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姒风也

9、第九章

　　再次上学的时候赶上了第一节课是英语，安知栩对此悲痛欲绝。为什么他的英语不好！为什么女朋友是英语课代表！

　　安知栩都已经拿出了英语书以为老师要讲新课，但艾茗瑶说：“拿出周末留的卷子，用这一节课时间讲完。”

　　安知栩忽的一顿，什么卷子?老师留卷子了吗？听着周围人拿出卷子时候的哗啦声，安知栩问离他最近的江希宁，“哪张卷子啊?”

　　江希宁把卷子拿给他看，“这张，周六晚自习留的。”

　　安知栩连忙去找。

　　艾茗瑶正准备点名，“安知栩”，被叫到的人还没找到卷子只好站起来，“说一下A篇阅读的答案。”

　　答案?怎么说?

　　“老师——，我……”安知栩本想找别个借口躲过去，江希宁实在看不下去悄悄告诉他：“BCA。”

　　“什么？”安知栩声音极小的说。

　　江希宁重复了一遍：“BCA。”

　　艾茗瑶此时感受到安知栩的停顿问：“写作业了吗？”

　　听清楚江希宁的答案安知栩变得自信多了，甚至还把卷子拿起来晃了晃，发出了纸张的声音。

　　“肯定写了，答案是BCA。”

　　艾茗瑶见安知栩的样子顿时打消了怀疑，“请做，全对。其他同学有疑问吗？”

　　坐下后安知栩第一件事就是感谢江希宁。

　　“谢了。”

　　“不客气，不过你找到卷子了？”

　　“其实这不是现在讲的那张卷子。”

　　感到疑惑的江希宁好奇的发问：“那这是什么卷子?”

　　“曾经的英语卷子拿来顶替一下，我连这个作业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找到卷子了。”

　　江希宁恍然大悟，他习惯于在每张卷子讲完之后都扔掉。

　　江希宁感到了桌子向他的身前动了一下，回头看郭凌野小声提醒他：“注意一下，老师朝这边看了。”

　　江希宁和安知栩也安心听课。

　　艾茗瑶的讲卷速度快，在讲完前面所有的题之后只留下了作文。

　　“我知道你们都不爱写作文，这次也肯定没写。所以今天作业不多，就是把这个小作文和续写写完明天交给我。”

　　说完艾茗瑶提醒叶锦柔：“明天收一下，中午之前交给我。”

　　“好的，老师。”

　　一看钟这节课也没剩多少时间就留给学生自己利用。

　　艾茗瑶站等下课，安知栩找阿柔说话：“作文写完借我一下。”

　　叶锦柔微不可闻地叹口气：“自己写。”

　　“我知道，续写借我就行，看一下思路。”

　　叶锦柔干脆提了个要求：“可以，但在此之前你需要把续写的内容给我说一遍，并说出接下来大概会发生什么。之后我再借给你。”

　　“行。”安知栩点点头。

　　下课铃声响了，江希宁看完了他们两人交流的全过程。

　　“别看了，有兴趣自己谈一个。”这是郭凌野的声音。

　　“不谈，看别人谈恋爱可比自己谈要有意思的多。”

　　“你之前不是没谈过吗？”

　　“是没谈过，可像叶锦柔这样温柔还好哄的女生太少了。我不会哄人，也不想哄。”

　　“这样看来以后你需要有人哄你。”

　　江希宁想想：“大概是吧。”

　　“不过你对于谈恋爱什么看法?”郭凌野问。

　　“什么看法……”江希宁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随缘。”

　　“随缘 ? 怎么随缘 ? ”

　　“大概就是遇到合得来的就谈，没有就不谈。我对于恋爱这回事真的不是那么在意。我也不是因为我想谈而去谈，谈恋爱真的不要有太强的目的性。”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太多的人是为了谈恋爱而谈恋爱，但并非是发自内心。

　　中午两人没有选择去食堂吃饭，江希宁这段时间研究了一下北城的餐馆。他选择订了外卖，郭凌野自己一个人吃饭也无聊就也选择了订外卖。下课后两人慢悠悠的朝着学校侧门走去。

　　“那个视频准备什么时候发布在公众号上啊？”江希宁开口说。

　　郭凌野知道他指的是那个青春纪念册的活动，“快了，应该在下周发布。”

　　“咱班是第一个，你说后面的班级会不会借鉴咱们的。”

　　“肯定会，大家都想好好的表现一下。”郭凌野将校服拉链拉到最顶部，立起来的衣领遮住一点郭凌野的下半张脸。这使得他的五官更加有侵略性。

　　江希宁点点头表示赞同。

　　秋风忽起。

　　江希宁也将拉链拉起，他已经有了校服，可两人穿着同样的衣服却是两种不同的感觉。郭凌野和黑色校服的毫无违和感与江希宁的反差感呈现出两种不同的少年气息。

　　两人拿到外卖后慢悠悠走回班级，忽然身后的不远处冒出一个声音那两人都吓了一跳。

　　“哪个班的?”

