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王妃》戴墨染月

60、萧惟（2）

　　柳儿休息了一会儿，又登台了。人群又开始沸腾。
　　十一和小七被人群本身挤得难受，十一还是忍不住想吐，但是小七除了难受，还有震惊和恐惧。
　　不过这次两人躲到了后台。十一还好，小七已经震惊到连回魂都做不到了，完全就是瘫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睛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小七你怎么了，你说话呀！”十一着急地掐着小七的耳朵。小七还是没有回神，十一却要急哭了。
　　有一个面善的抚琴姐姐，拿来醒神汤给小七灌了下去。小七这才深吸一口气，有眨了眨眼。
　　“小七，你还认得我吗，我是十一！你的好姐姐好搭档十一！”十一在旁边焦急而又小心翼翼地问小七。
　　“十一姐姐，我刚刚看到……”小七还没说完，就做出了呕吐的动作。抚琴姐姐拿过一个花盆，让小七拿着。
　　“没事的，以后会经常这样。”抚琴姐姐一边抚摸着小七的背，一边平静地说。
　　“什么叫做，经常这样？”十一不解地问这个姐姐。
　　“被挤得吐啊，只要是一楼的看客，围着戏台子，柳儿登台就都会这样。”抚琴姐姐说完，便告诉他们好好休息，自己要登台了，给柳儿奏曲。

　　“十一姐姐，我要回家，我回家放牛种麦子去，我不在京城里了……”小七明显有了哭腔。“十一姐姐，我们一起跑吧。”小七颤抖着紧紧攥住十一的手。“跑，我们能跑去哪里，我们要做逃兵吗？逃兵一旦被捉住，就是诛九族。”十一更用力地握着小七的手。“那我们怎么办，我不想这样，我不想杀人。我也不想被人杀，我还想好好活着，我还想回家乡看看老爹老娘和哥哥们……”小七瞪大眼睛，流出了眼泪。
　　小七显然是还没见到过这种血腥的场景，十一不知道他刚刚看到了什么，但是也不会比自己在秦州看到的老兵的做法血腥。自己要赶紧宽慰小七。
　　她问烟花碎的一个侍女要来一瓶烈酒，自己含住一口，喷在了小七脸上。小七瞬间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看到小七渐渐清醒，十一伏在他的耳边说道：“小七，别说错话了。”接着，十一接着瞪了小七一眼。
　　小七看到十一的眼神，瞬间明白了，这条贼船自己已经下不去了。以后除了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自己没有活路。
　　小七定了定心神，强装着镇定和十一说：“九姐姐……不是要我们来看戏吗，那我们就好好看戏……别辜负了姐姐的一番美意。”说着，小七就要拉着十一要回到一楼去看歌舞。十一感受到小七手里全是冷汗。
　　“闻曦公子！”突然，有人从后面叫住了自己，小七的身体已经僵住了，但还是鼓起勇气回头看了一眼，是个侍女。“公子您忘了，您可是我们烟花碎的贵客，您的包厢在三楼‘香云绕’，我这就领你上去。”侍女用轻柔的声音说道。
　　“三楼，刚才那个人就是从三楼破窗而出的！三楼现在发生了什么……”小七吓得已经炸膛了，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但就是叫不出来。他只得呆呆地跟着侍女上了三楼。十一皱着眉头看着小七的背影，她担心小七，也担心自己。
　　小七到了‘香云绕’，发现这里正是那个人破窗而出的地方。这个包厢已经没有人了。但是包厢里竟然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些工具。小七明白了，这是自己要善后。小七立刻比对了一下窗子裂口的大小，开始修缮。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向窗子下面望了望，他想知道，那个被亢奋的客人们踩成肉泥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然而，那里已经干干净净，完全没有血肉的痕迹了。也没有了客人们的血脚印。“原来也有人在外面善后。”十一这样想，既然是这么多人都在干一件事情，他的恐惧消除了很多。
　　终于，窗子修好了，自己就在这里装装雅兴吧，既然给自己准备了笔和纸，那就写点什么吧，就当是自己给柳儿的赏赐。
　　另一边，二楼最大的包厢里，当朝皇帝的四皇子萧惟也在。整个京城中的人都知道他是个闲散王爷，对他并不多理会。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位四皇子，和烟花碎的每一位都关系匪浅，他是目前为止，皇族中唯一一位知道他们的大侄女还活着的人。
　　他和随行的侍卫说，这里怎么如此吵闹，你们上去看看。于是，四皇子的侍卫们，上了三楼，他们轮流检查着每一个包厢。每一个包厢的人，在侍卫去检查时，要不喝的酩酊大醉，要不就正在和妓女温存，只有小七一个人在习字。
　　侍卫们回来了，他们告诉了四皇子楼上的场景，四皇子摇摇头，看来还是有人跑了。
　　十一被拉去当了传菜倒酒的侍女。她其实不会干，看了别的侍女一会儿，就赶鸭子上架。厨师把装着一盘精致的面点的是食盒子塞进她手里，让她给‘梦云处’送去。“这是哪里？”十一不知道。
　　一个侍女告诉她，烟花碎的包厢命名有讲究的，二楼的包厢带着“山”字，三楼带着“云”字，四楼五楼也有自己的专用字。接着，侍女催促十一快去，“你到了三楼，转转就找到了！”十一只好懵懵地端着食盒子，上到了三楼。
　　“不对啊，自己是暗卫，这食盒子里肯定有什么。”十一这么想，一边上楼一边打开盖子迅速看了一眼。是十个捏成梨状的面点，面点里面有一个和面点形状很像的小瓶子，这应该是个药罐。“应该就是这个了。难不成是要我下毒？”
　　十一这样想着，就找到了梦云处，敲门打开一看，竟然是九姐姐在招呼客人，她在给客人弹琵琶。
　　“这是您的面点。”十一说完，就放下了食盒子，转身出了包厢。她心想，里面的小药罐肯定是九姐姐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