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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世清炖 ...

  •   占年没回家过年,那是心里有盘算。
      因为,他很清楚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而且,他第一眼看到傅田文,属于同性直觉的爆发,认定傅田文是同道中人。

      伴随接触的时间长后,占年发现傅田文人品不错,且极度禁欲。
      这令他起了不一般的心思。

      占年现在的男友名叫张金虎,脾气不好、人品也差。占年早动了换个对象的心思。
      傅田文就成他谋划的目标,再有年末店里没人,正是最好的时机。

      傅田文可不知道占年的打算。
      尽管他有过自我性能力的怀疑,但从未真正试着去了解自身。
      而且,没有欲念就没有诉求,这样少了很多的麻烦。有时候,他甚至自我催眠,去试着享受这样的无欲生活。

      这几日店里客流量少,傅田文想着做到明天,后天除夕就在店里搞卫生,中午的饭回家跟爸妈和姐姐一家一起吃。
      反正,店里没人预订年夜饭。

      对占年,傅田文还打算在除夕关店前把这几日的工钱单独结算完。
      年初三天店里放假,占年能有钱好好过个节日。

      **
      今日,店里来一大伙男人,瞧外形打扮就有些“过于时髦”了。

      在傅田文眼里,这群人还挺土气。
      他没什么时鲜活动,但不妨碍他喜欢刷菜谱、看流行趋势。

      这伙五个男人进店后,坐了堂里的大圆桌,高喊老板要菜单。
      明明桌上就摆了菜单。

      这一下子,傅田文心里有些预感,来者不善。

      五个人以一个皮背心搭粗金链子的平头男人为首。
      大冬天,这男人也不觉得冷,开口就是来瓶八代五粮。

      傅田文见占年杵在一旁,就亲自去柜台拿酒,亲自上阵。
      自开店以来,他自己不抽烟,但兜里不少烟。他先把酒放在桌上,又从兜里拿了紫利群,一一递去。
      “这天冷的人打哆嗦,几位兄弟的热气很足,穿这么少都不怕冷。”他的目光流转间,在那平头男的胳膊上转了一圈,比他这个端锅颠勺的还粗壮呢。

      “嘿,这不是来瓶酒暖暖身。”平头男正是占年的男友张金虎。
      他似笑非笑地睨了傅田文眼,目光从后面的占年身上落回傅田文的脸上,又打了一个转。笑说,“老板,我也不细点单。过年么,店里有什么就给兄弟几个上什么。玻璃缸里那条最大鱼的头来一个,红烧后炖上。旁边那大钳子是什么大虾,波龙还是奥龙,来只。”

      一旁的小弟搭嘴来句“葱油”。

      张金虎接着说:“行,就葱油。另外下酒菜,兄弟几个看着点吧。”说完,他就借着傅田文手中的火机,抽上烟。
      他的目光更是在傅田文轮廓鲜/明的五官、斯文气质的脸上转了圈,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傅田文眨下眼,不明所以地收起打火机,扯个尴尬的笑。
      他不仅不为这些客人高兴,还很头疼。
      这些余下的海鲜是打算做年礼,在除夕时拿去给爸妈姐姐家吃,店里余量就各一只。
      毕竟过年各家不少吃,若店里备多了又没养好,那就不划算了。

      此刻,傅田文依然拿单子,快速地写下其他人订的菜,听着写着,尽是些硬菜。最后,他向平头男复述一遍菜单,瞧菜单又多问句“要不要加点蔬菜”。

      张金虎这会看起来很好说话,朝另外四个兄弟说:“今日我赢得多,就加了吧。”

      其余四人立马跟上拍通马匹,说“张哥今日是雀神附体,牌子一立起就能听……”

      傅田文觉得这伙人大过年在附近打麻将,这个平头张哥赢了来请客。他复核过单子后一个人去忙,余下占年招呼他们。

      傅田文拿上食材入后厨去处理忙活。

      占年在张金虎凶厉的眼神下别扭悚惧地走上前。
      他被张金虎一下子拉进怀里抱着揉捏。

      桌前的小弟们尽是些打趣看好戏的目光。

      张金虎朝占年闷声闷气地咬牙说:“你个臭小子,这就是你看上的老板?打算撇了你哥,跟他去过?”

