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出其不意的救援 ...
-
等等！我一把揪住小奇的尾巴，没想到看起来纤长的大尾巴，比想象中粗壮有力，一节一节的骨节倒刺分明，尾翼上的箭头倒钩垂下来，比我的脑袋还要大。
本体的小奇形似百兽之王，除了额前没有“王”字，而是一个青玉色的圆环印记，跟所有的猫科动物一样，尾巴都是不能触碰的禁区，骤然间被我抓住，本能地凶相毕露。
倒刺反骨戳进我的手心，顿时鲜血横流，暗黄色火焰浮出，融化了小奇的骨刺，掌心的孔洞也瞬时愈合。
尾翼箭头径直朝我胸口刺来，穿越后一直哑火的袈裟环，却突然光芒大盛，青玉色的护体光罩翛然生成，小奇的尾翼一扎进光罩，额前的青玉色印记跟着亮起，身体不受控制迅速收缩。
短短几秒，便从一个庞然大物，缩小成一颗乒乓球的大小，但，还是长着本体的模样，小奇扭头看到自己的样子，气得吱哇乱叫，哦，不对，是汪汪吠叫。
本来手被刺穿疼得一肚子火，结果看到长着小翅膀的迷你小老虎，发出小狗的叫声，这巨大的反差萌，让我实在是忍俊不禁，捂嘴蹲地笑得花枝乱颤。
小奇气鼓鼓地飞到我面前，浮在空中：“快把我变回来”！
换我装傻：“我没把你怎么样啊，是你的尾巴攻击我，扎进护体光罩后才缩小的，我哪里指挥得动袈裟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来到这里，这玉环就不听使唤了”。
“你无端端扯我尾巴干嘛？你不知道老虎的尾巴摸不得吗？！”
刚才的动作是无心的，除了想拉住冲动的小奇，也是意识到一个问题，自从小奇幻化出本体，我们能神识交流以来，从来没有好好交换过彼此的想法。
为什么会在医院出现？为什么三番五次救我？为什么会赐予我猫眼异瞳？为什么额前的印记会与袈裟环产生共鸣？为什么会主动跟着我回家？为什么识别得出鬼妖？为什么会幻化出本体？
感觉再问下去，我就要成为“十万个为什么”了，小奇被我连环炮似的发问整懵了，噗通一下从半空坠落，在山洞的泥地里砸出一个小小的坑来。
它就那么坐在坑里闷不做声，好像在思索，该怎么回答我那一连串的夺命连环问。
从我破了「九曲回环阵」进入黎宅内部，又破了阵中阵从地下室进入地下洞穴，阵法接连被破，布阵者莫言必定受创，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更何况，我这个外来的闯入者，进入的是她苦心耕耘了多年的地盘，她可能都没怎么把我放在眼里。
过来救小奇的路上仅遇到几个游魂，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可见莫言暂时没想对付我，她在忙着更重要的事情，比如祭炼慕晚滢的魂魄，不然小奇哪能这么轻易获救。
既然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我跟小奇冲锋厮杀前，这交心摸底的“座谈会”，还是有必要开一场的。
“说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实交代。”
陷在泥坑里的迷你小老虎，垂头丧气，霸气全无，无奈抬起爪子挠了挠头，咳嗽一声，娓娓道来，我从它的嘴里，得知了另一个视角的故事。
在我来到S大附属第一医院前的一个月，小奇不过都还是只普普通通的流浪猫。
凭借惊人的战力，打架没输过，在医院周围三公里内的猫群里威名赫赫，也没怎么挨过饿，平日里都栖息在医院中庭最大的八角凉亭内，当一个无忧无虑的猫大哥。
某日深夜，一只通体诡异青灰色，皮毛长满土黄色环状花纹的野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莫名闯入八角凉亭，上来就直接挑衅，小奇与其展开了一场惨烈的领地守卫战，战得是两败俱伤。
