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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燕楚归途 ...

  •   谢司衍差人先去禀告了朱琰,随后同沈潇柟前往宣宜殿。

      沈潇柟走时还不忘吐槽,“这就是昭国,只会在女子身上下手吗?我看这大殿下根本就不是......”

      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就被谢司衍一个眼神给吓回去。

      沈潇然行事向来稳妥,也就只有在沈婧娇身上会失了分寸,不顾体统。

      曲清着急忙慌跑到谢司衍跟前,有些捋不过气,“姑娘……姑娘是去找庆老了。是大殿下过来说,再不找来庆老,秘库就要归昭国所有了,姑娘一听就出了门。”

      姑娘吩咐她守在这,没想到睡出了时辰,差点误了事。

      谢司衍阴郁的脸上蒙了更深的一层雾,叫人看不穿。

      随后,迈步照旧去了宣宜殿,大殿下接待外客的地方。

      临走前他丢给沈潇柟一句话:“你去渊林找沈婧娇。”

      在听见沈婧娇深夜独自一人去找庆康的时候,他浑身烦躁,呼吸都异常沉重。

      事情已经发生,眼下把利益最大化才是他该做的。

      沈潇柟停下脚步,转而朝反方向走去。

      既然谢司衍都发话了,这边有谢司衍顶着,当然是找妹妹更重要。

      一路往回赶的沈婧娇丝毫没表现出自己受伤走不动道,反而健步走在前头。

      正一半路过去,发现沈潇柟驾马前来,“阿娇。”

      她激动跑上去,沈潇柟没注意到身后的庆康,直到出发赶回宫时,“这位是?”

      “庆老。”沈婧娇嗓音淡淡。

      沈潇柟难免打量眼前的少年,究竟是哪里老?他瞪着眼睛,惊问道:“所以你昨晚在山里住下的?”

      “是啊。”

      “睡在林子里?”

      ……

      “不是,睡在竹子旁。”

      兄妹俩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庆康在后面看得也是乐呵。

      一人在山上住了近十年,日复一日的生活就差把他逼疯了,难得遇上这样的兄妹倒是有趣。

      刚入宫门,离永寿殿还有好一段距离,沈婧娇远远就看见一群红色玄袍,袍身被黑色甲衣罩住,训练有素地往她这个方向来。

      她加快步子上前,问谢司衍:“这是在做什么?”

      谢司衍见她完好无损地回来先是打量一番,又往她身后看去。

      见只有沈婧娇一个人,只是默默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沈婧娇不会成功。那天庆老回绝的那么绝对,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同意。

      他道:“找你去的。”

      另一边的朱琰大冬天手里拿着个扇子,不知道扇些什么,见到沈婧娇回来,扇子一合,高声对那片都快跑出去的红轩甲道:“都回来!”

      谢司衍看着此刻就站在朱琰身前的红轩甲首领,疑惑道:“为什么不跟他说?”

      朱琰这才恍然,尴尬笑道:“不常用他们,不太习惯。”

      谢司衍额角抽搐。

      看来这位大殿下是真的不适合坐那位置。

      保不齐哪天跟朝廷重臣来两句玩笑话,估计都要以为他疯了。

      红轩甲是朱琰手下的甲卫,有且只有这一支,多了他也管不过来。

      谢司衍看着退场的红轩甲,“红衣黑甲。”

      在一旁的沈婧娇闻言再去看重新开扇的朱琰,淡淡吐槽,“略骚。”

      ......

      来的路上沈潇柟已经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沈婧娇,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一路上没少跟沈潇柟抱怨。

      朱琰摇着扇子朝沈婧娇走去,“怎么样啊,沈大姑娘,国公嫡女都没把庆老请回来吗?”

      他竟然知道我的身份?

      沈婧娇有些惊讶。再看旁边看戏姿态的谢司衍,瞬间明白了。

      一炷香前,谢司衍搬出沈婧娇乃是燕楚国公嫡女,这名头不算轻,一个重臣将军女儿失踪,搞不好给昭国带来祸事,而后朱琰唤出红甲卫寻找。

      沈婧娇没好气地看了眼朱琰,撇了撇眉。

      孟冬天寒,扇出来的风一股脑全吹在她脸上。

      她继续装傻道:“大殿下,秘库不能开,秘库余下三分之二都属于燕楚国,能不能多给些时日?”

      “那也得你请得出庆老才行啊。”

      沈婧娇眼珠四下转了转,皱眉道:“那可是庆老,哪能这么随随便便请得到。”

      这正是朱琰想听到的答案,请不到人他就不用学习功课,照旧做他自由潇洒的大殿下。

      他傲然,心情畅意地笑道:“那就得看你本事了,没本事,下次就别在我父皇面前吹牛。”

      “若是我请出庆老,大殿下是不是就同意秘库归我燕楚所有?”

      朱琰知道今日已经是父皇答应谢司衍不会开秘库的最后一天,满脸高傲道:“何止归我们所有,给我们的五百两黄金也统统不要。”

      沈婧娇闻此不禁柳眉一挑,神色一喜,这可真是捡个大便宜。

      “大殿下所言属实?”

