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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想静静 ...
在这座海岛上,夜晚就像海妖的低吟,唤醒了每一个人内心深处对欲望的渴求,每当夜幕降临,人们就会拿出自己的钱财,来到那些白日从不开门的建筑里,红光闪烁,喧闹声,叫喊声不断。
理查德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残破的房屋在他的身后倒退,狼藉的街道,到处都是垃圾,带着咸味的海风袭来,搅动了空气中的腐朽气息,随着尘埃飘散在城市的夜空里,老旧的煤油灯孤零零的挂在灯柱上,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嘎吱的响声。
这便是约尔城的夜,满目疮痍,到处弥漫着荒废的气息,人们行尸走肉般的劳作,等待着夜晚降临,尽情的释放自己。
理查德来到渔夫酒吧,拒绝了那些站在门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的邀约,一个人坐在当初第一次和莫斯见面的地方。
他呆呆地坐了很久,不想说话,也不喝酒,只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然后就开始发呆,手边的香烟快要燃尽也没有丢掉的打算,直到指尖传来灼热的痛感,才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站起来向着吧台走去。
“嘿!小心!”
一位穿着艳丽的女孩儿捧着几大杯啤酒,突然从吧台里冒了出来,险些和理查德撞个满怀,惊呼声吓了理查德一跳,他转身扶住惊慌的女孩儿,啤酒杯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溅湿了理查德的裤腿。
“抱..抱歉歉先生,弄脏了您的衣服!”
女孩神色慌张,后退了一步,不停道歉。
今天运气真差,女孩内心十分懊恼,男人的衣着一看就价格不菲,光是清洗一次可能就要花上不少钱,她在酒吧工作,每天都要忍受客人的调戏和侮辱,以图赚取微薄的小费,可那点儿钱甚至不足以让她和妹妹两人饱腹,该怎么办?女孩越想越怕。
周围不少人投来了戏谑的目光,他们想看看,这个穿着讲究的家伙会怎样对待那个女孩儿,在这种地方,越是衣着光鲜的人,往往越像禽兽,甚至有人已经笑出了声,打赌女孩会不会挨上一巴掌。
“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女孩低着头,只声音带了些哭腔:“我..我会把您的衣服洗干净..如果您想,我..我也可以..”
汇聚的目光越来越多,都在期待着一出好戏的上演,女孩不敢抬头,等了十几秒,想象中的怒骂和殴打并未出现,女孩颤抖着睁开眼,看见一只手在自己面前摊开,两枚索特放在掌心。
“别害怕,我不会做什么。”
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请给我拿一些面包来好吗?”
“用..用不了这么多。”
女孩颤抖着抬起头,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剩下的是赔偿,”理查德弯腰捡起托盘,递到了女孩手里:“我很抱歉,碰翻了你的酒,希望这不会给你带来麻烦。”说着,朝女孩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好..好的先生!马上就来!”
女孩微微一怔,很快回过神来,连忙接过钱币跑了到柜台前,眼泪抑制不住地从脸颊滑落,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温柔的对待,没有恶语相向,也没有粗鲁的戏弄。
“他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女孩心想。
理查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周围看戏的人们大失所望,想象中的一幕并没有发生,这出戏便收了场。
不多时,女孩端着面包和啤酒回来了,理查德对她礼貌的点头,告诉她不要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随后又拿出两个索特,当做小费递给她,女孩儿又想哭了,捂着脸说了很多感激的话才离开。
结束了这段小插曲,理查德一个人继续发呆,在这喧闹的酒吧中,显得格外突兀,播音台换成了舒缓的舞曲,火热的气氛变得暧昧,送酒的女孩注意到理查德还在,他好像已经坐在那儿很长时间了。
“请问..您是在等人吗?”
女孩儿端着一小份爆米花,来到他身边,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要不要来点儿?”
“谢谢。”
理查德接过爆米花,对女孩微微点头表示了感谢,而后说道:“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艾丽,在这里兼职招待。”艾丽在理查德对面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海螺:“我想把这个送给您。”
“艾丽小姐,你不必如此客气”
理查德接过海螺,仔细端详了一番,海螺表面被打磨的非常光滑,上面还刻了一些祝福语,看起来十分漂亮。
“这很精致”理查德夸赞道:“是你自己做的?”
