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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6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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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哥他们眼巴巴地看着雷惊泽。
雷惊泽看了眼他们:“谁说狮子园区里少了头狮子?”
“啊?可我这……”昌哥举起了他手中捧着的狮兽,“可狮兽刚才明明……”
雷惊泽打断了他:“你手里的是什么?”
“狮兽啊,”昌哥说。
“狮兽原本是在什么地方的?”雷惊泽又问。
“在……景区的屋顶上,”昌哥好像有点儿明白雷惊泽说的意思了,“它本来就是景区里的装饰构件。”
雷惊泽哼了声:“所以说动物园里根本就没有多出一头狮子。”
昌哥他们迟疑地看着雷惊泽。
雷惊泽啧了声:“谁看见动物园里少了狮子了?这里本来就只有这么几头狮子,谁来问我都这么回答。”
“啊!我懂了!”昌哥最先反应过来,“动物园没有少狮子,他们本来就只有这么几头狮子。”
“那他们要是说他们刚才明明看见是多了一头狮子呢?”雷惊泽反问他。
“我们没看见啊,”昌哥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就是送头走失的狮子过来的,哪里会知道动物园里有几头狮子。”
雷惊泽对昌哥点了点头:“就是这么回事。”
他说完,拉着顾徽卿走了。
留下昌哥他们自己应付动物园的员工。
“昌哥,动物园要是来问,真按照你说的去回他们?”保安问。
“对,”昌哥压低声音说,“我们几人一口咬定没有多出一头狮子,他们要说有,那肯定就是他们自己看错了。”
其他人互相看看,彼此很有默契地点头。
他们只带着巴掌大的狮兽回去,所有人都看着呢,他们可没偷走动物园里的狮子。
昌哥看着雷惊泽他们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大师还能想出这种招。”
招是好招,就是有点儿损,但这却又是事实。
雷惊泽这时正和顾徽卿坐在车里。
“坐着膝盖痛吗?”雷惊泽问顾徽卿。
顾徽卿点点头:“是有一点点痛,等消肿就不痛了。”
雷惊泽看着顾徽卿,脸色又开始要变了。
“别放心上,”顾徽卿轻声说,“我没办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面前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我的老本行,”雷惊泽用责备的眼神看着顾徽卿。
“我知道,”顾徽卿承认错误,“但那是头真狮子,我不敢赌。”
他知道雷惊泽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可他之前只知道雷惊泽能对付的是超越自然的存在,而狮子是头野生猛兽,动物听不懂人话,一旦起了野性,伤人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雷惊泽看着顾徽卿,心里既生气,却又有点感动。
怎么说呢,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奋不顾身地想救他。
虽然他不需要被人救,虽然救他的人自己反而受了伤。
“以后你还是顾着些你自己吧,”雷惊泽叹气,“我有自保的能力,你记住没?”
顾徽卿低着头没说话。
这时车停下了,他们到了宿舍小区的楼下。
回宿舍的路上,雷惊泽又提了一次:“以后你顾着些你自己,我有自保的能力,不用你救。”
顾徽卿还是没说话。
“喂顾徽卿?”雷惊泽瞥了顾徽卿一眼,“干嘛呢?说话啊?”
“我控制不住,”顾徽卿轻轻地说。
“什么控制不住?”雷惊泽皱眉。
“我的心,”顾徽卿看着雷惊泽说,“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救你。”
雷惊泽一怔,顿了顿脚步。
“那……以后你别跟着我出去了,”雷惊泽决定从源头解决问题。
不跟着他出去,就不会为了救他再受伤。
“那不行,”顾徽卿连忙说。
“为什么不行?”雷惊泽瞪他。
“我不跟着你,我自己会乱想,”顾徽卿说,“想你是不是遇到了危险?想你安不安全?想你呜唔……”
雷惊泽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用双手捂住了顾徽卿的嘴巴。
“天天见,你有什么好想我的?”雷惊泽又气又羞地瞪顾徽卿,“我身上有护身宝甲,谁都伤不了我,你先顾着你自己吧。”
顾徽卿被雷惊泽捂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眼睛弯了一下。
他在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傻乐什么呢你?”雷惊泽松开顾徽卿,然后粗声粗气地说,“回去了。”
俩人进了宿舍,雷惊泽刚想弯腰换鞋,顾徽卿忽然从他身后压了过来。
其实俩人的身体没有一丁点儿的接触,但雷惊泽仍感觉到了顾徽卿带给他的压迫感。
雷惊泽面对着玄关鞋柜站着,顾徽卿站在他身后,右手轻轻撑在鞋柜上,把雷惊泽困在了他的臂弯之中。
“你……想干嘛?”雷惊泽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回头,也不去推开顾徽卿。
明明顾徽卿现在受伤了,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阿泽在担心我,”顾徽卿轻轻地说。
他的呼吸就喷在雷惊泽的耳边,一开口,气息扑向雷惊泽的耳朵和后颈,让他下意识想躲。
可他被困在顾徽卿的臂弯之中,躲不了。
“担心朋友不是很正常,”雷惊泽面对着墙壁说,“不担心才奇怪吧?”
