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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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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课间坐在座位上偷看手机的陈渡“啧”了声,他把手机关闭随手扔到了桌肚里。
“渡哥,干什么呢?”
坐在他旁边的叶瑄越此时看他表情不太对,于是问道。
陈渡勾唇:“没啥。”
叶瑄越又问道:“说起来怪对不住时迁的,他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吧?”
他说的是烧烤摊那次。
陈渡“切”了声,曲指敲了敲桌子:“那你还坐我同桌这里?”
“嗨呀,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陈渡怼他:“细节决定成败。”
叶瑄越忽然叹了口气:“我看他这几天都没来上课,不会真喝出什么大问题了吧?”
陈渡白了他一眼:“别咒我同桌。”
“这么亲密?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啊?”
见他不搭理自己,叶瑄越又叫他:“渡哥?”
没人回应。
“陈渡?说话啊。”
“大傻逼?”
“……”
陈渡冲他勾了勾手指:“来,你过来。”
“咋了?”
叶瑄越凑过去,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儿。
下一秒,陈渡抬手赏了他一个熊猫眼。
叶瑄越吃痛,捂着脸似乎惊讶极了:“渡哥,你居然打我?”
陈渡挥了挥拳头,一脸慈善地说:“是我原本给你的自由太过火,我的错。”
叶瑄越又说:“你不爱我了。”
我们爱过吗?
他刚才说的话陈渡可都尽收眼底,“下次再敢骂我,看我怎么赏你两个电灯泡。”
那还是算了吧。
“今天晚自习翘课网吧玩去吗?”
叶瑄越问。
陈渡摇头:“我得去医院。”
“呦呦呦。”叶瑄越阴阳怪气道,“我得去医院一趟,去吧,谁能去得过你啊。”
陈渡轻笑:“怎么着,吃醋了?”
叶瑄越故作被渣男伤害的样子说道:“我们之前的海誓山盟都是屁啊,你的良心呢渡哥。”
为了刚认识不久的人,就要抛弃他。
“……”
怎么比他还戏精。
看起来又蠢又贱,陈渡无语:“什么海誓山盟?说来听听。”
“朋友一生一起走,我们网吧你陪别人。”
陈渡白了他一眼,抬脚就要踹过去,却被精巧的躲开:“你跟我亲爱的同桌不一样。”
两人来来去去一直到上课才有个结束,周言看时迁座位空着,原本心情就不好,此时更是火上浇油:“时迁呢?”
她的第一想法就是,时迁逃课了。
毕竟这是很常见的事儿了。
陈渡此刻举手:“老师,他住院了来着。”
周言蹙眉:“他又和谁打架了?净给我添麻烦。”
这老师都不问是什么情况的吗?
“他急性胃出血,我给他送医院了。”
“……”
周言钻牛角尖:“连个假的不请,真的是。”
*
与此同时时迁拿着手机游戏打得热火朝天,很快他就从钻石四打到了钻石二五星,看着屏幕上的“Victory”,他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五个小时左右他一共打了十多吧,掉一颗上一颗的,运气差的时候甚至遇到“演员”,或者就是挂机崽。
气的他都没脾气了。
每次开排位我方几乎都是一盘散沙,无论如何也打不起来配合。
-[?]:射手站位能不能别那么靠前?你是等着对面刺客来切你吗?“
-[冷SS]:全局就你一个那这里叭叭叭,能不能别叫了?
-[?]:别说这射手真有实力。
-[冷SS]:那当然,打射手我可是专业的。
时迁瞥了眼他的战绩“2-7”,真“优秀”。
-[?]:尤其是这波,带飞对面贼牛皮。
我方也就他一个正战绩的,还是一杠零,这个射手全场经济最低还在对面二塔瞎晃悠。
这不是等着被抓吗?
气的他肝疼。
-[冷SS]:你**就****吗*****
这么多星号看起来骂的是真的脏,现在打游戏都这么浮躁的吗?
许是觉得打字不解气,对面当即开麦:“你操你妈的,没母的东西,就你他妈打的好?你在叫什么呢叫,我操你妈的!”
就在这时候,有人推开了门。
时迁根本没注意,这种事儿遇到的多了,不慌不忙的点击了举报,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想必是被禁言了。
“你在打游戏?”
很有辨识度的声音,时迁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接到单了。”
陈渡坐在病床边:“和别人吵起来了?”
时迁摇头:“他自己搁那狗叫,懒得搭理这种傻逼。”
“这种人就不配赢,别努力了,送了吧。”
说的这么轻松,他打的怎么说也是老板的号。
陈渡看他仍然这么认真,又说:“对面一看就是开小号杂鱼的,对方都领先咱们二十多个人头了,你在犹豫什么?”
