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两茫茫》水茉香

9、 第九章 比武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一点渔火现在体会得很是真切。她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的理由说服了宋大人让她可以在屏风后面观看。也正因为如此，她发现原来每个人被提问的问题都是不同的，但关于堤坝的那个问题却无一人可以例外，当然，答案也是五花八门。原来，上次宋大人所说的关于这个问题的几个答案已经是很正常的了，她听到的甚至还有在发大水的时候，用木桶将河水舀出来云云。弄得她拼命地咬住嘴唇才能让自己不笑出声，憋得泪水在眼里打转儿。

　　萧南和林墨寒都觉得这件事情很无聊，她却乐此不疲。让林大人都怀疑，她到底有没有认真的去考察每个人的实力。不过每次说她，她都能说出一大堆理由搪塞过去。

　　原以为初选会持续五天，哪知四天就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一天由宋大人和其他四位评委共同商讨合格的人选，虽然渔火现在算是在帮他们办事，但仍然不能参与其中。在其郁闷了一炷香事件之后，她又找到了其他的事情做——与林墨寒比武切磋。

　　其实，她是闲着没事，想出去逛逛。经过前院的时候，看见院子中央围了一群人，叫好声此起彼伏，由于好奇心泛滥。便走过去看看，好不容易才挤到人群的前面，定睛一看，原来是林墨寒和萧南正在切磋武艺。
　　他们的用剑风格与他们本人的性格真的很相配，林墨寒出招迅速，以意运法，放荡不羁，而对于他的猛攻，萧南却只守不攻，让渔火怀疑他是否不是对手。可是他招与招的转换圆滑，招式沉稳而自然，毫无招架不来之意。突然，寻得林墨寒的一处间隙，萧南直攻其项颈，而林墨寒来不及变换已经使了一半的招式，只能强迫拉回长剑横档，却被对方的剑尖挑开，下一刻，剑身离他的咽喉便只剩一寸的距离。

　　“还是你厉害，我认输。”林墨寒笑道。其实，这一招看似简单，要是没几年的实战经验，断不能用得如此干脆，渔火也忍不住叫好。而面对别人的赞扬，萧南也只是淡淡的笑笑，调转剑尖，左手搭在右手上，对着林墨寒道，“承让！”

　　林墨寒正准备说什么，却被跳出来的红衣女子打断。渔火虽然才来衙门三四天，早已和大家混熟，而大家也因为她开朗，豪爽，毫无做作的性格而对她很有好感。

　　“你还挺厉害的嘛。”渔火拍拍萧南的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野丫头，你来得正好，正好萧南今天有空，你们俩切磋切磋，看你们俩谁更厉害。对了，萧南在青城可是无人能敌的哦。”林墨寒得意的说道，仿佛青城第一高手的名号属于他似的。

　　渔火也知道自己不是萧南的对手，便也不受他的激将法，“萧......表哥我是打不过的，不过要是换成你话就不同了”将矛头指向林墨寒。

　　“噢？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我们就来试试，到底你能否将我击败，如何？”

　　“比就比，怕你啊。”渔火下巴一扬，无畏的看着他。
　　本来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已经准备离开了，看这架势，就知道又有好戏要上演了，便重新聚了回来。其实他们根本不信渔火能打败林捕头，因为他是青城内除了萧捕头外最厉害的人物。只是，他们很好奇，这个渔火是否真的身怀上乘武功。

　　刚才，林墨寒与萧南比武的时候，渔火便已经看出他们俩的实力其实相差无几，只是林墨寒过于浮躁，所以才让人抢占先机。自己要真的和他实实在在的打一架，会输得很惨的，所以，必须得想一个自己肯定能赢的方法。想了想：

　　“这样吧，为了让你不至于输得太难看。我也不要求你一定要击败我，你只要能在一炷香之内抓住我即可，点到为止！怎么样，你敢不敢？”渔火扬了扬眉毛。

　　被人看不起也就算了，居然被一个女子看轻，林墨寒自然有些不快，“好！就如你所说，不过一炷香时间太多了，只需半柱香，我定将你擒住。”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如果你输了，就请我到陶然居大吃一顿，如果是我输了，我就请你吃一个月的陶然居，而且随你点菜。怎么样，你要不要现在返回？”在场的人都知道陶然居的价钱是最贵的，去吃一顿起码要花掉林捕头三个月的俸禄，而她却承诺了一个月，看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她真的那么有把握会赢吗？

　　“就照你说得办，开始吧。”说着，手持长剑拉开了架势。
　　渔火也不再罗嗦，后退两步。

　　“恩？你干嘛？”看见横在自己面前的剑，渔火不解的看着萧南。

　　“借你，难道你打算空手上阵。”萧南淡淡说道。

　　但渔火并没有抬手去接，而是将手放在嘴边，动了动嘴巴，却并没有发出声音。萧南看懂了她的嘴型，有些惊奇的看着她。为了表示他没有理解错，渔火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表哥不用担心，对付他，我徒手已经足够，你就在旁边看着吧。”渔火故意将声音放大，果然，林墨寒听了之后，眼神一凛，眼角不自觉的跳了跳。

