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小飞棍儿

4、高中4

　　两人两步一踉跄的走到操场，舞台已经搭建好了。

　　舞台虽然不像开学典礼的时候那么豪华，但只为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两个人搭这么个台子表示校方已经非常重视。

　　也是，好长时间理科状元都没从这个学校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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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莉把程星扶到舞台后的准备区，一般这时候黄莉应该回自己班待着。

　　但看程星现在的状态……黄莉刚想问程星要不要自己陪他在这儿待会，突然季风从拐角转过来看见两人，皱了皱眉走了过来。

　　黄莉前天早上根本没看清，这次近看心里狂念帅哥，“学长，季风有点感冒了，我送他过来，你好帅啊！”

　　季风皱着的眉顿时松了一些：“谢谢，人给我吧。”

　　黄莉心想：谢哪一个？谢我送人过来还是谢我说他帅？什么叫人给他？感觉怪怪的……

　　心里这么想，还是听话的把搀着程星胳膊的手松开。

　　看着程星被季风接过去后两人靠在一起，忍不住出声评价：“你们穿的怎么跟情侣装似的？”

　　季风现在身上的外套是白色的，跟校服颜色大差不大，原本的外套和裤子是一整套黑色的。

　　所以现在程星穿着黑外套配白裤子，季风穿着白外套和黑裤子，真的很像情侣装……

　　季风的眉头彻底展开了，问黄莉：“你俩不是男女朋友？”

　　黄莉指了指自己：“我？和程星？开什么玩笑，我俩是姐妹！”

　　季风又问：“你有手机吗？”

　　“有啊。”

　　“加个Q Q行吗？我把程星校服弄脏了，洗完想联系他还给他，但他没手机。”

　　黄莉睁大了眼，帅哥学霸要加自己Q Q？

　　“好啊好啊！我扫你我加你。”

　　两人加了Q Q，季风就半抱着晕晕乎乎的程星看着黄莉不说话。

　　黄莉站了一会恍然大悟：“哦！我走！学长我走了，你们俩好好加油。”

　　“琴。”

　　“哦，给你给你。”

　　季风点头道了谢，黄莉就好像特赦了一眼转身就跑，跑了两步还拿起自己手机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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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风环搀着程星往前走，没一会就停下来晃了晃怀里的人，“程星，低头进去。”

　　程星根本一直在神游，他太晕了，勉强回了点神睁开眼看见一顶帐篷：“黄丫头，你这是把我干哪儿来了？我要去拉琴！”

　　“哈哈哈～”，头顶传来了一阵一听就不是黄莉的声音，“你俩给对方起的外号都挺好听。”

　　程星清醒了一大半，抬头往上一看，“季风？怎么是你？”

　　“已经是我很久了。别废话，低头进去。”

　　程星看着眼前的帐篷，在原地左右转了180度头，是操场没错。

　　“这儿哪来的？”

　　“李主任怕我冻着给我搭的，里面还有小太阳，进去。”

　　程星确实冷的要死，赶紧低头爬进去，对着小太阳猛搓自己的手，一边搓一边对着帐篷外说：“李主任是你的私生子吗？他怎么这么尊敬你。

　　“季风？”

　　帐篷外没有任何回应。

　　程星凑过去拨开一条缝往外看，只看到了季风往远处走的背影。

　　“什么嘛……再暖和自己待着也没意思啊，走都不说一声没礼貌。”

　　原地怒着嘴搓了会手，越来越不开心的程星也不想在这儿待了，就想爬起来走。

　　结果在地上蜷了了半天的腿麻了，一使劲儿往前摔了个狗吃屎。

　　打开帐篷的季风看着面前五体投地的人，“平……身？”

　　程星撑着地坐起来闭着眼无能狂怒：“你干嘛去了！把我一人扔这儿就走也不说一声！”

　　季风一手端着冒热气的水一手握着一颗药，“我给你找感冒药去了。”

　　现在地上有个洞程星就钻进去了，自己就是和季风犯冲！

　　季风看着面前尴尬到不愿意睁眼的人说：“别生气了，跟头牛一样犟，伸手！”

　　程星闭着眼把手伸出去，他觉得现在不是睁眼的好时候，“拿……”

　　程星话都没说完，嘴里含着被季风塞进来的药，舌尖上渐渐泛苦，“呸呸呸，给我水！”

　　季风把水递到程星手里，程星拿起来就往嘴里灌。

　　“烫烫烫烫！”

　　“你慢点喝……”

　　“谁让你突然把药塞我嘴里，苦死了。”

　　程星抱着一杯热水小口小口的嗦完，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季风刚想问程星要不要再去帮他倒一杯，帐篷外传来人声。

　　“季同学，马上该你上去了，我们去候场吧？”

　　程星放下杯子也想跟着爬起来。

　　季风把手往前一伸，“杯子给我吧，你再暖和一会。我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结束，你等20分钟之后再出来。”