时迁却说:“不到最后还不知道谁是真正的赢家,我打游戏还没怕过谁。”
想让他认输,门都没有。
他埋藏于心的自信只有在打游戏的时候才会显现。
“是啊,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时迁微愣,但心思仍然全都放在了游戏上面,他的那双手都有些许的麻了。
就在此时射手送塔了。
仿佛是在说,“那这把谁都别想赢了。”
时迁根本不屑一顾,他很快整理好了心态,最终在下路找到机会秒了对面的射手和辅助。
与此同时对面的打野也在此刻掉点。
时迁选择开龙,试图将局势逆转。
如果他用的是自己的号打游戏,才不会这么憋屈地忍受,就像陈渡说的,这种人他就不配赢。
最终,时迁还是拿下了这局游戏的胜利,出去后还不忘举报那个射手。
满意后他瞥了眼时间,又说:“我先下去吃饭。”
“医院里的饭不好吃,我给你在外面捎了点。”
看着陈渡手里提着的东西,他有些局促:“多少钱,我转你。”
他看陈渡也在做陪玩,估计也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这样蹭吃蹭喝怪不好意思的。
“你那点钱留着你自己花得了。”
陈渡把东西塞到了他的怀里,又说:“你很喜欢小动物吗?”
时迁回答:“不喜欢。”
“那你的头像为什么都是一只小狗崽?”
时迁想敷衍了事:“瞎找的。”
陈渡说:“我觉得不像,没想到我亲爱的同桌还这么有爱心啊。”
有个屁的爱心。
“有什么爱心?”时迁冷笑,“骗回家,再把它们玩死吗?”
他曾经在市场上买过一只阿拉斯加犬,腿短短的吐着舌头朝着他叫。
似乎想让时迁带走它。
于是时迁在那家宠物店停留了很久,他的掌心贴在格挡玻璃上,想要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当初他的父亲还是资本家,有权有势没有沦落到破产的地步。
即使不被喜欢,但他也是不缺钱花的。
犹豫再三,时迁还是把这只阿拉斯加买了下来,当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给这只阿拉斯加取名:呆呆。
因为它看起来真的很呆,但并不影响它的颜值与聪慧。
时迁还特地给它拍了张照,喜欢到所有的软件头像都是呆呆的那张照片。
当初的时迁才十一岁,耳根子软不说,还非常感性有这很强大的同情心,被他父亲判定为是做不了大事儿的人。
做事不能心慈手软。
这是他的父亲交给他的道理。
那个血淋淋的夜晚时迁记得清清楚楚,他的父亲把他叫到房间。
无意间,他看着呆呆缩在角落里对着他父亲不停叫的样子,有些疑惑。
平时呆呆很乖,今天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说话,下一秒时父抬脚踹向呆呆的身上。
从呆呆疼得乱叫可以看出那脚踹的着实是不轻。
“爸,你干什么!”
时迁正想走过去,却又被他拦住。
他说的话如冰渣般冷:“知道我把你叫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什么?”
时迁目光仍然在呆呆的身上。
时父又是一脚,他把呆呆踹倒了时迁的面前:“弄死它。”
“你今天闹哪一处?”
时迁小心翼翼的将呆呆抱在了怀里:“我得带它去宠物医院,先走了。”
从那以后他就不敢把呆呆放在家了,以丢掉了的名义他把呆呆带了出去。
然后寄养在了朋友家。
直到有一天,晚上放学家里莫名其妙做了一堆饭菜,一家三口都在,说不上来的温馨。
“这肉,好吃吗?”时父指着正中心的那道菜问他。
时迁不明白他的父亲为什么这么问:“好吃啊,怎么了?”
随即迎来的便是残酷的真相。
呆呆被抓回来了,然后被活活打死炖了。
时迁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杀人诛心。
他胃里一阵翻腾,跑到卫生间里吐了好久。
哪怕是胃里没东西了,也反胃的要命。
他反抗、怒吼,但都无济于事,他听到街坊邻居都在说:
“不就是一只狗吗?至于吗这小孩,一看就是被父母惯的!”
“因为个畜生冲他爹妈发脾气,啧啧啧。”
“长大了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毕竟他爹……”
“……”
那天时迁不只是失去了一个“朋友”,还泯灭了所有的天真。
最终这场闹剧以他被关到房间里自我反省结束。
杨昭不会管他的死活的,她恨自己。
时迁六岁那年就已经明白了,所以他没有向任何人求救,只是所在房间里默默的掉眼泪。
然后他就接连发了好几天的高烧。
自那以后时迁就变了,他的身上长满了坚硬的刺,性格逐渐变得有些怪异。
朋友也渐渐的离他远去。
也就是那天起,他学坏了。
“天生坏种。”
这是杨昭对他的评价,不带任何脏话,但从彻彻底底否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