　　这个女人，居然敢这么看不起他，当下把剑丢给旁边的人，冷着个脸道，“既然这样，那为了公平起见，我也不用剑，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赢我！”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渔火调皮的向萧南眨了眨眼。而萧南眼见好友中计，却不能出声提醒，只能摇摇头，退到旁边观战。这个时候，不知道谁真的找来一炷香，插在半个萝卜上，放在一边。

　　比赛才开始，在众人的心中便有了结局。渔火虽然身手灵敏，但武功和林捕头还是有差距的，她输定了。
　　既然只要抓住她这场比赛就结束，林墨寒也不浪费时间，见对方没有任何假动作，就这样持掌攻过来，冷笑一声，微微侧身，用右手格挡，抓住她的手腕，随即用力内旋，便将她的手束缚在她的背后，为了防止她挣脱，用另外只手压着她的肩，让她动弹不得。
　　好一招擒拿手，众人心生佩服，都以为她已经输了。谁知她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挣脱了舒服，动作快的旁边的人都没有看清，除了萧南，不过，他也从未见过如此的招数。

　　经过一段时间的过招，开始还不断起哄叫好的众人现在已经不再喧哗了，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被围在人群中央的正在比试的两人。本来都以为林捕头一定会赢，可是照现在看来，似乎有变数。并不是说渔火的武功在他之上，而是真的抓不住她，就算抓住了，她总能用一些你怎么都想不到的招式逃脱，加上她的身手轻巧而灵敏，莫说一炷香，再来几柱香也不见得能如愿以偿的抓住她。

　　“停！”渔火突然停下所有动作，抬起手掌道。
　　林墨寒不解，皱着眉头道，“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你输了！”渔火气定神闲而又不失得意的指着旁边的清香，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香已经烧完了，“你说的半柱香啊，现在一炷香都烧完了，我可是给了你双倍的时间呢。正好，我有点儿饿了，待会儿要吃什么好呢？”故意做出思考状。

　　林墨寒虽然不甘心，但时间已过也是事实，不过他现在也明白为什么她要把规矩改成抓住她，而不是直接比个高下了。心里暗自苦笑，竟然上了野丫头的当，也罢。他的性格本就不是斤斤计较，小肚鸡肠之人，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当下爽朗一笑道，“我说话算话，正好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叫上萧南，你没意见吧。”

　　一行三人说说笑笑到了陶然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立刻殷勤的上来招呼。

　　“你点菜吧，今天我请客。”林墨寒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啦。小二，把陶然居的菜式每样都给我来一份！”

　　“噗嗤”正在喝水的林墨寒一听，将水喷了出来，弄得满桌子都是。小二也愣了一下，但随即说了声“稍等”便退了下去，速度快的连林墨寒叫他等等的话都没听到，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忽略的。

　　“这么多，你吃得完吗？”萧南忍不住出声，林墨寒也睁大眼睛看着她。

　　“吃不完啊，不过可以打包带走嘛，林大捕头该不是想反悔吧！”渔火做出很无辜的表情。
　　其实林墨寒肠子都要悔青了，这下岂止是三个月的俸禄，起码也要花掉三年的俸禄！身上带的钱肯定不够了。不过嘴上却不能表达出来，像霜打的茄子般看着萧南，后者也只能同情的看着他。

　　陶然居的上菜速度真的很快，满满两大桌的菜花了竟不到半柱香时间。渔火每品尝一道菜都会赞不绝口，她的饭量其实不大，一碗饭加上每道菜都夹一筷子便已足够。

　　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你就吃这么点儿，那点这么两大桌干嘛？！”菜再好吃，在林墨寒嘴里也如同嚼蜡，他可以想象，待会儿要是自己付不出饭菜钱，先不说肯定会被陶然居的人赶出去，再一张状纸告到宋大人那里。自己肯定会先被同僚笑死的。

　　“因为我每道菜都想品尝啊。”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咣，咣，咣”的铜锣声，渔火在这里发现的好玩儿的事情之一就是杂技。既然现在有得看，她又怎么能错过。

　　“哎，你们继续吃，吃完就先回去吧，不用等我，待会儿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话音未落，可是人已经没影儿了
　　林墨寒也没有继续吃下去的心情，放下碗看着满桌的饭菜发愁。

　　“给你。”
　　“什么啊？”林墨寒狐疑的接过萧南递过来的对折的纸张，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你......”

　　“先拿去用吧，不把饭钱付了，我们俩谁都走不了。”

　　虽然萧南说话的语气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但林墨寒明白他的好意，心里很是感激，“谢啦，这一百两我一定会还给你的。”饭钱的事情解决了，他的胃口也就回来了，一直吃到肚子快要撑破了才停下来。但还是有很多菜没有吃完，吩咐小二打了包，才和萧南慢慢的走回衙门去。

　　“对了，萧南，那个时候，你和野丫头神神秘秘的，说了些什么呢。”

　　“你真想知道？”

　　“我只是好奇，你不说也......”林墨寒其实很想知道，不过嘴巴上却不愿服软。

　　“她说，她不会用剑。”

　　林墨寒猛然停下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好友。没想到自己又被耍了，随即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来以后对她得多个心眼儿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