花斑灰猫颓败后，被蜂拥而上的流浪猫们撕咬至重伤，临死前突然猛地挣脱，冲到小奇面前，嘶哑吼叫一声后，朝它喷出一口鲜血，遂倒地身亡。
而那口鲜血，不偏不倚，正中小奇额前，跟硫酸似的，腐蚀了一大块皮毛，登时就冒气一股黑烟，空气里满是灼烧的焦糊味。
小奇疼得嘶嚎打滚，觉得脑浆都要沸腾，等痛感消散，额前生出了一块斑驳的青玉色圆环印记，一种茅塞顿开的奇异感觉充斥全身，斑纹灰猫的那口血，原本是怨毒的诅咒，没想到却本末倒置，成为开启小奇灵智的钥匙。
小奇在额前印记生成的瞬间，裹挟着剧烈的疼痛，灵兽的感知回归，零散的记忆碎片重现，模模糊糊记起了，自己不仅仅是只寻常小猫，还是只存世已久的灵物。
但为什么会丧失记忆，为什么会变成黑猫，为什么只在医院附近徘徊，想破了脑袋也没有答案。
灵智觉醒后，小奇便发现，能看到周围游荡的那些地缚灵了，灵兽的灵力，对魂体有天然的压制之力，很快就在它们的口中被传成了“黑猫大人”。
直到我出现在医院的那一天，小奇趴在八角凉亭的屋檐上晒太阳，看见我从急诊楼穿行过中庭，急匆匆往住院楼走去时，脑中自然而然地浮出一个清晰的意识：“跟着她，保护她”，
就像受到了某种使命的召唤，不由自主开始追随我的行踪，偶尔在我入睡后攀到窗台上静静守护，成了小奇无法抗拒的全新使命。
刚觉醒不久的小奇，与刚觉醒的我，其实都处于类似灵力复苏的阶段，小奇深知我的脆弱，默默守护成为一种本能。
梅晓雨的怨灵刚出现在医院地界时，小奇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能量异动，但梅晓雨太强了，它自觉不敌，便潜伏在侧观察。
当梅晓雨操控病区里的光头少女李昭仪，戏谑于我，残杀同类时，它察觉到危机临近，才杀到病区外，首次现身救我，企图震慑梅晓雨。
在我昏迷后魂魄离体，地府亡命的那几日，除了我妈还在坚持，所有人都觉得醒来的希望渺茫，可小奇却在我残存的躯体中，嗅到了持续的，微弱的，不同寻常的灵能波动。
当我妈借弘法寺住持的法阵发愿，用三十年寿元的强大念力打破生死边界时，小奇也同步感应到了灵能的剧烈波动，在阴阳之间撕裂开一个口子。
脑中那抹意识告诉它，我很快就会回来了，等我这次魂魄归体，灵力也会逐步觉醒，整个人将脱胎换骨，而它，将作为我的灵兽，与我长久共生。
等到我奇迹般转醒，藏地舍利入体，经历凤凰涅槃，丹田中生出的火焰还无法自控时，那无声的意识，忽然又让它知晓，该是时候赐予我猫眼异瞳这等灵物法身了。
至于袈裟环，自它灵智顿开后，就莫名地亲近这古朴的玉环，没来由就想靠近，所以当额前青色印记，初次与袈裟环触电一般产生感应，同时亮起迷蒙青光时，它其实比我还惊讶。
“我有种奇怪的直觉，我们的前世，必定是生死与共的伙伴，否则我脑内不会有那抹反复出现的意识。我对自身进化的了解，对阵法的认知，对你火焰的熟悉，对袈裟环的亲近，应该都来源于那一世的记忆”。
“我不清楚自己的来历，不确定到底存世了多少年，大部分的记忆都一片空白，而你前世的梦魇已然显现，在赐予你猫眼异瞳时我就感应到了。也许只有长久与你相伴，追寻的问题才能得到答案”。
“至于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我这样尊贵的灵物，被封印在这平凡的黑猫体内，让你这样强大的先天通灵者，被强行封印天赋十数年，我们的过去，又有哪些纠葛，就得靠我们慢慢摸索了，我相信，时间会给出答案”。
“我深信不疑的一点，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们拥有着牢固的共生关系，远超时间和空间的藩篱，我们，是可以向托付彼此生命的”。
