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因祸得福的反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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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奇一而再再而三用脑袋猛撞袈裟环，终于将我从愣神的状态中唤了回来，闭上眼，深呼吸，胸前的玉环散发出迷蒙的青光，小奇额前的青色圆环印记，同步跟着亮了起来。
它的身形以秒速极限涨大，瞬息之间就变回那个气势惊人的庞然大物，尾翼上的倒钩垂到我的腰间轻轻一卷，将我稳稳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搂紧我的脖颈，我先带你往上飞，避开那厉鬼的锋芒，看能不能从上方逃生，再另做打算”！
小奇抖擞翅膀，将灰白的骨翅翼展完全打开，大力横扫过圆柱形的山壁，整个山洞都为之剧烈震颤，碎裂的山石不断坠落，其中一块带着锋利尖角的落石，不偏不倚正砸中了莫言。
小奇带着我拼命往上飞，我没看轻到底砸哪儿了，只听她惨叫一声后匍匐前扑，后脑勺往外噗噗涌出鲜血，身下迅速攒起一滩血泊，眼见受了重伤，估计命不久矣。
吸收了「还魂咒」的大部分法力后，慕晚滢的鬼体轮廓不再模糊，原本被「缚鬼咒」所迷惑，在半空呆滞浮动，施咒者莫言倒地后，它很快就挣脱了束缚。
但似乎意识还在困惑，脑袋止不住左右来回乱颤，一会儿是慕晚滢艳丽的相貌，一会儿又切换为痴笑的黎耀明，吸入体内的阴邪能量再次复苏。
眼见同类的可怖怨气，形如黑烟滚滚而来，慕晚滢感应到了绝对的威胁和压迫，保持静止几秒后，它从半空飞扑而下，毫不犹豫扑向了血泊中的莫言，从她被砸开的后脑勺裂缝径直钻入。
本就残存一口气的莫言，身体突然癫痫般疯狂抽搐，四肢咔咔作响，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姿态扭曲翻转，从高空往下望，犹如一个惊悚的“人体麻花”。
地上的血泊一点点消失无踪，怕不是被慕晚滢吸干了去，下一秒，作恶多端的莫言，两腿一蹬，咽了气。
那个潜伏军区大院地下溶洞中，终生向家人藏匿真实身份的村妇，连企图夺路而逃的三魂七魄，也在发出惊恐地尖啸后，成了慕晚滢进化途中的美味食物，如同她的儿子黎耀明一般，从阳世与阴间一同烟消云散。
莫言无底线的溺爱，将儿子黎耀明宠成一个道德荒废的纨绔子弟，黎耀明对慕晚滢美色的贪恋，化作违法行凶冠冕堂皇的理由，被慕慎行私刑处置后又不堪压力自我了断。
如果此时莫言放手任儿子转生，后续的悲剧都不会发生，但她却要用亲孙子的生命来换儿子复活，结果弄巧成拙，手里又多了慕晚滢一条人命。
最后，不仅儿子，包括她自己，竟也都是被这个亲手缔造的冤魂，彻底从这世界上抹杀，真真是应了那句“善恶到头终有报”。
一团黢黑的烟雾，从莫言脑后的伤口袅袅钻出，落地即幻化出清晰的人影，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亡灵形态，而是化作慕晚滢生前的实体身形。
还是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只不过身材苗条纤细，咦，这不是产后满溢母性的慕晚滢，而是少女时期骄横跋扈的大小姐。
黎耀明贪婪狡诈的生魂，莫言的不甘，愤恨，疯狂和其生前修炼的功法，「还魂咒」所逆转的九成法力，叠加施咒者莫言的鲜血，五重巨大的能量场蜂拥激荡。
丧生不过一日的慕晚滢，以惊人的速度脱胎换骨，只不过，这一次，它在机缘巧合之下，进化为一只凶厉的怨鬼，善良的本性荡然无存，母性的牵挂浑然泯灭。
