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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少年不识愁滋味 ...

  •   我把这个寒假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写进了日记本里,特别是司炎容吻我的那天,洋洋洒洒地写足了五页,直到日记本被28天的故事塞满了,新学期就又开始了。
      这个学期发生了奇怪的事情,鲍帅并不像以前那样纠缠我了,甚至见面都很少主动打招呼。说实在的,有时看着他一副躲着我的样子,我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顾小恒最近突发奇想地在后脑勺那留一撮长头发,从后面看上去就跟蝌蚪似的,她引以自豪地用皮筋扎起来盘在脖子上,有事没事拨弄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瞧我这长发飘飘的样子哟。”
      梁穆珊依旧梳着歪辫子,每次看到顾小恒那恶心的样子就抓起同样垂在脖子旁的头发气她,“等你那几根毛长长了再说吧。”
      顾小恒的指缝游走在那撮头发上,敝帚自珍却说起了我的事:“骆萌,那个暴帅君最近咋了?我都嘴馋了。”
      我也不得其解地摇头然后听梁穆珊说:“顾小恒呀顾小恒,先解决你自个的桃色新闻吧。”
      我们问她什么意思,她又不告诉我们,只说了句禅语:“该发生的迟早都会来的。”
      果然没几天后我就看到班里的豪哥拿着一张纸条递给了小恒,约她晚上下自习后操场见。班上也顿时传开,我以前只知道豪哥经常约小恒打乒乓球,却不知道他原来还有这癖好。说实话那时候的顾小恒让人承认她是女的都很困难,更何况她也没把自己当女人养过,豪哥这一举动简直震撼了11班的全体成员,包括一直躲在暗处却对班上情况了如指掌的老黑。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梁穆珊,老唐和我亲自把顾小恒押到了豪哥面前,豪哥说他早就做好了我们会跟来的准备并没有要我们回避,然后问顾小恒愿不愿意。
      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按我们教她说的,“豪哥,你看上我什么了。”
      豪哥笑得很坦荡,赞许地说:“你有个性,我喜欢。”
      顾小恒终究没有被那样的真情告白打动,但是豪哥很坚持,打起了持久战,一次两次下来小恒也烦了,就拿起了自己的头发威胁:“你要再跟我说这事,我明天就把头发剪得更短。”她头发的长度一向被自律会拿去做标准,班上那些臭美的男生得知后立刻奔走告知,导致整个年级的男生都知道了,那些因为多出几厘米的头发而常年跟自律会打游击战的男生,为了保全毛发纷纷劝豪哥不要再冲动,在无数噙着泪花的眼睛面前,他最后没了办法,做了个折中的决定,当起了顾小恒的结拜哥哥。
      自从顾小恒成了豪哥的妹妹,她就顺理成章地认识了一堆豪哥的朋友,一群人鬼蛇神中也不乏有几个出色的,其中一个还是7班的篮球战将潘夏。潘夏有“清华才子”之称,那会水木年华的歌在校园里四处传唱,大家喜欢之余也经常感叹他们的相貌,于是学生之间就把某个身怀绝技又长得随心所欲的那种人调侃成“清华才子”。潘夏篮下技术一流,听说很多女生单看他打球的背影就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但他为人负责,一个简单的正脸就能彻底根治她们早恋的心病。
      顾小恒自此迷上了篮球,天天吆喝上一群男生不顾日头地在篮框下洒汗,玩到最后,她只要抱着篮球在一楼大喊一声,一呼百应就立即体现在这个三层的教学楼里。有时候我走在路上还会听到别班的人议论她:“11班的那个顾小恒呀!真爷们,她要不说我还以为是个男的呢。”
      “是呀,那会我一听她名字就知道是个女的,可见着她真人了我又怀疑是个男的,真是安能辨我是雌雄呀。”
      梁穆珊一大早就气鼓鼓地进来,看到正在擦球的顾小恒就怕掉她手里的篮球说:“我今天又听别人猜你是男是女了,听到这些我都觉得好丢脸。”
      我和老唐在一旁偷笑,顾小恒刚才还骄傲地跟我们炫耀她已经达到雌雄共体的境界了,她心疼地抱着篮球,“那你就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告诉他们我是男是女呀!”
      梁穆珊无语了,她从顾小恒满足的笑脸可以看出,她很享受这种非男非女的感觉。
      没想到顾小恒的瞎闹腾竟成功地点燃了一中学生对篮球的热情,校长很欣喜地看到这种“全□□动”的势头,决定举办一中第一届班班篮球赛,所以说,顾小恒是这个篮球赛的鼻祖。
      晚上我闻着味道来到了司炎容的家,越来越浓的香味更加肯定了我心里的想法,他像是又早早预备了我要来似的坐在大厅里,一看我就冲厨房喊:“妈,再多拿一副碗筷。”
      我把就要流出来的哈喇子收起来,不认生地坐在了饭桌前,不一会司爸爸果真捧着我最爱的红烧鱼出来了,司妈妈为我们摆好碗筷坐下来看着我说:“小馋猫,又闻着味来得吧。”
      看到我诚实地点头,司炎容得意地说:“我说我爸煮红烧鱼她准会来吧。”
      司爸爸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到我碗里,“骆萌从小到大只喜欢吃我煮的红烧鱼,当然会过来了。”
      我吃着鱼肉对着司爸爸伸出大拇指,“您做的鱼要再这么好吃我可舍不得走了。”
      他把眼角的皱纹堆在了一起,笑嘻嘻地说:“那还不简单,给我家阿容当媳妇不就行了。”
      司炎容放下碗筷红着脸看过来,“爸!”
