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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意外 ...

  •   晚上放学后,快走到校门口时,许笙笙才想起自己要还给周習的书落在教室了,于是折返回去拿,让江眠先去校门外等着。
      她刚出校门就看见了邓淮,他穿着白色的校服,倚靠着树干,双手环在胸前。
      一双黑眸在月色中愈发深沉,却又吸引着人想不断靠近去看清眸底真正的样子。
      江眠小跑几步到他跟前。见人来了,他眼里噙着笑意:“跑什么,我就在这,丢不了。还会很疼吗?”
      江眠摇摇头,继续说道:“擦了药好多了,许笙笙让我们去巷口那边等,她回去拿书了。”
      前脚刚踏进巷子,便看见了3、4米开外,桑乐和站在她身后的2、3个男人
      “等会让你跑你就头也别回跑。”邓淮压低声音说。
      两人转身,发现巷子的入口被3、4个男人堵住了,看来是一伙的。
      其中一个江眠认出来是当初碰见邓淮时的那个男人。
      见人来了,桑乐仿佛找到了靠山:“大哥就是他们。”
      带头的男人吸了口烟,:“上次教训还没吃够?桑乐,来,大哥在,他们怎么弄你的你弄回来。”
      说罢,桑乐上前便要去拉江眠,邓淮挡在她前面眼神凶狠。
      “怎么?这时候了还要逞英雄?”男人将手中还在燃着的烟扔到地上,用鞋捻灭吐了口烟圈,抬了抬下巴示意。
      江眠的手被邓淮紧紧攥在手中,两个人想从侧边将她扯出来,被邓淮踹倒在了地上。看见人倒了,剩下的人一拥而上,邓淮将她护在身后。
      桑乐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剪刀,猛地拉出江眠,她的后脑勺磕到了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她吃痛一声,锋利的剪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江眠躲避不及,眼看就要落下,身前却被一道阴影笼罩着。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落在手腕上,“阿眠,别怕。”他的声音轻轻的,好像抓不住。
      “警察叔叔在这!”她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但依稀辨认得出这是许笙笙的声音。

      医院内。
      江眠的父母知道出事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许笙笙陪着江眠坐在抢救室的门口等着。
      “阿眠!”季烟着急地检查着江眠是否有没有受伤。
      “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伤哪了?”江敬衡问。
      “血是邓淮的,我没事。”她声音有些哑,满脸泪痕,眼睛红肿。
      除了几处淤青、擦伤,额头上的伤看起来比较严重些,江眠身上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
      邓淮自始至终都将她护在身后。
      “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阿淮会没事的。”江敬衡安抚道。
      江眠闻言轻摇了摇头,看见抢救室闪烁的红光,她感到阵阵不适:“我去个洗手间。”
      “我陪你去吧。”许笙笙担忧地开口。
      “不用了。”
      在握上门把手的一瞬间,她垂眸看见了手腕处的已经干涸的血迹,与那串红艳的珊瑚珠串重叠在一起,不禁泛起一阵恶心,扶着洗手台干呕了起来了。
      缓了一会后,她撑起身子,打开水龙头用力地冲洗着手腕,直至皮肤泛红,不再看得见痕迹江眠才停了下来。
      看江眠回来了,江敬衡说:“警察那边已经将闹事伤人的那几个拘留起来了,律师我也已经联系好了,别担心。”
      这时抢救室的灯变绿了,季烟赶忙开口:“医生怎么样了?”
      “幸好没有伤到要害,没什么大碍,病人还在昏迷中,你们可以进去看了。”
      邓淮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头上还裹了层厚厚的纱布,江眠想起在医院看见邓淮时他也是这个模样,心里泛起阵阵酸涩。
      “这边我照顾着,你们先回去。”江敬衡说。

