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玩家》ailo

136、移轴摄影（17）

　　三人面面相觑了片刻，他们此刻或躺或坐或站着，没有一人算得上体面。偷袭他们的那个东西很狡猾，它能判断出三人之中的突破口是谁，也知道何时才是适合出手的时机。
　　鹰眼咳了两下，他并没有放下捂住口鼻的手，声音透过手掌传出来，听起来却与正常的时候别无二致：“发生什么了？”他刚才背对着法棍二人，完美地错过了一场袭击事件的上演。
　　“看不见的东西攻击了他。”法棍指了指5408，“中了我两枪，居然还有能力逃跑。”
　　看不见？
　　鹰眼眯起了眼睛，这个特性让他立马联想到了不久前5408向他询问的内容。
　　不等他细想，一种危机感突然涌上心头。
　　眼角在不自然地抖动，这种感觉不太舒服，鹰眼忍了忍，最后抬起了另一只空闲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法棍终于感觉不对劲，她问鹰眼：“你怎么了？”
　　鹰眼双手各捂住上下半边脸，轻微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手关节突然看起来极为僵硬，此刻整人显得有几分邪性，不知道是因为指缝中透露出的血，还是这双手上下各捂半边脸的动作。
　　法棍猛然从地上站起来，她的手掌依然在往外渗血，但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她健步上前将鹰眼身后的男人拎起，又在飞速后退的同时不忘带上地上的5408。
　　背靠上巨剑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一颗心如坠冰窖。
　　护持之剑将领域内外完全隔开，剑身前的东西到不了剑后，同样的，剑身后的东西也到不了剑前。
　　法棍看向5408：“你还有力气吗？”
　　5408正半阖着眼，闻言点了点头，借着法棍的手臂站了起来。手臂下的肌肉极度紧绷，这让5408感到些许疑惑，他看了法棍一眼，又顺着对方的眼神看向站在门口的鹰眼。
　　对方背着光，面向着他们，捂住脸的动作让他显得极为诡谲，血液染红的指缝恍惚在他嘴巴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口”的样貌。
　　5408莫名屏住了呼吸，他看了看如临大敌的法棍，虽然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也意识到现在不容乐观。
　　“待会儿我把他引走，你留在这。”法棍小声又迅速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她不等5408回复，就朝着鹰眼冲了过去。鹰眼没有任何反应，他像一块木头一样站在那里，直到被法棍用身体撞出门口。
　　受到突如其来的冲击，他居然没有失去平衡，他双脚没有动作，却依然能够停稳。他站在那条雪白而笔直的路上，捂脸的双手依然没有放下。
　　法棍一步一步走向鹰眼，手里握着的枪一直没从他身上挪开。她另一只手背在身后，食指与中指间凭空出现了一张在这副本中通用的货币，那货币沾染了她手上的血，以至于上面的图案不甚清晰。
　　鹰眼突然动了。
　　他做了个微微向后迈步的动作，却转瞬间远离了法棍十几米开外，法棍正想追，却猛然看见了对方拿下捂眼手掌的动作。
　　不能看那双眼睛！
　　她迅速偏过头去，这一刹那视野的变化让她丢失了鹰眼的位置。
　　“左边！”5408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法棍没有犹豫，直接抬手开了一枪。
　　枪无声响，子弹也无形，但鹰眼却没有小觑，他直接向后一跃拉开距离躲闪开来。
　　“呵。”他捂住口鼻的手掌下传出了一声类似于嗤笑的音节。
　　接着他消失在原地，突然出现在法棍眼前。
　　法棍来不及躲闪，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
　　“不敢看我？”鹰眼空闲的手直冲向了法棍的眼皮。
　　法棍没有躲闪，而是趁机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猛地将手里的纸张贴在了对方的双眼上。
　　血液飞溅。
　　她左眼的眼皮被撕裂了，一颗眼球暴露在空气中，血液顺着眼睑流下，流淌至勾起的嘴角旁边。“笑话。”她对着鹰眼的心口扣动了扳机。
　　一个巨大的空洞赫然出现在了那具躯体上。
　　鹰眼愣了一下，隔了几秒后，他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那种邪性一下子之间烟消云散。
　　他眨了一下被法棍用货币死死按住的眼睛，同时用手摸了摸自己身体上的大洞，声音从手掌下传出：“下手真狠。”
　　法棍把遮住对方双眼的货币揭开，放回背包里，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左眼：“彼此彼此。”
　　5408隔着远远地看着两人，不太确定目前是个什么情况，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们没事了？”
　　法棍一边转身往银行里走一边说：“没事了。”她扫了一眼自己面板上的血量，见损耗在可接受范围内便没再管。
　　鹰眼跟在她后面也走了进来，他身体上的大洞看着极为骇人，却意外地不影响他的行动。洞的截面没有血液，也不是皮肉。
　　他已经放下了捂住口鼻的手，看见5408疑惑中带着震撼的表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银行内已经鸦雀无声，本地人全部缩到了距离他们最远的地方，无需借助护持之剑的能力，恐惧本身便令空间内形成了天然的隔阂。
　　“我用的子弹不会让他失血，他死不掉。”法棍翻了个白眼，因为没有了左眼的眼皮，她这一表情让5408又短暂地窒息了一下。
　　“所以……刚刚是什么情况？”5408硬着头皮问了出口。
　　法棍有些讶异，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某人的声音给抢了先：“能力的反噬。”鹰眼表情如常，似乎对此并不在意：“我被‘反支配’了而已。”
　　他说着，瞥见5408目瞪口呆的表情，挑了下眉：“这你也不知道？”
　　不等5408说什么，他又接着道：“哦，也是，你本名都没找到，用不出能力也正常。”
　　法棍在旁边忍不住出口：“你被反噬还得意上了？”
　　鹰眼：“……”
　　鹰眼：“我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