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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6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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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我喜欢你。】
顾徽卿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很欢喜很欢喜。他知道他不该说出来,他甚至不该去喜欢阿泽。
可是他的心不受他控制,他的整颗心,都在对他这个人诉说着有多喜欢阿泽。
他希望阿泽也能喜欢他。
他看见雷惊泽就站在他面前,但对方一听见他说的话,忽然转身就走。
【阿泽,你要去哪里?】
看着雷惊泽远去的背影,顾徽卿感到一阵阵的慌乱,他抬脚追了上去。
可是雷惊泽却越来越远,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阿泽,你等等我!】
顾徽卿张开嘴想喊,但是他的声音却卡在了嗓子里,根本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了雷惊泽的声音。
【顾徽卿,你走吧,我不会喜欢你。】
顾徽卿觉得自己应该跑上去,追上雷惊泽,不能就这样任他离开。
但是他的脚不听使唤,他连动都动不了。
【阿泽,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你说出来,我会改。】
雷惊泽背对着顾徽卿站着,没有回头。
他的脚没动,但却在渐渐远去。
【从一开始你就在欺骗我,顾徽卿,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阿泽,你听我解释!阿泽!雷惊泽!】
雷惊泽的身影在消失,顾徽卿想追上去,但他动不了。
顾徽卿一个大力挣扎,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天还是漆黑的,顾徽卿坐在床上喘着气。
他在黑暗中抬起头,仿佛能透过墙壁看见对面房间的雷惊泽。
雷惊泽一句“最不能接受另一半的欺骗”,令顾徽卿晚上开始做恶梦。
“你是不是晚上伤口痛的睡不着?”雷惊泽皱眉看着顾徽卿,“有没有吃止痛片?还是吃了没用吗?”
“伤口不痛,”顾徽卿坐在沙发上,他看着茶几上的饭菜,没有胃口,“我吃少一点。”
雷惊泽正在分菜的手顿了一下。
他转头看着顾徽卿,又去看对方的伤口。
顾徽卿身上的伤口这两天已经结痂消肿,单从伤口看来,顾徽卿身上的伤不至于让他晚上痛的睡不着。
而且医生也给开了止痛片……
雷惊泽觉得顾徽卿可能是因为之前的事,才会出现现在这种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的问题。
“你……”雷惊泽有点迟疑地说,“是不是因为我?”
顾徽卿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然后才摇头:“不是,和阿泽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说的是真话,是他欺骗了雷惊泽,整件事都是他自己的问题,和雷惊泽没有任何关系。
雷惊泽看着他的脸,多好看的一张脸啊,就是这会儿可怜兮兮的,垂着眼抿着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雷惊泽觉得顾徽卿在嘴硬。
但他又不能反驳顾徽卿,毕竟他自己也在回避着这件事。
雷惊泽只好当作不知道,对着顾徽卿点点头:“那你能调整好自己吗?”
顾徽卿看看他,笑了笑:“我尽量。”
雷惊泽不说话了。
他总觉得顾徽卿这是把压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如果顾徽卿只是他的普通同事或普通朋友,他压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抓心挠肝的。
有句话说得好: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当察觉到的时候,感情已经产生了,再想让感情消失那可就难了。
雷惊泽在心里叹了口气。
“多大点事,说清楚就行了,”雷惊泽给顾徽卿夹青蒸牛肉。
“说不清楚,”顾徽卿说。
他欺骗了阿泽,他之前故意瞒着不说,现在他却不敢说。
他刚对阿泽表现出了喜欢,阿泽虽然没拒绝,但很明显在回避。
现在如果说出真相,阿泽估计会把他像对待刚醒来的惹事文物一样,直接捏碎了。
雷惊泽瞥了眼顾徽卿。
感情的事情确实说不清楚,谁都说不清楚谁爱谁多一点,谁为谁付出的更多,谁从不计回报。
“那等能说清楚的时候再说吧,”雷惊泽说,“你先把事放一放,想点别的事情。”
顾徽卿苦涩地说:“放多久都说不清楚。”
拖的越久,等雷惊泽知道真相的时候,到时候只会更生气。
“怎么会呢?”雷惊泽用干净的眼神看着顾徽卿,“所有的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到时候就能说清楚了。”
顾徽卿的心猛地重重跳了一下,他看着雷惊泽,仿佛被对方看出了他故意隐瞒着的所有事情。
他一下子就移开了视线,举着筷子说:“嗯,吃饭吧。”
这下倒是轮到雷惊泽心里觉得纳闷了。
之前这家伙还是个什么话都想说出来的人,今天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看着就像是在回避着某些事情一样。
难道说……因为我之前选择了回避,所以他就放弃了。
感情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吗?
