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队长你好》轻微崽子

8、第八章 候补死神

　　“原来小狮郎早就和山本老头子搭上线了啊，老头的胡子真的和传说中一样，绑成辫子吗？”千夜手上摇着狗尾巴草，在真央听过学生议论各个队长的个人形象，一番队队长山本老队长是护廷十三番的总队长。千夜最好奇的是山本老队长的胡子和四番队卯之花队长的辫子。不过可能的话，还是不要见到卯之花队长的好啊。
　　“山本总队长，真的很强。”那种灵压，不愧是尸魂界的精神。
　　“废话，不强的话怎么会成为总队长啊，听说还是浮竹队长和京乐队长的老师，真难想象队长们做学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总之不会是你这副样子。”冬狮郎皱着的眉心就没有松开过，“你那时候说想要去十三番队的事，等你毕业以后，我会和浮竹队长提。”
　　“那时候是那时候，我忽然改变主意了呢。”千夜懒洋洋地打一个哈欠，闭上眼迷迷瞪瞪的想睡觉。
　　“你这女人，做什么是有个定性的啊？”
　　“我又不用做队长，要定性做什么。再说，定性是什么玩意儿，可以吃吗？”
　　“……”
　　“等冬狮郎做了队长，请我喝酒吧，就我，你，雏森三个人，好久没有聚在一起，我都快忘记小桃子长什么样了。”
　　“我也还没有去见过她。”冬狮郎声音低沉下去，眼中的浮云，忽然间变得很长，很远，原来所谓牵挂顾念，从不会因为距离拉远，时间变迁而改变。
　　“明天就见到了，小桃子现在是五番队的副队长呢，你们都已经在赚钱了，我还在蹭白饭，真是不好意思呢。”千夜说着，神色里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千夜的斩魄刀……已经找到了吧。”
　　“没……很抱歉，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千夜翻个身找个更舒服的姿势，把脸埋在草堆里，声音有点闷，“快要毕业还没找到斩魄刀的，同回生里大概只有我了吧，真是把懒刀呢。”
　　“斩魄刀的形状和能力，是以死神自身的灵魂为原型筑成的，死神通过知晓赋予自己的斩魄刀名字，通过与其进行心灵对话而得到力量，和死神一同降生，和死神一同消亡。这么长时间，你都从未听到过自己斩魄刀的召唤吗？”冬狮郎问。
　　“召唤啊，”千夜睁开眼，印象里，好像有那么一次，可是如果那一次真的是斩魄刀在说话，千夜一笑，“如果那一次算是他和我说话的话，可能真的不知多少年我才能使用他了。”
　　“为什么？”
　　“因为我跟他说，我不需要斩魄刀，也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千夜慵懒的嗓音让冬狮郎忽然涌起想揍她的冲动。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这么自大，斩魄刀是死神之所以为死神的力量来源，你难道不知道吗？”冬狮郎狠狠瞪她。
　　“真的吗？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千夜一脸无辜，“我只是觉得，如果死神失去斩魄刀就没有了力量的话，那未免太弱了。”
　　冬狮郎第一次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眼前的女人脑子里装着什么，“死神通过斩魄刀获得力量是理所当然的事，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没有什么事是理所当然的吧，小狮郎，为什么从来都是死神用斩魄刀的力量，而不是斩魄刀利用死神的力量呢？”
　　冬狮郎瞳孔一紧，为什么呢，冰轮丸，你真的是心甘情愿为我所用吗？他忽然想起当时意识里那个威严的声音问他，就是你要使用我的力量吗？他也曾经一度不自信可以使用这样的力量，去现世磨砺的两年，他渐渐能够自如地操控冰轮丸。却一直没有想过这一切的因果。千夜的话让冬狮郎忽然有了隐隐的不安。
　　直到多年以后，这不安变成现实，他才惊觉这世上果真没有什么事，是理所当然的。
　　比如死神一直自喻为神的条件。

