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ch.1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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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
尹鹭予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猜对了，立即提要求：“那我这次猜对了，上局的惩罚能不能取消？”
随着一声冷笑，他听到对方又说：“恭喜你，猜错了。”
“……”
那还有谁？
尹鹭予大脑迅速运转，首先可以排除掉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打电话给他。
思索再三，他问：“等等，你能再给我一个提示吗？”
“……”
对方没说话。
尹鹭予只当他是答应了，又问道：“这个人，和尹造认识吗？”
“认识。”
尹鹭予口袋里手机停止振动，没过几分钟又有人打来电话。
应该是同一个人。
此刻他绞尽脑汁都没办法想出个确切的答案：“……你是不是在骗我？”
“你觉得呢？”对方反问。
尹鹭予心中疑惑，忽然有底气起来：“那这样，如果你能猜到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那我就愿意让你们断我的胳膊。”
“你确定？”
尹鹭予：“确定。”
对方轻笑一声，器械声闲的有些古怪，同时慢慢让他不再淡定：“行，我猜是你的父亲给你打的电话。”
“……”
应该不可能。
现在应该可以拿手机吧？尹鹭予从兜里掏出手机瞥了眼，那张脸瞬间变得煞白，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刚想按下接听，就听到那人又说：“好，游戏继续，接下来我们来猜猜，你的父亲给你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你若输了，那就把你的左腿留下。”
尹鹭予此时脑子一片空白，指尖微微颤抖着：“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
“需要提示吗？”
尹鹭予肉眼可见的慌了神，脑袋乱作一团：“我在问你话。”
“你没有资格。”
“……”
尹鹭予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兜里的手机还在不断的振动着，他压根猜不出来：“我……”
对方像是胜券在握。
此时他对上宋航的目光：“是你把我叫到这里来的，你什么意思？我、我是你老板，你就不怕……”
“你也没有资格教训他。”
尹鹭予咽了咽口水：“所以你和我的父亲认识是吗？”
“……”
他根本猜不到。
这人的目的很明确，分明就是拿自己寻个乐子，最后将自己的胳膊和腿都打断，无论怎么样都是他赢，他掌握着全局。
“你可以考虑认输，最后一局游戏，我要你的另外一条腿。”
尹鹭予长吁一口气，抬手接听了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尹鹭予！你现在都敢不接老子电话了是吧？我问你！你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
尹鹭予脸色不好，他抬手胡乱的扯了扯头发：“爸，我没有，所以现在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啊？”
“游戏继续。”
尹鹭予感觉自己的脑子要乱套了：“你到底是谁啊你！”
“挂掉他的电话。”
“……”尹鹭予不敢，指尖颤了颤，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尹成舟很显然没有了耐心：“你在跟谁说话？我不管你现在和你那却狐朋狗友在干什么，半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你的人！”
“我这边……这边……”尹鹭予结结巴巴不知该说什么。
但是，他想他可能回不去了。
“挂掉电话——”
机械声音再度警告。
尹鹭予深吸一口气：“爸，我这边还有点事，先不跟你说了。”
“你……！”
他挂掉了电话，稳了稳心神，问：“我认输，你让我死个明白，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片寂静。
尹鹭予有些紧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和尹造有关系吧？”
“……你是他什么人？”
通着电话，对方一声不吭。
*
与此同时，邬孽正站在医院不远处的路灯下抽烟，眼见对方越来越不安，他心里莫名有种快感。
弹了弹烟灰，耳畔再次响起尹鹭予的声音：“我认输了，你说话啊。”
这就认输了。
没意思。
邬孽很显然并不怎么想理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你是不是不敢杀我？”
邬孽微微挑眉：“你觉得，会有我不敢做的事情吗？”
“……”
“你现在把手机给宋航。”邬孽瞥了眼时间，已经浪费半个多小时了，“期待我们以后还能有玩游戏的机会，希望你下次能赢。”
电话另一头传来殴打以及惨叫声，等到这根烟抽完后，他才抬手挂断了电话，某种强烈的疲惫感涌来，收起手机后他又按了按眉心，心烦时头也不受控制的跟着疼。
*
尹鹭予重伤被送进医院，胳膊和双腿都被刻意卸了下来，很显然是有人蓄意报复。在尹造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很快猜到这件事是邬孽做的。
中午饭点，邬孽回来的第一时间先看了眼液体，确认还多后才不紧不慢走到床边，笑道：“饿了没？”