想通此节，趴伏在小奇肩上，紧攥着犄角的我，心中大惊：假如小奇不扫落那些石块，莫言不会意外被砸身亡，慕晚滢的魂体仍然受控，也不会反噬成为厉鬼。
完犊子了，果真是无巧不成书吗？也许正是我与小奇穿越至此，义愤填膺出手干预了过去，才反倒推动了慕晚滢成为鬼妖的进程！
身下的小奇也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不由得羞愤难当，愤恨地挥动着翅膀，往圆柱形山洞的顶端疾速上升：
“沁梨，那两个厉鬼的能量，都极为恐怖，乘着黑烟从东方而来的那位，我用灵力完全探不透它的老底，长角的火焰穿不透黑烟，说明它的黑烟中定有防御阵法”。
“需要修行者舌尖血所施的「缚鬼咒」召唤，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它很大可能有自主意识。一个清醒的会阵法的厉鬼，这种逆天组合的大神，我俩在它面前估计就是战五渣，还不够它打两个回合”。
“本来我们是来营救慕晚滢的，没想到世事难料，我们的善意，好像反倒一步步推着它走向深渊，它本就被邪法所拘，现在莫言身死，鬼力倒反天罡，慕晚滢刚完成进化”。
“一山不容二鬼，与那位大神照面之后，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就不掺和这种级别的战斗了，抓紧先从山洞岩顶找到逃生的通道”。
小奇驮着我没飞多久，眼见距离岩顶越来越近，一缕金色的光芒穿透岩石缝隙，打在岩壁上，昭示着外头天光大亮，我们在这地下，已经呆了整整一晚。
小奇神识预警后，我牢牢伏低身子，头埋在它的皮毛里，双手环抱住粗壮的脖颈，看它瞬间展开翅膀上所有的骨刺，缝隙过小，小奇计划用强横的躯体直接冲击岩顶，撞破一个大口子飞出去。
可惜，理想总是丰满的，现实却骨感得寒碜，人算不如天算，能将天然的巨型山底溶洞，打造成后天九宫八卦阵的高人，又岂会遗漏如此显眼的阵脚漏洞？
小奇的翅膀尖端才刚刚触到岩顶的山壁，我浑身的毛孔和头发就根根直立竖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特殊气味，像冬天里晒过的棉被，干净清爽香喷喷，那是暴风雨来临前闪电散发的臭氧味。
人类的鼻子能探测到的臭氧浓度只有亿分之一，比例相当于一个标准泳池里的三匙水，那此时这浓郁的气味，代表着空气里的电荷正在迅猛放电……
“小奇，有强大的防御阵法，千万不要强冲，快把翅膀收回来，我闻到了雷电的味道！”
“没事，我顶得住！大不了皮开肉绽，出去外头你再给我疗伤！”
小奇的冲撞，激发了岩顶大阵的防御模式，巨大的闪电在空中酝酿，随着它不信邪地二次冲击，阵中的双色符文肉眼可见地浮出，形似闪电的紫色符文，顺时针快速旋转，形似云朵的金色符文，则逆时针缓缓流转。
紫色闪电符文打出数道紫色的直击雷，全数击中了小奇的左翼，金色云朵符文同时射出数道金色的感应雷，统统打中了小奇的右翼，小奇的双翼瞬间被两种雷电洞穿数个巨大的伤口。
我在阵法浮现的第一时间，已将青玉护体光罩扩展至极限，暗黄色的疗愈火焰也在掌心待命，预判都对，但架不住这「九天玄雷阵」的法力太过强劲。
护体光罩被一击即溃，哪怕立刻用疗愈之力，修复小奇翅膀上的孔洞，也抵挡不住源源不断的雷电攻击。
识时务者为俊杰，犹如人类十指连心，灵兽折翼的痛堪比人类被拔指甲，小奇疼得牙关直打颤，终于肯听劝了，驮着我疾速往下俯冲。
我们是想跑，可被激发的阵法岂容疏忽，紫色闪电符文和金色云朵符文，出乎意料自转而成一个周正的圆形八卦图，紫色为雷，金色为电，环抱融合成一颗巨大的球形雷，炫目的紫金闪电滋啦作响，吓得我头皮发麻。
这能量的波动，真的要命啊！躲又躲不掉，一旦被击中，我和小奇铁定会成为一坨相互依偎的焦炭，死生不分离了。
那团球形雷仍在加速酝酿，依托着法阵的能量输出，体积越转越大，估计不出十秒就将劈下。
怎么办？上有追兵下有强敌，前路不通后路被堵，这道送命题，我该怎么解？
