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沉渊》猫未眠

32、阿尼马格斯

　　第二天，当玛丽来到魁地奇球场的时候才发现，除了詹姆、小天狼星和彼得，还有另外两位赫奇帕奇的学生，其中高个子灰头发的女生，玛丽认出了是那日替麦格教授传话的阿米莉亚·博恩斯。
　　“玛丽，快来！你迟到了好久。詹姆的早饭都消化得差不多了！”小天狼星骑着扫帚降落到离地面一米的高度，让扫帚跟玛丽的步调保持一致。
　　“所以我去厨房拿了吃的呀。”玛丽笑着举了举手中的野餐篮子。
　　“好玛丽，”小天狼星随手抓了块三明治塞进嘴里，“彼得在看台，还有詹姆的朋友，走，过去认识一下。”
　　玛丽被他大力拽着胳膊带到了扫帚上，一个加速一起向看台飞去。
　　嘶——小臂的伤口好像裂开了，西弗勒斯不知道又捣鼓了什么新魔法，清早就跟埃弗里和穆尔塞伯把她堵在走廊较量了一翻。
　　就不能等打完球再招呼她吗，这家伙绝对是故意下黑手！
　　玛丽小心将受伤的左臂藏进了衣袍内，尽量轻巧地落在看台上。
　　“麦克唐纳你好，还记得我吗，阿米莉亚·博恩斯。这是我的侄子，亚克雷斯·博恩斯。”玛丽刚降落在看台，阿米莉亚·博恩斯就迎上来，笑着跟她打招呼，一个灰发的小男生将半个身子都藏在她身后，怯生生地探出脑袋，也红着脸跟玛丽打招呼。
　　“叫我玛丽就好，麦克唐纳太绕口了。”
　　阿米莉亚愉快地跟玛丽互换了教名，玛丽也认出了亚克雷斯正是去年差点被埃弗里一伙人塞进马桶里的赫奇帕奇新生。
　　难怪那天是阿米莉亚来传的话。
　　“亚克雷斯特别崇拜你，所以拜托詹姆约你出来，想当面跟你道谢，谁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约成了魁地奇。”
　　“我无所谓。”玛丽倚靠在看台的椅子上，看向空中已经玩的不亦乐乎的四个男孩子，詹姆跟亚克雷斯一组，小天狼星跟彼得一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轻松惬意的微笑。
　　闲聊了一会儿，阿米莉亚突然话锋一转，聊起了盥洗室袭击的事。
　　“嗯，那件事……亚克雷斯阴影挺大的，我很久都没见他这么放松地笑过了。”阿米莉亚擦了擦眼镜片，随手带过有些泛红的眼角藏匿的泪水，玛丽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只是神色淡漠地看着球场上的身影发愣。
　　阿米莉亚不觉尴尬，继续说道，“亚克雷斯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哥哥，是傲罗，他这两年抓了不少极端分子，斯莱特林总有人想找亚克雷斯麻烦。玛丽，我今年就要毕业了，能不能拜托你照看他一下。”阿米莉亚的衣袍覆盖在二人的腿上，玛丽感到自己的膝盖上被放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这是我和埃德加哥哥的一点心意。”
　　“为什么不拜托詹姆？你们看起来跟他更熟悉。”
　　“我们的父母是朋友，但……我们觉得，是女孩子可能更心细一点……或许你……”阿米莉亚的脸有些微红。
　　“我还以为赫奇帕奇的风格是忠勇诚实，你们的拐弯抹角也不少嘛。”玛丽不理会阿米莉亚纠结的神色，自顾自地打开背包掏出《炼金三两》，看了起来。
　　这书写的倒是很有意思，像一位幽默风趣的炼金大师的生活日记，玛丽最近几乎走到哪都带着它。
　　“嗯……你在研究炼金术是吗？也许我们，嗯……博恩斯家族也可以提供帮助，我祖母碰巧是一位炼金学者……嗯，我的意思是，互帮互助。”
　　这段话似乎耗尽了阿米莉亚所有的外向和平静，玛丽觉得她再不接话，阿米莉亚很快就能把自己的长袍拧到自燃。
　　“你那位傲罗哥哥教你的吧，贝拉和钻心咒的事他也告诉你了？”
　　“嗯，但你放心——”阿米莉亚慌忙解释道，“我谁都没说，只有我和哥哥知道。”
　　“所以你们就想呀，詹姆是布莱克的朋友，只要詹姆想管，布莱克就不会袖手旁观。我跟斯内普也是朋友，只要说动了我斯莱特林就会有人通风报信。博恩斯家的算计还真是巧妙。”
　　“绝对不是！”阿米莉亚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我们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还有那位——嗯……斯内普同学。我不知道怎么才能不显得突兀的找你帮忙，也知道这对你来说要牺牲很多，才……才想物质上能尽力补偿你。即便你不关照亚克雷斯，我和哥哥也很欣赏你，哥哥说你是他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巫。”
　　“那建议你的埃德加哥哥多见几个女巫。”
