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玩家》ailo

137、移轴摄影（18）

　　鹰眼的话语在空间里产生了回音，5408向后看了一眼，发现原本包围着他们的那些人此刻离他们极远，一大群人乌泱泱地挤在那个角落，大部分都背对着他们，只有少数几人扭过头，脸上都是恐惧。
　　那种只有大量的细微声音才能造成的嘈杂不见了，剩下的呼吸声，也是轻之又轻。
　　5408看了一眼法棍的眼皮，又看了一眼鹰眼身上的空洞，后槽牙不由得一酸。虽然知道眼前这两位不是人类，但他在看到这些惨烈的损伤时，还是下意识地会将自己代入进去，从而感到一阵莫名的幻痛。
　　看见5408欲言又止的表情，法棍有些奇怪。“诶，”她直接开口问，“你想问什么？”
　　5408脸部表情因为自己脑补出的痛感抽动了一下，隔了几秒后才开口：“你们……不痛吗？”
　　“痛？”法棍似乎不能理解这个字的意思。
　　旁边的鹰眼适时地出声解释：“一种因躯体损伤而感到的不愉快感。”
　　法棍想了想，指了指自己手上的血：“这些出血口？”
　　鹰眼点了点头。
　　“这玩意为什么会有感觉？”法棍眉毛扭了起来，“出血口可以有很多，只要我想，血液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流出。”
　　“痛觉可以帮助人类判断他们出血口的位置。”想了想，鹰眼又补充道：“人类不能用自主意识控制血液向何处流动。”
　　法棍点点头，随即又觉得哪里不对，她扭头看向鹰眼，将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怎么态度突然这么好？你还是本人吗？”
　　“……”鹰眼不说话了，他勾了一下嘴角，恢复了事不关己的模样。
　　5408这才能插得上嘴：“你们……要不先看看他的情况？”
　　他指着地上被他们遗忘的那个本地人。男人并没有被他们之间的事情波及，一直异常地安分。他整个人缩在地上，几乎没有存在感。
　　“你刚刚说的反支配是指他控制了你吗？”法棍碰了碰那个男人，看见对方抖了一下。
　　鹰眼闭着嘴。
　　法棍没等到回答，转头看向他。
　　鹰眼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口：“这是我能力的细节，能不能别这么刨根问底？”
　　法棍撇撇嘴，却也停止了询问。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爽，于是她踹了缩在地上的本地人一脚：“那他怎么办？”
　　她没用多大力，却也把那人踹出了半米远，直接踹到了巨剑前边。
　　“不用管他。”鹰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的意外与他本人无关，不过与他说的那句话有关。”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酝酿什么，接着他开口，声音中带着些微妙的恢宏之音：
　　“又是我，又不是我……”
　　他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回荡。
　　“又轮到了我，又牺牲了我……”
　　他说这句话时，蔚蓝的眼睛渐渐变成了金色，一种陌生感令法棍警觉起来。她后退了半步，问：“你是谁？”
　　“我来找我的东西，不过意外发现了两个有趣的灵魂。”“鹰眼”抱臂单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他似乎感觉到了胸前的空洞，还微微低头看了一眼目前的身体。
　　他的右眼变回了蔚蓝色，这次开口，是熟悉的语调：“你看了多久了？”
　　“鹰眼”回答：“这不重要。”他控制这具躯体走向5408：“交出你不应有的东西。”
　　5408没想到对方是冲自己来的，他大脑飞速运转了片刻，最后手里多出了一本笔记本。那个boss没有从他手上拿走的，是他身上唯一不属于他的东西。
　　笔记本递了过去，“鹰眼”却没接，他金色的左眼打量了5408片刻，又改变了主意：“给你了。”
　　接着，他转头又将法棍打量了一遍，没说什么，却见那眼睛里的金色如潮水般褪去，瞬息间便已恢复蔚蓝。
　　鹰眼脸色有些难看，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说他要亲自过来一趟。”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法棍和5408都有些看不懂目前这个发展，他们盯着鹰眼，等着对方作出解释。
　　“我组织的首领，是个怪人，我至今没摸清过他的能力。”鹰眼似乎不想多说，用一句话草草概括了一下。
　　“他也是二代？”5408问。
　　鹰眼点点头：“他编号未公开，只叫我们用‘x’来称呼他。”
　　“x？”法棍听见这个绰号，不知为何语气有些奇怪，似乎是惊讶中带着一丝喜悦。
　　“你认识？”鹰眼问。
　　法棍摇了摇头。
　　她的举动很显然在隐瞒什么，但鹰眼目前没有兴趣探究，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有些不堪重负，此刻实力只有不到巅峰时期的百分之二十。
　　他需要尽快通关，离开这个副本。
　　他将这个空间环顾了一圈，视线在角落里那堆屏息静气的本地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目光落在了大厅中央最显眼的一排柜台上。
　　他微微摇了摇头，视线又开始搜寻，再次停下，是在天花板上。
　　近十米高的天花板是这个空间能够产生回音的条件之一，上面横纵整齐地排列着圆形的照明装置，这些照明装置一直在默默无闻地工作，是它们给这个空间带来的光。
　　先是警报，再然后是大门，最后是广播。广播持续期间，大门打开，结束后，警报继续响起。警报结束。
　　“大门打开”之前，门外的景象应该就已经发生了改变，能够导致这种改变的，也只有“大门打开”之前的事情。
　　“是什么引发了警报？”鹰眼问出了口。
　　法棍和5408一直在保持安静不影响他的思绪，此刻他一出声，两人便下意识地顺着这个问题开始思考。
　　但鹰眼却又往前走了几步，再一次重复了刚刚那句话：“是什么引发了警报？”
　　他冲着那个堆满了本地人的角落说。
　　这句话在极度安静而空旷的大厅中回荡，人群中出现了一些骚动，良久，一个小女孩扒开了人堆走了出来。
　　“我知道答案。”她字正腔圆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