抬头凝望那圆球状的紫金色雷电，左手按住从衣领中被甩出的袈裟环，袈裟环的正中央，那团吸收了金色符文后生出的紫金色火焰轻灵跃动着。
脑中突然灵光乍现，八卦图！答案就在八卦中！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雷以动之，风以散之，雨以润之，日以烜之，艮以止之，兑以说之，乾以君之，坤以藏之。
紫色为雷，金色为风。雷与风能交缠，山与泽相通顺，正如水与火可相融而互不抵抗。
雷乃是东方震卦，主奋发进取，所以新生成的绛紫色火焰，属性正是雷电之力！
风乃是东南方巽卦，主柔顺生长，所以融入绛紫色火焰中的金色符文，属性正是生发之力！
绛紫色火焰，内核绛紫沉静，外焰金光闪闪，实为风雷相辅。顺知过去，从果推因是顺，逆知未来，从因推果是逆。有理有象有数，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阳能衰减，由乾变坤，动能转为势能。
伴着轰隆一声巨响，巨型紫金色球形雷从天而降，空气中的臭氧浓度攀升至巅峰，下方拼斗中的两位大拿皆感知到危险，选择暂时收手，彼此退开数米远，一前一后飞身撤离，匆忙往洞外闪避。
小奇的身体失重般急速下坠，风在耳畔呼啸而过，我从趴伏的姿态，耍杂技似的反转过身来。
撤掉所有的防御性火焰，仅右手高举袈裟玉环，驱动中央的紫金色火焰，将自己燃成一颗闪耀的人形紫金色光球，瞬间稳住身形，漂浮在半空之中，而小奇早已被我缩小，强行塞进了衣兜。
与其被动硬扛，不如主动迎击。
既然「九天玄雷阵」的八卦图生出了紫金色球形雷杀招，直觉上与我所掌控的紫金色火焰一本同源，那不如赌一把，它劈中我后，不会贸然攻击，而会与我的火焰能量碰撞磨合后产生融合，我可能会受到巨大的灵力冲击坠地受伤，但能保住小奇的性命，时不我待，只能碰运气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颗巨型紫金色球形雷，转瞬就劈至护住我的紫金色火球之上。
风雷相辅，金助紫旺，哪怕紧闭着双眼，那刺眼的紫金光斑都几欲将视网膜洞穿，鼻腔中充斥着纯粹的臭氧气味，仿佛直接吸入了百分百纯氧，每一寸皮肤在雷电之力的灼烧下几近融化，痛不欲生。
但绝症治疗后饱尝疼痛的我，意志力已今非昔比，全程牙关紧咬一声不吭，顽强地扛住了这非人的折磨。
球形雷中的紫金能量，与我紫金双色火焰，撞击相遇之后，如天雷动地火，缠绵悱恻，徘徊盘桓，雷寻到了雷，风追逐着风，生出紫色和金色两股索状能量，在我的体表旋转环绕九九八十一圈后，陡然静止，让我看起来像个被五花大绑的悬空人质。
数秒后，两股索状能量同时动了，飞速激射进我的肚脐眼，全数钻入了丹田内的舍利子之中。
下腹部像吃了一记强力肘击，难言的生涩痛感汹涌澎湃，感觉五脏六腑都炸开了锅，身体仍悬浮在半空之中，眼球被紫金光芒炙烤后持续针刺般不适。
不敢睁眼，遂心念一动，神识“看”向被紫金双色索状能量击中的舍利子，顿觉咂舌，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眼前的景象。
自从吞服舍利子，经受烈焰焚身后，它便终日盘驻在下丹田中央，作为一个独立的生命体，珠身光晕一缩一放，契合我的呼吸，自在吐纳。
赤红、暗黄、雾蓝、青玉、暖橙、绛紫，已生成的火焰形如六色火线，盘旋交缠，环绕着舍利子规律周转，每生成一色新的火焰，体积就会精进微缩一圈，丹田内的能量场一直保持稳定。
可此刻，曾经的一片祥和，被轰成荒芜一片。六色火线去哪儿了？！
丹田内，仅余一颗孤零零的舍利子，周身的光芒不再，回归了初见时的暗红色，珠体也只剩下最初的淡淡红光，要不是这颗绿豆大小的小珠子，还在微弱地呼应着我的脉搏节奏，我甚至满心沮丧，以为舍利子要被这阵法之力击溃了。
能让我浮空的力量，除了橙色觉醒火焰，便是这次误打误撞的紫金色风雷之火，既然还未坠地，舍利子就没废，想通此节，顿时松了一口气。
