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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两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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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现场已经有不少人了,饶时有一种快忙晕的感觉,晕到他现在看人都觉得大家全长一个样。
已经快脸盲了。
他站在签到处等着说好要过来的客户,手上的签名笔被他拿在指尖转来转去,手边的粉色盒子里放着带红线的号码牌。
“饶时。”有人喊了他一声。
是郑西寻。
“你怎么来了?”饶时招手让他到自己边上来,“总不能是路过吧?”
“那不是,”郑西寻笑着说,“就是来看看你,来了有一会儿了,看你太忙,也没敢过来。”
“是挺忙的……”饶时打了个呵欠,“睡也没睡好,等这次活动结束我都想请假了。”
郑西寻看着饶时身上的伤,问他:“伤口还疼吗?”
“不疼。”饶时说完还伸手去按了一下。
哦,还真是疼。
“你想好请假去哪里了吗,我可以陪你一起去。”郑西寻说。
“我就是说说,不会请假的,”饶时朝他笑笑,“就算真的请假,估计也是躺家里睡一天。”
饶时朝前看了眼,于桑洲正牵着于际往这边走。
于桑洲走过来站在他面前喊了声:“饶时。”
怎么都爱叫他名字啊,他名字这么好听的吗?
“嗯,”饶时将笔递给他,点了点身侧的签名墙,“签个名,签完后戴号码牌。”
于桑洲随便挑了一个还空着的地方,将名字写了上去,他把笔还给饶时,问道:“他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郑西寻朝前走了一步,和饶时站在一起。
郑西寻莫名的胆量倍增,现在这架势,饶时都觉得他可以和于桑洲干一架。
“把手伸出来,”饶时打断于桑洲的即将开口,“左手右手都行。”
于桑洲伸出右手,还朝着郑西寻挑了挑眉,带着些挑衅。
饶时从粉盒子里随手拿出一个号码牌,看了眼笑了笑,他捏起红线两端朝于桑洲手腕上绑。
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出现在于桑洲手腕。
饶时刚开始也绑不好蝴蝶结,之前刚干服务员的时候都是绑的死结,每次下班好一阵捣鼓给他自己都烦得不行。
学会这个后才算是舒坦不少。
他看着这个蝴蝶结,突然又想到医院的陪护手环。
这个红线蝴蝶结比手环更适合于桑洲。
红线安静待在手腕上,仿佛静待着某种缘分。
“是不是有点松?”于桑洲抬手晃了晃,“感觉会掉,要不要再重新系一下?”
“不松了,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缠成死结,”饶时将上面那个圆形的牌子扒拉两下,“这个号码倒也是适合你。”
于桑洲抬手看了眼,疑惑地问:“200?”
“还是你觉得250更适合你?”饶时转头在盒子里翻找起来,“那你等我找找看。”
“为什么是200,”于桑洲顿了顿,“你……”
“先去那边吧,”饶时朝后面的空地指了指,“我还剩几位客户没来,你别站在这里了,先去那边坐一坐,说不定能碰见有眼缘的。”
“对,你快去坐着,”郑西寻生怕于桑洲忘了自己的存在,故意朝饶时边上贴了贴,“你今天来的正事也不是在这里干站着吧?”
于桑洲看向郑西寻空着的手腕,又看了眼饶时,他问:“你们……真的?”
“真的假的有那么重要吗,”饶时又朝空地指了两下,“重要的是现在,你现在不该在这里。”
郑西寻就跟个复读机似的,饶时说完这句他就重复一遍。
要不是于际在边上,于桑洲高低都得冲上去给郑西寻把嘴捂上。
他走两步回个头,于际抬头问他:“你掉东西了啊?”
“没有,”于桑洲回过头看着前方,“我不会掉东西的。”
这里的休息位置不多,于桑洲让于际坐在自己腿上,俩人一起看着前面搭建的舞台上表演的节目。
不是唱歌就是舞蹈,唱的还全是情情爱爱的,周围的人不是一对对聊着天就是带着期待和向往的神情在人群中找寻。
于桑洲显得有些特殊,他就抱着孩子坐在那儿,显得十分不合群。
也有人来和他搭话,于桑洲都是客气回应,没多说什么,碰到想进一步了解的,他就摸摸于际脑袋,说一句:“我今天主要是带儿子过来玩玩。”
饶时一直都很忙,于桑洲好几次在人群里找他。
前几分钟这人还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过了会儿再看过去就又换了个地儿站着。
于桑洲看着饶时脸上一直都没下去过的笑,眉宇间都带着疲惫,估计到晚上活动结束的时候,饶时会累到不行。
手机响了声,于桑洲拿起看了眼,是饶时打的。
“你在哪儿坐着,过来找我,”饶时说,“我在舞台右边,你一直往这边走,周围放了很多气球和鲜花的地方。”
“你闲下来了吗?”于桑洲拍了拍于际脑袋让他下去,站起身牵起小孩儿又问电话那头的人,“我马上过来,怎么突然想着找我了?”