　　郭凌野迅速回头一看，就拉着江希宁跑。

　　“快走，被幽灵捉到会被骂的。”

　　江希宁上次听到郭凌野讲述那位徐主任的事情后就知道了他的威望，没犹豫的跟着郭凌野跑。

　　“臭小子，等下次让我捉到你的。找你家长。”

　　此时的郭凌野与江希宁已经跑远。

　　直到跑进班里两人才松口气。

　　“吓我一跳。”江希宁气喘吁吁的说。

　　郭凌野把外卖放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再吃。”

　　江希宁也坐了下来。

　　两人刚落座就见安知栩拿着两份外卖不紧不慢的走进班里。

　　安知栩看郭凌野和江希宁也点了外卖把手里的饭递给叶锦柔对他俩说：“你俩也点外卖了？”

　　“点了”，回答的是江希宁，“我们还差点儿被抓。”

　　安知栩想到了郁弘乐，“郁弘乐也点了，不过到现在还没回来就应该是被幽灵抓到了。”

　　话音刚落某人就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安知栩说。

　　“够倒霉的。”郁弘乐叹了口气。

　　“被抓了？”江希宁问。

　　“幽灵走路一点声都没有，我还没开始跑他就抓着我了。”

　　郭凌野打开餐盒准备吃饭。

　　“不过你们都没被抓到吗？”

　　江希宁晃了晃头：“没有，我和凌野被他看到了，但是我们跑得快他就没抓到。”

　　郁弘乐看着安知栩说：“要不下次你帮我拿外卖吧。”

　　“我可不要。”

　　“徐主任又不说你。”郁弘乐说。

　　“为什么？”江希宁不解。

　　此时的安知栩和郁弘乐已经吃上了饭，郭凌野替他回答：“她妈妈是主任。”

　　“主任?”江希宁说。

　　“对，高一的教学主任。”

　　“哦。”江希宁恍然大悟。

　　安知栩又开口：“不过我其实也被说了。”

　　“怎么了？”在一边安静吃饭的叶锦柔突然说话了。

　　“幽灵让我点健康一点的东西。”

　　看见摆在自家男朋友面前的麻辣烫叶锦柔知道了原因。但安知栩没有选择给叶锦柔吃同样的东西，而是一份非常健康，荤素搭配的盖饭。

　　————

　　学校最近要进行第一次月考。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多数人都开始练习综合题。

　　晚休的时候郭凌野没去吃饭，而是去到庄鸥平那里数数学卷子。此时的北方已经算是彻底入了秋，下午时分太阳发出的光芒变得金光闪闪，照在北方的教学楼里，金光铺在走廊的白色瓷砖上，再反射到墙面上。走在那里就会被笼罩上一层金光，足矣令整个人都变得耀眼。那金光透过窗户形成一种带有边框的方形，像一扇会发光的金色大门。有一种逆时空感。

　　此刻大家都去吃饭，走廊里没有什么人。江希宁没见过这样的景色就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相机准备留念。

　　才刚拍两张照片楼道里的门突然开了一扇，那是郭凌野数完卷子从办公室里出来。

　　郭凌野低头关门，再转身向着楼道，也是江希宁的方向走去。江希宁按下快门，那几张郭凌野走来的瞬间就这样被留存了下来。

　　郭凌野看到了前面的人，即使他的脸有小部分被相机遮住，郭凌野也知道那是江希宁。他没停下，继续向江希宁身边走去。江希宁也没有将相机放下，趁着他走过来甚至还拍了一段视频。

　　等到郭凌野站在江希宁旁边江希宁才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我说过，北方的秋天不会让你失望的。”郭凌野说。

　　“确实没让我失望，反而让我很惊喜。”

　　“刚才在拍照?”

　　江希宁点头。

　　郭凌野继续问：“那你有拍我吗？”

　　“有，给你看。”

　　江希宁将郭凌野的那几张逆光而来的照片给他看。

　　第一张照片里的郭凌野是在还没看到江希宁时冷着脸的照片，而下一张则是在看到江希宁后笑了的瞬间。

　　“准备发在朋友圈里吗？”郭凌野问。

　　江希宁的眼睛从相机上移开， “可以吗？”

　　“你拍的照片有什么不可以的？” 郭凌野笑。

　　“可照片里的主人公是你。”

　　“发行权取决于他的创作者。”郭凌野看着江希宁懵懂的眼神，允许他得到自己的肖像权。

　　江希宁点头。

　　两人一起走回班。

　　还是郭凌野先开口：“在你看来哪张照片拍的最好?”

　　“你笑的那张。”江希宁回答。

　　“为什么？”

　　“在我看来，那张照片最有生命力。生命力比美更为重要。”

　　郭凌野若有所思。

　　两人一起沿着金光消失在楼梯口处。

　　晚上郭凌野回家拿到手机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朋友圈，江希宁也的确将郭凌野的那几张照片发在了朋友圈里。可郭凌野反复的看了几遍也没有找到江希宁说的那张有生命力的照片。

　　他看了下面的评论。

　　风华正茂：“这是郭凌野?”

　　翩翩少年郎：“是。”

　　风华正茂正是郁弘乐的微信名。

　　风华正茂：“拍照技术真的强。我已经开始期待班级mv的效果了。”

　　大帅哥：“你要不考虑一下有时间给我和阿柔拍一组照片，几张就可以。我请你吃饭。”

　　翩翩少年郎：“算了吧，我不想做电灯泡。”

　　大帅哥：“［苦笑］。”

　　风华正茂：“不过，郭凌野呢？照片的主人公怎么不在?”

　　大帅哥：“学习吧?他一向很少看朋友圈。”

　　郭凌野此时准备和江希宁私聊。

　　无悔：“朋友圈里的照片是不是少一张?”

　　江希宁回复的很快。

　　翩翩少年郎：“哪一张?我拍的照片挺多的。”

　　无悔：“你说的最有生命力的那一张。”

　　翩翩少年郎：“那张拍的时好，我没发。想留个纪念。”

　　无悔：“那能发给我吗？”

　　翩翩少年郎：“等我一下。”

　　过了两三分钟后那张照片被保存在了郭凌野的手机里。

　　郭凌野看着那张照片有一会儿后关掉了手机，与江希宁的对话框和朋友圈里也没了什么动静。他躺在床上，脑中全是江希宁对他拍照时的样子。

　　那明目张胆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