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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少年不识愁滋味 ...

  •   我真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在我们班门口见着了鲍帅,上次见他是暑假的时候,这半年来他一点变化都没有。确切地说,五年级分别后他就没什么变化了,包括那张鞋拔子脸,还有曾经被他引以为豪的身高,老实说他现在要跟老唐走一块,别人没准会管他叫唐四。
      司炎容走在我身边先打了声招呼把他招了过来,自己却一脚跨进了班门,我那边咬牙切齿地看着瞎添乱的司炎容这边又不得不应付跟个大闺女似的鲍帅,介于不想在别人门口闹笑话,我就把他带到了楼梯那里。
      半年不见他倒学会了腼腆,头低低地,声音含糊地跟蚊子在耳边叫似的,“萌萌,你越来越好看了。”
      我浑身一哆嗦,“鲍帅,欢迎你来到一中,你来找我有事吗?”
      他歪着脖子点点头说:“我来告诉你我在一班,你有事的时候可以去找我。”
      我见他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就应:“知道了,回去上早读吧,要迟到了。”然后赶紧离开,拐出去的时候却撞上了一直在墙边偷听的司炎容,我气不打一处来地踹过去,“好玩是不!闲得吧你。”
      他一边躲开一边学着鲍帅的声音说:“萌萌,你越来越好看了。”
      我立马跟遭受了一场噩梦一般冲进教室。
      此后鲍帅就开始借着朋友的名义时不时地给我送点小东西,什么夹心饼干,巧克力,果冻诸如此类让我头疼不已。反倒梁穆珊她们捡了大实惠,隔三岔五地来我这觅食,时间久了深知我对他们有养育之恩,有时还能替我挡了一挡。终于有一天,他将食物换成了一张纸条,一堆废话有用的就一句,“期末了我就不打扰你复习了”,我知道那些噩梦总算过去了。
      我做了个“拒绝打扰”的牌子摆在桌前正对着梁穆珊,虽然花了点功夫但也是值得的,有了它之后,她就不会再拿一堆情感测试来烦我了。
      虽然是高分考进一中的,但是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掂量着,我不像梁穆珊和顾小恒天资聪明,也不像老唐那般努力刻苦,期末复习起来自然费劲。加上梁穆珊在我旁边一天一本杂志,那些花花绿绿的页面即使我刻意不去看,偶尔闯进视线都会让我心痒痒。后面的顾小恒看一分钟睡半个小时更不能当模范,本还剩下个老唐却不知道最近中了什么邪,迷上了信乐团,稍微一靠近,就能听到从他耳机里溢出的那些疯狂的声音。我的期末复习进行地很糟糕,真正算起来每天两节的复习课还用不到一节的时间。
      梁穆珊趴在桌边求我把那块碍她眼的牌子拿开,“骆萌,咱们就做一项测试,你就休息会吧。”
      我决心不受她诱惑,坚定地说:“不!你可以找小恒呀。”
      她跺着脚反抗,“她EQ没你高,不知道可以问她什么问题。”
      “就问你第一次问我的那个心里测试呗。”
      她见我一点也没有屈服的意思就转过去问:“小恒,要是你跟我喜欢上同一个男生你怎么办?”
      顾小恒正趴着后面跟老唐听着周杰伦的新歌,估计正听得《七里香》着了迷没注意梁穆珊说了什么,她见她没反应就又回头拉我,“你看,你看,她都不理我。”
      我弃笔认输,回头就把他们的耳机给摘了,然后问顾小恒:“如果你跟小优同时喜欢上一个男生你怎么办?”
