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忘时》y初时

12、当晚就被翻牌子

　　日后要起那么早去请安，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崩溃死。
　　初次来这柳絮宫，这不是一般的气派啊，有钱人的世界。
　　再看那贤妃，长得雍容华贵，那皮肤是真的好，听说现已二十有八，不久步入三十之年，但那容貌和肤色却看不出即将三十。
　　她那肤色是真的好啊，我禁有想摸的荒唐想法。
　　肤如凝脂都不逊于，实在好看啊。

　　再看妃嫔，个个都是美人盛宴，叫我大包眼福。
　　“桐俞妹妹，是吧？日后便是后宫的一份子了，也是我们这最小的，姐妹们得多多照应她才是。”
　　贤妃李如玉话罢，个个妃嫔纷纷起身表示会的。
　　我先拜会李如玉后，剩下的，便是其余妃嫔拜见我。
　　我觉得很是不适，她们不是十八，便是二十，都是叫姐姐的年纪，眼下要让她们毕恭毕敬的换我柔妃姐姐。
　　好是隔应。

　　这一整日的表情管理做的我心烦意乱，回到我的宫里时，我已精疲力尽，叫翠云快些将我头上的步摇金衩尽数褪去。
　　这宫倒是精致，金碧辉煌的，还有这伙食是真的好啊。
　　也许进宫除了满是算计，这生活起居是真的好。
　　也来了不少的宫女。
　　按规矩，每个从二品的妃子都有一个婆子在身边，在选婆子方面，我是留有心眼的。
　　翠云在一边帮衬着，她眼神示意谁便选谁，它都是看运气看天意的。
　　当真李如玉安插，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翠云看了半天，最终无奈示意了倒数第二个。
　　嗯，刚好我也看她第一眼便顺眼。
　　留了那个嬷嬷，还要选个太监，我继续看向翠云，这次她是想没想直接示意第一个，那眼里的激动叫我疑惑三分。
　　也是选了他。
　　外人退去，我问翠云，翠云激动的说那是她哥哥。
　　嗯！自己人啊！那倒是不必提心吊胆，我明里暗里的提醒翠云，事先问问她哥哥背后有没有主。
　　翠云恍然，赶紧去寻她哥哥去套话。
　　在赐名这方面我实在不擅长，想了半日，看着宫外那小片竹林，直接大手一挥。
　　竹嬷嬷，便因此得名。

　　竹嬷嬷在得知自己新的名字也是眼里混浊很久，我想她可能是在为自己的名字思考人生。
　　至于那小太监的名字，我交给翠云了。
　　吹婻一直拉着我的手，眼里无比新奇，说这便是宫里啊，真气派。
　　到许久不见她如此活泼开朗，她以往都是沉稳大度的，叫我实在怀疑。
　　突然就变了性情，任谁都会怀疑，但我想，吹婻是受了刺激也不是不可能。
　　在这后宫，倒是有想过无聊这问题，但有了吹婻但是不必担忧。
　　她能拉着我从天亮说到天黑。
　　她说的我也感兴趣，她原来也看话本子，在同我聊话本子的很多事和感悟。
　　她聊的最多的，就是磨镜方面的，虽然我只看了一本磨镜的，但不妨碍我感兴趣。
　　很快我打算和吹婻聊到天荒地老的计划打破，有人来访了。

　　吹婻扫心的站起身到我身旁站好，我心疼她说你不如回去内屋等吧，她说不用，只想陪我。
　　我装若不曾看见她眼里的情愫，叹息的妥协说好吧。
　　如淑媛程玫涟来时，脸上挂笑，先是从我行了个礼，“妹妹见过姐姐。”
　　我轻笑着，她大我两岁之余却要唤我作姐姐，这让我实在不知所措也不得不为后宫里的女子感到一阵悲凉。
　　“妹妹多礼了，快请起。”
　　程玫涟直起身子，坐到我对面，闲聊着说，早便听闻姐姐进宫来，妹妹我已期待许久，今日方才见到真人，啊，方才在贤妃姐姐的宫里，不好同姐姐多聊，怕坏了规矩，现下才匆匆来与姐姐相识，姐姐初来宫里，有什么不懂的，若是信的过妹妹，妹妹愿意帮衬姐姐，大家都是姊妹，互帮互助，那自然是极好的。
　　她这是同我炫耀她那资历比我深，提醒我不过一个新人吗？明明是我的宫里，怎么说的像是她是主人特意来接待客人的意思？
　　这番话下来，我看出这程玫涟不简单，于是亦笑着回话：“倒是费妹妹的心思了，也让嬷嬷能歇息片刻，妹妹心意姐姐已然知晓，若是有不懂的，自会去请教贤妃姐姐，若是请教妹妹，倒是坏了规矩，也累着妹妹，我的心会过不去的。”
　　如此拐弯抹角的说话实在累人，但在这后宫却是常见，我要在这宫里好生活下去，算计方面必不可少，但在争宠的方面我是不感兴趣。
　　不过即便我再不感兴趣，也有人会上赶着让我感兴趣。