　　毕业测试比千夜想象中简单许多，所以能顺利通过也不是什么难事，关于入队的事情，却因为千夜还没有找到斩魄刀被暂时搁置。
　　她清楚地记得那个总是眯着眼好像将一切都算计得清楚明白的老头，睁开眼的刹那释放出的灵压。
　　“听说你还没有找到斩魄刀？”
　　“对啊。”刚见到山本老头的时候，说不紧张是假的，但随即千夜的紧张感就消失无踪，因为山本老头实在太强大，她想不出这么强大的人，要对付自己的理由。
　　“没有斩魄刀，就不能成为死神，这一点，你清楚吧？”
　　“不是……很清楚呢。”千夜摸摸鼻子。
　　“斩魄刀，是死神资格的证明，虽然你通过了毕业测试，各方面的能力都已经得到证明。但没有斩魄刀也是事实。”
　　“嗯。”千夜无奈地应一声。
　　“所以……我暂时不能让你加入护廷十三番，直至你找到自己的斩魄刀，或者有新的情况发生。”山本总队长说。
　　“什么新的情况？”千夜想不出，有什么情况会让十三番破格录用自己。
　　“如果尸魂界需要你的力量。”山本总队长的眼寂寂地闭上，不再说话。
　　千夜恭敬地后退几步，走出队长室。两个手抄着抱在脑后，意思是她还是要做好为静灵庭所用的思想准备吗？还真是狡猾的老头。
　　刚走出门就看见等在外面的冬狮郎，千夜两眼发亮地扑上去揉他的脸，直到把他眉间的皱痕抹平。
　　“小狮郎，欠我的饭今晚可以还了吧？”
　　“叫我日番谷队长。”冬狮郎拍开她的手。
　　“每次都说这一句累不累啊，总之今晚是要请我喝酒的哟，就到‘千杯’家去吧，好想念那家的烈酒啊。”千夜最近刚迷上烈性的酒，虽然每次都会醉得晕乎乎的，但和过去喝那些软绵绵的花酿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放肆而引人沉迷。
　　“是哪个番队？”
　　“无番队……”千夜笑笑，“总队长大人因为我还没找到斩魄刀，而对我死神的资格有所怀疑，所以，暂时我还要当一阵无业游民。小狮郎，你说我要不要去流魂街开一家包子店好了，顺带还可以指导孩子们白打，让他们来真央求学。”
　　“你开包子店会赔得衣服都没有的。”冬狮郎鄙夷地看她一眼。没有当上死神应该很沮丧吧，可是在千夜脸上哪里有半点沮丧，连开包子店的事似乎也是真的在计划。
　　“谁生来就什么都会啊，可以慢慢学嘛。”
　　“学也没用，你除了死神干不了别的。”冬狮郎说着不想搭理她就往里面走，“七点在‘千杯’见，你想叫谁都叫上吧。”
　　千夜瞬间将冬狮郎的冷淡抛到脑后，有酒喝就是好事，肚子里的酒虫要跑出来了。