身体轻盈漂空，四肢舒服伸展，这空中的神奇浮力，竟与水中如出一辙，安静享受着滞空的失重感，宛如静谧深湖中漂浮的一尾鱼，无我，自我，忘我，进入了一种老神在在的入定模式。
不知漂浮了多久，四周的一切都静了下来，丹田中的舍利子，轻轻咔啦一声，微微裂开一道口子，从细小的裂缝中，缓缓探出一条空灵的七彩灵力之索，由赤红、暗黄、雾蓝、青玉、暖橙、绛紫，暗金，七色火焰细线和谐编织而成。
一焰一色，一色一力，正对应攻击，疗愈，净化，噬魂，觉醒，雷电，生发这七种属性不同的灵力。
新生的七彩灵力之索，能量充沛，生生不息，仅一个吐息之间，钻出的裂缝便自动愈合，舍利子，又化作一个独立的完整体，珠身不再黯淡，灵动的七彩虹光氤氲缱绻，在丹田这个小小的宇宙中，像太阳一样开启了自转。
而七彩灵力之索，则似纯净皎洁的月，环绕着舍利子的轨道公转，一圈一圈，循环往复「九天玄雷阵」的风雷之力入体，舍利子因祸得福，翛然完成蜕变。
眼球刺痛褪去，骤然睁开眼，犀利的猫眼异瞳，瞳孔中央燃动一簇七彩火焰，闪烁着琥珀色的莹莹微光。
紧接着，七彩灵力之索从下丹田透体而出，攀上了胸口的袈裟环，小蛇一般螺旋纠缠在玉环之上，好似妖冶绚丽的七彩花环，煞是好看。
袈裟环被灵力托起，自行浮空，柔和转动，直至七色火焰逐渐隐入玉石之中，又自行落下。
待光芒散去，只见古朴的玉环内，盘缠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七彩灵龙，定睛细看，龙眼仍处于闭合状态。
来自藏地布达拉宫的舍利子，传自元朝得道高僧的袈裟环，灵兽小奇施咒赐予的猫眼异瞳，这三件看似完全不相干的宝贝灵物，终于首次产生了灵力共融，一念共生，可以真正为我所操控了。
身体从半空下落，双脚稳稳着地，迷你小奇在我的口袋里沉睡，受阵法的风雷属性所克制，它即便躲在了我的保护罩内，神魂仍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往它体内注入一股净化之力，由着它沉睡，休养生息。
抬眼望向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猫眼异瞳中的七彩火焰，竟能穿透黑暗纵深的狭窄空间，让我看清了洞外此刻的焦灼对峙。
一物克一物，邪不能胜正，阴不能噬阳，躲避雷电是所有鬼魂的本能，即便成为厉鬼，仍不能免俗。
但洞外的两位，只是换了个战场，在舍利子完成进化的时间里，它们已经对耗了不知多少个来回。
姜还是老的辣，新生的厉鬼慕晚滢已然重伤，明显不是那个老鬼的对手，眼见魂体不稳，黎耀明的脸从它的后脑勺挣扎浮凸，估计是时间紧迫，还来不及完全融合反摄的几方力量。
那个与我姥姥同名的厉鬼，可怖怨气形成的实质黑烟，从浓郁变为淡薄，显然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战损。
它甫一出现，是受到了「缚鬼咒」的召唤，来助莫言一臂之力，可施咒人还未来得及发出下一步指令，便身死魂消，它完全不顾及我和小奇，只逮着慕晚滢攻击。
除了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更大的可能，是对莫言的仇恨，豢养人即是杀戮者，它之所以成为厉鬼，十有八九也是拜莫言所赐，慕晚滢的体内有莫言的生魂，便成为了靶子。
黑烟的顶端袅袅散开，露出一张白皙娇艳的脸庞，深棕色大波浪，摄人心魄的祖母绿瞳仁，这幅青黛娥眉的异域面容，我妈一脉相承而来的葡萄牙血统，与我在黑白老照片里见到的姥姥，长相分毫不差，只是神色淡漠凶戾，眼神中杀意凛然，满溢着俾睨众生的不屑。
我的直觉没有错，这个厉鬼何玛丽，真的是我姥姥！
可姥姥不是在我一岁时病故的吗？我妈说过，我还在殡仪馆的送别会上，胆大包天，坚持爬到冰棺上，用手摸姥姥的脸。
