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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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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今日的冒失之举却让江向安相加十几年的认知彻底颠覆。
此刻江向寒侧躺在地面,地面上还冒着热气腾腾的茶水。
而江向寒倒下之时右手想必磕到了碎片上,唯有那一处的血红与这屋内格格不入。
“来人,快来人!”
当记忆深处的画面与眼前逐渐重合时,江向安说话的说话也越发颤抖,最后甚至是带了点哭腔。
直到耳边传来寒陆的声音,视线才逐渐清晰。
见寒陆也是一脸的震惊,江向安脑海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起了作用。
“方才你离去时阿兄可曾交代过什么?”
被问话之人先是看了眼已被江向安扶着靠在床边的江向寒,随后又瞥了眼对方,踌躇再三,最终俯首跪地,道:“还
请五郎君起誓小的所说之言不再转告他人。”
话音刚落,只听江向安立即说道:“我江向安在此立誓,若寒陆今日所说之言从我口中泄露,便叫我永入无间地狱,
不得轮回!”
在这期间,寒陆总会想起大郎君之前交代过自己的那番话。
可如今这般局面,又岂能墨守成规,要不然今日大郎君异样之举怕是不好隐瞒。
所以在江向安垂手的那刻,寒陆便立即说道:“其实小的也不是太过了解,五郎君也只小的来这寒水院不过一年的时
间,有些事情大郎君要想瞒着也理所应当,可唯有每月的月圆之夜是大郎君最为难熬的夜晚。”
听到这,江向安不禁将从前记忆翻出,到最后还真是给自己找到些蛛丝马迹,也正与寒陆说的吻合。
“一开始小的也不知为何每到隔天早上大郎君的衣物就像是被水浸湿一般,可直到有一次,小的守在外间听到屋里的
动静,一时没忍住冲进了内室,见大郎君手腕出血才知事情的严重性。”
一听这话,江向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走到江向寒身边拉起左手衣袖,当看见小臂处爬满了曲折线条,伤疤叠加着
伤疤时大为震惊,说不用想也能知道这定是疼痛难忍之际在旧伤口处又无意间添加了新的伤口。
而江向寒此举也无非是用小臂处的伤痛来麻痹彼时自身的心理以及身体上的折磨。
如此,江向安又查看了右手手臂。
果不其然,那处的伤口虽没有左手臂多,但依旧是布满伤痕。
匆匆将衣物放下,江向安说话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怎,怎么会这样?”
见状,寒陆顿时将头垂下,磕在地上,闷声说道:“五郎君,这还只是咱们能看得见的地方,可想而知,在以前的夜
晚,大郎君都是如何熬过去的。”
江向安负手而立,内心思索前世直到阿兄离世,甚至在流放的那段时间里,自己都不曾知晓这件秘密。
“没有药物能够压制吗?”刚一说完,江向安就觉得自己多嘴问这一句。
若有药物,又何来双臂上的伤痕;可若没有药物,又绝非只有双臂上那处伤痕……
“小的曾经问过一嘴,可大郎君没说。”
那看来还是有药物可以压制的,江向安心想,而如今只不过月初就出现这幅情况,要么是如今的药物不足以压制月
余,要么就是上月阿兄根本就没有服药。
“行,我知道了,你将阿兄先扶到床上躺着在外守着,若是有人来找阿兄,就说阿兄已经歇下。”
期间安玖倒是来过一次,被寒陆用那番话语给搪塞了过去。
直到何妈妈来寻自己回去歇息,都不见江向寒有苏醒的迹象。
以防让人瞧出端倪,江向安对寒陆嘱咐几句后先行回院,一直等到夜半,才从窗缝里瞧见二人回来的身影。
在等待公示名单的这三日里,谢淮竹本想清闲安静度日,可头一天池渝就早早地登门拜访,还非要拉着自己去外面走
走。
“三郎,我觉得你真的可以考虑我那个提议,左不过就出去半日,至少你也得把话带到嫂嫂面前不是。”
谢淮竹并不觉得江向晚能同意这个游玩的提议,只因江向寒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一点眉目,陷入僵局。
更何况谢淮竹还打听到消息,那冷行知现下已经安然回府,这对日后案子的进展就更为不妙。
“三郎,你听见我说话了吗?”说着,池渝走到面前挡住谢淮竹的去路。
而下一秒只见谢淮竹立即推开挡在身前的池渝,在确认远处铺子前的人后,眉眼顿时增添一份冷意。
池渝见状不免转身随着对方视线望去,内心好奇究竟是谁能让谢淮竹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可放眼望去不过是一位郎君身边站着一位带着惟帽的小娘子,没什么奇特的。
刚想回头说话,却在看到小荷双手拎着东西走到娘子身边的时候才顿时明白。
“那背影我怎么感觉有些熟悉。”池渝挠着头,左思右想也没想到究竟是在哪看见过。
再一抬眼只见谢淮竹已不在原地,正向二人所在之处走去。
说话间,江向晚扭头看见谢淮竹沉着脸向这边走来时,只觉得这人怎么就能对司元黎有这么大的敌意,真是难以理
解?
