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被鸽自己帅死

10、生日快乐

　　自从住宿之后，江眠和邓淮两人各自忙着自己自己的事，交集越来越少了，微信的聊天次数明显减少了不少 。
　　寒冷的冬季，万物沉寂，连人都格外懒，江眠整个人裹在被子里，明明已经醒了但还是不想起床。
　　她伸手拿起枕边的手机，又立马缩回被子里去了。
　　屏幕上显示着好几条未读信息，她点开信息不出意外果然是许笙笙发来的：【红包：江眠，生日快乐！】
　　【小人比心jpg.】
　　【卡点的祝福感动吧。】
　　【你不会睡着了吧？疑惑愤怒的小黄人jpg.】
　　江眠看了眼上方的日期，1月10号，她的生日。
　　她看着一连串的信息哭笑不得，之前问过许笙笙为什么要12点准时祝福，她说是给寿星的仪式感。江眠也连着回了好几条信息。
　　等了一会对面没有动静，看了下时间，5：40分还早着，她昨天熬那么晚，现在肯定还没起。
　　想到这江眠轻笑了一声，退出聊条软件放下手机，重新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翻来覆去了好一会毫无困意，她索性再次打开手机，点开对话框，聊天的界面显示已经是快一个礼拜前的了。
　　江眠呆呆地看着最底下的那句晚安，发了会愣，最近他好像格外忙碌，想到这她把那串输好的话点击了删除后退出了界面。
　　这样挣扎了好几回，江眠再次确认了信息后还是发了出去。
　　【你今天忙吗？】刚按下发送，她就将手机息屏了，盘算着等会该怎么开口。
　　本以为对方应该得好一会才会回，手机的两声轻微的振动，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了？】
　　【今天生日，约了朋友一起，你来吗？】
　　江眠看着屏幕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她握着手机的手不觉出了层薄汗。
　　她干脆捞起身旁的一件外套搭上，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拉开帘子。
　　昨晚下了雨，空气有些湿冷，窗外白蒙蒙的一片，一切看起来都那么不真切。
　　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行人，推开窗户，一股冷空气猛地灌入肺部，江眠冷不丁地咳了几声。
　　“嘟——”她吸了吸鼻子，视线挪向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信息。
　　【不了。】两个字，简洁明了。
　　江眠洗漱完后在房间呆了会，太阳一点点从东边升起，白雾渐渐消散，露出街道原有的样子。
　　“阿眠，吃饭了。”江奶奶说。
　　“来了。”江眠扣上外套的扣子回应道。
　　“生日快乐阿眠。”江奶奶捧了满满都是料的长寿面递到江眠面前。
　　江眠接过：“谢谢奶奶。”她小口小口地嗦着面，江奶奶拉开一旁的椅子：“阿眠，我等会和你爷爷得去外地做台手术，你自己一个人照顾好自己，穿得厚实些，你爸妈应该晚上就会回来了。”
　　江眠乖巧地应着，对于这样的情况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江奶奶临走前又拉着江眠的手叮嘱着，“知道啦奶奶，你和爷爷路上小心。”挥手告别后，她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脚边传来毛茸茸的触感，酥酥麻麻的，patato蹭着她的腿。
　　她起身盘坐着，将patato抱起来：“你会陪着我的对吧”“喵——”它晃了晃尾巴。

　　远远看过去，火锅店外排着长长的队伍，偏中式的装修，在寒冷冬季中更引人注目，从里面飘出来的香气勾引着味蕾。
　　包间中，一扇门将外面的喧嚣声隔绝开来。“把番茄锅放她那边，谢谢。”盛衍指着江眠对服务员说。
　　“来来来，先敬我们寿星一杯。”许笙笙带着头说。许久没见的几人谈论着各自的趣事，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江眠夹起一块牛肉放入滚烫的红油辣锅中，七上八下地涮了会，捞起来沾了点蘸料送进嘴巴中，肉的香气在嘴巴中绽开，唇齿留香。
　　一旁的顾喻盈看着端着酸梅汁解辣，嘴巴有些红肿的江眠忍不住开了口道：“阿眠，你可悠着点，小心老毛病又犯了。”
　　“她要是能听进去，会把自己折腾进医院去？”盛衍冷笑着说，语气中满满的嘲讽。
　　江眠默默地将已经伸出半个桌子快放入红油辣锅中的肉夹了回来放进番茄锅里，然后讪讪地放下筷子。
　　之前家里基本没人，她早又喜欢赖床，一天两顿已成常态。
　　中午和晚饭是在学校吃的，食堂隔三差五就出些新奇的菜品。
　　辣子鸡，菜如其名，不仅辣还麻，江眠第一次尝试就咬到麻椒，生理泪水都被逼了出来。但她愈战愈勇，一天两顿，又吃辣的，一来二去胃也就受不了了，终于折腾出个肠胃炎进了医院，消停几天后，还死性不改想继续吃，要不是顾喻盈她们拦着，可能就得二次进去了。
　　“许笙笙。”被点到名的她正往嘴里塞着东西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
　　“看好她。”盛衍瞥了江眠一眼。
　　她咽下嘴里的肉，翻了个白眼反唇相讥道：“我看得挺好的。”
　　这两人一开始就不对付，上高中后如果见上一面也总得呛对方几句才肯罢休。
　　酒足饭饱后，穿过灯红酒绿的街道。江眠站在前台与店员核对信息。
　　“这么巧，你们也来唱歌。”周習说。
　　许笙笙接过话：“她生日，庆祝一下。”
　　周習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露出一副惨兮兮的表情，：“人多热闹，不如加上我？我朋友都走了就剩我一个。”

