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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使者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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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的时间眨眼即过,邵明辉打着哈欠,任由芦荟在自己身上倒腾。
看了眼镜子里即使身着华服,也依然毫无气质可言的壳子,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芦荟,还没好吗?”这可都活活从天还没亮整到日中了。
“公子,此番来使觐见,景帝可是安排了以国礼相待,咱们自然是不能马虎的。”芦荟围着邵明辉转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自家公子要是认真打扮起来还算是有板有眼的,不错不错。
邵明辉在大热天穿着繁复的十几层礼服,每走动一步就恨不能滴下一滴汗来,偏偏走在他身边的景帝还一副悠然自得清清爽爽的样子。
看着蜿蜒的路径,邵明辉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扯了扯干燥的嗓子,故作平常道:“今儿好像挺热的哈。”
柴璞瑜转过头,只见清风公子那一脸汗水满溢,甚至有一滴即将滴入眼眶,再转头低下看着他层层复层层的衣领,脸上一阵抽搐,强忍下来后,也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又走了一段距离,虽然也就几步的事情,但邵明辉忍耐到极限了,停下躬身道:“皇上,清风冒失,忘带一物,还请皇上先行,清风折回取了来便立即跟上。”
“何物如此重要?”柴璞瑜虽然心知肚明他此番为何,但也有些好奇他会如何下台。
“...实不相瞒,”邵明辉抬头以45度角一脸明媚的看向天空道,“那件物什啊,只有我带上了,他们才会安心。”说完,邵明辉还不忘在嘴角扯出一个45度角的上扬弧度。
这番举动看得他身后的芦荟突然一阵发抖,‘公子,您莫不是又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罢...’
柴璞瑜笑笑,“噢?那朕就等着看爱妃的重要之物了。”
听到此话,不止芦荟一愣,就连久侍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严灼也是心下愕然,皇上尚未对任何一位妃嫔用过‘爱妃’二字,就算是最为宠爱的阮公子也只是直呼其名,这莫非代表些什么?
话说这‘爱妃’二字可把邵明辉吓的够呛,难道说这里是以丑为美?以自己的审美来说是丑的,在他们眼里却是美的???照此推理,搞不好自己是穿到了一个了不得的‘祸水’壳里了?
纠结半天,邵明辉还是对着正在剪衣服的芦荟道:“难道我很美?”那个帅字在嘴里转了半天,考虑到芦荟的理解问题,说出口时,还是换成了美,一说出来,莫明的,邵明辉自己都抖了三抖。
芦荟正在心里念叨着‘公子为何急匆匆赶回来只为坚持把里衣的领子全剪下来,莫不是热出毛病了?’时,却听得一直呆愣愣看着自己的公子突然蹦出了如此一句话,吓得他差点没剪到自己的手。
公子从小就很介意自己的容貌,可是自从遇到铁大人之后已好了很多,现在如此问又是为何?难道是因为要见到分别已久的铁大人了?芦荟微微叹口气,不忍心伤害公子,可是又不能睁着眼睛昧着良心说话,只得眼神游移着支支吾吾。
邵明辉看着一脸仿佛吃了大便表情的芦荟,明白了现实,现实是自己想太多,可,那皇帝为什么要喊...那啥?
恶寒!!!
芦荟看着公子在大热天狠狠的打了个冷颤,便放下手中的活,仔细观察公子的脸色,问道:“公子,您怎么了?”
“没,没什么。”邵明辉笑笑,该不会是因为使者的原因,这小皇帝想做戏做全套吧?果然,做皇帝的,忍耐力都非比寻常,对着自己这样的男人都还能喊出那啥...
“那就好。”芦荟突然想起,“公子,您刚刚所说是何物啊?”怎么自己不记得忘了这样一件物什啊。
“不就是那个父王唯一送我的东西。”邵明辉撑着头看向窗外。
芦荟看了看公子光裸的上身,胸口那青亮亮的玉佩道:“公子不是一直贴身带着么?”
邵明辉摸上脖子上那个凉凉的东西,只觉得外面的阳光太过刺眼,“好好剪你的。”
待得芦荟剪完,一直疑惑着的芦荟,终于在看完公子的穿戴之后,想通了一件事,也许莫御医所说的后遗症,便是如此了,明天一定要找莫御医看看。
“公子,您确定要如此穿着?”
“嗯。”
“公子!”公子的头部也许在上次之后留下了后遗症,所以才会如此的,不怪他,不怪他,可“您怎么能只穿领子?”
邵明辉一手搭上芦荟的肩膀,一脸严肃的道:“芦荟,我问你。”
“嗯......”
“这衣服是不是一定得穿这么多层?”
“嗯。”芦荟点头。
“很好,那穿这么多层一定会热,对不对”
“嗯...”芦荟缓缓点头。
“那我现在只穿这些个领子,是不是看起来就跟我刚刚穿了所有的衣服一样没差?”
“...嗯。”芦荟看看,除了稍微瘦了些,不仔细看应是看不出。
“但我这样穿却是比刚刚凉快许多罢?”
“嗯.”芦荟定定的看着,公子的那双眼睛此刻充满闪光。
“这不就对了,既遵循了礼仪,又不用自己难受,一举两得,你说是吧?”
芦荟想了想刚刚的几个问题,好像是对了,于是犹豫的点了点头。
“很好。”邵明辉拍了拍芦荟的肩膀,然后大步跨了出去,“走吧。”
芦荟跟在邵明辉身后,总感觉刚刚的对话有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等到邵明辉追上景帝的时候,已是到了崇阳殿外。
崇阳殿乃是景国专门接见外宾之处,殿内装饰华丽繁复细致,上至屋顶下到地板,从材质的完美搭配到无所不在却毫无重复的雕饰,足以显示出景国的经济富足与工艺精湛。
柴璞瑜看着一脸清爽归来的邵明辉,眼内闪过一丝皎洁,微笑道:“可取到了?”
“多谢皇上关心,已取回了。”说着邵明辉一手按住衣领,一手从衣领抽出那块晶莹透亮的青玉,亮了亮,然后任它晾在外面。
此玉莫非是....柴璞瑜心下疑惑,却并没表露出来,仍笑笑道:“那便好,爱妃,时辰已到,快快同朕进去吧。”
邵明辉忍住从肌肤深处传来的恶寒,用职业化的微笑回应着:“是。”
待得坐定,排场摆好,邵明辉才见到自己‘故乡’的来使,在一声尖细的吆喝之后缓缓迈了进来。
如果说邵明辉看见阮永忠的容貌后的赞叹是从纯欣赏的角度出发,那么此刻看见那个‘铁大人’就是一种纯嫉妒了,虽然被衣服包裹着,但仍看的出其健硕的身材加之那刚毅的脸庞、深刻的轮廓无一不让邵明辉嫉妒,是男人就应该长成这幅样子啊!
每一个动作都做的干脆利落,每一个字都说的掷地有声,即使是这样面对一国帝王也丝毫不逊色,看得邵明辉是越发对这个‘老乡’有好感。
台上邵明辉眼睛晶晶亮的看着台下,台下那人又何尝不是借着每一次抬头的机会紧盯着那个在他心中反复出现过千百次的容颜。
“在下铁清修,参见景帝、清风公子。”
铁清修看着台上那消瘦了许多的容颜,心下一时千万种头绪一起萦绕起来,‘风儿,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