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ch.1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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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到楼下的时候，陈叙正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冰箱被收拾的很干净，那两颗头颅被他放到冷冻柜里，五官很清晰，没有任何的损伤。
陈叙倚靠着椅子，嘴角微微上扬，手中的酒杯微微晃动。
他莫名有种成就感。
如果可以，他以后想做更多。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陈叙不悦的皱起眉头，半晌才慢慢悠悠的起身。
还没靠近，就听到物业的声音：“小伙子你先成来一趟，我有事找你。”
这个时间点找他什么事儿？
陈叙记得自己这个月的房租好像很早就已经交了，想到这儿，他起了疑心：“我这会儿不太方便，回头……”
物业又说：“有急事儿找你。”
陈叙没吱声。
物业催了催：“快点，别耽误我的时间行不行？”
好烦。
陈叙扯了扯头发，抬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给他开门。
突然——
一侧的窗户被撬开，他吓得回了头，心提到了嗓子眼。
警察吗？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看到许彤的那张脸后他松了口气：“老许，你怎么来了？就不能从正门走吗？真是吓死我得了你。”
反锁的门被陈叙打开。
许彤面色凝重，三两不走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小声说：“警察穿着便衣在附近守着，你是不是傻？”
陈叙“啊”了声：“那你干啥还过来？你不怕和我一起被抓吗？”
“你是我兄弟。”
陈叙愣住。
许彤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拉到窗边，认真道：“你顺着绳子下去，往东边跑，到时候有人会接应你。”
陈叙反握住他的手：“你呢？”
“我这事儿比你干的多。”许彤信誓旦旦的说，“可能会跑不出来？”
似乎……也是。
陈叙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可我还有东西没收拾，不会一点时间都没有了吧？”
许彤反问他：“你觉得呢？”
如果那些东西被发现，算是把他的罪名给坐实了。
见他发愣，许彤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以后做事不要再鲁莽，你给我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彻彻底底是老大的人，无论做什么都要问过他，听到没？”
陈叙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许彤这才放心的松开他：“你快点先下去吧，警察他们没有理由抓我的，我很快就能脱身，到时候到老地方再汇合。”
陈叙点点头，翻过窗户看到绳子后顺着往下爬，此时物业还在不断的敲门催促着。
等到陈叙彻底落地站稳后，许彤拿刀割断了绳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不慌不忙的点了根烟。
不出意外的门被破开，许彤与物业四目相对，见对方目光诧异。
他的手缓缓伸进兜里。
“不许动，警察！”
物业身后跟着两位便衣警察，此时正警惕的拿枪指着他。
说来早些年其实他也被警察追查过，和不少警察打过照面。
许彤玩味的笑了笑：“别紧张。”
物业躲在了后面。
警察再次发出警告：“许彤，请跟我门走一趟。”
“警官都还记得我呢？”
许彤想将手从兜里抽出。
“不许动！”
许彤无奈：“别拿枪指着我，那案子和我有没关系，这样就不道德了。对了，我这手上的烟能不能让我先抽完，浪费。”
“另外一只手，拿的什么？”
许彤将兜里的刀掏出来随手扔到了地上，接着将烟叼到嘴里，随后举起双手：“搞得我跟个重刑犯似的，现在满意了吧？枪收起来，千万别走火了，我这人啥都不怕，就是怕死。”
*
坐在审讯室。
许彤带着手铐，那种束缚感让他十分不舒坦，对上冷藤那张严肃的脸，他眼尾微微上扬：“警官，你有什么想问的直说吧。”
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刚抽过烟他的声音显得略微沙哑。
“你和陈叙是什么关系？”
许彤面不改色：“当然是朋友喽，好些天没见到他人影，这不，听说他家里人出事儿了吗？这不来找他，没见到人。”
“你在说谎。”冷藤微微皱眉。
许彤淡淡道：“信不信随你喽，话说你什么时候把我这手铐弄开？怪难受的。”
安静半分钟。
许彤又补充了句：“这案子跟我没关系，我可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
“你当时手上为什么拿着刀？”
许彤仔细想了想，随后从容不迫的开口道：“走前切水果来的。”
“但窗外的绳子明显是被人故意割断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叶展推来审讯室的门缓缓走来，“侦查员那边调过监控，你分明就是提早摸清了我们警察所在的位置，利用绳子从窗户爬到四楼，然后有意放走陈叙，而你知道自己跑不了，所以割断了绳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有人接应他，对吧？”
“……”
许彤盯着那张面相毫无攻击力的青年男人，暗暗磋磨：“这位警官，你应该叫……叶展是吧？”
叶展站到了冷藤的身旁：“怎么？你之前还听说过我？”
许彤笑笑：“久仰大名。”
叶展直视他的眼睛：“你和陈叙的交情应该不浅吧？”
