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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光阴如梭,转眼就到了祭祀的日子,整个锦山村都张灯结彩,村民们沐浴焚香,穿上新衣,手捧瓜果与鲜花,跟着祭祀队伍一路沿着村中大路往锦山山顶的祭祀台走去。
祭祀队伍浩浩荡荡,人们一路高声说着吉祥的祝愿,一路将缤纷的花瓣抛洒到空中。
在队伍的中间,一顶由竹子做成的六人台的轿撵周围,更是围绕了许多的村民和孩童,他们将鲜花和茶枝抛到轿撵上,轿撵四面镂空挂着淡青色轻薄的垂纱,可以清楚地看到竹轿里被鲜花和茶枝簇拥着的端坐的碧色身影。
人们笑着,欢呼着一路走上了锦山山顶。
来到山顶后,抬轿的人慢慢将轿子放下,村长来到轿前,将茗仙请下了轿。
被扮作茗仙的陆卿之,额前与眼尾处,用浅碧色的颜料描绘着古老纹饰,看似简单的几笔,却如锦上添花般,让原本就是最上乘的五官更显夺目,垂眼抬眸间,倒真如茗仙降临般,神秘高贵又容姿倾城。
他着一身繁复飘渺的水碧色衣衫,墨色发丝如瀑半绾在身后,头上带着一顶精致的由金丝缠绕碧玉点缀的环形花冠,竹叶形的玉石点缀在发间,更显碧色。手中执一枝长长的绑着红色细绢带的茶枝,慢慢向前走去,层层叠叠的衣摆在走动间轻卷如云,人们也都很有默契地向两旁退去,给这位漂亮耀眼的茗仙让路。
就在这时,一个孩童从人群中跌了出来,摔在陆卿之脚边,不哭不闹不喊疼,只抬着一张稚嫩的小脸看着他,双眼炯炯有神,似闪烁着光芒。
“昀哥!”孩童的父母正急忙忙穿过人群想把自家孩子拉扯回来。
昀哥自从在后院得了山魅的帮助捡回了风筝,他就一直一直想亲眼看看这位山魅大人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和书上说的一样,有三只眼睛,四只手臂,还有一条大尾巴。
于是脱离父母,自己一个人拼命往前挤,一直跟着大轿撵走,只可惜他个头太小了,努力抬头也看不清那高高的轿撵上坐着的人长什么模样。
他见人群都停了下来,轿子也放了下来,他就想挤到最前面去看,不知道是谁在他身后扯他,昀哥还没有看够呢,才不想被拉走,于是他身体奋力往前一窜,一下就从人群中窜了出去,可是没站稳跌在了地上。
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视野中就出现了如云的裙摆,他一惊抬头看去,只见茗仙披着一身斑驳阳光,正低头看着他,而后慢慢蹲下了身。
昀哥心想,原来山魅是一位漂亮的姐姐,根本就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可怕模样啊。
陆卿之将昀哥扶起来后,用手中的茶枝扫了扫昀哥的肩头。这是锦山村的习俗,茗仙用茶枝清扫他人肩膀,是美好寓意,可为他人扫灾迎福。
昀哥像是着了魔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人离去,他的父母把他拉扯过来后,他才如梦初醒。他心里很是高兴,但是又有些失落,高兴是因为茗仙为他祈愿,失落的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和山魅说一声谢谢,谢谢他帮他拿回了风筝。
这样的小插曲没有打断祭祀的进度。
陆卿之按照村长和几位祭司的指示,一步步走上了祭祀台。
站定后他转身看向台下纷纷跪下的村民,眼中无忧无喜,无悲无怖。
在村民们吟唱的一声声祭词中,他手执茶枝,抬手,迈步,旋身,跳着祭祀之舞,伴随着他手腕、腰肢还有脚踝上坠着的铃铛饰物发出的铃铃轻响,神秘又优雅。
当祭祀接近尾声时,从人群之后传来了鼓掌声,还有一声洪亮豪迈的男声:“好!”。
这一声好中气十足,穿林过叶进入每个人的耳中。
原本都沉浸在祭祀之舞中的村民们,都好似被惊破了美梦般,纷纷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
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这个时候惊扰到祭祀。
当所有人转过头去时,只见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一队十几人的人马,他们的衣着装扮都与村民们不同,个个华衣锦服,银冠玉带,面容也很是清贵,就连马匹都格外精神健硕,一看就来历不凡。