　　小天狼星朝这边飞了过来，玛丽起身拥抱住阿米莉亚，远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亲密无间的朋友在说悄悄话。还好她最近长高了不少，只比阿米莉亚矮半个头，不然气势上就要弱下去了。
　　“不要把朋友和正义的那套用在我身上。”玛丽压低声音说道，“我是格兰芬多不假，但不会像詹姆那样头脑发热，无条件地帮助别人。那天是我倒霉遇见了，不然亚克雷斯的脑袋被塞进马桶还是柜子，都跟我没关系。”
　　“你要什么。”像是烈焰敛藏进了湖水，阿米莉亚的声音变得冷漠而平静，“我不懂，詹姆说你从不拒绝赚钱的机会。是我给的价格让你不满意吗？”
　　玛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默默环抱住她，用比耳语还轻盈的声音说道，“如果贝拉对我用钻心咒的事又或者是我和斯内普的朋友的事，有被霍格沃兹除你之外的人知道，亚克雷斯会比现在惨十倍。”
　　“你——”
　　“我保证。”
　　“说什么呢你们俩！”先飞到看台的竟然是詹姆。“快来玛丽，彼得要输给亚克雷斯了，你得帮帮小天狼星。”
　　“说什么呢，我这是让着你们，还真以为我会输啊。”小天狼星追了上来，笑着将鬼飞球砸在詹姆身上。
　　玛丽灵巧地翻身骑上扫帚，正要飞身加入，却被小天狼星一把攥住左手，“你受伤了？”
　　格兰芬多猩红色的袍子上，晕染开的大片深褐色的血迹格外明显。
　　“小伤，别管它。”玛丽念动“清理一新”，血迹消失后又很快地氤氲出来，小天狼星强硬地扯开玛丽的袖口，大约两英寸长的伤口深可见骨，被大量的棉布胡乱塞扯，渗出的鲜血带着丝丝黑气。
　　“像是黑魔法在阻止伤口愈合，建议你去找一下庞弗雷夫人。”阿米莉亚使用了几次治疗魔咒后，看着仍然在冒黑气的伤口直皱眉头。
　　玛丽当然知道这是黑魔法，所以就更加不能去找庞弗雷夫人了。“什么黑魔法，我不小心摔的。”玛丽扯开发带将伤口勒紧，“这不就没事了嘛，一会儿就止住了。”
　　“又是斯莱特林那些混蛋干的？”
　　“没有，这点伤不耽误我们打魁地奇，快来！”玛丽说着，骑上扫帚率先冲了出去，很快跟詹姆争抢起了鬼飞球的控制权。
　　十一月的天总是说变就变，玩了不到一个小时，球场便被风雨笼盖，视线受阻的几人不得已降落了下来，草草地结束了玩闹回到了城堡。
　　“去喝热可可吧。”在亚克雷斯惊奇的目光下，詹姆挠了挠赫奇帕奇休息室旁一副静物画上的梨子，从家养小精灵那里给众人搞到了热可可和糖霜蛋糕。
　　“太厉害了！霍格沃兹的厨房竟然就在我们休息室旁边！”亚克雷斯看詹姆的目光不亚于詹姆看查理火炮队时的激动，阿米莉亚笑着摸了摸亚克雷斯的头，“赫尔加·赫奇帕奇可是以擅长厨艺魔咒闻名的。”
　　“我还以为赫奇帕奇的特长是亲近神奇动物。”彼得眼中流露着渴慕的神采，“斯卡曼德先生啊，驯服神奇动物、对抗黑巫师格林德沃、还有一位优秀的傲罗妻子。”
　　沉湎幻想的彼得逗得詹姆和小天狼星哈哈大笑。斯卡曼德先生是几乎是被彼得天天挂在嘴边崇拜的人，玛丽有时候真的想去邓布利多办公室问问分院帽先生，这样的崇拜力量竟然还不够让彼得分到赫奇帕奇吗。
　　“斯卡曼德、神奇动物！我可真是个天才！”詹姆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一样兴奋，“阿米莉亚，亚克雷斯，回头见啦！小天狼星，你们快跟我来，我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不明所以的几人跟着詹姆一路跑到了校医院，詹姆将虚弱的卢平从昏睡中摇醒，提出了令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的设想——偷学阿尼马格斯陪伴卢平度过月圆之夜。
　　“不行！”玛丽按下双手赞成的小天狼星，严肃地反驳说：“这太危险了！阿尼马格斯很容易走火入魔，未成年巫师必须在严格的监控和辅助下进行尝试，你们不要命了吗！”
　　“也就是说，你并不反对陪着莱姆斯。”詹姆的脑子转的飞快，戳了戳沉默的彼得，“你说呢小虫，我们不能扔下莱姆斯一个人受苦。”
　　“啊……我不知道……”彼得的嘴唇因害怕而泛白，“我觉得我学不会，我的变形术一直很糟糕，我不想死。”
　　卢平直愣愣地坐着，微颤的肩膀出卖着他内心的震撼，“你们不必为我做到这种程度。玛丽说的对，太危险了。”
　　“就这么决定了！”詹姆的目光坚定而温暖地扫过众人，带着大无畏的勇气和穿透黑暗的决心，“为朋友冒险是格兰芬多永恒的高尚！”
　　校医院的昏黄夕阳被铭刻成记忆中永久的温暖，即使历经多年后的人世浮沉，卢平也总记得这天，伙伴们交叠的双手，许下的冒险，只为他——一个被放逐的孤魂，在每月艰难时刻的些许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