敞开心扉后，我的满腹疑团得到了些许的解答，便也不再逗它，说出了我的猜测：
“你本体的身形，与上古四大凶兽「穷奇」几乎如出一辙，这枚传自元朝的袈裟环，很大可能是从前收服你的法器，你额前的青色圆环，应该是被袈裟环烙印的从属印记”。
“你也跟我一样，莫名被封印了灵力，那只花斑灰猫的诅咒，反而意外解开了你的烙印，你才因此恢复灵智。如果你是在我梦中的时代被收服，那你大概率活了至少七八百年了”……
“我在这片土地出生，长大，却从不知这地下，竟藏着规模恐怖如斯的山底溶洞，莫言行事太不合常理了，接下来的那场硬仗，我们不能蒙头冲锋，要想一些策略，留一点后手，以免再次在老太婆苦心经营的地盘上着了道”。
其实迷你小奇的放大方式简单得出奇，袈裟环贴在它的额前，由我驱动灵力即可，但它虽冲，却不犟，是个听劝的灵物，我们商量后决定，让它暂时先保持这缩微的体型。
一来迷你体型在溶洞中方便进出，二来本体太大了容易成为活靶子，三来打架由我主导小奇辅助更容易出奇制胜，而且，莫言也许还有其他收服灵兽的法器，小心驶得万年船。
迷你小奇扬起那对短的青玉色犄角，对准已经被橙色觉醒之力，通刷得服服帖帖的暗金色法钵，角角内鎏金异彩的灵力能量融入法钵之内，硕大的钵体竟开始逐渐缩小，最后变成半个巴掌大的精致小物件，被小奇指挥我收进了口袋里。
这犄角的隐藏功能，堪比哆啦A梦的变大变小口袋魔法，我看得是垂涎三尺，羡慕得无以言表。
我忙问起方才它脱口而出的那句“紫金之火可敌鬼妖”，小奇反倒懵了，它压根不记得，这话是从自己嘴里蹦出来的了……
我倒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丹田里的舍利子，总能给我捉摸不透的意外惊喜，管他那么多，有个背靠背的伙伴，真打起来见招拆招就是了。
小奇蒲扇着肉乎乎的小翅膀，在前头带路，我则原路返回，匍匐着爬出了中间的溶洞。
它在地下室被收入法钵后就径直被带到了洞里，法器屏蔽了灵力波动，莫言和那厉鬼到底在哪，此刻我俩都是两眼一抓瞎。
为了将功补过，甫一出洞，小奇就坐在我的肩上，晃着能追踪灵体的青色小短犄角，跟个雷达似的开启搜索功能。
“找到了！不好！慕晚滢的气息几乎快消失了，微弱得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快，再不赶到，它马上要被祭炼完成了！”
我重新将自己引燃为雾蓝色火人，十多簇的赤红色火焰环绕戒备，照明加防御两不误。
嫌迷你化的小奇飞得太慢，我一把将它揣进兜里，听它的神识指挥撒丫子狂奔，不多时就又绕回了下来的台阶附近。
停下来喘口气的间隙，我觉得身体与往常不同，意念沉入丹田，才发现几次破阵，舍利子的能量并未减少，地下山洞里的未知阵法，让我的灵力像源源不断的永动机般供给，可真是意外之喜！
之前因为担心能量像以往那样用到枯竭，我连照明的火焰都不敢多往外放，深怕打架打到一半又哑了火。
终于不用被束手束脚了，净化之火，起！
雾蓝色火焰从我周身往外极速蔓延，一呼一吸之间，点亮了方圆数百米的空间，小奇沉醉在浓郁的净化之力中，兴奋得飞出了口袋，在半空恣意盘旋。
举目四望，我与小奇均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目瞪口呆，这是一个堪比三个足球场大小的巨大拱形山洞，山洞中央空空荡荡，却正正好分布八个均匀的天然对角通道，离火、坤土、兑金、乾金、坎水、艮土、震木、巽木，每一个方位都完美契合九宫八卦制式。
我们下来的阶梯，每一块都雕满形似白色小纸人的符文，衔接着洞内的正方形石板，正对应东北艮土位。
小奇被关押的溶洞，无论是进出的通道，还是溶洞内皆为土黄色，正对应西南方的坤土位。
小奇指给我的慕晚滢所在的方向，通道口搭有木质的环形拱门，那正是东南方的巽木位。
