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一圈》末茶未

17、第 17 章

　　今天外面很大雨，是长时间的阴天，时常再来点倾盆大雨。所有的窗户都被打开，还是止不住的炎热潮湿。
　　昨天有在楼下的超市里面买很多的罐头，鱼很甜，细细剔出鱼骨头，放在水里面泡很久，知道酱汁完全融化在水里，于是肉质就会有稀疏的错落感觉，不再细腻如初。打开煤气准备晚餐。其实我水平实在是，程生宠溺不在乎，说不是很好，可是却是让我有十足的失落感。不是说首先抓住男人的胃。但是煮出来的东西最后都没有办法变成足够可以下咽的熟透。
　　夏文。不要在家里面煮东西，会吃坏身体的。乖，出门吃东西。程生出国之前叮嘱，细心却让我很愧疚。
　　钟世杰，我，我想请你教我煮东西。告诉他具体位置，他就到我家里面，还准备了很多的食谱。我刚刚顺路买了食谱，你看看。嗯，我也看看。我抬头吃惊看他，你也不会煮？家里面的器具很全，突然之间觉得程生好厉害，也更是觉得自己太烂了。我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打起精神，这些事要练习的。可是，当面对满室狼籍的时候，我跟钟世杰说，你先走吧，我收拾收拾，之后就开始擦洗厨房。不久，门铃有突兀响起。我起身，开门，看到黄琪。
　　黄琪一直照顾我的饮食直到程生回来。
　　傍晚的时候，我和黄琪面对面坐着吃东西。我先是再一次表达了我的惊叹，因为这么多天黄琪准备的东西从没有重复过。在我吃一半的时候，黄琪开口说话，这是她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说话。夏文，其实，我在重新回到市里之后才开始学煮东西的。她伸出筷子指着排骨，我第一次煮的时候，没有把肉煮透，可是程生把它吃下去了，然后，从那次开始，我就开始很认真很认真地学煮东西。可是，突然她抬头对我说，等我学好了，他却离开了。再次煮，却是给你，而且还是他叫我。良久我们之间是很安静的气氛。你，是不是为程生做了很多。我用疑问的句子却是肯定的口吻，答案很明了，她也不做声。
　　黄琪，你帮我看看夏文最近都吃了些什么好不好。某一天我突然接到程生的电话。看到手机屏幕的号码时候我还是在幻想一下东西，可是听到夏文的时候我就只剩下苦笑的份了。距离上一次看到程生还是夏文演唱会的晚上，之后我决绝的走了，因为自己可笑的自尊。但是当整天整天都看不到他的时候又没有办法逼自己不想他。我有每天都练习煮东西，因为我可以回想程生教我时候的样子。先炒不容易熟的，再炒容易的。。。哎，肉，先放肉，你怎么放茄子啊，等。。。还没有说完我就被溅起的热油烫的扔掉了手里的铲子，程生赶忙关掉火过来看我的手怎么样了，之后就把我往厨房外面推。要不然就是嗯这个味道还可以，之后又吃掉大碗饭，我偷偷乐。等到我自己那个碗吃菜的时候才知道那个还可以的是忘记放盐了，其他惨不忍睹。只是等到无数次自己在这样的回想中突然回到现实，巨大的落差让我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只能再也不做程生教我的那些菜式。
　　这是你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打电话给我。我只是接了这一句话。电话里面没有回应。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却是不想否认，只是慌不择路的等待他的开口。
　　黄琪，不要这样。等到最后，程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此时的我还能说什么，还能挽留什么。其实我也知道，就算没有夏文的出现，程生对我的也不是爱情，甚至从更加理智的角度来说，我是不是可以断定他对妈妈的也不是爱情。回想那次他看向夏文的眼神，那是从来都没有出现的可怕的光彩。
　　好。我知道了。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对程生说了这句话，电话那头响了个谢谢就挂断了。我明白，当断则断，没有丝毫留恋。
　　站在这个熟悉的门口，进门，再站在熟悉的厨房里面。我几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忍住自己心里巨大的悲伤。这里是我原来和程生住的地方，这里有我全心全意想为他做一顿可口饭菜的全部记忆，当然，这里也有我爱情葬身的悲凉。当手里握着冰冷的锅把手，我才回过神，只是不想抬头看身旁的夏文。
　　罐头吃多了不好。我只是对她说。
　　哦。谢谢你。听着她的谢谢，我突然之间恍惚以为她是在说程生。
　　不用谢。泪水滴在锅里，嘶啦一声，水汽翻滚。
　　谢谢你给我说不用谢的资格。
　　夏文。如果你和程生没有见过面，该有多好。吃晚饭以后我和黄琪坐在收拾干净的餐桌边，始终却不知道该如何改变之间的气氛。黄琪喝了口面前水杯里面的水，说了话。
　　但是没有如果。面对黄琪，我没有办法告诉自己我不知道我知道的那些事情。我只是觉得很可笑，我怎么会处于这样的境地，好像重新演了一遍上一辈人之间的事情。在黄琪的身上必可避免地感觉到点点程生的气息，那样熟悉，让我感觉到自己的残忍，可是我是真的喜欢程生，哪怕知道其实黄琪也喜欢。在别人，甚至在黄琪眼中我是一个可恶的第三者，走着只有杂志里面才会出现的偷情情节，会有时候有忽略不掉的愧疚。
　　我知道，其实我知道的，就算你不出现，程生对我也是不会有喜欢的。这个事实我知道。只是你的出现让这个事实变得光天化日。而我就是见光死。
　　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角色怎样去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