　　周習倒是个自来熟，很快和他们完成一片。几个人又唱又跳的，好不热闹。
　　江眠觉得有些闷，就悄悄推门出去透透气，她握着毫无动静的手机站了一会便回了包间。
　　“阿眠，哪去了？”顾喻盈问。
　　“透透气。”
　　“刚才辣的吃多了，不舒服吗？”她询问道。
　　“没。”江眠说。
　　顾喻盈了然地点点头。
　　“欸，江眠怎么不一起唱啊。”周習看着一旁沙发上的女生，凑到许笙笙面前悄声问到。
　　“跑调。”许笙笙说。
　　“看着不像啊。”周習盯着沙发不远处聊天的两人说。
　　许笙笙打断他：“别，你可别。”
　　周習不信邪，拿着话筒，递到江眠跟前：“来一首？”
　　她有些诧异但没有推脱，于是接过话筒站在屏幕前面点歌。
　　在她点歌的间隙，盛衍和顾喻盈悄悄地从门口溜了出去，许笙笙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習后转身进了卫生间，并关上了门。
　　周習耸了耸肩，不明所以。
　　一首歌完毕，他们几乎是掐着点进来的。许笙笙靠着门框向周習摇了摇头一副劝过了还不听，活该的表情。
　　周習想了好半天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跑调地如此荒谬。

　　“滴滴——”手机振动了两下，邓淮放下手里的重物，点开信息：
　　【和宋泽他们出来玩的碰见的。】
　　照片里的女生穿着红色及膝裙，上面套了件同色系的马甲，衬地眉目愈发清秀，唇红齿白。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挽成了个松髻的丸子，脸颊微红，，浓密的长睫下是一双明眸。
　　【真不来？】
　　【嗯。】
　　再往下滑，一段长达60s的语音。点开一段儿歌传来，虽然不是很在调上，但是依稀辨得出是《虫儿飞》。
　　静默了两秒，他低笑一声，将手机息屏后重新搬起重物。
　　“欸！货来了都快来卸。”老李招呼着人。
　　老刘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递了根烟给老李：“那孩子还在干？”
　　老李接过烟，拿出打火机，挡了挡风，火苗一燃一熄，他轻吐了口烟：“是啊，我看他勤快又能吃苦就留下了。”
　　老刘抖了抖烟灰：“我当初还以为他最多撑个2天，”他拍了拍老李的肩膀：“行了我得送下一趟了，走了，改明儿再聚。”

　　一顿折腾下来，已接近半夜。刚打开车门下来，江眠便看见路灯之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她抬腿就向他跑去。
　　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江眠觉得他身上的戾气都减弱了几分。她站在邓淮面前暖气烘出来的红晕还未散去。
　　他黑眸沉沉没有避开：“生日快乐，江眠。”声音有些清冷，却一点点渗入她的心底。
　　江眠接过绑着红丝带的礼盒，惊喜地开口：“谢谢。”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我走了，晚安。”
　　江眠想再说些什么却又都咽了回去：“晚安，邓淮。”
　　她洗漱完坐在桌前，那个礼盒还是有些重量的。
　　拉开捆绑的红丝带，拆开盒子，里面是一副上千片的拼图。
　　图纸打开来，左上角的太阳射出万丈光芒穿透层层浓密的乌云，最后照射在大地上，萎靡的花朵再次舒展着腰，葱蔚洇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