“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饶时说,“快点,就差你了。”
饶时说的这个地方并不远,于桑洲走到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一排女士一排男士,面对面站着。
饶时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身边站着郑西寻。
“来了啊,”饶时指了指男士那排,将花递给于桑洲,“你去那边站着,孩子交给我,你放心。”
于桑洲对饶时当然是放心的。
况且于际在外面很乖,不会乱跑,他就是不明白,现在这个情况是要干什么。
于际被交到了饶时手里,饶时举起于际的手:“给你爸爸拜拜,让他快点站过去。”
“爸爸拜拜,”于际朝着于桑洲挥了挥,“你快点过去。”
于桑洲哪见过这种场面。
女士不动,男士一个个走过去微笑握手,于桑洲没有哪一刻像今天如此尴尬。
于桑洲握手都快握麻木了,他朝饶时那边望了眼,饶时立马抬了抬下巴,丢给他一个眼神。
饶时大概是让他看着前面,不要左右乱望。
终于走到了头,他也站到了饶时身边。
“怎么样,有想进一步了解的吗?”饶时看了眼于桑洲手里的花,“现在是送花环节,先去把花送了。”
于桑洲没理饶时,看着他边上的郑西寻问了句:“你怎么还在这儿?”
“你先忙你的事,”饶时催着他,“忙完这个,还有别的事情。”
郑西寻看着于桑洲笑,笑得那叫一个惹人烦,于桑洲将玫瑰花塞到于际手里,反手就把小孩儿耳朵给捂上。
“你笑什么?”于桑洲压着声音问郑西寻。
“没笑什么,”郑西寻说,“今天这里气氛好,你看看谁没笑?”
于桑洲也懒得再管那么多,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你不是来参加活动的就趁早回去,这里这么多人呢,多你一个多占位置。”
“我——”郑西寻才说出一个字。
下一秒,饶时就拉住了郑西寻的胳膊,他对于桑洲露出一个笑,说道:“家属来玩,不占位置。”
郑西寻看着饶时拉着自己胳膊的手,随后炫耀地牵起饶时,故意在于桑洲眼前晃了晃:“听见了吗,我是家属。”
于际现在只要抬头就能看见于桑洲挎着一张脸,眼神中全是厌恶。
于桑洲放开捂着于际耳朵的手,牵起小孩儿转身就走。
饶时看见于桑洲走出那个气球拱门,大概是要离开,他放开郑西寻的手,朝旁边挪了一步:“抱歉,又拉你出来挡……”
“没事,”郑西寻摸了摸刚才被饶时挽过的臂弯,“我不是说过吗,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你不用这样的,”饶时看了眼远处,对郑西寻抱歉道,“我得去那边一趟,等会儿下个活动就开始了,你先回去吧。”
郑西寻选择性听饶时的话,这次他明显没有要听的打算。
他加快步子跟上,站在饶时旁边就是不走,饶时也不好赶人,只好自己默默忙活。
饶时跑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绕场大半圈,郑西寻也是不嫌累。
也多亏天气预报准,今天要是有太阳还真会有点撑不住。
饶时手机响了声,他今天真是不想把这个花屏手机拿出来折腾,光是看见这个屏幕就够闹心。
偏偏今天得频繁用手机,这个花屏手机甚至还十分不争气地开始卡顿。
饶时戳了好几下屏幕才点开消息,是读舟发来的消息。
十分简单的四个字:在干什么?
饶时拍了张现场照片过去:撮合小情侣。
读舟:你还喜欢干这种事呢?
饶时愣了一下,回复道:忘了说,我的职业是婚介师。
他确实没将太多个人信息告诉读舟,又没当面见过,暴露太多信息也没什么好处。
更何况他对读舟也不熟悉,就连没穿衣服的上半身都没能看见,光知道这人是个健身up主。
读舟:地址在哪儿呢?我们不是同IP吗,我现在也正好没事。
这是要见面的意思?
饶时回复道:你是要来相亲吗?
手机又卡了,饶时看着自己发出去的消息旁边多出一个灰色的圈,还是个卡着不会转动的圈。
他又戳了屏幕好几下,消息瞬间发了出去,同时收到一条回复。
读舟:我去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