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小飞棍儿

5、高中5

　　拍完照摄影师就顺势推着两人下台。

　　台下的李主任表情有些不好：“季同学啊……咱们没说有送花这个环节，你看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季风立马认错：“不好意思李主任，我也不知道咱们学校同学都这么热情。其实我们家和程星他们家是世交，我妈准备的花我不送不好。”

　　李主任立刻被哄好了，“哎呀咱们学校一直以来的传统就是朝气蓬勃。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关系这么好，原来是青梅竹马。好好好~程同学可要好好学习，别被季风比下去太多……”

　　程星抱着花闷闷地说：“知道了……”

　　李主任意满离。

　　程星抱着花小声说：“帮我谢谢阿姨送的……”

　　季风直接打断道：“我送的，满天星，适合你。”

　　程星猛的抬头：“那你刚才说……”

　　“刚刚台下起哄你又不是没听见。我要是说我送的李主任得发疯。”

　　程星又把头低下了：“谢谢……”

　　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季风开口问：“小提琴拉的很好，曲子也很好听，叫什么?”

　　问到这个，程星抬头认真回答道：“《流浪者之歌》，讲的自由漂泊、野性情感还有对自由的向往、对生活的激情。”

　　“一开始看你的采访我以为你是性格很闷，拉这个想让你开朗点儿。现在发现这首曲子很适合你！”

　　看着程星亮亮的眼睛，季风夸：“真的很好听，我很喜欢！幸亏给你买了花，不然不知道拿什么感谢你。”

　　提到花程星又有点尴尬，季风赶紧开口：“别尴尬了~都是开玩笑的，再蹭地你鞋底要磨平了。”

　　“我没……”

　　“小星星！你拉的太好了！”

　　程星话还没说完，黄莉高声喊着非常难听的话就跑来了。

　　“大姐你闭嘴成吗?我要脸。”

　　跑近的黄莉看到季风，不用程星说也立马扭捏了起来。

　　“学长你也在呀，你讲的更好。”

　　季风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的微笑：“谢谢，你们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到时候我在J市等你们。”

　　“没问题！”

　　黄莉满口答应。

　　“那学长程星我先带走了，我们班要集合人齐再带回教室。”

　　“好，拜拜。”

　　“学长拜拜。”

　　黄莉戳了戳程星，程星朝季风摆了摆手：“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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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星和黄莉转身往回一边聊天一边走。

　　“程星，你和学长不会是……你们还穿情侣装。”

　　“你别瞎说！”

　　“我哪里瞎说！反正你喜欢男生。”

　　“那是你说的！我没承认，你别成天造谣。”

　　“那你不喜欢男生?”

　　“当然！”

　　“骗人的吧？”

　　两人你推我搡的走远了。

　　两人并不小声的谈话季风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

　　“不喜欢啊……”

　　季风当晚就坐飞机走了，答应把校服洗干净还给程星变成了一句空话。

　　那件黑色的外套程星也没有机会还给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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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一年的时间过去了，程星和季风像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交集。

　　唯一可能算得上是有关的事，那就是程星和黄莉真的在这一年里听季风的话疯狂学习，用其他同学的话就是被季风洗脑了或者下蛊了。

　　直到高三下学期临近专业考……

　　“老程，你开车一定小心，到车站看着星星进去再回来，听见没?”

　　程爸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我说你那个酒席不去吃不行吗?咱们陪星星一起去多好。”

　　“这可是当时说咱们星星是拉琴好苗子的老师的女儿结婚。要不是星星考试，他都必须得去。别说这么多了，快赶不上车了。”

　　程妈又绕到副驾驶嘱咐程星：“星星，到了J市之后一定一下车就和阮老师联系。人家那边还有学生在考试，所以可能顾不上你。下车就打电话，记住了吗?”

　　“记住了妈，放心吧。”

　　父子俩发动车向机场开去，开到一半的时候又碰到了红灯。

　　程父生气的砸了一下方向盘，“倒霉，一路都是红灯。”

　　“没事的爸，来得及，慢点开。”

　　“好，是我急……”

　　伴随着“pang”的一声车子剧烈一震，程星前胸都被安全带勒的有点疼，车子被追尾了。

　　程爸气势汹汹的下了车，看着被撞的明显没法再上路的车尾指着开车的人说：“你会不会开车啊你？我这有急事着急着呢，不会开车别出来祸害别人行吗？”

　　肇事车主也不是好说话的，推了程爸一把，“你会说话吗？有事解决事你拽毛线啊。”

　　程爸也在气头上，一来二去两人就开始推搡起来。

　　程星见局势控制不住只能下车去拦架，没料想到打上头的肇事车主直接一把把程星推开，程星一个没站稳摔在地上。

　　身体里“咔嚓”一声伴随着剧烈疼痛，程星捂着左臂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程爸架也不打了，赶紧蹲下去看程星的情况，发现程星错位的胳膊眼眶瞬间就红了，扭头朝那人喊道：“我儿子是要去艺考的，毁了他一辈子我死也不放过你！”

　　那人看着这情况也不敢横了，赶紧打了120。

　　幸亏这附近就有医院，不到5分钟救护车就来了，程爸车也不要了跟着上了车就去了医院。

　　等程星处理好伤，医生把程爸叫去了门外。

　　“小臂大臂之间错位性骨折，不是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别用胳膊，大概一个月就能长好。”

　　“医生我家孩子后天艺考，拉小提琴的，他还能参加吗?”