尹造磕上眼。
邬孽见他不理会自己，抿了抿唇：“怎么了小祖宗？闹情绪呢？”
尹造：“……”
邬孽凑过去，哄他：“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回头我收拾他。”
“你。”
邬孽一愣：“啊？我？”
尹造睁开眼，话语间带着质问：“昨天下午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邬孽动作一顿：“我不是跟你……”
尹造深吸一口气，打断他：“邬孽，我不想听你说谎话。”
“……”邬孽转移话题，“先吃饭。”
尹造皱起眉头：“我现在没心思吃饭。尹鹭予出事已经传到我耳朵里了，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邬孽认了：“是。”
尹造气愤的看着他：“邬孽你怎么每次都这样？什么都骗我、瞒我。”
邬孽眸光暗淡下来，心中泛起苦涩：“我就是看不得他找人把你打成这样，还在外面逍遥法外，我这人生来受不得一点气，更看不得身边的人受委屈，就这个性格。”
“……”
闻言，尹造忽然闭了嘴，心口钝痛：“我也不是怨你的意思。你有想过这样做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吗？”
邬孽问他：“你爸骂你了？”
“……”尹造抬手挡住眼睛，“那没有，应该是在找人查是谁干的。”
邬孽“哦”了声：“他查到也无所谓，拿不了我怎么样。”
“也别放松警惕。”
邬孽莫名有些心烦：“好了好了，别说这个了，我能处理好。”
尹造语重心长：“我不希望尹鹭予回头再报复到你身上。”
怎么就不相信他现在的能力呢？
邬孽微微皱眉，忽然敷衍的来了句：“他还没有那个本事骑我头上。”
“邬孽……”尹造似乎还想说什么。
邬孽瞥过去：“先吃饭。”
尹造跟着皱眉：“邬孽，我……”
邬孽再次开口打断他：“我说，先吃饭行不行啊？”
“……”
他之前从来不会这样说话。尹造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恍惚。
邬孽见他发呆，叹气：“你要是真关心我的话，就先养好自己的身体，别整天因为点破事儿就发愁行不？”
“……”
尹造没吭声。
邬孽其实不太会、也不爱哄人，半晌竟只憋了句：“别生我气了。”
“没。”尹造淡淡道。
邬孽问他：“那你在干什么？”
尹造沉默一会儿，开口：“我生我自己的气，和你没有关系。”
“……”邬孽坐在病床边，心底说不出的不悦，他有点笑不出来，“尹造。”
尹造闷声应他：“嗯。”
病房内安静的脸邬孽的呼吸声都隐约能听见，他犹豫片刻开口：“咱别整天闷闷不乐的，心里压的事儿多了，整天堵在一起，到时候身体就该出问题了，知道不？”
尹造反问：“你也是这样的吗？”
邬孽愣了两秒，随后“哎呀”一声：“不聊这些有的没的了，没有什么是比吃饭更重要的了。干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尹造：“……”
*
霜谈以极快的速度查到了陈叙的踪影，并让手下的人透露给了警察。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陈雯坐在审讯室满脸愁容，她攥着衣角额头沁出点点汗水来，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审讯室的警察又问她。
陈雯一如既往的摇头：“嗯。”
再次陷入僵局。
陈雯被盯得浑身不舒坦：“你们会抓到陈叙，对吗？”
“会的。”
陈雯并不想让陈叙出事，毕竟当初如果没有他自己就不可能会有今天。
这六年来她在外市过的还算不赖，至少比在堰江好太多太多了，面对现在的情况她十分的为难。
她不想把那些事说出来，即使知道陈叙想杀自己灭口。
“……嗯。”
陈雯深吸一口气：“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会判多少年？”
“大概率是无期。”
陈雯呼吸一滞。
那岂不是要在监狱呆一辈子了？不过想想其实也正常。
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陈雯想不出究竟是为什么。
这么做算是彻彻底底毁了他。
他要被抓了吗？
陈雯垂眸，不过仔细想想这似乎和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小姑娘，他迟早会被抓的。”
陈雯抬头。
警察又劝她：“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果是协助我们，我们会更快破案。”
“……”
陈雯陷入了沉默。
对于这个，她是纠结万分的。
心中有些许的焦躁，陈雯觉得堵得慌，半晌她说：“警官，我这六年一直呆在淮口，对家里的事儿真的不知情，等把这边的事儿安排好后，我打算回淮口那边继续工作。”
“小姑娘你是做什么的啊？”
陈雯老实回答：“我上学那会儿成绩不怎么样，考了个不入流的大学，毕业后也没啥太大的出息，是家小公司的员工，过的也都挺好的。”
警察“嗯”了声：“陈小姐，那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她这些天几乎没有开口说过话。
陈雯点头：“你问。”
警察语气温和：“你和陈叙的关系怎么样？六年前离家的话，你应该才十六岁吧？为什么有这样的选择？是不是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或者他们对你做过什么？”
见她不说，警察也没有强迫她，自顾自的说道：“我有个同事处理过堰江一中学生跳楼事件，他见过你。”
“……”
这些话勾起了陈雯一些不好的回忆，引得她皱起眉：“你想说什么？”
警察笑笑：“没有。”
陈雯：“……”
她看是想从她嘴里套话才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