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姒风也

8、第八章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江希宁碰见了郭凌野，他走着看到前面人的身影很眼熟，定睛一看果然是郭凌野。江希宁小跑了几步去到郭凌野的身边。
　　“早上好啊！”江希宁笑着说。
　　郭凌野好像被他感染了，也笑着回应：“早上好。”
　　“今天还要继续拍吗？”
　　“嗯，继续拍。”
　　“那拍班集体的?”
　　“对，我想到了一些可以拍的东西。”
　　“是什么？”
　　“拍的时候再揭秘，现在需要神秘感。”
　　“好吧。”江希宁无奈的说。
　　拍摄活动准备在下午的自习课继续进行，江希宁在下午的最后一节有老师的讲课结束后去上了趟卫生间。回来后在班门口踩到了些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团废纸。但在捡起之后是一个纸飞机。江希宁有些诧异。
　　向班级内部走去忽的一个纸飞机朝着他的方向飞来，击中了他的的心口。江希宁被弄得一颤。
　　“命中。”
　　抬头一看是郭凌野的声音。
　　“不好意思，好像有点儿吓着你了。”
　　“没事，不过叠纸飞机干什么?会派上用场吗？”
　　“当然会派上用场了。”
　　话音刚落不知哪里传来打闹的声音。
　　“郁弘乐，看我一剑。”
　　“幼不幼稚?”郁弘乐拿起纸剑也在跟着安知栩打闹。
　　“幼稚，但我喜欢。”
　　看向另一边叶锦柔背对着他们俩在和别的女生聊天。
　　江希宁对郭凌野说：“给我折一个吧，太多年没折忘记了。”
　　“好。”
　　折好纸飞机后郁弘乐和郭凌野两人将班级秩序维护好准备拍摄。
　　“各位，拿好纸飞机。等我喊3，2，1，开始的时候大家一起将纸飞机扔向我。”江希宁拿着镜头站在台前说。
　　“3”
　　“2”
　　“1”
　　“开始。”
　　众人纷纷将手里彩色的纸飞机扔向江希宁，他顿时被包围。
　　“完成，大家可以休息了。”
　　之后又用了一节课的时间将其他的拍摄完毕后，最后的就是录一个集体唱班歌的视频。这次领导全班的是副班长郁弘乐，郭凌野则在和江希宁看录过的视频。
　　“各位，班歌练得怎么样了？大家先跟着旋律唱一遍，如果可以的话那就不集体练，直接录。”
　　于是郁弘乐放了一遍伴奏，班级众人开口的瞬间让所有人都觉得不简单。因为——跑调了！
　　《少年中国说》是一首多么具有浩然正气的歌曲，但年少的人缺乏时间的积淀和打磨实在是很难唱出那种气势磅礴的感觉。此时正巧老庄来到了班级，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从后门走了进来，在听到学生们开口的瞬间没忍住皱了下眉。
　　歌曲唱到一半郁弘乐将音乐声关掉，“不如，咱们找个时间练一练吧。”
　　“我觉着唱的挺好的。”安知栩搭话。
　　郁弘乐没忍住说：“你需要治治你的耳朵。”
　　安知栩啧了一声：“这不挺好的吗？”
　　老庄此时开口，“是挺好，每个字都能听清，可就是不在调上。”
　　郭凌野于是提议说：“老师，要不再多给我们一节课时间让我们练一练吧。”
　　“可近几天耽误的学习时间有点多，最多只能给半节课，下课的时候就把音乐声放开，我相信你们的学习能力。”
　　多了一些练习时间大家合唱的情况就要好了很多，为了避免耽误学习时间，老庄特意在自习课的时候看着他们练习。
　　今天的作业大家可能要熬夜了，因为录视频已经耽误了两节的自习课时间。作为物理课代表的安知栩面对着物理卷子埋头苦写。全然不理会正在放着的音乐。
　　老庄环顾一圈，发现安知栩正在埋头苦写。“安知栩，听听音乐能放松压力。别愁眉苦脸的写作业。”
　　“我没有压力，我把题解出来才释放压力。”安知栩还是依旧没有停笔。
　　解题才释放压力这是一句多么狂妄的话，但对于安知栩来说他也确实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老庄也专心的看着其他人练习。
　　等到练得差不多了之后安知栩也停了笔。这次换老庄来指挥：“大家都努力唱一下，争取一次就结束。”
　　音乐放开，合唱的声音随之填满在整个屋子里。拍摄过程很顺利，整体上是没有跑调的。
　　结束的瞬间众人都鼓起了掌。
　　老庄在一切都完事的时候说：“好了各位同学，该是‘释放压力’的时候了。”
　　说完老庄就走了。
　　郁弘乐小声对安知栩说：“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够装的了。”
　　“可解出题目的瞬间确实释放压力。”
　　于是自习课开始，郭凌野和江希宁看着刚刚录的成果。
　　“录的还不错。”郭凌野说。
　　“确实不错，你打算什么时候剪辑?”
　　“这周末，你不是邀请我去你家看你画画吗?”
