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命运交响——开篇（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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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身影顺着禁林的小路一前一后地走着，月亮悄悄地爬上树梢。
“卢修斯·马尔福从去年就开始拉拢我，他很看好我的天赋。”
“嗯。”
“穆尔塞伯和埃弗里还会继续找你的麻烦。”
“嗯。”
“我可能还会帮他们，或者袖手旁观。”
“嗯。”
走在前方的人突然顿住，斯内普回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玛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嗯。”
“我没得选，半个斯莱特林都是他们的人，如果我是个庸才也就罢了，可我有天赋和能力，我也有手腕和决心，我比那些只依靠血统标榜身份的人强大百倍。不，我也有的选，我试过隐藏自己的锋芒，可我不甘心走一辈子一眼能看到尽头的平庸低贱的路，我想往上走，走到金字塔的顶端，我不甘心做别人垫脚的砖石。”少年的眼中满是骄傲和倔强，低沉的声音像是在叩击命运的门扉。
玛丽望着面前站得笔挺的少年，像一株在山间石缝里顽强生长的树木，阳光只能从缝隙漏下来的地方，在贫瘠恶劣的环境中尽可能地吸取养分，这是生存的天性。
玛丽无法阻拦这样的天性，就像她无法阻拦自己靠近西弗勒斯。
“那你会快乐吗？”
“谁知道呢，但我现在不快乐。我受够了弱小无力的滋味，受够了被胁迫的滋味。如果我能更强大，能打赢贝拉那几个人，我就可以报复回去，在他们的身上用钻心咒，而不是对你。”
少年的眼中满是仇恨的怒火，玛丽忽地想起那日他流泪的样子。
“我不在意这些的，我以为你知道。”
玛丽觉得，她早就适应了自己倒霉的命运，受点伤什么的，在过去的麻瓜时光里再常见不过。顶着伤口该干嘛干嘛也早就成了玛丽的习惯。
疼嘛——死不了就不是大问题，至于死嘛——死完了就不疼了。
对这些事玛丽一向随意的很。
“可我在意。我在意自己的无能为力，我怕同样的经历降临到莉莉头上。玛丽，我很庆幸那天陪在我身边的是你，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无力，让我还能来得及补救，如果那天是莉莉，我会直接疯掉。”
是莉莉的话——玛丽突然就懂了这些日子西弗勒斯的沉默寡言，他的畏惧、逃避和担心是从何而来。换成玛丽，如果那天经历钻心咒和死亡威胁的是西弗勒斯——
她会杀了他们！
玛丽看向自己的双手，她拥有的天赋和力量，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它们可以转化成保护所爱之人的能力！
魔力在她的手中转动，通过魔杖激发，她就可以把头脑里的一切知识具象成千变万化的能力。
原来魔法，是守护的力量！
西弗勒斯的话还在继续，像是说着诀别。
“我没有办法再关照你，你好奇的知识我可以用猫头鹰传信给你，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在学校里遇见你我也不会再手软。你也可以跟布莱克站在一起，针对我也可以，袭击我也可以，不要夹在两边的立场里左右为难。”
“那莉莉呢？”
西弗勒斯沉默半晌，双唇涌动，“我会尽量不让她知道我在做什么。”
“西弗勒斯——看着我，”玛丽强硬而坚决地说道，“看清楚——我不是莉莉·伊万斯。”
“我不是那个你视若珍宝、不能磕碰的伊万斯，我是玛丽·麦克唐纳。我不需要被娇宠，我早就见识过更大的风雨、更深的阴霾，我和你一样的悲观孤单，和你一样经历不堪，我能理解你所有的虚伪、狡诈和明哲保身，我不需要你的解释和愧疚。”
“我不够强，但我不是弱者。粉身碎骨——”
玛丽的魔咒击向一旁半人宽的树木，树木瞬间被炸成了齑粉。西弗勒斯眼中奇异的光芒闪动，似乎惊讶于这道咒语的威力。
“我跟你不是同类，但我们可以走同一条路，一条强大到足以不拘于立场的路。”
那夜的禁林里，两位巫师在月光下击掌、约定，如同一场盛大交响曲的开篇。
玛丽第二天一早，就向麦格教授重新提交了一份选修申请表。既然答应了西弗勒斯要一起变强，那就不能懒洋洋地随意应付功课。本着学多了不吃亏，学广了不上当的原则，玛丽把全部选修都打勾，交给了麦格教授。