尤其是最前面黑马之上的男人,他身形挺拔,剑眉星目,硬朗英俊的面容中又透着睥睨一切的威严与霸气,整个人气势磅礴,叫人不敢直视。
此人正是祁弘。
他身后马上一左一右跟着的分别是大理寺少卿慕容怀与御亲卫长使楚函璋。
祁弘一行人在祭祀开始时,就找到了锦山村,见村里张灯结彩却无一人,祁弘环顾四周,一眼便认出此地正是梦中所见的茶山。正当他们不知往哪儿走时,一只白色的狐狸突然出现在他们队伍之前,像是引路般三步一回头,往锦山上走去。
祁弘一挥手,便带领着众人跟了上去,沿着满地的花瓣往山顶上走去。
上山后,祁弘一行人远远地就看到了人群包围中高台上的身影。
那人与梦中一样,穿着碧色的衣裳,跳着梦中相同的舞步,他就在那里,却比梦中更鲜活更动人。
祁弘坐在马上,嘴角勾起一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是满满的爱意与强烈的占有欲,似是一只猛虎盯着自己的猎物。
他耐着性子,欣赏着祭祀舞蹈,像是怕惊扰了眼前美景般,只等到祭祀舞罢他才赞美出声。
陆卿之此时也缓缓转过身,看向人群之外。
祁弘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眼神炙热穿越过众人,与陆卿之四目相对。
便衣持刃的护卫训练有素,早已纷纷上前分开一众村民站立两旁,为祁弘开了一条路。
村民们见状心中大骇不已,心想着完了,陆公子的家人寻过来了!而且看着架势,真的是王城的大官啊。
这下真的死定了。
村民们本来就自觉理亏,又看见来人衣着华贵,又带刀又带剑的,吓得纷纷跪地,不敢抬头。
祁弘那边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可以说是极度的潇洒贵气,他阔步径直往高台方向走,无视周围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村民,在这野山杂林之中,竟走出几分从容自得的清贵。
他走上祭祀圆台,来到陆卿之身前,脸上带着笑意,是他难得露出的柔情。
陆卿之被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霸气男人盯着,不怕不畏,反而眉眼一弯,抬手将茶枝在他坚实宽厚的肩膀上拂了拂,和对待其他村民一样,为这个男人送上他的祝愿。
“平安顺遂,无病无灾。”陆卿之语调温和,听在祁弘耳中,却是最致命的撩拨。
祁弘见眼前人唇齿轻启,与梦中的画面重合,原来在梦中,他消失前一刻说的是这个。
平安顺遂,无病无灾。
祁弘只觉得心中那让人抓狂的空虚,在此刻如被春雨滋养,覆于土下的相思一瞬间破土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狂喜泼天而来,将他空荡的胸腔填满,叫他无法自拔。
他一伸手,捉住了陆卿之的手腕,猝不及防地,陆卿之手中的茶枝一颤掉落了下来,一条红色丝绢也被一同握住,轻晃晃挂在二人手上。
“孤知道,一定能找到你。”祁弘克制、隐忍着。
“你是谁?”陆卿之问,温润似山林间的清风。
“祁弘,孤是祁国的王,”祁弘见陆卿之歪了歪头,这让他想到了刚刚看到的漂亮的小狐狸,心中喜爱不已,反问:“告诉孤,你叫什么名字?”
“卿之,陆卿之。”
“陆卿之…”祁弘在口中呢喃着这个名字。他想,真是个好名字,他很喜欢。
不远处按刀待命的楚函璋听到这个名字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情绪,不敢置信地看向圆台上碧色的身影。
而那边,祁弘手下用力一拉,陆卿之身体便如蝴蝶般控制不住地扑进他的怀中,祁弘顺势将他环在怀里,柔软的身体带着清冷的茶香,此刻的厮人在怀才得以抚平几分他躁动的心绪。
可人心是贪婪的,更何况是苦寻了这么久的人,一个拥抱怎么够?不够,远远不够。
“你可愿跟孤走?”祁弘低着头,看着怀中的人,声音低沉动听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虽是问句,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也对,祁弘想得到什么,不论用什么手段总是会得到的,不过这次,他想听眼前人亲口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陆卿之仰着头看着他,眼眸中似笑非笑,眼尾弯弯,眼睫颤颤,连描摹在眼角的纹饰都带着似有似无勾人的蕴意,他问:“去哪儿?”