　　程玫涟脸色微僵，淡笑：“姐姐真会说笑，何苦麻烦贤妃姐姐，我们年龄相仿，沟通起来自然最是方便，私下大可抛去身份，也不会因此生分了，做个闺中密友，也好在这后宫有个自己人。”
　　她是要拉拢我做她的人？日后好把我身上该利用的都利用了？一个从三品小淑媛，有一个从二品妃子的自己人，以后行事方便锅也能有人背？
　　打的好算盘啊她。

　　我端起茶杯，掩笑道，妹妹此言差矣，我初入后宫，心智还不成熟，若是给妹妹惹了麻烦，坏了妹妹的形象，妹妹该要厌恶我了，到时，姐姐不知去何处哭去，付姐姐恐怕也会因此对我无感，怕是暗里要说我把她宫里的人的脸面给坏去。
　　程玫涟一愣，眼底闪过警惕，浅笑，抿了口茶，说妹妹方才十六，便如此伶牙俐齿，日后在这后宫，得罪了有心之人，怕是日子不好过啊。
　　我在心里冷笑，有心人是说你呢？觉得我一个黄毛丫头不加入你的营地里日后日子十分难过？
　　我放下茶杯，“妹妹这话说的，伶牙俐齿可不兴用在我的身上，谁先动口咬人，谁才是伶牙俐齿。”
　　程玫涟气得咬牙，平复眼里的怒气，而是转头，“哎呀，贤妃姐姐怎么来了。”
　　我心一吱哒，原来她是早早便准备好了，要李如玉对我有动手时机。
　　“见过贤妃姐姐。”
　　即使如何，我也只得起身看向只带了一个戴着面纱的宫女来的李如玉，低头欠身：“见过贤妃娘娘。”
　　“姐姐，妹妹方才一直同桐姐姐好好说话，想她初来乍到，不懂这后宫的规矩，念着姐妹的情分，妹妹想着与她年龄相仿，与之教她，不想，桐姐姐似乎不欢迎我。”
　　我：？
　　这程玫涟怕不是那茶馆的戏子，随时切换情绪是吧，那委屈巴巴的样子，你隔这装什么啊！