“是的,我白天在工坊做学徒,这是我做的幸运符。”艾丽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
随着舒缓的的舞曲结束,激昂的音乐声再次响起,整个酒吧重新被火热的气温充斥。
两人在闲聊中逐渐变得熟络,理查德风趣幽默地讲述着自己在这段旅行中的所见所闻,艾丽听得非常激动,那是她想象不到的世界,而后又对艾丽讲起了自己最近的遭遇。
“所以,为了让你留下,他们真的用火药把厨房炸上了天?”艾丽一脸惊讶的问。
“没错儿,就是那样。”
理查德一脸不忿的表示:“那两个家伙的思考方式和常人不同,一般的笨蛋是想不到这种办法的。”
“哈哈..”艾丽忍不住笑了出来,理查德也笑了,有人能陪自己聊天,倾听自己的苦恼,这种感觉真好,理查德正想再说些什么,一群不速之客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美好的气氛。
“嘿!我说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几个渔夫打扮的男人从角落里大喊,浑浊的眼睛在理查德和艾丽身上来回打量,其中一个人叫嚷道:“要上就赶紧上,我们可不想一直排队!”
“不用管他们..”艾丽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声道:“他们喝醉了,马上就会离开了。”
“我可不这么觉得。”
理查德有些生气,他放下酒杯,轻轻握住艾丽颤抖的手,示意她不用紧张,而后转过头,对角落的几个男人沉声说道:
“真正的男人不会对女士如此无礼,你们应该道歉。”
“道歉?你怕是喝多了吧!?”
渔夫们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纷纷大笑,一个干瘦的渔夫站起身,冲艾丽投了个飞吻,接着说道:“听着,她们可不需要这些,她们在意的只有完事之后你会付多少钱。”说着还摆出了几个下流的姿势,身旁的同伴也配合着吹了几声口哨。
“看来你们还算不上男人。”
理查德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外套,冷冷的注视着那几个样貌猥琐的男人,眼神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臭小子,你想打一架吗?”
几个醉醺醺的渔夫踉跄着走了过来,围在理查德面前。
“你的请求很合理,但我并不打算这么做。”理查德双手抱胸,冷笑着说:“我对欺负白痴没什么兴趣。”
找死!那个干瘦的渔夫骂了一句脏话,突然攻击,满是泥污的手即将抓住理查德的衣领,理查德轻松躲开,闪身一拳打在那渔夫的鼻梁上,被打中的家伙捂住脸躺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痛苦。
旁边的人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放倒,拿起酒瓶冲了过来,还未等落下就被理查德夺走,反手敲在了另一个人的头上,随即扣住手腕,用力转身,就把前来偷袭的人摔了出去。
先前被放倒的渔夫狼狈的爬起来,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晃晃悠悠的朝理查德走来,理查德忙于招架其他人,没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
危急时刻,艾丽拿起桌上的酒杯,对着男人用力砸去,献血顺着那家伙的头流下来,重重的倒了下去,理查德转身,对艾丽投来赞许的一笑,周围也响起了几声稀稀拉拉的掌声。
几个渔夫搀扶着站起身,在理查德的注视下不断后退,就在这时,其中一个人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枪,对理查德恶狠狠地说:“该死的..该死的!我要杀了你!”随即扣下了扳机
“砰!”
枪声响起,周围一阵惊呼,想象中的画面却并没有出现,那渔夫直挺挺的倒下,眉间的弹孔十分骇人,狰狞的样子吓坏了艾丽,她哆嗦着跑到理查德面前,一头栽进他的怀里,放声痛哭,其余的渔夫也在枪响的那一刻就四散奔逃了。
“别担心,我没事。”
理查德不适应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只好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还不能确定现在是否安全,理查德的内心有些茫然,是谁救了他一命?
“看样子我们来的还算及时~”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莫斯走了过来,一把捡起地上的枪,看了两眼,扔给了蹲在一旁偷吃爆米花的克罗尔,眼里的嫌弃溢于言表:“啧啧,又是从老杰克那儿买的残次品。”
克罗尔翻了个白眼,三两下就把枪拆成了零件,朝莫斯伸出手:“你输了,十个索特,别想赖账。”
莫斯充耳不闻,对理查德笑道:“就差一点儿,你就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对此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理查德看着他,表情说不上好坏。
“这很简单,把那女孩儿放开,我就告诉你。”艾丽还缩在理查德的怀里,莫斯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
理查德轻轻拍打艾丽的肩膀,告诉她已经安全了,艾丽这才抬起头,眼睛肿肿的,哭成了小花猫,颤声说:“我..我听到了枪声..”
“没事了,有人救了我们。”理查德指了指艾丽身后:“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事莫斯,还有克罗尔小姐。”
艾丽一愣,看着身前的两人好奇的问:“他们..他们就是那两个笨蛋?”
理查德:没想到吧,我真的很能打。
这章就是个过渡,想凸显一下理查德的性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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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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