所以当谢淮竹走到江向晚身边,在池渝惊讶的目光下牵起江向晚的手,慢悠悠地说道:“五日后恰逢大慈寺庙会,二
郎提议想要我等一同前去,不知娘子可有兴趣?”
“好啊,不过妾身还想邀请阿兄他们,可以吗?”说完,江向晚看向池渝。
见谢淮竹如此善变,池渝忍不住翻个白眼,心想这小子的醋意未免也太大了些,倒是让池渝好奇嫂嫂面前站的男子究
竟是谁。
而在看见此人样貌时,池渝顿时一愣,猛地被谢淮竹用手肘一戳才回过神来。
“可,可以啊……不知这位郎君可有想法?”话音刚落,池渝就恨不得收回。
细想这段时间也确实是有些忙碌,所以司元黎很快就应承了下来。
可这下就更让池渝有些惊讶,先不论三郎是怎么和秦王殿下认识的,就说秦王答应去庙会游玩就是件稀奇事。
“怎么?又不愿意了?”司元黎一见池渝吃瘪的样子,故意反问道。
“怎,怎么可能,殿下能来在下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呢。”嘴上虽这么说,但池渝的内心却在不停地对谢淮
竹进行言语攻击。
等到司元黎走后,池渝立即锤了谢淮竹右胸一拳,怒气冲冲地说着:“好你个谢三郎,你就是故意报复我……嫂嫂,
你就不能管管。”说完,一脸哀怨地看向江向晚。
江向晚倒是第一次看见谢淮竹露出这一面,所以只是笑着将目光放在谢淮竹身上。
相反,谢淮竹倒是一本正经地说道:“还不是你池二话说太快,况且你也该改改你这性子了,在官场上一个人要是把
不住嘴可不是件好事。”
池渝听完眼神一暗,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落寞:“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我这样不好吗?”
江向晚看着二人之间的对话,很容易就将其联想到一语成谶这个四个字,瞬间就只觉得后背发凉,不禁裹紧身上披
风。
谢淮竹在注意到江向晚的动作后,连忙问道:“可是冷着了,咱们回家吧。”
江向晚抬眼看向恢复如常的池渝,内心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
“没事,池郎君可要一同前往?”
见池渝很快答应下来,江向晚才有些放下心来。
原本谢淮竹想要问江向晚,司元黎来此的目的,可在看到江向晚迫不及待写信的样子却又觉得好像也不用太纠结与事
情根本。
只不过在写到收件人的时候,江向晚又犯了难,随后起身来到隔壁书房。
一进屋,江向晚说明来意后,谢淮竹立即执笔在信封上写下安玖收三个字,之后又让小荷找了隔壁的小郎君代为送
信。
而安玖在看到小郎君手上的信件后也瞬间理解,临走前还不忘将随身携带的饴糖塞进小郎君的手中。
可当安玖回到寒水院看见江向泠出现在院中时,嘴角的笑容立即消失。
倒不是担心她会发现什么,只是安玖在见到江向泠的第一面就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人。
本以为此女在府中也是位不讨人喜欢的主子,可就这几天的暗中观察,倒是看不出什么毛病。
侍女口中的这位三娘子也都是平易近人,善待身边人以及好说话的那类主子。
原以为见面起初是自己的错觉,可在之后的几次见面当中,安玖还是无法将她归类为江向晚一类人。
这不,此时的江向泠又立即面带微笑,上前双手虚扶自己起身,“无需多礼,不过这个时辰安娘子这是去哪了?”
安玖顺势起身,嘴角硬是扯出一丝微笑后才慢慢回道:“奴家村里人来信,方才正是取信去了。”
说完只听江向泠轻嗯一声后,安玖才得以离开,转眼间来到江向寒屋内。
可让安玖没有想到的是刚一进屋就看见江向寒刚穿上一半里衣。
“你这女子,进屋都不知道敲门的吗?”江向寒一边说着,一边慌乱地拿起床上的外衫胡乱披着。
安玖一边从袖中拿出信件一边面不改色地说着:“你这大白天沐浴也是奇怪的很,喏,江向晚给你的信。”
江向寒转身将外衫将将系好之后才接过信件,打开后在看到前半部分的内容时眉心一蹙。
“怎么,信上写了什么?”
说完只听江向寒一声叹息过后,才摇头回说:“没什么,向晚要我五日后去参加大慈寺的庙会。”
安玖听完不免侧头,口中呢喃:“庙会?”,过后又接着问道:“庙会好玩吗?奴家可以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