      我悠悠然地吐出鱼刺,早就习惯了司家父母的这种玩笑,转向司炎容问:“篮球赛你会参加吧。”
      “当然,我是我班主力呢,而且刚刚老师抽签我们两班一组。”
      虽然我们有11个班,由于2班主动弃权免去了一场淘汰赛就直接两班合并为一队,总共六队,每队两女三男。可说我们两个班的老师是抽签抽到一起,实际上是其他班的老师都不想和实验班的书呆子合作才纷纷提前组队就只剩下了我们两班,当然这些都是后来老黑说的。
      篮球赛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我们两班都在为球员的事情发愁,更糟糕的是老黑还抽到了第一天比赛。顾小恒当仁不让地被派了出去,一样接受任务的还有豪哥,司炎容那边除了他还拉出来另一名我从未见过的女生,林歌。最后还差一个人,两班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老黑可怜10班的阴盛阳衰,顶着压力把娇小的老唐推了出去。老唐委屈,班上的男生那么多,不明白为什么选自己,最后老黑解释:“派谁都一样,反正都是一群小孩的游戏。”老唐当时以为老黑只是调侃自己,可他的这句话,直到真正上场了他才真的领悟了过来。
      那天我和梁穆珊提前占了个荫凉的好位置,对于这场比赛我们丝毫不抱任何希望,不是我们想窝囊,那是我们真窝囊。因为我们的对手竟然是7班和1班,而7班有潘夏这样的天才,1班则有各种闹事的人才,好比秃子,真是对方人才济济,我方参差不齐。
      裁判一声哨声响起,顾小恒推着犹豫不决的老唐上场,双方各是摩拳擦掌。场下也顿时欢呼声四起,其中一半给了1班的班花韩漠漠。那会我对韩漠漠的了解除了她长得好看还有她的恶心做作,那是响当当地出名,人称韩嬷嬷。
      司炎容个子虽比潘夏高出一个头,但还是没抢来第一个球,眼睁睁地看着潘夏就像走入无人之境般地在自家篮下得分。更糟糕的是我们这边除司炎容以外的四个人对于潘夏的进攻根本无计可施,顾小恒在场上急得直跳脚,就差勒住潘夏的脖子抢球了,眼看着对方的分数翻倍增长,而我方这边却只有司炎容寥寥的几个球。老唐腿短又迟钝,两步还跟不上人家一步,气喘吁吁地跟着潘夏还没跑过去就又要跟着司炎容他们跑回来,最后体力不支提前下场了。
      顾小恒恨自己的眼神杀不死潘夏,发狠地盯着他,他却好几次地将篮球故意扔给小恒,却又到下一秒迅速地夺回来,简直就是赤(裸 )裸的侮辱。我们两班在场下也看得绝望,一大半以上的人都走了。
      潘夏看局势已定就狂傲地任由自己队里的两个女生玩耍,时不时地将篮球传给她们,我猜韩漠漠来比赛肯定是别有居心,要不然她也不会抱着篮球在场上“咿咿呀呀”地乱窜,光走步都犯了好几次规,却赚取了不少男生的目光。顾小恒气晕了,这哪是一场比赛,简直就是闹剧,看到犯规犯到足以罚下场的韩漠漠,她终于忍不住冲着裁判大喊,要不是她喊了,我们都忘了有裁判这人。他装模作样地看着韩漠漠,然后说出了让全场狂晕的一句话:“同学,五步啊,五步啊。”
      梁穆珊立即破口大骂,顾小恒估计感受到了她的召唤,向着韩漠漠气势汹汹地冲过去,10班的林歌也跟在了后面。潘夏在对面冲着她大喊蹲下,韩漠漠立即听话地抱着篮球蹲在地上,却不想顾小恒一个刹车不稳,结结实实地趴在了韩漠漠的身上,而身后来不及反应的林歌也扑在她们俩上面。
      韩漠漠尖锐的哭声伴着裁判罕见的哨声而至,我们见状也跑了过去。司炎容赶在我们前面把两个女生扶起来,一群人围着趴在地上大哭不止的韩漠漠,一点办法也没有。顾小恒痛快地看向裁判,而他更痛快地判了她犯规,她早就觉得这场比赛毫无意义,瞪了眼裁判转身潇洒地走掉。
      司炎容一把抓住风风火火的顾小恒说:“你难道想一个球都不进就走了吗?”
      小恒满脸汗水地看过来,“我当然不想!”
      司炎容笑了,他抓着她的手举起来看向我们,“那好,我们就是输也要输得畅快!”
      那一刻我看到的顾小恒虽然脸上沾满了汗水却犹如盛开的花朵,那种美丽稍纵即逝直到现在我都以为只是幻觉。
      “对!”受到鼓舞的豪哥,老唐和林歌也跑过去握住他们的拳头,接着我们都簇在了一起为他们鼓劲加油。
      那天的那场比赛直到最后一秒顾小恒也没有进一个球,但她总说那是她这辈子最有意义的一场球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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