      “不是……张哥……不是他。我是……我年纪不小了,我想……结婚。”占年细声细气地说,任他的手在身上捣鼓,不敢大叫出声。
      喉结更是直接被张金虎含进嘴,令占年心间恐惧却惧怕他发脾气。

      旁的小弟瞧得眼热,忍不住多嘴插话:“你可想得太美。你一个男,还是个下面……想什么结婚呢?没了我张哥,你拿什么养活自己,还想去养女人?”
      “哈哈……我张哥虎气才足。没了张哥,这个家伙说不定还起不来,更满足不了他。”
      ……

      傅田文想着还有个菜没拿,穿着围裙刚出来就见……占年似跳了一下。

      占年眼观四路,后厨那边的帘子一动,他就直接不管不顾地跳出沉溺而不及防的张金虎的怀抱。
      他心里发虚,见到傅田文,夹着腿小跑上去:“老板,我帮你打荷吧。”

      “你去把三个冷菜盘子上桌。我都备好其它了,除了鱼头、波龙要处理,其它都快得很。”傅田文看着脸色嫣红的占年,似第一次从这个青年的脸上看出别样的味道。
      傅田文眨下眼,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的目光从那桌嘻嘻哈哈的客人身上滑过,朝占年笑笑后,端了菜进后厨。

      占年暗松口气,回头瞪了张金虎眼,赶紧去拿冷菜上桌。
      这期间,迎着张金虎那似笑非笑的邪气目光,占年想着不能惊动傅田文,就软声求道:“张哥,这事咱们回头再说,求你了。”

      张金虎龇下大牙,昂头就瞧见他脖子喉结上的草莓,在占年的屁股上重重地捏把,才放过他。

      傅田文是老厨师,尽管这一年多来有聘请的厨师在忙,但他的手艺从未松懈过。一旦食材备妥当,二个灶开火,三分钟可出一个菜,速度极快。
      他先把过了红锅的红烧肉直接入高压锅上平灶加热,八分钟后再入炒锅收汁,就可出餐。

      处理好的鱼头入油锅煎一下,加料后,倒开水煮。
      八分钟后倒入煮鱼炉的锅子,直接让占年端上桌。桌上有插上小燃气罐的鱼炉,大冬天边煮边吃鱼头最带劲。

      余下是现成的菜盘子,都是备好的半熟菜,直接加热出餐上桌。
      三分钟一个菜打底,一桌菜可以一气呵成。

      四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傅田文就出完餐,收拾灶台。
      不过,现在店里人手不足,外头也要有人照应,他就简单收拾下来了大堂。

      大堂里,占年站得老远,跟平常有些不同,垂张脸,令人看不清表情。
      他瞥见帘子动了,见傅田文出来,低低地叫了声“老板”。

      傅田文朝他点头,直接道:“你帮我把里面收拾下,我来候着他们。”

      他刚说完,那边的张金虎就招呼说:“老板,过来喝一杯,热乎一下。”

      傅田文径直走过去,再次取烟递一圈,笑说:“哥几个吃好,喝好。我这一会说不定来客人,不好喝酒,哈哈……”

      张金虎扫他一眼,笑说:“大过年的,附近的公司都放假。除了像我们这样爱打牌的约了饭,其他谁还不回家吃啊。”

      小弟们搭腔:“就是,过年啊,家里吃的东西多着呢。”

      傅田文就笑笑,拿桌上的酒给张金虎倒了点。
      这酒贵,喝起来也文气。
      他笑说:“哥们吃好,过年了我也得空,有空约我去玩玩。”他只是说说,套套近乎。这平头男要是大方,以后能成为店里的老主顾。

      “行啊,没问题。一会下午开局,你跟我们去见识见识。”张金虎抿了口酒,直接勾唇笑说。

      傅田文哈哈一笑。
      这种场面话说说就好,应句后走开了。

      五个人吃完饭,过来结账。
      傅田文一算,加上那酒要一千九百八十八,抹了零头,收一千九百八十。

      张金虎嘿得一声笑:“老弟,以后咱们常来常往,留个电话吧。”

      两方的手机响过后,各自保存。

      旁边的小弟就起哄说:“老板,你不知道咱们张哥吧,那边头上最大的超市就是张哥家呢。”
      “是啊是啊……以后你店里什么调料,让超市给你送货,打个折扣……”
      “对面棋牌室看到吗,我张哥家的店。”
      ……

      几个男人七嘴八舌一通叽喳,傅田文应几句,对方就来句“挂账吧,等下午赢了来结账。”

      傅田文想说不行,一旁的占年拉了他的衣服。
      他回头去看什么事,占年来句“老板,我经常见到张哥他们,就在对面街的棋牌室。”

      【你这什么意思?帮着外人挂店里的账?大过年挂什么账?这酒多贵啊,那波龙也是打算除夕带给姐姐家的孩子吃才匀出来……】
      然而,傅田文还没说一句,这五人就嘿嘿哟哟地出了门。
      他要追,又被占年给扯住。

      占年白张脸,在黑底粉边的店员服衬托下显得格外白皙。他觑着眼,轻幽幽地说:“老板,不打紧。那人……是我老乡。”

      这么一耽搁,那五人走了。
      傅田文扯回衣服,追出店,瞧见那五人过马路,有人还回头挥了挥手,尴尬的傅田文想原地爆炸。
      他等那五人真进马路对面侧旁得一家棋牌店才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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