　　医生从病案上抬起头说：“开什么玩笑？这一个月他的胳膊一动都不能动，另外痊愈之后胳膊的弯曲也不会像之前那么灵活了，小提琴……当个爱好吧。”

　　程爸崩溃了，不知道怎么和程星和他妈妈说这个事，自己怎么就不能忍一忍呢?先打个车把孩子送走也行啊……

　　“爸~”

　　直到程星的声音从病房传来，程爸赶紧擦擦眼泪走了进去，刚想开口安慰。

　　“爸，我又不是傻子，什么程度的伤我有数。”

　　程星认真的说：“其实我也没有很喜欢小提琴，就是学的时间长，拉的还不错而已。自从我学习越来越好，我就有点想不想艺考了，我有自己想学的专业。”

　　程爸似信非信。

　　“真的，不信你回家看看，我书架上的书小提琴类的已经不是最多的了。”

　　程爸怀疑的问：“那你想学什么?”

　　“计算机。”

　　程妈听见程爸打来的电话本来都快哭晕了。

　　直到去程星房间看着书架上一半计算机类的书，桌前墙上本来贴着琴谱的地方也换成了程妈看不懂的鬼画符，程妈的哭声才渐渐减弱。

　　就这样，那张没能取但也不能退的J市车票就消失在了系统里。

　　程星想在高中去一趟J市，把衣柜里那件黑色外套还给季风，顺便见见他的愿望也没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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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程星夹着夹板回到学校，同学们都很惊讶，想问但又不敢问。

　　程星坦荡了讲了事情经过，表示自己要放弃艺考这条路，大家都安慰你现在的成绩完全没问题。

　　黄莉拍着胸脯说：“不艺考怎么了？凭文化课成绩考大学怎么了？姐陪你！”

　　程星瞥了她一眼：“就你这五音不全的天赋，你想艺考？考官看见你都害怕！”

　　两人笑着打作一团。

　　只有没有人在身边的深夜，程星才会掏出某张琴谱，拿起自己的琴凌空弹一弹，生怕不小心发出声音被爸妈听见，让他们难过。

　　这么多年的日日夜夜，怎么又能轻易放下呢?

　　但是好歹，看向床头自己和季风的合照，他现在成绩还好，有那人说的：应对风险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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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天天过，黑板右上角不断减少的数字鞭策着大家每天都努力再学一点。

　　两个月后，高考开始。

　　万事俱备，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程星出门前亲了亲自己的小提琴，拿起合照往嘴前送了三回觉得太奇怪了又放下了，信心满满的出了门。

　　高考结束当天，程星妈妈就给儿子了一台当时市面上最贵的手机。

　　黄莉下午抢过来玩了一下午，顺便帮程星注册了一堆软件，还加了自己的Q Q。

　　当天晚上程星的Q Q又一个好友申请发送了过来，申请内容上写着：季风。

　　程星有点紧张的点了同意。

　　【季风：程星?

　　小星星：嗯，我是。

　　季风：恭喜你毕业。

　　小星星：谢谢。

　　季风：听说你想学计算机?

　　小星星：【表情/疑惑】你怎么知道?

　　季风：我妈告诉我的，可能是你妈跟她说的吧。

　　小星星：对，觉得还挺感兴趣。

　　季风：等成绩出来告诉我，我帮你看看怎么报志愿合适好吗?

　　小星星：好，谢谢。

　　季风：不客气，送你一个毕业礼物。

　　小星星：【表情/疑惑】

　　季风：【表情/烟花】

　　小星星：无聊……

　　季风：逗你玩的，这个送给你

　　季风：神经.txt

　　小星星：怎么骂人?

　　季风：不是骂人，是个神经网络的程序，当时答应你写给你玩，送的有点晚。

　　小星星：不晚，谢谢。

　　季风：会跑程序吗?

　　小星星：会。

　　季风：好，那你早点睡，出成绩了记得联系我。

　　小星星：好。

　　季风：晚安?

　　小星星：晚安。】

　　关闭聊天框的程星疑惑，季风怎么知道自己Q Q号的，看着列表里躺着的季风和黄莉两个人。

　　【小星星：黄莉！你怎么把我的Q Q号告诉别人?

　　栗栗：学长问我要，你又没说不能给别人。】

　　程星觉得也有道理，但还是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