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节三 身份 ...
-
事实证明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女孩子效率高到可怕。每天三更起床，做饭、打扫、服侍忆年和忆明，随后的采购、打理院子，同时还要为忆年安排行程：几乎做了所有琐碎的事。不仅如此，碍于王命，她还要随忆年东奔西走地调查，还要端茶送水做饭，有时忆年熬夜还要为他做夜宵，还有收拾屋子……结果就是小小的住处中最忙的就是她。忆明时常说她绝对有不睡觉的能力，否则这种状况下是怎么生龙活虎蹦来调去还反应敏捷地与忆年唱反调的！
忆年摇头地笑。不怪他啊，每次他提出他们可以帮忙时某人总是咬牙切齿地说：“不敢，少爷！”
忆年其实是很好欺负的，平时书不离手，是个书呆子。可是若是兴致来了，便会开开玩笑，又偏偏比较善辩，所以结果就是，目前为止没有人能够说过他。不过像祢这样，能和他斗个几回合不分胜负的，还真是第一次。
合作办事的结果便是仅用七天便找出所有叛徒，事件终于告一段落。
当晚，当几人回去后，忆年第一句话便是：“那么，你也该说一说你的身份了。”
祢眯起眼，笑了：“怎么，你不知道么？”
忆年扶额叹息，“就算是紫眸，就说你是恶魔也太武断了。”
祢咯咯笑了起来，微微颔首，说道：“能被智者忆年听闻，小女子不胜荣幸。小女子正是恶魔神医。”
忆年挑眉。“你知道我的身份？”
“当然，我可是他派来的。”祢笑了起来，眼中却闪过一道寒光。无论她还是忆年，都不想提起那个人。
“监视？”忆年有些不悦。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个人无时无刻不想控制他，对他实行监视。而那个人，却偏偏这样做。
“监视。”祢轻叹口气，回答。
一时间，三人无语。
“你讨厌他的方式？”半晌，祢打破了沉默。此时的她完全不再是下人的口气，恢复了她应有的高傲——这才适合她啊，忆年不禁感叹。
“当然，”忆年皱起眉，第一次不再微笑——忆明不舒服地动了动——绿眸严肃起来，“如今战乱已经在不断死人，他还要以那种方式恢复能力者的能力，那岂不是把普通人逼上绝路！我怎么能同意！”
“这件事需要大量的准备工作，只有你——才能做到。”祢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死多少人与她无关——这样冷酷。忆年的瞳孔收缩，倒影着一片紫色。“振作点吧！到了此时你还要犹豫！你已经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了。拜托你搞搞清楚……够了！”紫眸蓦地眯起，流露出浓浓的不耐。她似是一眼望穿了少年眼底的不安、不忍以及不甘，用极快的语速将少年的懦弱打得支离破碎：“听着，不止你一人痛恨这计划，但你不要忘记，放弃所要付出的代价！什么可笑的善良！你只是不愿直接承受死亡，却愿意简介承受更多么？那有什么区别！”
“……”忆年偏过头，不愿再说。
忆明见状，立刻扑了上来，将忆年护在身后：“不许你欺负哥哥！”
自投罗网。祢挑眉，转而看向少女无知的脸：“你，还要装多久？”望着少女闻言色变的漂亮脸蛋，祢嘲笑地笑了几声，几句话将少女逼入绝境：“装作一副调皮孩子的面孔，装成天真、无知的样子，想藏起来么，真正的能力者？”
忆明缩了起来，忆年终于出声反驳：“你何尝不是！”
真是无力的反驳。这么快就比如绝境了么？真令人失望。
正在祢退开身想要说些什么给个台阶下时，忆年开口了：“你何尝不是，痛恨着他！”
痛恨！祢蓦地一震，复杂的看向他。柳忆年，第一次……仅仅第一次就能看透吗？不，这绝不可能！“你知道什么！”