      隔天,江眠再去看邓淮他已经醒了。她搬了张椅子做到病床旁,将季烟熬好的补汤放在桌子上,盛了点在小碗中,喂给邓淮喝,整个过程两人一言未发。
      江眠眼睛还有些红肿,鼻尖也泛着红,一看就哭了好久。忽的她开了口声音轻轻的:“很疼吧。”
      邓淮张了张嘴:“不会很疼的。”
      她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看她难受,邓淮逗趣着说:“见我的时候跑那么快,昨天让你跑干嘛不跑。”
      江眠闻言抬起头来,眼眶泛红,声音闷闷的:“不想丢下你一个人。”
      他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随即继续说道:“不跑干嘛,跟我白挨一顿打。”
      江眠双肩轻颤,低垂着脑袋:“对不起…”
      邓淮没碰过这样的情况有些无措,笨拙地安慰着:“别哭了,我真的没什么事。”
      江眠没有接话,头低低的闷声道歉。
      手背忽的被温热的液体打湿,好像要灼伤他。
      他一颤,垂下手低声开口:“江眠,别可怜我。”似在哀求,又似在坚持着什么。
      江眠抹去泪痕,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收好碗筷,跟他道别后关上门,转身离开医院。
      站在红绿灯的十字路口时,旁边站着一对夫妻和他们上学的孩子,孩子向家长分享着学校里的趣事,家长关心地询问孩子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看了一眼江眠便收回了视线。她没有可怜邓淮,只是很心疼,他本应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过着这样的生活。
      隔天一早,江眠提着季烟提前准备好的盒饭,准备送去医院给邓淮。现在是早上,时间还早,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路人。
      刚走出院子,便瞥见了蹲在门口等候的身影,她蹙起眉头,没想理会。
      见人出来了,桑乐立马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江眠的手,低声下气地说道:“江眠,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那么冲动,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原谅我。”她眼睛通红,头发凌乱,脸颊上还有被打过还未消肿的痕迹。
      江眠挣开被拉住的手,向后退了一步,神色漠然,“你当时这么干的时候,怎么没想想后果?”
      没等回话,她直接略过身旁的人,径直朝前走去。
      桑乐仍就不死心,追了上去,站在她面前挡住去路。
      想再次拉住江眠的手却被避开了,她倒也没在意,“江眠我真的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你捅回来也行,能不能撤诉我求你了,不撤诉的话,我的一辈子就毁了,求你了。”她苦苦哀求道,泪水粘住了发丝贴在她的脸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江眠没有理会,只是默默看着桑乐哭闹,“那邓淮又做错了什么?”
      “滴滴——”汽车的鸣笛声打破了这场闹剧,提起打的车到了,她没再理会身旁哭闹的人,转身拉开车门,做了进去。
      汽车启动,后面传来桑乐的哭喊,“你不能这样,江眠!这样我的人生就完了……”
      她按下按钮,车窗缓缓关上,那烦人的哭闹声被隔绝开来。

      事后几天,法院开庭审理,结果出来了,罪有应得之人已经得到处罚了,江眠没有过多去问。
      出院后,她给邓淮换着药:“结果出来了。”
      “我知道了。”他应声道。
      一条伤疤横在他的背后,肩胛骨处还有不少的淤青和伤口,背上的几处已经结了痂。
      上完药,邓淮转过身,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痕。
      “阿眠,这么爱哭啊。”他笑着说。
      “才没有,”她反驳道:“药太凉,熏到眼睛了。”她抬手擦了擦。
      “好,怪药太凉。”

      这件事发生后,江敬衡想着帮邓淮办理在校住宿,被他婉拒几次后也没再强求了。
      考虑到两人经常不在家,又出了这样的事,季烟和江敬衡思来想去决定让江眠住宿,这样在学校里也稳妥些,他们也放心。
      许笙笙家里的情况跟江眠家差不多,父母都比较忙,在知道了这件事后,两家一拍即合,让她们两个一起住宿,好歹还有个照应。

      太阳毒辣,炙烤着大地,撑着伞,也能感觉到从地下传出来的汩汩热浪。
      江眠和许笙笙拉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后门,“住在三楼,搬完这些东西,我人都没了。”许笙笙哀怨地说。
      “唉 ,搬吧,早点搬完,还能赶上午饭。”
      “这些至少也得搬个2、3趟吧。”
      “给我吧。”江眠感觉手臂一轻邓淮提过袋子:“我帮你们搬去楼下。”
      “你伤才没好多久,这些很重的。”江眠说着便要将东西拿回来。
      “没事,走吧,当康复运动了。”他说。
      江眠还是有些不放心,怕他伤口裂开,都挑了几个轻的给邓淮。
      看穿了她的心思,邓淮也没拆穿,只是将东西都拿上。
      到了宿舍,江眠和舍友打了照面,开始收拾东西。
      宿舍里有个小阳台,两个水池上方安置了两排金属架子专门来放置洗漱、沐浴之类的用品。
      水池有些宽,东西放里面些,不得不垫点脚尖,身体前倾才能放好。
      放好好,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向下看了眼,楼下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
      视线交织的一瞬间,江眠先败下阵来,慌乱地走进宿舍,像偷到了腥的小猫,心虚却又满足。
      “脸这么红,看见谁了。”许笙笙明知故问地笑着说。
      她否认道:“没有没有,吃饭去了。”江眠有种做亏心事被人逮住的感觉,脸都快滴出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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