      “当然,在这的各位都可作证。”朱琰敞开双臂指向一旁的宫女侍卫。

      沈婧娇有一瞬间都想抚脑袋摊牌了。

      昭国没几年了……

      “行。”沈婧娇说完回头,等了片刻。

      只见乌红檐的门廊拐角处沈潇柟与一位少年踱步而出,谢司衍冷峻的眉梢缓缓舒缓开来。

      庆康还在整理方才弄乱的衣物,抬起头所有人的视线都朝他投来,顿住脚步,眸子左右乱转,总算找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微风轻拂,带着几分凉爽。

      沈婧娇淡笑回头,“庆老方才去如厕了,殿下,可以进去面见轩文帝了。”

      这句话是朝谢司衍说的。

      谢司衍勉强压下嘴角,饶有趣味地看了眼她,随后领着人进去,只留朱琰愣在原地举着扇子没敢动。

      那个毛头小儿,是庆老?

      半个时辰后,轩文帝身边的李公公出来唤他,“大殿下,轩文帝请您进去。”

      朱琰的扇子再也挥不动了。

      永寿殿内,轩文帝神情严肃,眼睛里仿佛要冒出火来,“朱琰!”

      “儿在。”他扇子利索一扔,双膝曲地跪在地上,这动作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良久后,轩文帝长叹一口气,十分无奈,“下去领罚。”

      “是!”

      轩文帝就这么一个还算可以的儿子,连骂都舍不得,更别说领罚,不过是下人随意拍两下背罢了。

      先前有个新来的侍卫不懂事,给朱琰来真的,轩文帝得知后加三倍给还了回去,至于最后那侍卫怎么样了,不了了之。

      在朱琰进来前轩文帝果不其然测了庆康,武气全无。

      真是芝麻没捡,还丢了西瓜,一大半都是朱琰的功劳。

      轩文帝身边的李公公附耳同轩文帝说了什么,轩文帝没了先前那般苦恼,反倒笑着道:“罢了,就当是我昭国与秘库无缘。本皇与肃王觉得有缘,不如今日留下一同用膳。”

      九转天罡丹的药效只有三个时辰,来的路上加上方才耽误的时间,已经没剩多少了。

      若是轩文帝再整什么幺蛾子,那庆康真的要留在此处教那个哪哪都废物的朱琰。

      “轩文帝,臣女怕是没有时间。”沈婧娇将裙边曳起一缎,还好是脚踝,而不是足部。

      看见她脚踝处的伤,连庆康都是一惊,“何时伤的?”

      “昨夜。”

      “那你现在才说?”这句话是谢司衍说的。

      “回来路上处理过了,只是现在有些疼,治疗的药落在渊林了,还得拜托庆老带我回去寻。”

      轩文帝静静坐在那里,身形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显得格外沉寂,随后道:“那你二人先去,姑娘家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谢司衍与沈潇柟二人继续在殿上用膳。

      庆康是一路扶着她出去的,谢司衍抬起酒杯饮尽,眼神低垂,目光聚焦在某一个虚无的点,没有闪烁,也没有游移。

      “你说的药呢?”庆康问。

      “哪来的药,我去寻你时就带了个人。”沈婧娇径直往前走,先回了趟珩行殿拿了药,为了装的像还是出了宫门。

      庆康暗想:许久未出山,外头的女子都这般......刚烈了吗?

      *

      等她回去时已快接近宫禁时间,庆康愣是要给她送到宫门口才走。

      珩行殿,谢司衍站在还未开多少的腊梅树下,孟冬将过,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南下一月有余。

      他的身影在雪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与梅枝的姿态相映成趣。

      察觉到来人,谢司衍侧过头。

      “脑子不错。”

      沈婧娇没反应过来,先是愣了一下,“曲清没告诉殿下我去渊林了?”

      谢司衍抬眸,“说了。”

      并且说的时机恰到好处。

      “那殿下为何还去与大殿下说我不见了?”

      两人说着往殿内走去,“搬出你的身份让朱琰心急,你若是出了事,那再怎么说也是昭国大殿下先扯谎在先,本王还能与轩文帝有商量的余地。”

      合着更想出事了才好......

      “当然,如今这般已经不错。”

      沈婧娇看着桌上的菊花茶。

      他顺着她的视线将茶杯托起,“明日动身回燕楚。”

      “影卫传来消息,昭军都尉叶荣安不日便到达临安。”

      沈婧娇听到熟悉的名字,身体有些僵硬,喃喃道:“那是该回去。”

      凭借谢秦南的经验,恐怕难以保临安百姓于水火之中。

      这一晚,沈婧娇辗转反侧,曲清在外听到动静不免提醒,“姑娘,明日还要赶路,该歇息了。”

      “嗯。”沈婧娇回答,却还是睡不着。

      *

      回去时沈婧娇执拗不过阿兄,与谢司衍一道上了马车。

      因为没休息好一路打了好几次盹,直到玄影在外敲响马车边缘,“殿下,瑞王兵力不济,向我们传来求救信。”

      信上玄鸟纹样章刻,她默默前倾了身子,“这玄鸟纹是何用意?”

      “玄鸟印章,宫中皇子贵宦所有,你父亲应该也有。”谢司衍一边拆开信封,一边解释。

      “信上说了什么?”

      “求救信能说什么。”自然都是些求救的话罢了。

      沈婧娇刚想开口不如加快行程,好提前到达。

      只是话还没开口,就听他又道:“竟然还向你父亲投去了求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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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这几天重新梳理一下剧情,停更一下哦~有的地方重新改下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