“玛丽，我不建议你选这么多的课程——特别是在你的变形术如此糟糕的情况下。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你的魔药课成绩拿到良好也很勉强，你不如把时间多花在必修科目上。”
“哦教授，您说这个呀。”玛丽伸出魔杖一点，在麦格教授惊讶的目光中，将面前的课桌变成了一头猪。“魔法真的是很唯心的存在，以前我总是想着记住，从没想过使用，所以魔法也不会为我所用。”
麦格教授缓慢地、斟酌着开口，“可很多选修课程的时间是冲突的，如果……你让我想想……”
“教授，我其实也不是非要上全部的课程，我只是想要12本owls的证书而已，但是魔法部的规定——不选课不能参加考试。所以，求你了教授，帮帮忙嘛，我可以借同学们的笔记，不会落下进度的。”
“是因为你的父母吗？”
玛丽看着麦格教授严重想歪的了表情，又想了想自己的目的，决定还是不反驳她。麦克唐纳夫妇确实在意她的成绩不假，但她已经没那么在意麦克唐纳夫妇在意的东西了。
她在圣芒戈躺着的日子里，麦格教授拜访了他们好几次，得到的都是，“败坏家门的女巫趁早死掉”，“没有这个女儿”，“自生自灭就好”之类的答复。
瞧嘛，命运也不是第一次跟她开玩笑。
她会努力赚到大把的财富，补偿麦克唐纳夫妇优渥的物质生活，但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魔法的力量，她要用来守护那些真正爱她的人！
排满了自己课表的玛丽又一次被斯内普嘲笑了愚蠢，“12个owls证书除了炫耀一无是处。”他这样说着，一个束缚咒捆住了她的双腿。
玛丽反手给了他一个冰冻咒，将他的嘴巴和围巾冻在了一处。
“天冷，你呼吸的时候围巾上会有水蒸气，最适合放冰冻咒。这是麻瓜的物理学知识，多学总不会错的。”玛丽边说边给自己解开了束缚，却又被一个石化咒定住。
无声咒？他什么时候会的？
定住玛丽的斯内普有些得意，随手化开了自己嘴巴上的冰，“可惜麻瓜的物理学并不能帮你取得胜利。”
又输了，自从她跟斯内普开始练习对战，她总是输多赢少。
“不练了，这些小玩意儿对付埃弗里和穆尔塞伯还行，对你根本没用嘛！”玛丽有些气恼，话音未落，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勾着脚脖子吊在了树上。
“这是什么？”
“倒挂金钟，今天学不会铁甲咒你就在这挂到天亮吧。”
“我XXXXXXX”
“说了不许用中文骂我！”玛丽的头发在咒语的恶作剧下开始疯长，救命——脑壳更重了，她脑袋疼。
挂了快半个小时，玛丽才终于放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铁甲咒，为了缓解空得充血的脑袋，玛丽不得不在树上不停地做卷腹运动，被放下来的时候，她感觉腹肌已经硬的可以直接下锅当手打牛肉丸了。
“明天继续。”
“明天不行，说好了陪小天狼星打魁地奇。他们人不够。”
斯内普的鼻孔开始出大气，“那明天埃弗里他们袭击你的时候，我跟着一起动手。”
“你又来！小气鬼！”
玛丽又被挂了起来，“解咒是无声咒，你是选择挂在这里慢慢练解咒，还是明天跟我打？”
“打打打！我打还不行嘛。”玛丽有些无语，每次都是她先把埃弗里和穆尔塞伯揍一顿，然后西弗勒斯加入，三个人反过来把她揍一顿。
咒语这种东西，就非要通过实战练习吗……玛丽要是早知道西弗勒斯的变强方式就是不停地研究魔法再投入实战，她一定会慎重考虑要不要上这条贼船。
尽管内心吐槽，但实战的效果确实显而易见，玛丽在跟西弗勒斯大力出奇迹的高频率对抗下，施咒水平已经接近五年级的同学。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小天狼星和詹姆看不得玛丽被欺负，几乎跟西弗勒斯打红了眼，校医院和禁闭成了三人的常态。
玛丽以为，观念的差异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日渐弥合。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也许会在争斗中发现彼此身上的闪光点，一改今日的对立和歧视。立场之外，也许有中立的第三条路。但她没有想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早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被巫师战争隔成了鸿沟的两岸。
非此即彼，停在中间的人，只会粉身碎骨。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命运交响——开篇（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