“……”
许彤好奇的打量着他，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明明生了这样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怎么就……”
就在他的视线内，许彤却莫名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他给看穿了。
“好，许先生，那我们现在换个案子聊聊怎么样？”
叶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许彤故作淡定：“什么案子？你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
“你的哥哥曾经因为杀人而被判了无期徒刑，据我所知，他应该是位精神病患者，那两年你们的母亲身患绝症，没钱去医治。”
许彤深吸一口气：“是。”
“那我问你。”叶展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语气温和，“为什么你哥入狱后，你的母亲反而有钱治病了？”
许彤指尖微微颤了颤，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翻出这么久远的案子。
“需要我替你回答吗？”
许彤：“……”
忽然间，他不说话了。
叶展抿了抿唇，顺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据我所知，十多年前的受害者一家三口，唯独那个叫邬孽的孩子活了下来。”
“……”
许彤眼见他说的话距离真相越来越近，渐渐不淡定起来：“所以呢？”
叶展唇角上扬：“他被松紧了孤儿院，而他的叔叔……也并没有选择收养他，再后来邬孽被江家人给收养了整整十年，然后他和江家人断绝关系了，对吧？”
许彤吸气：“我怎么知道。”
“如果我没记错，你曾经是江氏集团的主管，没错吧？”
怎么连这个他也能查的这么清楚。
许彤闭了闭眼：“嗯。”
得到了回应后，叶展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江家人明明已经有独生子了，你说为什么还要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呢？”
许彤心里压力此刻极大，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反过来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接下来会说什么？”叶展挑了挑眉，“嗯？”
许彤又盯着他看了会儿，毫无征兆的笑了：“用不着反过来问我。”
叶展顿了顿，又说：“江家的独自江林患有肾衰竭，而邬孽的肾脏恰好能与他配型成功，在邬孽将肾脏捐赠给江林前，邬孽与江家人彻底断绝了关系。”
“……”许彤稳了稳心神，“那或许江家只是因为那个什么孽是他们儿子的肾源才收养的他，后来他知道真相承受不住了。”
“那我问你，你们家当年那一笔治病的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许彤陷入沉默。
叶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那我给你捋一捋。江林幼年被查出肾衰竭后，江家人找到了能和江林配型的肾源，也就是邬孽，江家人找到邬孽的父母试图达成交易，然而邬孽的父母并不同意。”
“……”
“于是，江家人起了杀心……”
许彤打断他：“我知道你接下来想说什么，可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而且就算是查清楚了又有什么意义？无论是我哥，还是江家人，全都已经死了。”
叶展垂眸，漫不经心道：“不着急，许先生，你不用着急。”
他要查的，并不仅仅是这个。
*
又过了一周，尹造此刻已经可以尝试下床送走了。
邬孽陪着他做康复练习，听到医生所说的，过段时间他就可以恢复如初之类的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病房外的走廊，尹造扶着墙面缓缓往前走：“你忙一天了，累了就去休息，等下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邬孽拒绝了他：“这下两天，医生说了得有人陪着才行。”
“我……”我自己可以。
邬孽清楚他接下来想说什么，立即打断道：“那你继续回去躺着吧。”
尹造：“……”
哦。
十多分钟后，邬孽兜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我先接个电话。”他说。
尹造回头问：“谁啊？”
邬孽瞥了眼备注，按了接通，回答：“是张狂那小子。”
“孽哥。”
邬孽应了声：“怎么了？”
对方迟疑两秒：“那个，你现在还在淮口那边吗？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这边有点事儿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儿？”邬孽挠头，用余光瞟了眼尹造，确认没走远后又问，“直说呗，跟我有啥不能说的，都朋友。”
“跟案子有关，需要你过来配合一下，你有时间吗？”
邬孽轻啧：“不是，合着又想让我去局子里喝茶呗？”
张狂说：“这事儿和你有关。”
和他有关？
邬孽对此并不好奇，解释：“你嫂子这边估计得再等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出院，到时候等我回去再谈吧。”
张狂“啊”了声：“你们不会是在那边出事儿了吧？什么情况？”
邬孽不想再把那日的事情回忆一遍，敷衍的回答：“没啥，我这边还有事，还是以后在谈吧，挂了。”
“哦行。”
话音刚落，邬孽掐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