“你问我，妈妈妈妈，姥姥不是躺在这里睡着了吗，为什么在大厅外头还有一个姥姥？睡着的姥姥在笑却没有脸，醒着的姥姥在哭却没有皮，我带你去告别厅外面查看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得作罢”。
睡着的姥姥没有脸，醒着的姥姥没有皮？脑中电闪雷鸣，莫名的记忆奔腾，难道是人皮祭炼？
人皮祭炼阴邪程度远胜东南亚的人皮降，以七个遭受各色痛苦折磨而横死的女尸魂魄，分别镇于七个阵脚处，还需七个尸身上的全部鲜血，辅以脖子以下的全身人皮，于子时开坛祭炼方可起阵，成则得「人皮七煞阵」，是个顶顶邪门的阵法。
一个何玛丽已经强横如斯，七个阵脚七个厉鬼？天王老子来了也打不过啊！
容不得我思考，厉鬼何玛丽从黑烟中伸出双手，指甲尖长，鹰爪一般，皮肤被精细地寸断剥离，肉眼可见暗红枯槁的骨骼经络，十指在空中飞速结印，随后凌空一掌朝对手拍了下去，准备一击必杀，直接下了死手。
不可！此行的目的就是搭救慕晚滢，不管它变成了什么，都还是慕非的母亲，不能由着何玛丽这一掌击中。
可我还在圆柱形山洞中，距离出口还有一段距离，小奇重伤我又不会飞，该怎么办？
将七色灵力之索召唤而出，双手在胸前搓了一个太极八卦掌，搓出一颗西瓜大小的彩虹火球，往前狠劲一推，噌一下火箭般往前蹿去，在关键的最后一秒赶到，挡在了何玛丽的掌心前。
旺盛的生气夹在两股阴寒的鬼力之间，随我的心意，拨出一成的威力烧向慕晚滢，剩下的九成，都攀上何玛丽干枯的手臂，轰隆一声炸响，将厉鬼何玛丽，烧成了一个七彩的“火人”。
情急之下使出的新招，杀伤力指数未知，慕晚滢的魂体摇摇欲坠，已是强弩之末，反观何玛丽，正鼓动全身的黑烟去抵御彩虹火球的炙烤，未曾想两相抵消，最后萦绕的护体黑烟散尽，露出被剥了皮的，丑陋可怖的本体来。
自成为厉鬼，哪吃过这等暗亏，恼羞成怒的何玛丽杀红了眼，飞身朝我激射而来，未施任何符咒阵法，就这么直挺挺一掌拍在了我的胸前。
我乃一介凡人肉身，反应速度哪是此等厉鬼的对手，不出意外的话定是被一掌击中，倒退受伤，吐血三升。
但我不是一个人，刚完成进化的袈裟环中，七彩灵龙轻灵游走，瞬间青玉色光华大耀，一颗璀璨的玉质光球将我牢牢护在其中，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盔甲式防御，生生顶住了何玛丽的这一鬼爪直击。
何玛丽的左手被护体光球的外壳卡住，青玉色噬魂之力缠绕而上，空气中飘散一股子难闻的焦臭味。
暴怒的尖锐鬼啸震荡鼓膜，何玛丽气急败坏，右手一掌再次拍下，一掌不够，又再重复一掌，直至护体光球被拍裂一道缝隙，它见机抽出左手，飞身疾退至山洞的顶端。
脖子往下无皮的身躯触目惊心，深棕色的长发朝天四散炸开，淡漠的虹膜一片血红，完全丧失了理智，只见它的十指左右纷飞疯狂扭曲，结出一个诡异的鬼符，朝天奋力一拍。
整个山底的世界为之一震，从未知的六处黑暗中，齐齐飞出另外六个煞气滚滚的厉鬼来，「人皮七煞阵」，诚不欺我。
“别犟了，一个还有微薄胜算，七个简直自掘坟墓，这回什么运气，可算是捅了耗子窝了，快恢复我的本体，车到山前必有路，边打边找出路！”
小奇神识传音，我不愿放重伤未愈的它出来战斗，灵兽的翅膀洞穿，这样的暗伤会导致其战斗力大减，一个何玛丽我已经打得费劲，七个一起上，我并不想拖小奇当垫背。
“你逃，我来殿后！”
“汪汪汪汪”……恢复本体的百兽之王嘶吼着，释放出憋屈的情绪，尾翼倒钩一卷，轻车熟路把我甩到肩上：
“有时间说那废话，不如痛快厮杀一场，置之死地而后生，咱们的小命，可不能交代在这儿，用你进化之后的灵力，大开杀戒吧！”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28章 因祸得福的反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