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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卷毛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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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舟突然变得很热情。
饶时心里有点发慌。
读舟前两句明明还在说他自己忙,现在就跟屁事没有一样,消息全是秒回。
饶时都要聊困了,对面的人还在一个劲瞎侃,一点要睡的意思都没有。
他看了眼时间,给读舟回了句:我得睡了,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
读舟连回三句:好,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饶时没再回复,这人现在热情地让他开始害怕,还是少聊两句为妙,毕竟只是网友。
网友好,网友妙,网络真是无价之宝。
今天是个好日子,粉丝变前任,前任还有可能晋升成男友。
于桑洲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饶时可好久没和他说过这么多话还这么客气了。
他将聊天记录复盘了一遍,后知后觉自己有些过分热情,于桑洲决定明天一定不这样。
下次回消息前得在心里默念三秒,一次只回一条,但可以把想说的合成一条。
于桑洲笑了笑,设定好闹钟开始心满意足地等着困意。
还没等闹钟响起,他先自然醒了。
于际迷迷糊糊睁眼问他起来这么早干什么,于桑洲打开衣柜说:“今天不是相亲大会吗,我找两件衣服,给你也好好捯饬一下。”
“你都这么大了还臭美呢,”于际翻个身闭上眼想继续睡,“我随便穿什么都行,那件胸前有个小狗的……就那件吧。”
于际这个回笼觉没睡到十分钟就被于桑洲拉着坐了起来。
“今天你穿这个,不穿那个狗,”于桑洲朝他头上套衣服,得空还扒拉两下于际的眼睛,“睁眼,外面亮得跟白天似的。”
“不就是白天嘛……”于际打个呵欠,“你去这么早干什么啊?”
“别管,”于桑洲搓了两把于际头发,“起来了。”
饶时开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站在门口仿佛要去走红毯的于桑洲和于际。
“你终于出来了,”于际看了饶时一眼,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走吧,我们在这儿等你好久了。”
“你们干吗去?”饶时站在那里没动。
“相亲大会啊,”于际说,“不是你叫我们去的吗?”
“你们这是去相亲大会吗,”饶时将两人看上几眼,“换身衣服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一个伴郎一个花童呢,我们今天可没这一环。”
“我就说要穿狗,你非要穿这个!”于际瞥了于桑洲一眼,无奈打开门,将于桑洲和饶时一起朝屋里拽,“进来,我要换衣服。”
饶时挺蒙的,出门到现在不仅早饭没吃上,还被拉进了于桑洲家。
但于桑洲肯定是吃了,他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面的味道。
饿,是真饿。
于桑洲跟有病似的,拿着衣服跑到他面前来换,饶时闭着眼懒得看,这人就凑到他边上问:“为什么是像伴郎,不像新郎吗?”
真是够了。
饶时站起来朝门口走:“给你儿子说一声,我先走了,你们自己去,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我送你能更快,”于桑洲拉住他,艰难地用一只手穿衣服,他扯着嗓子朝卧室喊了声,“于际!穿好没?”
于际果然还是穿现在身上这件顺眼,他手里还提了一个书包,于桑洲想帮他拿着,于际说:“给饶时哥哥拿,里面是我装的零食,他今天很忙的,肯定没时间吃饭。”
饶时接过那个书包,怪沉的。
他看着于际说:“谢谢。”
于桑洲也换好了衣服,现在看着像正常人了,就是刚刚穿衣服把头发弄乱了些,现在那头卷毛看着有些许潦草。
“这里,”饶时指了指于桑洲的头发,“扒拉两下吧,不行你就扎着,不热吗?”
“我不热,”于桑洲用手随便抓了两下头发,将于际朝前推,自己则走到饶时边上,“走了,直接去墨湖公园吗,要不要去公司?”
“去,我得拿点东西顺便打卡,”饶时说,“你把我放公司就行。”
“嗯。”于桑洲答应得十分爽快。
这次后座没放东西,饶时快速上车和于际坐在一起,俩人打开书包就吃了起来。
于桑洲好几次想阻止,毕竟于际早上刚吃过早饭,现在又是甜的咸的一股脑朝嘴里喂。
但饶时好像很饿的样子。
于桑洲只好看了眼车内后视镜,在于际和他对上视线后,狠狠给了这孩子一个警告的眼神。
于际肯定是看见了。
他下一秒就看向饶时,瘪着个嘴:“爸爸凶我……”
饶时皱眉,冲前面喊:“凶孩子干什么!”
“就是!”于际也来了劲,“怎么能凶孩子呢!”