      顾小恒用手支起脑袋想了想说:“我当然选她咯。”
      这时老唐也嘿嘿地凑过来,“我也选她。”
      “去!”梁穆珊狠狠地瞪了老唐一眼。
      只是她没想到,几年后当她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吹风时,却会起了老唐当时说的那句话。
      期末成绩下来了,梁穆珊,顾小恒和老唐分别占据了前三甲的位置,而我掉到了班级第七名,差点就迭出了前十。
      领到成绩单的那天我哭的稀里哗啦,任由梁穆珊那三个怎么劝都不管用,最后还是老黑给我递来两张纸巾外加骂了声笨蛋才给止住的。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骑着自行车在路上碰着了司炎容,他一看我的表情就说:“该不是考砸了吧。”
      我一听泪珠子就一颗颗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撇着嘴停下来哭。他却笑嘻嘻地拿起我放在车筐里的成绩单,还念了出来:“数学92还可以,语文96不错呀,英语。”他没往下念了,我的眼泪流的更欢了,抢过他手里的成绩单生气地说:“我英语73怎么了,就你考的好呀!”说完就伸手去抓他车筐里的成绩单。
      他担忧地看过来,“你还是别看了。”
      我一努嘴,“怎么?你也考砸了吧。”话刚说完我就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他成绩单上几乎都是满分,就连梁穆珊都才考98分的英语他都考了满分。
      他拿开我手里的两张成绩单说:“寒假我给你补习英语吧。”
      我抽泣地说:“真的?”
      他从包里拿出纸巾给我擦泪,“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带着书和笔记来到司炎容的家里,他还真有模有样地收拾出一张课桌。
      我放下书本坐在桌前说:“为了来上你的课,我十三年来最勤快地一次早起。”
      “这么赏脸那今天可得多教教你。”
      可是我和他都没想到,我懒劲一上来就什么都忘了,今天又太早起,越听越犯困,导致他每讲一部分就要敲一下我脑袋。
      最后司炎容合上书本无奈地说:“你还是先睡会吧,是上我床睡还是趴桌上?”
      我有桌子就很满足了不敢奢求太多,“我就趴会。”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我微微地感觉到有人在拨拉我的刘海,我在司炎容的房间里,那人肯定就是司炎容咯!我突然想起了梁穆珊跟我说起的一杂志上的情节,说是男主角趁着女主角睡觉的时候偷吻了她。
      我心里一下砰砰直跳,本来拨拉刘海的手已经停在了脸颊,我努力地装做熟睡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漏没漏馅。他的指背在我脸上轻轻得滑动了一下就迅速地拿开了,虽然那些动作让人觉得很痒,但我却像偷吃鱼的猫对鱼腥味那样上瘾。我调整好呼吸,使它显得更加自然均匀,可是空气中四周变得好安静,就像是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突然,嘴角被温热而柔软地触碰着,热浪一下一下地向唇瓣移动,心率已经过分地超出正常范围,当空白的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尖叫声。我再也装不下去了,抬头一看,鲍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房间门口,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苹果。而我身边的司炎容也好不到哪去,脸红的就像能拿去塞鲍帅嘴的苹果。
      鲍帅冲过来拉住司炎容激动地口齿不清地说:“你,你你你,你刚才,你你你。”
      司炎容立马捂着他的嘴,拉着他跑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我。不过他们刚出去我就晃过了神来,刚才他吻我了,司炎容喜欢我,喜欢我吧。
      绝对喜欢我!
      用指尖轻轻地划着嘴唇,心想,司炎容呀司炎容,‘初夜’和初吻都被我霸占了吧!看来梁穆珊平时看得那些杂志还是有点用的,我盘算着明天上街也买上两本观摩观摩。
      现在想想我真是自小就善良,没先惦记着自己的初吻先操心上别人的了。
      等司炎容回来的时候鲍帅已经不知所踪了,也好!反正碰着他准没好事。我拿着英语书装模作样地念单词,看着他进来了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那样打招呼。他的脸看上去更红了,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事,还是跑回来得太急了。
      他坐在我旁边半天问了一句:“刚才你睡了多久?”
      刚把别人初吻给拐走了,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我发颤地说:“就鲍帅把我吵醒的呗,他来干嘛?”
      他舒了口气,“找你的呗,现在被我赶走了。”
      “哦!”
      你不说,我也不说,但我懂。
      聪明的司炎容,你会懂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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