你突然说喜欢我,不得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考虑的吗?
你不得花点时间追求追求我的嘛?
怎么的,谁给你的自信你一说喜欢,我就得屁颠屁颠地跟着你跑的?
还是说你自己也没想好,随随便便就对我说喜欢,看我没回应,你就当开玩笑似的就过去了?
玩我呢这是!
雷惊泽“啪”的一下,把手中的筷子拍在了茶几上。
这一声,仿佛是某种信号,让顾徽卿不得不抬头看雷惊泽。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雷惊泽眯着眼睛看顾徽卿。
敢说喜欢是假的,老子就送你去和库房里的古董文物住一段时间。
顾徽卿的心“嘭”“嘭”“嘭”地跳着,他放下了筷子,侧身对着雷惊泽直了直腰,有点正襟危坐的样子。
看他这样,雷惊泽扬了扬眉。
果然是有事瞒着啊,瞧这脸色这表情,下一秒就像要上断头台似的。
“说吧,你瞒着我什么事了?”雷惊泽双手抱胸看着顾徽卿。
顾徽卿微微握紧了拳头,他试图先从另一件事说起。
“之前有人误以为你是能算命改风水的大师,我……本来有机会让人去阻止这些人,但我没这么做,害得你后来陷入了几次危险之中。”
雷惊泽原本双手抱胸,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现在听见顾徽卿这样说,他有点儿想放下手。
“就这事?”
顾徽卿没说话。
“这算什么事,”雷惊泽啧了声,“我自己都从不瞒着,甚至还允许有人在旁边看,这就证明我根本不怕被人知道,也不怕被有心人找上门。”
“瞒着点不是更好吗?”顾徽卿说。
雷惊泽做的事,超出了自然科学的存在,都已经是属于玄学那边的了。
这种事,当然是瞒着点更好,免得被各种麻烦找上门。
“不需要瞒着,我师父以前也是做这事的,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他和这方面的传闻?”雷惊泽说。
顾徽卿摇头。
确实没听过,如果不是他为了玉人雕亲自去外省寻人,对方也不会对他说出这件事。
不过这确实有点奇怪,按理来说,古董文物会醒来祸害人间,而有人能解决这种事,民间总该有人说才对。
但奇怪的是,却没什么人说。
或许有,但应该很少,所以绝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包括他这个满寒冈公司的幕后老板。
满寒冈可是以典当行和拍卖行为主的公司,公司里流转的都是古董文物,做这行的人应该对这些事最为上心,但为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顾徽卿疑惑地看着雷惊泽。
“因为他们害怕,”雷惊泽笑了笑,“我做的事,可不是电视里演的那些所谓的天师能捉鬼收妖,我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亲眼见到了醒来的古董文物的凶残和血腥,那些人不敢提的,他们怕说出一个字,凶残的妖怪就又回去找他们。”
越无知越不怕,越怕却越不敢。
就像初生牛犊不怕虎,小牛犊没见识过老虎的凶残,所以它们不害怕,它们甚至还敢用没长出角的小脑袋去挑衅老虎。
但自古以来,只知道老虎吃牛,就没听说过牛吃老虎的。
那些知道这些的人,会害怕会忌讳。
就好像那些怕鬼的人,半夜不敢说鬼字一样。
“原来是这样,”顾徽卿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外面没人传这些东西,是因为亲眼见到过的人全都不敢再提。
那些人害怕一提起,就会又遇到同样的事情,他们忌讳着这些东西。
“所以你不用为这事觉得对不起我,”雷惊泽对顾徽卿摆摆手,“这事本来就不是你能拦得了的,要真有人来找我,我总能让那些人后悔出现在我面前。”
顾徽卿看着雷惊泽,看着对方自信的笑容,看着眼前这个他喜欢的人,令他忍不住想把事情的真相全部说出来。
“还有一件事……”顾徽卿张了张嘴,他的掌心泛出冷汗,“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和顾徽卿第一次见面?
雷惊泽立即就想到了他当初在那间小工厂,从三楼翻窗跳进二楼时,见到顾徽卿的那个情景。
“你还记得啊?”雷惊泽笑了,“你怎么说起这事了?”
顾徽卿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紧张的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雷惊泽没留意他的这个小动作,反而饶有兴趣地问:“对了,我都不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也被关在那小厂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