　　我确实万万没想到她能叫动李如玉来。
　　我是小看她了。
　　我正想一会面对李如玉的质问我要如何回答。
　　李如玉先是温柔的扶我起身，然后冷冷的看向程玫涟，“你们方才说的，本宫都听到了，怎么？柔妃妹妹作为这后宫的二品妃子，她的嬷嬷是来吃软饭的吗？还有，你一个小小的从三品淑媛来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妃子，还处处与之刁难她，你眼里的规矩呢？你眼里的尊卑之分呢？本宫奉皇上旨意暂时管教后宫，柔妃妹妹初入后宫，来请教我可有何不妥？怎么？你要抢本宫的事务？”
　　我一个不解，还有点懵，李如玉这般说，是表明了要在这后宫站我？她是示好？
　　程玫涟脸色十分难看，直接跪下，“妹妹，妹妹不敢。”
　　“那你便回去好好反省吧，这两个月也不必出来了，看把你闲的，抄个一百遍女戒好好反思。”
　　纵使有多不甘心，程玫涟还是咬牙应着，退下去了。
　　人一走，李如玉便笑着拉着我的手，要多亲密有多亲密，“方才你受委屈了，程玫涟是我姑母的好友的女儿，算是姑母的干女儿，入宫时特意嘱咐我好生照看她，这几年是我过于纵容了，才练就她这副目中无人，趾高气扬的性子。”
　　我惶恐，赶紧回话，说我也没有多委屈，以牙还牙罢，倒多谢姐姐刚才愿意相信我。
　　李如玉淡笑，那白白嫩嫩的手就在我手腕上，眼里分明没有厌恶或是算计，亦或是试探，是真真切切的真心。
　　我不免对她有些好感。
　　李如玉轻笑，说我第一眼看你，便知晓你并非那种怀有坏心思之人，姐姐是过来人，真心的告诫你，日后来这后宫，皇上宠你便受着，皇上罚你便道歉，万不可生出别的心思，自古君王多无情，眼里只有皇权江山，我那妹妹，程玫涟，我当初也劝诫过她，可她还是在皇上的虚情假意中迷失自我，现在，已经救不回来，皇上可以是名义上的夫君，但并非是值得托付的人 ，万不要交予真心啊。
　　话虽如此，道理确是这样，可李如玉便那么说出来，是真的不怕我说出去？
　　程玫涟是她亲戚，她说程玫涟自然不会出卖她，但她便那么告知我，实在是太，信任了。
　　能从太子那时一路走来成为权重的四妃中的贤妃，那这人应是不简单，怎么就那么随随便便的说出这么句话？
　　“除了程玫涟，已经掉下去了，其余的妃子，都是自己人，她们万不会玩那些花招，你在这后宫，也不必多担心。”
　　我抬眼，对上李如玉的双眼，淡笑说，娘娘在与我示好吗？
　　她一愣，随即笑出声，说小丫头挺谨慎啊，不愧是江丫头的人。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如玉笑过后，起身：“虽知你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但确实在这深宫留份心眼自然是好的，都是自己人，除了那蠢货程玫涟，私下倒不必如此生疏。”
　　眼看李如玉欲要离走，我赶紧相送，临到门外，李如玉淡笑，忽然向我凑近，在我耳边低声说，“这丫头是给你的。”说完，便已离开，留下那位面纱的宫女。
　　我心里隐隐有了点猜测，姓江的小姐除了我只有江倾愉了。
　　我打量着这位面纱宫女，靠过去，低声说，你认识李如玉？
　　江倾愉微愣，然后浅笑：“她是我小姨母的大女儿，我拜托她送我来你这的。”
　　我了然的点头，那确实是自己人了。
　　哦！那除了程玫涟会算计我安插视线在我这，其他可能都不会费这功夫，那这倒与我想象的轻松很多。
　　我边与江倾愉回去，边低声问她，你来这白府那怎么办？
　　她说已经让白兮若帮她看着了，如果问起，白兮若会帮她说她为了白敬天去寺庙祈祷。
　　可以啊，我在想白兮若怎么这么听话，是不是给好处了。
　　江倾愉也只淡笑，没有说话。
　　“啊~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
　　吹婻一脸开心的向我扑过来把我抱了个满怀，好像我真的离家数年般。
　　“怎么了？”我忽略不适，慢慢推开她，说我们用膳。
　　转头示意江倾愉先回里屋。
　　吹婻并未注意到江倾愉，拉着我去用膳。
　　简单吃了几口，我哄着她让她快去午休，她问我呢？
　　我说我也去睡了。
　　她说好，去了我专门给她准备的别院。
　　我赶紧回去，见到江倾愉的第一眼就是你用膳没？
　　她摇头，说自己胃口很小，你这的糕点便已足矣。
　　我马上看向我桌上的盘子，给我全吃没了？
　　我带着怨念的看向她，她尴尬的笑笑。
　　她已经摘下面纱，那张脸便那么明目张胆的在我眼里，那红艳的唇，我忽然有点嫉妒白敬天。
　　我问她来这只是为了看我？
　　她说是，那么真诚，我沉默了，不像假话，可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说她的目的是什么。
　　但我没有问出口，因为我觉得我多虑，我身上于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利益可用。
　　翠云在外轻敲门说小姐你在吗？
　　我第一时间想让江倾愉躲起来，但我觉得我实在是傻，翠云是自己人，我怎么这么紧张，搞得跟偷情一样。
　　我说进来吧。
　　翠玉进来时看到江倾愉明显一愣，然后扣好门，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们，说小姐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我十分疑惑，说我们又没有谈什么，不存在什么打扰不打扰。

　　翠云看向江倾愉，感觉二人在传递什么信息一样，只见翠云已经满脸放心的向我走来，说已经确认她哥背后没有人。
　　名字方面，翠云直接取字她哥的后字，叫小安子。
　　嗯，有太监那味道了。
　　随后翠云又和我说让我去收集的话本子已经准备好，已经存放好。
　　不得不说翠云办事是真的好，说完翠云已经说告辞然后离去了。
　　虽然好奇她走那么快干什么，但是我确实想与江倾愉单独聊天。
　　自那晚我醉酒一事，我发现我们的关系不知觉拉的很近。
　　除了每日天不亮就请安，其他都很好，每日打发吹婻与江倾愉聊天，实在是累人。
　　没有程玫涟在，在这后宫的日子，实在是平静。
　　入后宫第二礼拜，皇帝想是终于想起我，当晚翻了我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