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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玫瑰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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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好久没写。
周末似乎是我的休息天,停止思考,停止痛苦,停止幻想。仅仅专心于我的创作,我的热爱,我的快乐。
显示器里在放陈绮贞的歌,她唱:“红的唇/白的脸/灰色的午夜”,我看见一条乐评,不知来处,应当是某个文段里的摘抄:“艺术是一种疾病,爱是一种幻想。抛开偏执就像大病一场后,余热渐退。”
很快联想到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里有一首情诗:“我的爱好像是热病,它老是渴望/一种能长久维持这热病的事物/它吃着一种延续治热病的食粮/古怪的病态食欲就得到满足/我的理智——治我的爱的医师/因为我不用他的处方而震怒/把我撂下了,如今我绝望而深知/欲望即死亡,医药也没法救助/理智走开了,疾病就不能医治/我将带着永远的不安而疯狂……”
假装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很多,“淡泊名利”、“生性凉薄”……真正豁达的人我却见得很少。
也许是她表现出的“慷慨”和“豁达”只是对我一人。于是可以豁达地告诉我她觉得没有什么必要的交流,慷慨地让我离开又回来。
她生性豁达,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俯首听之,有时午夜梦回,灰色的梦境都是鲜亮的。
有她的梦境很多。可明明同样是在意的人,我却很少很少梦见我爷爷。
奶奶说这是因为在意的人入梦会让你觉得难过,醒来后这只是一场梦而已,比从未得到更难熬的,是得而失之,仅是命运而已。
她的慷慨,是最底层能够给予我的唯一事物。
我的偏执,不是热病,应当是癌。疼得痛彻心扉,痛哭流涕,在灰色的梦里一次次跌落,下坠,沉沦。醒来时如同行尸走肉。
也许是因为,我把我的灵魂和心,一起掉进那灰白色的无声潮水中了。
于是,再难拿回来。
如今,痛是我唯一的感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