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初舞台（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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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的选手，戴着帽子又低着头，坐在金字塔上的选手都看不清他的长相。
直到，镜头怼上去，大屏幕上投射出仰拍的脸。
那是无惧死亡角度的一张脸，漂亮清冷。
尤其是那双狭长的凤眸，颇具神韵，自带气势。
镜头靠近时，选手轻飘飘地垂眸看一眼，居高临下，生人勿近。
但也只看这么一眼，之后便移开视线，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果然是他。
那个一面之缘的天之骄子。
得到验证的储星云，唇边笑意更深。
虽然那个所谓的一面之缘，只是单方面的，对方甚至都不认识他。
但是，又一次在此相遇，怎么不算有缘呢……
舞台上选手的露脸镜头一出，原本就炸开锅的弹幕，瞬间分成三个阵营。
一派是上蹿下跳的猹，对这位引起轩然大波的选手了解不多、甚至根本不认识，奔波在另两派的言论中，疯狂吃瓜。
【谁？】
【他怎么了？】
【真的假的？】
【好家伙……】
另一派冷嘲热讽中，不忘往外放消息，给路人科普。
【给不知道的孩子提供关键词：“周氏集团”“斯氏集团”“周斯娱乐”“宙斯视频”。
【当然，直接搜“周斯人”也是可以的，词条直出】
【这档选秀是宙斯视频和周斯娱乐联合制作的节目，台上这位是周斯娱乐总裁的亲弟弟】
【补充一下，甚至还是宙斯视频的股东】
【当然是真的，你看名字就知道】
【给不知道的宝贝科普一下，周氏集团的掌门人——周斯羽；周斯娱乐的总裁——周斯年；台上这位——周斯人（微笑~）】
【这还有什么走流程的必要吗？咱就直接出道呗！】
【好消息，不用猜谁是皇族了：人家太子爷直接明牌了】
还有一派，自然就是粉丝，包括刚刚因脸“路转粉”的颜粉。
【彩虹宝实名安利：我们康桥有颜有演技，去年凭借陈导的《漫长追踪：无声》，拿下最佳新人奖，提名最佳男配。】
【怪不得看着眼熟，原来是小哑巴】
【管他什么背景呢，长得好看就行，门面人选+1】
导师席上，钟微和陈青山对视一眼，看见对方眼中同样的无奈，都苦笑着摇了摇头。
钟微话筒往嘴边递了两次，欲言又止，最后才放轻声音说了一句：“选手准备好，随时可以开始。”
说完就把话筒放下，像是烫手一样。
台上的人，依旧安静站着，没有动作。
从导师到现场导演，都没人再出声催促，只是沉默等着。
毕竟，都被提前打过招呼：这位少爷有自己的节奏，得由着他来。
但随着时间过去，寂静的氛围也逐渐变得诡异起来，越来越多的选手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现场导演见状，示意导播赶紧将镜头切到选手席。
因为是直播形式，之前的选手表演时，镜头基本都聚焦在舞台上，很难兼顾选手席上的Reaction。
这会儿，为了掩饰过长的沉默时间，镜头开始在选手席上缓慢扫过，有反应快的选手立刻和镜头互动起来。
原本直播页面上出现的疑惑弹幕，也被转移走大部分注意力。
镜头从上到下，一排排地扫过，有冲着镜头挥手的，还有对着镜头比心、飞吻、wink的。
选手们花样百出，在镜头面前刷存在感。
镜头扫到最底下一排时，舞台上的选手终于开了口。
于是，镜头一个停顿，扫到角落里的一位选手，然后，立马切到了舞台上。
虽然只是一瞬，但是，被打光忽视的角落，少年坐在暗影里，不经意地抬眸看过来。
那个目光穿过镜头，让无数人产生正在与他对视的错觉，从而捂着狂跳不止的胸口，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心动。
直播页面上，弹幕集体性地暂时消失。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和“！”喷涌而出，将画面挡得严严实实。
【这谁！】
【五分钟，我要知道他的全部信息！】
【镜头给我移回去！移回去！】
但是，直播镜头已经回到舞台上，周斯人说完“OK”后，前奏随即缓缓响起。
“你还好吗
这是我未能问出口的话
懦弱的纠结凝结成石头日夜敲击着后悔
……”
周斯人一开口，仿佛夏日匆匆倒转，变成记忆中遥远的冬天。
他的声音像是在冰山雪水里浸过，低沉却不沙哑，冰冷的金属质感，像是裹着冰碴的溪流，比清脆泉水更多一层坚实的回音。
只是，这样无机质的声音，又顶着一张渣男脸，唱的却是一首情歌。
储星云一只耳朵听着这样的歌声，另一只耳朵听着机械音的翻译，甚至分不出哪个声音更像人机。
突然，他的右后侧又响起细碎的讨论声。
储星云回头望去，先对上视线的，反倒不是正在说话的选手，而是因他有所动作而看过来的、邻座的选手。
那人目光带着打量，但也只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礼貌地点点头，移开了视线。
储星云这才重新看向说话的那两人。
他们的衣襟上没有别麦，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才无所顾忌。
储星云不想多事，也只是看一眼，便收回视线。
只是，那些讨论声与歌声交织在一起，翻译耳机的识别开始混乱起来。
“雪一直下
困住我 始终走不出那天”
（“他怎么也来了？”
“嗐，人家有钱，还不是为所欲为。”）
“我掌心的泪灼热至今啊 不要再难过了吧”
（“也太不公平了吧？就这么明着皇？是一点儿都不背人啊？”
“唉，那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人家生来就是资本，而咱们不会投胎呢？”）
（“但我听说，这位太子爷之所以一直藏得那么严实，其实是因为有什么隐疾，不能见人。”
“真的假的？不能见人，这不也来上节目了吗？”
“我还骗你不成，这位可是拿了新人奖都没露面的人。”
“唉，你别说，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觉得他有点不正常。就像刚刚……”）
好好的一首歌，因为闲言碎语，给彻底毁了。
那两名选手越说越来劲儿，仗着这个角落里人少又没有收音，声音也越来越大。
翻译耳机再也识别不到周斯人的歌声，翻译全部变成这两人的闲言碎语。
储星云怒极反笑，他摘下耳机，转过身去，手臂搭在椅背上，不疾不徐地开口。
“Can you speak English？”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