　　于是在“千杯”看到一拨黑压压的人头的时候，冬狮郎还是没忍住面部抽搐。
　　“小狮郎，你来啦，等你好久了。”千夜笑眯眯地招呼他。
　　“队长，过来坐这里。”乱菊热得不得了，拉着领子扇风，身边的空位可是专门为冬狮郎留的。
　　恋次的红头发，露琪亚也在，还有……两位队长。
　　冬狮郎走过去，“浮竹队长，京乐队长。”
　　“冬狮郎当上队长以后稳重很多呢，不过不用这么拘谨吧，只是庆祝小千夜毕业而已。”京乐笑着倒一杯茶喝起来，他已经饿了很久了，“快坐下吧，终于可以点菜啦。”
　　浮竹队长温和一笑。
　　席间千夜一直在灌京乐喝酒，浮竹队长面前摆着的不是酒杯，而是茶杯。京乐和千夜之间隔着他，酒杯一次次在自己面前交错，浮竹队长忍不住抽抽鼻子，“这次的酒好像和以前的很不一样呢，可以稍微尝一点吗？”
　　他看向千夜，竟然是在询问她。
　　冬狮郎的手顿住。
　　因为饮酒的关系，千夜的脸已经通红，身上的真央校服皱巴巴的挂着，有一点凌乱。但目光还是很清醒的，大叫道，“不可以，一点都不可以。浮竹队长，你还是老实地喝茶吧，这个茶是冬狮郎从现世带回来的，我都没舍得喝，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呀。”
　　浮竹队长无奈地把几乎扑到自己身上的千夜扶起，一只手横过她的肩膀，免得她东倒西歪。
　　京乐队长呵呵笑起来，“小千夜还是一样凶悍啊，这样可是不会被男子看上的哟。”难得可以逃出七绪的监控，自由地喝上一杯，京乐自然不会客气，手中的杯子瞬间又空了。
　　什么时候，千夜和浮竹队长已经这么好了吗？
　　“队长，你要不要再来一杯？”
　　冬狮郎回神的瞬间看到乱菊迷糊糊的眼和手中晃荡着的酒瓶，开始头疼待会儿要怎么回去。
　　恋次和露琪亚在一旁叽叽咕咕什么，露琪亚很容易就醉了，靠在恋次肩膀上，恋次看向露琪亚的　　眼神很温柔，自己一杯杯喝酒。
　　“小狮郎，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不喝酒啊，这样可不行，来，我敬你一杯。好歹是你做东，怎么能不好好喝几杯呢？”千夜站起来将酒杯递到冬狮郎面前。
　　“千夜你怎么能耍赖呢，你的酒都没满。”乱菊已经醉了，张牙舞爪地拎起酒瓶，不管千夜一脸困惑地看着杯子，怎么一个杯子变成好几个，到底是满还是不满根本分不清。
　　“好，那你给我满上。”
　　“我们队长还没有成年，不能喝酒，小学生怎么能喝酒呢是吧，所以我帮队长喝吧。”乱菊笑得十分灿烂。
　　两个酒杯撞在一起，响声分外清脆。
　　喝下这一杯，千夜彻彻底底醉了，醉得都爬不起来了，根本分辨不出抱住自己的人是谁。
　　浮竹队长无奈地把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两只手扒拉下来，捏在手心。
　　“冬狮郎送乱菊副队长回去吧，我送千夜。京乐自己可以回去，恋次扶上露琪亚与我同路。”唯一一个滴酒未沾的人做出决定，没有人能反对，想反对的人都喝醉了没有办法反对。
　　冬狮郎点点头，认命地背起自家副队先行一步。
　　千夜像一只八爪章鱼吊住浮竹队长的脖子，一路走一路不安分地到处摸，还好浮竹队长的耐力很强大，只宠溺地看着怀里醉得一脸嫣红低声嘀咕的女孩，觉得这一路哪怕长一点也没关系。
　　千夜撅撅嘴，将头更深地扎进浮竹队长怀里，寻着那股子清淡的药香想扎得更深，脸在他衣服上蹭来蹭去。
　　浮竹队长抱着她的手紧一些。
　　怀里的人感觉到以后，安分了些，不再乱动。

　　夜深人静的时候，终于把两个喝醉的女人安置好。
　　朽木白哉静坐在廊下，听着吵闹的蝉鸣，向来严肃的脸上轮廓稍微松弛了一点。
　　刚才替露琪亚脱鞋的时候，听见她倦极中的一声“大哥”。她醉成那个样子，喊出的不是任何其他人的名字。朽木白哉顿时决定，醉酒一事就这样过去吧，惩罚的事情也不打算提了。

　　毕业以后却没有当上死神的千夜忽然闲下来，闲得她皮痒。
　　冬狮郎当上队长以后不知道山本那老头每天都给他布置多少事情，搞得她每次去十番队，不是冬狮郎出任务去了，就是冬狮郎抓狂得找不到乱菊正在埋头批公文。
　　千夜曾经因为好奇，研究了一下午冬狮郎的公文。
　　下午离开的时候已经变成呆滞的金鱼眼，对冬狮郎憨笑，略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敬仰之情。
　　每个队长背后，都有一个强大的副队，如果没有的话，这个队长就彻底杯具掉了。
　　比如说日番谷队长，比如说浮竹队长。
　　这一天打算去十三番队窜门子，出门之前被朽木白哉叫住。
　　“朽木大人今天不用上班吗？怎么还在啊。”千夜奇怪地看他一眼。
　　“回来拿东西。”朽木大人的气压依然很低。
　　“那么，朽木大人走好。”千夜谄媚地笑。
　　“我已经向总队长推荐，让你做个候补死神，暂时去十三番队，明日你就可以去报道。”朽木大人继续说，让千夜去十三番队扫扫地端端茶也比让她在自己家爬树挖坑地折腾好。
　　“什么叫做候补死神？”
　　“你去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朽木白哉不再多说，瞬步消失无踪。
　　队长大人的时间总是很紧张的，千夜望着空荡荡的走廊，欣喜的感觉此刻才泛上来，好像终于拿到自己向往很久的糖果一样。
　　看来朽木大人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冷嘛。

