱骂父亲，可是不孝之罪。
　　“芊雪，你不可以这样对待你的阿玛。”四阿哥看着她，眼神冷峻，不怒而威的气势不可收拾地散出来，渐渐让芊雪的呼吸有点沉重起来。
　　芊雪并不害怕，回望着他，眼里满是清冷孤傲，嘴角的一丝浅笑，更是衬的她的气势无与伦比，让四阿哥也略感不适。
　　两方的对视，让房间的气氛变得格外的沉重，房里的人也渐渐地受不了这种危险的安静。
　　十三阿哥见状连忙打圆场，“芊雪，四哥，你们怎么了，芊雪不是饿了吗？快点吃东西啊？”说罢，也夹了一著菜到她碟里。
　　芊雪转过头，拿起筷子，一点一点地吃着，心想到底是以后的皇帝，气势果然不一般。
　　还没吃什么，芊雪就觉得食之无味，难以下咽，放下筷子，暗想难道真的气也会气饱？
　　“我吃饱了。”芊雪淡淡地道，拿了帕子擦了擦嘴。
　　“什么？你吃这么点就饱了？”十三阿哥惊道。
　　芊雪点点头，站起身。芊晴连忙拉住，“你再吃点，你身子本来就不好，你看看，到这里才没几天就昏过去两次，你再不多吃点，你的身子可怎么才好？”
　　芊雪微微一笑，轻轻拉下芊晴拉住她袖子的手。其实她也是挺享受这种关爱的，至少在现代只有一个胤祯会如此担心她。
　　“芊雪你怎么了？脸上怎么会如此苍白？”十三在她对面，看得自然一清二楚。
　　“我……没事。”刚说完，芊雪抚了抚额头，脚步有些晃。
　　“芊雪你怎么了？别吓我们。芊雪！”
　　芊雪猛地倒在了四阿哥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