“不一样,”顾徽卿声音很低很轻,“我能感觉的到,阿泽对我的担心,和我对你的担心是一样的。”
雷惊泽的心“咚”地重重跳了一下。
“是嘛?”雷惊泽说。
他不问哪里不一样,也不问哪里一样,他不想继续这个问题。
可惜顾徽卿像是听不出雷惊泽话中的意思。
“阿泽应该记得,我的喜欢和别人不一样。”
雷惊泽当然记得。
顾徽卿之前说过喜欢同性。
可在这个时刻,雷惊泽不敢说他还记得这回事。
所以他选择沉默。
顾徽卿却很固执地在等着他一个回答。
俩人无声地对峙着,最后顾徽卿无奈地先收回了手臂。
“是我着急了,阿泽别生我的气。”
“你注意点自己的伤,”雷惊泽背对着顾徽卿说,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还把房间门给关上了。
顾徽卿看着关上的房间门,眼中闪过各种莫名的情绪。
雷惊泽这时背对着门蹲在地上。
“吓死我了!”他一手捂心口,一手捂脸。
心跳很快,脸也很热,全身都感觉到不知出处的燥热。
心很慌,却又隐隐藏着些许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为什么现在有了?
难道是因为顾徽卿?
雷惊泽一直躲在房间里想这个问题,直至顾徽卿来敲他的门。
“阿泽,到你洗澡了。”
雷惊泽这才拖着蹲麻了的脚出来。
他看了看顾徽卿的伤,担心地问他:“洗澡的时候伤口有没有碰到水?”
“没有,”顾徽卿摇头,“我戴了一次性手套,还用保鲜膜包了伤口,没碰到水。”
“那就好,”雷惊泽松了口气。
顾徽卿笑着看他:“阿泽只要好好的,我也就会好好的。”
雷惊泽瞪顾徽卿,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他,还围着他转了两圈。
顾徽卿问:“阿泽在我身上找什么?”
“我找找看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开关被碰到了,否则今天怎么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雷惊泽白了顾徽卿一眼。
顾徽卿笑着没说话。
等雷惊泽从浴室出来,顾徽卿已经把外卖小哥送来的食物摆在了茶几上。
“阿泽来,我给你点了海胆炒饭,”顾徽卿说。
“你没点海鲜吧?”雷惊泽看了看顾徽卿。
“没有,”顾徽卿摇头,他以为雷惊泽想让他也吃海胆炒饭,“那我再点一份。”
“我是让你暂时不要吃海鲜,”雷惊泽按住顾徽卿拿手机的手,“网上说有伤口暂时不能吃海鲜,我也不知道真假,就先听着吧。”
“好,”顾徽卿点头,“我听阿泽的。”
他把他自己点的肉沫炒青菜和蒸蛋摆在雷惊泽的面前:“阿泽吃这些。”
“你吃,我这有海胆饭,”雷惊泽没吃他的。
顾徽卿沉默地给雷惊泽又是勺蒸蛋又是夹青菜。
雷惊泽看着他用那双受伤的手拿着筷子动来动去,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这边够了,你吃,”雷惊泽按了一下顾徽卿的手。
顾徽卿这才停了下来。
俩人安静吃了饭,顾徽卿还想收拾茶几。
雷惊泽伸手指了他一下:“你坐着别动。”
顾徽卿于是缩回了手。
雷惊泽收拾好了茶几之后,又去厨房切了半个哈密瓜。
饭后水果,边吃边看手机,这是他和顾徽卿每天晚上的休闲时光。
只不过今天晚上雷惊泽心里总是安静不下来。
他既怕顾徽卿会继续之前的话题,又怕顾徽卿不再提之前的话题。
他坐立不安的样子,顾徽卿能察觉出来。
“阿泽,”顾徽卿忽然开口。
雷惊泽心里倏地就定了。
他莫名其妙地就是有一种感觉,知道顾徽卿会继续之前的话题。
“怎么了?”雷惊泽抬头看顾徽卿。
顾徽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最不能接受另一半的什么?”
“的什么?”雷惊泽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
“例如脾气暴躁,又或者经济条件很一般,”顾徽卿说,“就是择偶条件里最重要的一样,你最不能接受的是什么?”
雷惊泽不假思索地回答:“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