　　等到第二天真的到十三番队报道以后，千夜才知道什么叫做“候补死神”。
　　“千夜，把这份文书送给队长大人。”
　　“今天喉咙好干，千夜帮我泡一杯蜂蜜菊花茶吧，哦，我忘记了，队里的蜂蜜好像上上个礼拜就没有了，千夜先去买一罐回来吧。”
　　“这个箱子抱到储物房最高的那一层放好，千万要注意不要摔坏，可是很重要的东西！”
　　“啊，忽然有任务要出去诶，万一这时候被人看到十三番队的队舍里这么多垃圾可不好啦，反正你不用出任务，就请千夜好好打扫吧。”
　　千夜扎着围裙在队舍里忙活大半天以后，跟个大妈一样郁卒地蹲在队舍门口。
　　“候补死神”的意思，就是清洁工+小工+跑腿妹+搬运工吗？
　　“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抹布摔在廊上，一把拽下灰扑扑的围裙，千夜大叫一声跃到队舍屋顶上想把十三番队房顶的砖瓦扒掉。
　　“千夜，队长找你有事。”清音在下面抹一把汗，终于让她找到了，“你怎么爬房顶上去啊，很危险的啊，不要摔下来了。”
　　“我不去。”千夜闷闷的。
　　“队长的话你都敢不听。”清音瞪着眼凑到她面前。
　　“我又不是死神。”
　　“早晚会是的，早晚会是我们十三番队的人。”清音抓住千夜的肩膀，想把她拎下去，一定要赶在小椿仙太郎之前把她带到队长面前，这样队长就会知道自己是最喜欢他的人……不对，是关心！
　　千夜轻轻松松躲过清音的手，一个瞬步消失在她面前。
　　清音咋舌地愣住，千夜拥有这样速度的瞬步吗，那为什么她是个候补死神啊！
　　清音哇哇大叫起来，一阵怪叫以后仍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小椿你到底在哪里啊，小椿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一阵响动声里，千夜熟门熟路地从窗户爬进队长室。
　　浮竹队长笑眯眯地对她招手，一堆五颜六色的糖果已经放在桌上，还有一块类似蒸糕但是比蒸糕复杂漂亮的不知道是什么。
　　看到浮竹队长的笑脸，千夜决定大度地先把不快都丢到一边。
　　“这些是从现世带回来的，这个，”浮竹队长拿起那块古怪的糕点推到她面前，“叫做蛋糕，你尝尝看。”
　　千夜拆开透明的盒子，甜香顿时诱得人食指大动。
　　她拿起小叉先戳了戳上面浇了好似糖浆的东西的草莓递到浮竹队长面前。
　　浮竹队长摇摇头，“我已经吃过一块，这一块是专门给你留的。”
　　千夜不客气地咬开，顿时开心地笑了，“好吃。”
　　浮竹队长捧着茶杯，看千夜埋头吃得满足的样子，等她吃完，嘴角沾着白色的奶油，他拿帕子替她擦了。
　　“开心吗？”
　　“嗯。”千夜用力点头。
　　“那么做候补死神的事情，就请千夜多忍耐几天，等到你找到斩魄刀，就来十三番队，可以吗？”
　　千夜一怔，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不开心，都被浮竹队长看在眼里，顿时心里一暖一涩的交织，让她不知作何反应。
　　浮竹队长摸着她的头，夕阳里的脸色没有平时那么苍白。
　　“想要有保护的力量的话，不仅要有保护的决心，还要有为了保护而牺牲战斗的心。”
　　眼前的人似懂非懂地眨巴着眼看他，还是一个孩子呢。浮竹队长看看窗外金色的天空，“今天的夕阳真的好美啊。”
　　千夜偏偏头，夕阳美不美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醉死在浮竹队长的温柔里面了。

　　浮竹队长的目光悠远。
　　如果你在的话，也会教给她这些吧，现在，就让我来代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