艮主山，表稳重，所以建了下行的通道；坤主地，表包容，所以作为关押犯人的监牢。
巽主风，表生长，不好！莫言那老太婆，十有八九，要祭炼慕晚滢的亡魂，为自己的儿子黎耀明续命！
先前释放的青玉色火团，仍有微弱的能量波动，只是离我非常遥远，静心感应，所在的方位，在东方的震木位。
青玉色火团接收的指令是消灭恶灵，所以，那个在地下室偷袭小奇的怨灵，此刻并未守在施法的莫言身边，却在主雷表进取的震木位，它打得又是什么如意算盘？
难道，这怨灵有自我意识，并不完全听莫言的指令？
没有助力在侧对我们有利，我召唤出四色火焰，直接在左手掌心融合为橙色火团，袈裟环在地下阵中恢复，不甘示弱，生成一个前所未有的玉质护体光罩，能量纯粹得像个结实的蛋壳，我反倒像只待孵化的小鸡仔。
赤红和雾蓝两团火焰，你追我逐九个回合，绛紫色的火团再次出现在我右手掌心。
吸收金色符文后进化后的紫金色火焰，蠢蠢欲动，从袈裟环中轻灵浮出，奢华的金色光芒绚丽夺目，环绕绛紫色火焰亲昵地转了几圈，又飞回停留在袈裟环中央。
小奇已然靠净化之力修复完暗伤，精神抖擞飞回我兜里。
时不我待，东南方巽木位，解救慕晚滢，冲锋的号角吹响！
待冲到木质环形拱门前，小奇身先士卒，用赤红色的长角抵在洞口的阵法之上，眼见阵脚摇摇欲坠，我灵机一动，将一团浓烈的赤红色火焰送到小奇的长角之上，果不其然，属性加成，长角的破阵威力倍增。
咔嚓一声，设在洞口的防御小阵光速被破，时间不等人，我埋头就往里冲去。
这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不仅门洞是木质的，通道内的每一寸山体，都被人为用木板铺满，连形状不规则的拱顶，木头的嵌入都严丝合缝。
这一路行进得过于顺利，没有其他的阵法和机关阻挡，我一度怀疑小奇找错了方位，直到冲出狭窄的通道，眼前突然一片光明，视线豁然开朗，我们竟然来到了一个圆柱状的洞穴之中。
同比外头的巨型山洞，这个洞穴并不算大，直径大概十米左右，形状极其周正，像用圆规划出来的模范柱状体，只是，诡异得深不见顶，仰头往上看，根本找不到顶端的出口在哪，仿佛这圆柱就这么直挺挺插入云霄之中。
洞穴的正中央，有个悬浮在半空的半圆形法钵，成人脑袋大，与收服小奇的那个法器极为相似，只不过此钵通体透明，钵体雕刻着的符文闪耀着非凡的彩金光芒，有种不属于凡人世界的璀璨的美。
透明法钵的正下方，盘腿坐着一个人，正是那隐身操控全局的莫言，此刻她双眼紧闭，双眉紧蹙，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嘴角挂着一缕鲜血。
而被拘走的慕晚滢，魂体缩成小小一团，死死困在透明法钵里，被法钵所释放的彩金光芒所缚，无声而痛苦地扭动尖啸着。
莫言的胸前，挂着的正是那个能收魂的法器，葡萄大小的哑光灰白色小葫芦，黎耀明的脸在小葫芦的表面里外翻动，满脸享受的快感。
随着莫言手中的印法变化，两条细线从慕晚滢的魂体中被抽出，一条白色，代表着魂体的生机，一条黑色，代表着生魂的邪恶，黑白两色缠绕相交，持续不断注入小葫芦中的黎耀明体内。
原来如此，我从进入黎宅后一路如入无人之境，不过是因为莫言所持的「换魂咒」，一旦暂停，便会前功尽弃，无暇顾及我罢了。
抢夺亲孙子的躯壳为儿子渡「过阴人」失败，她干脆杀了儿子倾慕的女人，拘走孙子生母的魂魄，抽空它的生魂能量，为儿子“续命”。
只要能成功，黎耀明不但能吸纳慕晚滢的阴魂能量，更是方便以父母叠加的血缘，再次更轻易夺舍儿子的身体，换魂过程中提纯出了慕晚滢的黑暗意志，使它能快速进化为更强大的怨灵。
想通此节，我和小奇神识互通时，都忍不住暗骂了几句脏话。
“这透明法钵，我隐约有点印象，是个失传已久的佛家圣物，怎么会落到莫言这死老太婆的手上？”
“怎么破？慕晚滢的魂魄不稳，快撑不住了！”