　　“行，这是个好时间。”
　　周末迅速到来，一大早郭凌野吃过早饭看了一下时间：9:12，还挺早。
　　郭凌野拿好电脑出门向对面的江希宁家走去。郭凌野抬手摁了门铃，几秒之后没响应，继续摁了一遍。这次有了反应。江希宁打开可视门铃看到了是郭凌野才打开门。
　　开门的时候还顺便伸了个懒腰，“嗨，早上好。”
　　看着江希宁睡眼惺忪的模样，郭凌野问：“刚醒?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没有，你第一遍摁门铃的时候我听见了。只是我住在四楼，下楼需要一些时间。”江希宁带着郭凌野往楼上走。
　　“你的卧室在四楼，住这么高不会不方便吗？”
　　“其实还好。因为家里总来人，住在四楼没人打扰我，我也能自在些。”
　　与江希宁不同，郭凌野住在二楼，很方便。但联想到江希宁的父母总是出差，来到家里的同事自然会多。
　　郭凌野问江希宁：“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
　　此时已经走到了江希宁卧室的门口，这卧室的主人打开门带郭凌野进去。
　　“随便坐，我去拿早饭。”江希宁在出门的时候突然停住问郭凌野，“你喜欢纯的牛奶还是核桃味的牛奶?”
　　“纯的，我不喝带味道的。”郭凌野将笔记本电脑放在了江希宁的书桌上。
　　江希宁出去了。
　　郭凌野简单看了卧室，暖黄色环绕整个屋子，充斥着柔和的感觉。地面上摆着一些画，靠近窗户的地方摆着画板和颜料。画上的内容多是风景。床头柜上摆着一家人的合照以及一张江希宁自己的照片，拍照的时候年纪应该还小，大约八九岁的样子。
　　郭凌野对着照片拍了个照之后坐回了位置上，当做什么也没干过的样子。此时江希宁也回来了。他将一杯纯牛奶放在书桌上，“给你的。”
　　郭凌野这才反应过来江希宁为什么问他喜欢喝什么口味的牛奶。
　　“谢谢。”
　　“不用谢，那些视频素材马上给你发过去。”
　　郭凌野点点头，趁着闲暇之余点开手机翻了翻相册，最近的一张照片是有关与江希宁的。午睡的时候江希宁穿着他的校服趴在桌子上，郭凌野忘记当时怎么想的，就在江希宁不知道的时候给他拍了张照片留作纪念。
　　“发过去了。”江希宁说。
　　郭凌野将手机关掉，打开笔记本查看视频准备进行剪辑。
　　江希宁拿着早饭站在郭凌野旁边看。
　　“要不——你给点建议?”郭凌野说。
　　“我不懂剪辑的。”江希宁咬了一口三明治。
　　“你拍摄技术那么好，给点画面布局上的指导。”郭凌野在敲键盘。
　　“我只是拍照片比较好而已，但视频的话还真不行。所以我留下的视频就比较少。”
　　郭凌野停下手里的工作，扬起头看向江希宁：“班徽怎么样了？”
　　“我草稿已经设计出来了”，江希宁吃完了最后一口，嘴里还塞着东西，“我拿给你看。”
　　江希宁转身去自己的床头柜里拿出来了一张纸。这是一张草稿，一条蛰伏的龙藏匿于云层之中准备伺机而动，仿佛就要直冲九天云霄，做最后的王者。整个画面没有多余的图案，减少了繁杂之感。
　　“这只是初稿，最后我会用电子画板画出成品图。”
　　“我相信成品效果一定会很好的。”
　　江希宁吃完了早餐，做下准备开始画画。
　　郭凌野剪辑了一会儿后脖子有些酸，视频的主体已经剪辑完成，但还剩下放在视频最后的一些班级介绍。他看着江希宁在拿着电子画板认真的画着，郭凌野静悄悄的走到旁边看着江希宁画。
　　“剪辑完成了吗？”江希宁没抬眼，手还在继续画着。
　　“快了。”
　　江希宁为班徽选择的是黑色，“我一直都觉得黑色才是最霸气的颜色。但我父母不太喜欢给我买黑色的衣服，他们觉得我还这么小，穿黑色很老气。所以我很喜欢学校的校服。”
　　巧了，郭凌野今天穿的就是一身黑。
　　“黑色很好看的”郭凌野说，“只是你的五官有点不太适合。”
　　江希宁停笔，抬眼看向郭凌野的脸。
　　“为什么？”
　　郭凌野看着江希宁那双偏圆的眼睛，“你的五官长的很柔。”
　　“柔?”
　　郭凌野点头，“对，没有棱角。”
　　江希宁无奈，内心一直想变帅却因为五官的长相和内心不符合而被人从小到大一直说乖。
　　“其实我很喜欢你的长相。”
　　如果说江希宁是淡颜系，那么郭凌野就是典型的浓颜。
　　“我喜欢有冲击力的长相，那给我一种不一样感觉。”
　　郭凌野对江希宁口中的感觉感到好奇。
　　“什么感觉?”
　　“倔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