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初舞台（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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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星云戴着帽子，一双眼睛都隐在顶光投下的阴影里，唯有优越的侧脸线条异常明显。
他惯会隐藏情绪，这会儿越是火气上涌，脸上的笑容却越是云淡风轻。
那两个选手没想到突然有人和他们说话，说的还是英语，虽然听得懂这句简单的问话，但也一时之间愣在那里，没能回应。
储星云挑挑眉，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体贴地将摘下来的翻译耳机递过去，示意他们戴上。
毕竟，要骂人，对方却听不懂，那怎么能行。
等那二人迟疑地戴上耳机，储星云才开口：“别人有没有隐疾，都未必谈得上是缺陷。但是，嫉妒和诋毁，一定是种人格缺陷。”
那两人一听这话就涨红了脸，又怒又急：“你……”
储星云嗤笑一声，手上动作迅速地拿回了自己的耳机。
偏巧这时，陈倩走了过来，低声喊储星云去后台做候场准备。
那两人因为顾忌着有工作人员在场，硬是咽下了后面的话，只是满脸怒容地瞪着储星云。
储星云对此毫不在意，他耸耸肩站起身，恶劣地勾起唇角，捏着自己领口的麦给他们看。
然后，亲眼目睹一场令他满意的变脸。
那两人血色尽褪，脸色惨白，愤怒的表情也消失不见，只剩下慌乱的无措。
台上的表演正好唱到尾声：
“I am lost……”
“I lost you……”
储星云静静听完最后一句，这才跟着陈倩离开。
陈倩将刚刚的情形看在眼里，刚走出一步，就担心地问：“他们怎么了？是不是欺负你了？”
储星云笑着哄她：“没有，我们走吧。”
那两人将这话听了去，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气闷地缩在椅子里。
后台还有一名选手，早就等在这里。
那是个娃娃脸的男生，看上去稚气未脱，一双大眼睛扑闪着，眼神清澈。
他看到有人来，明显局促起来，笑得有些羞涩。那气质，倒是和他那头张扬的白毛并不相配。
许是注意到储星云的目光，那男生在开口之前，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才道：“听说这个发色显年轻。你好，我叫封渡。”
储星云也笑，他指指耳朵里戴着的翻译耳机，表示自己不会中文，只是简单介绍自己：“I am Will.”
然后，便理直气壮地不再开口说话。
封渡也不在意，凑到他身边，真心实意地夸道：“你、你长得好好看啊~”
储星云但笑不语，只是用微笑回答所有问题。
他实在是没什么社交的欲望，相比起身边的这位选手，他还是对电视屏幕上的周斯人更感兴趣。
刚刚离开录制现场时，舞台上的表演正好结束。
现在，正好进行到几位导师“围攻”一位小哑巴，还是自带翻译的那种。
甚至，这位翻译都不用本人有所反应，纯靠心有灵犀。
许迟导师：“刚刚的表演，只展示了Vocal，所以有准备舞蹈吗？”
钟微抢先发言：“没有准备，但可以freestyle。”
许迟眼神复杂地看一眼钟微，继续道：“那展示一下吧。”
钟微抬手：“那请音响师随机给个音乐。”
话音刚落，就听选手席上的宇宙主动发言。
他满脸激动，高高地举起手：“PD，我可以申请battle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
其他选手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作为初舞台评级的首“甲”选手，宇宙的实力有目共睹。
16岁就拿下街舞世界冠军的少年天才，在选秀节目里降维打击，舞蹈直接炸翻全场。
可现在，偏偏提出和刚刚站桩输出的周斯人进行battle。
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怀疑他故意蹭“周太子”的热度，也有人怀疑他看不惯“周太子”这个明皇，准备用舞蹈狠狠碾压周斯人。
但不管别人怎么想，宇宙一得到钟微的首肯，便立刻弹射而起，一路小跑着冲到台上。
钟微看得心惊肉跳，刚要开口拦一栏，就见那颗热情的小炮弹，越是靠近周斯人，反而慢了下来。
宇宙停在一米远的地方，双眼放光地盯着周斯人，开口时难得地结巴起来。
“你、你好，偶像......”
短短几个字，惊掉众人下巴。
接下来，众人见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宇宙。
硬控整场直播的社交悍匪，此刻变成羞涩又激动的小迷弟。
他语无伦次地开口：“我是因为你才开始学跳舞的，你跳过的舞，我全都扒过。”
“我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和你同台。
没想到，今天终于有机会实现了！”
“这个节目参加得太值了，之后就算一轮游、不，就算直播结束后就把我淘汰掉，我也死而无憾了。”
“谢谢。”
周斯人自演唱结束后，第一次平静地给出回应。
钟微见缝插针，趁着气氛和谐，立马趁热打铁，宣布道：“battle开始，音响师请给随机音乐。”
音乐响起，舞台上的两人同时看向对方。
周斯人率先退到一边，抬手示意宇宙先来。
于是，宇宙跟随着音乐的律动，走到舞台中央。
他踩着节奏，像是掉帧的机器人，控制和pop的技能拉满，仿佛全身的肌肉都在卡点，瞬间点燃现场的气氛。
在偶像面前跳舞的宇宙，跟求偶的雄鸟比起来都不遑多让。
虽然刚刚的初舞台表演也很出彩，但为了配合队友，他还是有所收敛。
可眼下他几乎是在疯狂炫技，各种华丽的高难度动作，惹得现场一波又一波的惊呼。
跳到尾声时，他直接贴近周斯人来了个连续震动。
最后的定格造型完美契合音乐，正是周斯人当年的宙斯标志性动作。
周斯人一看见就笑了。
这是他上台后的第一个笑容，几乎是瞬间颠覆众人对他的印象。
除了唱歌的时候，周斯人都像是独立于这个世界，有一次看不见的隔膜包裹在他周身。
他没有表情，更没有情绪，比起人更像是泥塑的雕像。
而这个浅浅的笑容却让他生动起来，好像神像幻化成神祇，虽然依旧高高在上，却终于不吝啬将目光投向人间。
储星云盯着屏幕上浅笑的人，眸中的情绪似是汹涌的波涛翻滚，转瞬间却又全数压了下去，只留看似平静的海面。
这双眼睛真漂亮啊。
他想。
若是哭起来，应该会更好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初舞台（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