　　程星点点头，季风就端着杯子掀开帐篷出去了，走之前把帐篷角紧了紧。

　　程星最多坐了2分钟就坐不住了，太无聊了。

　　就算季风在的时候也不说话，但跟自己一个人待着就是不一样。

　　撑着地爬起来，程星掀开帐篷顺着舞台那边走去，快走到的时候对面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季风上台了？

　　程星加快步子朝舞台的方向跑，跑到舞台侧面的时候季风刚好走上台站定。

　　“大家好，我是季风。今天我想和大家聊聊天，我高中的时候……”

　　程星在下面看着台上青春自信的季风讲他曾经的机遇或挫折、开心或难过，听的津津有味。

　　甚至连如何提高学习成绩，被季风讲出来程星都觉得能听进去。

　　一段平平无奇的“季风自传”结束，明显是被李老头精心修改过的稿件。

　　季风背完一段稿子，离开话筒喝了一口水，眼睛一瞥瞥到了站在台侧看着自己的程星，继续走到话筒前讲了起来：

　　“当我们还不到18岁，没有踏入社会的时候，应该在能力之内提高自己的成绩。”

　　“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乖学生，我有很多不符合常理的或者大家认为不对的想法，但我想做我自己。”

　　“所以我在自己还没有权力做自己的时候尽量给自己做好基础，我努力学习、开拓视野、发掘兴趣，让自己能在最后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能让我有能应对风险的底气和做自己的筹码。”

　　季风又顿了一下。

　　“但我的筹码还不够下注，却已经有了想赢得的东西。所以同学们，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学习提高成绩，快点成长，为自己光明的未来打下基础！”

　　“怎么和稿子不一样?”，李老头皱着眉头问负责老师。

　　负责老师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说：“可能您修改过的内容太深奥了季风同学一时间没记住，自己润色了一下，核心是没变的！”

　　台下一片掌声，季风微微鞠了一躬走下台，刚好是程星的方向。

　　程星刚刚想夸季风讲的不错，一个被舞台灯照的发亮的大脑门突然插在了两人之间。

　　“季同学讲的真不错！尤其是最后一句'光明的未来'令人士气高涨啊！”

　　“谢谢李主任，还是您稿子改得好。我先去拿个东西，一会节目结束再跟您探讨。”

　　李主任脸都快开花了：“好好好！”

　　经过程星身边时，季风拉起对他来说长出一截的衣袖就往边上走。

　　“哎哎哎?你干嘛……马上我上台了。”

　　“上台?你琴呢你就上台……”

　　“我琴……我琴呢?我琴在黄莉那里！”

　　“她给我了，我带你去拿。”

　　季风把人拉到后台一个角落，从包里掏出来琴递到程星手里，程星接过来，琴是温的。

　　“怎么是温的?”

　　季风又从包里掏出来两片暖宝宝塞进程星的两个手心，已经散了一会热的暖宝宝不怎么烫了，握在手里刚好。

　　季风又掏出来两块没开封的暖宝宝撕开，在程星的前胸和后背各贴了一个。

　　拍拍程星的脑袋，季风说：“马上到你了，快跑。”

　　在原地呆着任人摆布了一会的程星瞬间回神说：“哦哦哦！”

　　然后转头向舞台跑去。

　　季风也从书包旁边拿了个东西跟上去。

　　舞台光和刚刚已经不一样了，一片黑暗中简单打了一束光照到程星身上，空气中一些细小的灰尘在灯下像星星一样飘来飘去。

　　程星现在状态很好，虽然鼻子还堵着，脑袋也有点飘。

　　但是刚离开暖宝宝的手还有余温，琴弦也不像想象中冰凉，前胸和后背都暖暖的。

　　脑海中想着季风的脸，他刚刚讲的叛逆、挫折、低谷和站上顶峰的荣光、向往的自由，琴声从指尖流出，一首《流浪者之歌》不光是想送给季风的，也是季风自己。

　　一曲终了，不输刚刚的掌声响起，程星微微一鞠躬转身准备离场，然后就看到已经走上台的季风手里捧着一束满天星。

　　台下“哇”声一片。

　　季风慢慢走近程星，在他惊讶的眼神中把花递了上来，后勤抓紧弯着腰递上来一个话筒。

　　季风对着话筒看着台下笑着说：“我只是上来送个花大家怎么这么激动?这么精彩的节目不值得一束花?”

　　“值得！”台下齐声大喊。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在一起”，高中正是起哄的年纪，马上台下就变成了：“在一起在一起！”

　　季风把花递到程星手里，对着一脸尴尬的程星说：“你先收下，不然更尴尬。”

　　程星赶紧接过了花。

　　季风拿起话筒对台下说：“程星同学答应了和我在一起……”

　　台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拍张照片。”

　　“切~”

　　季风转向台侧：“摄影师帮我们俩拍张照片好吗?”

　　摄影师举着相机点点头。

　　“咔嚓”一声，相机留下了两人第一张合照，一直到程星工作后，这张照片都摆在第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