越是紧张，越要冷静，在黎宅外破「九曲回环阵」的沉着状态骤然回归，由着小奇苦思冥想，我聪明的小脑瓜飞速转动，有了，就这么办！不如掐点陆续释放出四团火焰，逐个击破。
先是绛紫色火焰飞抵透明法钵前，这带着我们穿越的力量，破了「九曲回环阵」阵脚的力量，应该能将法器的防御撕开一个口子。
不出所料，七色光芒接触到绛紫色火焰后，只是震颤了几秒，就又恢复了流动，仔细分辨那光芒的色泽，有一缕低调的绛紫色混入其中。
紧接着橙色火团飞出，沿着绛紫色火焰开的后门，悄悄钻入了法钵之中，慕晚滢的魂体惊恐地睁大双眼，本能地以为要被消灭，没想到那团橙色，只是拢在它的印堂前，静静地无声地燃烧。
「本我」在觉醒之力的加持下，慕晚滢初为人母的意识，一点一滴被唤醒，眼神逐渐柔和坚定，也不再因为疼痛而挣扎。
眼见时机成熟，青玉色的噬魂之火飞扑向小葫芦，撞得莫言身形不稳，轰隆一声，久违的炸响在圆柱形山洞内回荡，在黎耀明还魂最关键，也是最脆弱的一刻，暴烈的噬魂之力直接将它焚烧殆尽，灰飞湮灭。
从此，人间没有黎耀明这个人，也再无黎耀明这只鬼，青玉色的噬魂之火对莫言这样的修行人亦有伤害，她口中鲜血喷溅，整个人僵直往后咣当倒地。
缠绕在一起的黑白双色细线，陡然逆向疯狂旋转，将黎耀明魂体的全部能量，和「还魂咒」的大部分法力，瞬间倒灌回慕晚滢的魂体之内。
这两波能量极为阴邪和强大，轻而易举就扑灭了它额前的橙色火焰，原本逐渐恢复的清醒神志，被邪恶的反震彻底吞噬。
慕晚滢的魂体被裹进黑暗的浓雾之中，过电一般剧烈颤抖成筛糠状，法器的彩金光芒被黑色完全吞没，浓烈的黑雾中发出微弱的碎裂之声。
用埋伏的绛紫色火焰将透明法钵带回，不顾法钵上的裂痕，先故技重施，用橙色火焰来来回回洗刷，待法钵一颤被我所收，再抛给浮空的小奇。
它用青玉色犄角兜住，嗖一下，半个巴掌大的透明法钵落入我的衣兜，很好，又收割了恶人一个值钱的宝贝，至于钵体的裂痕，等逃出去了再想办法吧。
「换魂咒」被破，亲儿子被焚烧至魂飞魄散，慕晚滢的阴魂失控暴走，就在我跟小奇忙着收钵的短短几分钟内，重伤的莫言早已转醒了过来。
她一言不发，只直勾勾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盯穿，一只手攥着胸前黯淡无光的小葫芦，嘴角满是血痕，凶戾怨毒的眼神中，满是弑犊的仇：
“你们到底是谁，频频坏我好事，竟敢，竟敢将我儿焚灭？！耀明没了，我也不活了！咦，不对劲，慕晚滢这破鞋的魂体怎么回事？我儿的气息怎么融进它的体内了？你，你都干了些什么”？！
“待我收服慕晚滢这厮，复活我明儿，再来报你们的暗箭之仇！何玛丽，速速前来，助我一臂之力”！
莫言蓦地站起，双手飞速凌空结咒，又咬破舌尖朝虚空中的符咒喷出一口老血，下一秒，「缚鬼咒」成，圆柱形山洞里的空气为之一窒，慕晚滢突然停止了抖动，呆滞地浮在半空。
几团残存的青玉色火焰，从东方的震木位钻入山洞，朝着我的方向逃窜而来，稀稀拉拉的火焰后方，一股可怖的怨气，成实质的黑烟状，滚滚席卷而来。
“快，驱动袈裟环，将我变回本体的正常形态，这厉鬼强的可怕，我们怕不是要交代在这儿了！我勉强能逃得掉，但我不可能丢下你，只能拼死一搏了！”
小奇见我像失了魂般楞在当场，急得用脑袋猛撞袈裟环，提醒我不要发呆，赶紧催动袈裟环。
性命攸关，一边驱动袈裟环的灵力，看着小奇从一颗乒乓球大小，疾速膨胀为翼展覆盖整个山洞的庞然大物，一边心惊胆战地望着黑烟翻滚着扑面而来：
“怎么回事？何玛丽，那可是我姥姥的名字啊”！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27章 出其不意的救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