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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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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沅沅姐,早上好。”
“早呀沅沅姐,这是您的咖啡!”
“沅沅姐,这是今天的行程,然后蒋总希望您十点的时候和她一起去签合同......”
景沅挎着她新买的brinkin风风火火地打了卡,新来的实习生非常上道的准备好了咖啡,她难得的冲给她问早的同事们报以善意的假笑,就又踩着高跟鞋和助理一起沟通今天的工作安排去了。
这是景沅通宵的第不知道多少天,遮瑕都快盖不住眼下的黑眼圈了。
还好,今天十点就是签合同的时候。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她就可以和加班说再见、并且获得一份丰富的酬劳了。
她吸了一大口咖啡,拍拍脸颊给自己打气。
加油,景沅!
“沅沅姐?”小助理捧着材料敲了敲景沅办公室的门,无人应答。
她又敲了敲:“有份材料需要您签字,您在吗?”
仍然是无人回应。
奇怪。助理办公桌就在副总办公室的门口,沅沅姐要是出门,她是第一个知道的呀。
不会是睡着了吧。小助理想。
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鼓足勇气推开了那扇门。
显示器后边有个金灿灿的脑袋。是景沅新染的白金发色,很好认。
她靠近了些,看见大半杯咖啡洒在办公桌上,洇进键盘和景沅的衣服里。
“呀。”小助理急急忙忙的去收拾。“沅沅姐别睡了,咖啡洒啦。”
“沅沅姐?”
“沅沅姐!”
“沅沅姐!!”
......
景沅无意识地皱了皱眉。
仿佛有无数双手游走在她身上。
景沅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这么胆子大,居然对自己图谋不轨。
等看清了他长什么样,不把人送进去我名字倒过来写。
但是眼皮像是被两个铅饼挂着,无论怎么使劲都睁不开。她好像被装在一个黑乎乎的袋子里,怎么挣扎都不管用。
渐渐的,景沅能听见的越来越多。嘈杂的乐声、焦急的呼唤、细微的抽噎。
吵......
好吵。
有完没完!
终于,她破开了那道禁锢,睁开了双眼。在梦里恼火的喊话也脱口而出:
“有完没完!”
一瞬间,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景沅看着头顶绣着龙凤的大帐,大脑当机。
她失忆了吗?难到项目的合同已经签订完,直接跳到庆功宴第二天了?这是哪家新中式酒店,床怎么这么硬?
但这安静仅仅是一瞬间。
“我的沅儿啊!”
一声哭嚎在景沅耳边炸开。她艰难地转过头,发现床边乌泱泱跪了一群穿着古装的人,床前放了张圆凳,坐着穿着明黄龙袍的男人。
明明他眼眶红红,却在接触到景沅目光的一瞬间给她递来一个安抚的笑。
再近一些,同样眼睛红肿的女人握着景沅的手贴在面颊上,泪水不住从她眼眶里涌出。景沅这才觉得自己手背湿乎乎一片,原来是被泪打湿的。
景沅盯着他们仔细看了好半晌,总算把“是不是同事们在拿她找乐子”的这个猜测从脑袋里划去。
毕竟自己已经干到副总了,应该没有不要饭碗的同事会来消遣她。
应该也不是在拍古装剧。景沅看了这么久,就没找到个穿帮镜头。没有摄像机、没有收音话筒、也没有场务人员。
难顶,不会真穿越了吧。
或许是景沅盯着她太久,那个女人拿帕子掖了掖眼角,总算止住了哭。
她说:“你感觉好点了吗,沅儿?”
景沅很想说自己没有,但看着她担心的眼神,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景沅说:“我好点了。”
一开口,发哑的嗓子和劈叉了的声音无一不表明,她不太好。
“去,奉杯水来。”男人吩咐道。“张太医何在?”
“微臣在。”张太医不用人吩咐,自觉打开他的药箱,取出个布垫。把景沅的手架好,又在上面盖了一张帕子。
景沅无声看着。短短一阵,她已经将他们是身份猜了个大概。
那男人不用说,肯定是皇上。女人呢,这么关心,只可能是这副身体的母亲。余下乌泱泱的人,不是服侍公主的,就是服侍娘娘或者皇上的。
她突然很庆幸没有人追究自己刚才的那一声大吼。
可这是哪朝哪代呢?听皇上称自己作公主、娘娘又这么担心,原身应该很是受宠吧?自己要怎么才能回去呢?合同到底签完没有?
景沅感觉自己像十万个为什么,但毕竟穿来了,总得先想着得怎么活下去吧。
也许自己应该像穿越文女主角一样,先假扮失忆比较方便套话。她这样想,很快就笃定一定要假装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太医摸着那一把山羊胡,表情很是深沉。
景沅开始害怕这个公主是不是有点毛病,会不会穿来没多久就死了,那也太亏了。
娘娘被扶起来了,坐到了圆凳上被皇上揽着,但仍蹙着眉,捏着帕子,很担心的模样,她问:“张太医,沅儿她怎么样了?”
“启禀贵妃娘娘。”张太医换了个角度跪,面朝着皇上和贵妃。
他沉思了一下:“公主如今虽然转醒,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景沅觉得他吞吞吐吐的,应该是还没有组织好语言,毕竟要是情况很好也不会这么拖沓。
好吧,既然你没有想好,那就先让我开始表演吧。
“你......是谁?”景沅扫视着皇上和贵妃,轻轻挣扎着往床榻里缩,试图把自己团起来。不动还好,这一挣扎,她才发现这副身体哪里都疼,眼泪一下就落下了。
贵妃很不可置信,她张了张口,但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才止住的泪水又涌出来。皇上把她抱的紧了一点,于是贵妃窝在皇上的怀里开始小声的哭。
“景沅,朕......”皇上踌躇了一会儿,换了个更温和的语气说:“我是你父皇,这是你母妃景氏。难道你不认识父皇母妃了吗。”
景沅摇摇头,她给自己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缩着。带着哭腔说:“那我是谁呢?她们又是谁?”
“你是李景沅,是我和皇上唯一的孩子呀!”景贵妃忍不住探出头来,她的眼睛现在彻底肿得像两个大桃子了。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都忘了呢。”
“我也不知道呀......”景沅委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