祁弘宠溺一笑:“孤的王城。”他指尖摩挲着陆卿之纤细的手腕。
陆卿之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他离自己这么近 ,看着他硬朗英俊的脸,炙热的目光,感受着他坚实宽广的胸怀,贴着自己滚烫的身躯还有只有自己感知到的他震动的胸膛,明明他们是第一次相见,他却觉得这一面是早已注定的天意。
他一直住在山林别院里,混混沌沌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前段时间的一个夜晚,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看到一个头戴白玉缠丝金冠,身穿绫罗锦绣霞衣,彩霞萦绕,脚踩祥云,雍容华贵的女子,眉眼中透着慈和与悲悯,温柔地看着他,和他说了很多话。
第二天一觉醒来,他像是重生了一般,迟钝的脑袋也变得清明,但梦里的那些话他有些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那女子和他说什么帝星什么天命。
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那天晚上就坐在院子里看天上的星星。
却被一群突然闯进的村民带去了锦山祠堂。
之前门外的那些孩子们叫他山魅,他觉得有些好笑,或许他真的是山魅吧。
可是他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要做,他好像要等什么人,心里总觉得空空的。
于是他便安静地在锦山村的祠堂里等,村民们让他做什么,他便照做。
直到他看到祁弘,看到他穿过众人走向他,问他要不要跟他走,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等的人来了。
于是他点点头。
祁弘便朗声一笑,是畅快,是心满意足。
他弯腰将陆卿之打横抱起,转身阔步下了高台。
村民们在听到祁弘说他自己身份时,更是吓得魂飞天外,大气都不敢出,将低着的头埋得更低。
祁弘抱着陆卿之,经过楚函璋时,楚函璋自觉敛目低头,隐去了自己所有的情绪。
祁弘阔步走回自己的黑马追风前,将卿之抱到马上,而后自己也帅气利落地上马,从后面环抱住卿之,一拉缰绳,说了句“走”,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
一行人便潇潇洒洒地离开了。
跪在地上的村民们听到脚步声与马蹄声渐行渐远,直到听不到任何声音,才敢抬头,慢慢起身。
“村…村长,现在怎么办?”
“没想到这个陆公子尽然与王上有关系。”
村民们都心有余悸,腿肚子还在打战。
“天意,天意啊。”村长长叹一声,他今天一天都觉得心里不踏实,眼皮子也一直在跳。今天王上突然驾临,看他们毫不拖沓,单刀直入的架势,完全是冲着陆卿之来的,如果他们晚来一步,陆卿之喝下毒酒,他们看到的将是陆卿之的尸首,那么…
想到这里,村长环视了一圈村民,这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活了。
村长闭了闭眼,如今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也不再奢望别的,他带着村民们跪在祭台之前,向茗仙请罪,并保证下个十年会奉上两位人牲以作补偿,望茗仙不要动怒,依旧保佑锦山茶叶丰收。
两天后,一个年轻的卖货郎路过锦山村时,发现村外没有看到一点人迹,还有一股熏天的臭气一阵阵从村里传来。
而这段时间正是村里采茶炒茶最忙的时候,怎得现在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卖货郎心里觉得蹊跷也有些好奇,于是担着货往村里走去。
越往村子里走,那股奇怪的臭味越浓,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散发出来的,萦绕在村子的每个角落,而且村子里也静得可怕,连狗叫鸡鸣都听不到,担货郎越走心里越毛。
他壮着胆子,走到一间屋子前,小心地轻声朝里喊了喊:“有人在家吗?”
没有回应。
卖货郎发现那门是虚掩着的,于是伸手推了一下,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卖货郎站在门便探头朝里看了看,只见昏暗的屋内,一切摆设皆为寻常,除了地上那一片干涸的、散发着臭气的黑褐色液体。
是血?!
“吧嗒”,此时一个沾染着血迹的残破风筝不知从哪里落下来,掉在了卖货郎脚边。
“啊啊啊啊!!!”卖货郎吓得魂飞天外,丢下担在肩上的货物,转头连滚带爬、逃也似地跑走了。
这件事也至此传到了周围的村镇里,人们都说,是因为锦山村没有及时供奉上人牲,茗仙发怒,将所有村民都当做了自己的人牲,把他们都吃到了,不然怎么会整个村子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一夜之间都消失不见了,而且每间屋子里除了血迹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如果不是茗仙的话,世上又有谁有这个能力能一夜之间,消无声息地屠了整个村子。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祁弘有一支隐卫,都是祁氏历代君王培养出的死侍,武功高深莫测且神出鬼没,除了祁国君王,无人可调遣,也无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对于他们来说,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一村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再处理掉尸首,简直再简单不过。
谁叫他们动了他们不该动的人,祁弘想让他们死,又有谁能活?只能自认倒霉,下辈子小心一点了。
茗仙:好好好,长不出好茶叶怪我,现在村被屠了,也怪我,好得很呐…(︶︿︶)=凸
祁弘:这辈子算了,下辈子小心亿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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