“我没有……”饶时公司就在前边,于桑洲感叹这段路真是快,他将车停好后,看向后面两个人,“我怎么就凶了,我还一个字都没说呢。”
“谁管你那么多,你儿子说你凶了,我信他的,”饶时打开车门对于际说,“以后你爸再凶人,你就告诉我,你爸怕我。”
于际连连点头。
于桑洲喜欢这一刻。
有一种一家三口的温馨感,满足。
“你真怕饶时哥哥啊?”于际嘴里还在吃。
于桑洲一把夺走他手里的零食,连带着书包一起放到副驾驶:“我怕他?开玩笑呢。”
“是吗,”于际问他,“那你怎么还不走?”
“等等你饶时哥哥,”于桑洲满足地呼出一口气,“捎上他一起走。”
饶时出来的时候,于桑洲就笑不出来了。
这人正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笑嘻嘻的,离近点了于桑洲才看出来,这是他之前找的那位婚介师,丁方圆。
说起来,于桑洲还得感谢他,要不是他临时有事,自己也不会和饶时重新遇见。
于桑洲放下车窗,伸出手对饶时那边勾了勾。
“饶时,”于桑洲顿了顿,“我送你们一起去。”
“哎哟这不是于先生嘛,好久不见啦,”丁方圆比饶时走得都快,刚过去就握住于桑洲伸出去的手,“上次实在是有事,没办法才让同事去帮忙,实在是不好意思。”
饶时也走了过来,他站在丁方圆旁边朝着于桑洲笑了笑。
于桑洲尴尬地笑了两下,将手抽开:“没事,饶老师很不错,也没耽误事情。”
“那肯定的,饶老师能力很强的,”丁方圆拍了拍饶时肩膀,“他可是我们这儿的金牌婚介师。”
饶时被夸时像摇尾巴的小狗,脸上那点小骄傲藏都藏不住。
“那我很幸运,能遇到饶老师,”于桑洲看向饶时,“先上车吧,我送你们。”
丁方圆拉开后座车门,一看见于际就“哟”了声,随后坐了进去。
饶时没办法,只得去了副驾驶。
丁方圆这张嘴就是闲不住,逮到什么都要问两句。
他坐在那儿盯着饶时背影看了会儿,问道:“饶时,我早就想问了,你身上和脸上这是怎么弄的,前段时间不是有新闻说客户打婚介师吗……你这不会也是吧?”
“不是,”饶时抬起胳膊看了眼,那块淤青依旧很显眼,“被狗咬的,我和狗掐了一架。”
“哦……”丁方圆犹豫一下,又问,“那于先生这是?”
“我也是被狗咬的。”于桑洲说。
“不好意思啊,你们两个坐在前面,脸上还都这么出彩,很难不想问一问。”丁方圆说完尴尬地抓了抓头发,看向车窗外。
“对了,丁方圆。”饶时喊了他一声。
“怎么了?”丁方圆又把头转了回来。
饶时说:“补充一下,我是被卷毛狗咬的。”
“我也补充一下,”于桑洲按了声喇叭,“咬我的那条狗脾气不好,我准备过段时间把他逮回家养起来。”
“是流浪狗啊?”丁方圆“啧”了声,“那得带去宠物医院做个检查,再做个绝育,不然到时候跟着别的狗跑了。”
“对,”于桑洲笑着打方向盘,将车停在墨湖公园停车场,“但绝育就不用了,我会看好他的。”
“好,”丁方圆下车前还说了一句,“以后有机会的话,把狗牵出来玩啊。”
“诶好。”于桑洲说。
饶时什么都没说,毕竟于际还在后面坐着。
他深深地瞪了于桑洲一眼,开门下车。
饶时脸是红的,但绝对不是害羞红的。
这是被气的。
“我们不下去吗?”于际在后面问。
“再坐一会儿,”于桑洲看了眼时间,“坐个十分钟吧。”
于桑洲看着饶时越走越远,在这人快走出他视野的时候,手机终于响了。
他打开一看,果然是饶时发过来的“小作文”。
可长了。
可长可长了。
饶时果然还是在乎他,字字句句都是真实的感情流露,看来不管过去多少年都一样,饶时还是愿意在他身上花时间。
就连骂人也是如此通顺,一个错别字都没有,用词也不带重复的。
不愧是饶时,真棒啊。
于桑洲回过去一个猫猫害羞的表情,说道:饶时,你对我还是这么有倾诉欲,你看这一大串的字,没事的,说不完的话可以等下次再接着说。
饶时秒回:下次老子咬死你,要点脸吧你!
“你在笑什么啊?”于际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怪怪的,我有点害怕你了。”
“有吗?”于桑洲揉了揉脸,“走了,我们也去活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