忆年忽然就笑了，就那么笑了。原本近乎面具的微笑消失了，真真正正地笑了。“祢……韦郁祢，从我说出你的身份开始，你就应该明白了啊。我手中的资料，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祢眯起眼，也笑了。“你知道我的身份？”
“自然知道，恶魔神医。”
“那么，你就应该清楚我经历的最多的就是死亡。你觉得，我会像某个少爷一样，不愿见到人的死亡？”
柳忆年蓦地变了脸色。
果然。
他还是不知道。
不知为什么，祢突然松了口气：“那么，以智慧文明的智者柳忆年，你还有话说么？如果没有，希望你能够心无旁贷地为接下来的事做准备。”顿了顿，她忽然离开了另兄妹俩紧张的距离，依旧是笑着：“这样可不行哦，被一个女仆逼到这种程度。”
忆明松懈下来，忆年却依旧紧盯着祢，显然……对刚才那番话不满了啊……真是正直的人啊。看来，是件麻烦事呢。“其实呢….”她终于妥协，开口承诺，“以我的医术，也许，会有办法。”
笑意又回到了绿眸中，少年的唇角又勾了起来：“果然，只要有恶魔神医，就不会有疾病。”
祢坐了下来，为自己到了被茶，将杯盖晃了晃，说道：“啊啊……那个啊，不必介意，我可没有承诺啊，在医者排名中，我又不是最好的。”
“那么，我曾听说，你是不受人控制的，”忆年道，“为何改变主意？”
她耸耸肩，“没改，没改，你多想了。我自己要来的。”
“…”
韦郁祢，无父无母，突然出现在民间，而且名声渐渐大了起来——因为她精湛的医术。经过能力组织的暗查，发现她竟也是能力者。只可惜因如今能力者能够使用的能力微乎其微，因此她只能用能力于辅助治疗。但也正因如此，不用能力便能医治百病使她名声大震，传闻说她的医术仅在“天神”之下，甚至超越了他（天神神医是医者中最好的）。然而无论她还是天神都未出面说过什么，更未比试过，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据说组织的头目曾想拉拢她，竟被她骂了出去。这次竟主动提出参与……绿色的眼眯起，难道，真不是为了那牺牲么？
祢轻笑，打断他的全部思路：“好了别想了，去睡吧，不是答应沃宣殿下去玩么？”
如此，忆年唯有微笑点头。
“年！”
刚走到约定的河边，便看到某人高兴地大叫，“快来，这里有好多鱼呢！”话音刚落，少年便脱下上衣，跳进了水了，棕色的皮肤因沾水而显得更加矫健，将平静的水面拍起了水花。
这个家伙……这样叫真的不会把鱼吓跑么？这样的想法刚刚浮现，便看见“那个家伙”跃进了水里，随即无奈的叹口气。先前说要钓鱼，还很惊讶他也会做这种需要耐心的事，如今看来……自己真是多虑了。
没容忆年多想，沃宣变蹿入水中，三下两下便捕到一条又肥又大的鱼，兴奋地双手举起，得意地向同伴展示成果。
大家都笑了。忆年摇头叹息，一脸无奈。他这位朋友，还真是玩心重。才消停几天便闲不住了，跑来捕鱼。不过，捕鱼啊……看他这样子，是绝对钓不上鱼了。忆年又叹口气，收起了鱼竿。
“交给我吧，”祢突然出声，“去玩吧。”
“你呢？”
祢抬手拿过鱼竿，走向沃宣随意扔在地上的衣服，边走边说，“我给加你们烤衣服啊。”
忆年愣了一下。
“沃宣殿下！可要多捕些鱼来，待会儿我烤给你们吃！”
“好嘞！”沃宣大笑，又复钻入了水中。
当几人闹够回来时，祢已经考好了衣服，正在烤鱼。祢抬眼见忆年在身边坐下，也没说，倒是冲忆明笑笑：“等会哦，鱼很快就烤好了。累了吧？我看你和殿下打水仗打得很欢呢，倒是少爷一直在看。”
“是啊，忆年太无趣了。”沃宣撇撇嘴，反倒有点委屈，“就在岸边坐着，也不下来玩。”
“噗~呵呵。”真不知是谁泼了他一身水，全身都湿透了。忆年无奈，伸出手烤干身上的衣服。
祢耸耸肩，不予评价，到时将手中的鱼一伸道：“吃饭。”
忆年自是欣然接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节三 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