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抑制越动摇》废柴骑士

13、第 13 章

　　晚上，穆晗洗完澡躺在床上就给程逸发微信：之前，闻彰让我教你滑轮滑，你拒绝了。我一直在想你拒绝我的理由会是什么，应该不是因为喜欢我才不让教吧？
　　过了一会儿，程逸发来：喜欢的人在眼前没有理由不靠近，逃避的都是傻子。
　　穆晗莫名被撩到了也有点感动，程逸不会逃避面对。穆晗斟酌了一会儿：我在想这个事情有没有补救得法子。
　　程逸：什么事情？
　　穆晗飞快打出了字：教你滑轮滑
　　程逸打了好一会儿：我认真投入学习的时候，脾气会变的很不稳定，可能会出现使用暴力的情况。
　　穆晗发出了‘是不是担心我被你家暴，’再配了一个害羞及害怕的表情包
　　那边程逸安静了，穆晗知道他害羞了，于是又打字：你这个是好神奇的技能啊？像是电脑被调到了某种模式似的，那你平时学习时也会有这样的过程吗？
　　程逸：嗯，差不多都这样，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动手打过人了。

　　程逸以为自己在意他动手打人，穆晗心疼的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打一个字删除一个，程逸过去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艰难的多。
　　因为愤怒调节障碍，程逸动手打人差点让同学一只眼睛失明，或许让程逸真正恐惧的是因为自己的冲动再发生第二个悲剧。
　　其实目前闻彰知道的情况，穆晗差不多都知道了，程逸一直一个人学习，不向老师提问，不和同学交流，从13岁开始，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刻意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不让自己有伤害他人的机会，还经常会整夜整夜的让自己进入隔离的地方学习。

　　第一次在好友办公室见到程逸的时候，当时穆晗还奇怪一个干干净净的男孩子周身怎么都是‘别惹我’的强烈信号，只是后来才知道，当时程逸为了写论文已经连续十天没有跟人说过话了，这期间好几次他都是24小时连轴转的状态。

　　可能自己陷入了沉思，程逸又发来：如果在学习过程中，我对你发脾气或者是动手了，你会不会打我呀？
　　穆晗直接发了语音：我不主张用暴力解决问题，要是你真的家暴我了，我会给你攒着，以后让你慢慢还，这样可以吧。
　　程逸还是打字：好，其实你不用攒着可以按时让我还。
　　穆晗还是发语音：怎么怕我欺负你？还是担心还不起。
　　程逸：我是担心你会攒太多，后面是憨笑的表情包
　　穆晗“.......”他怎么觉得自己前方的恋爱路途一片渺茫。

　　最终俩人敲定，在程逸的期末考试之前，由穆晗担任程逸的轮滑教练，除去一些突发状况。

　　星期天下午，刚到学校的程逸就被穆晗叫出来去买运动服。
　　听到程逸说自己有，穆晗心里有点郁闷：看来小朋友学习的事情还不少，他拉着程逸去了一家运动服装店。
　　穆晗已经有了好几套运动服了，但是他觉得应该对感情浪漫一点，和恋人一起出去买衣服，一起吃饭之类的，有些事情还是要有仪式感的，刚开始就这么平淡，以后的几十年可还得了。
　　穆晗抿了抿嘴唇，自家的小朋友都不知道体恤一下自己，虽然心里这么想，穆晗嘴上可不敢说出来，太矫情了。转头看到程逸手上的一个深蓝色卫衣，穆晗嘴角扬起，小朋友在成长。
　　“喜欢这个？你穿是不是大了点”穆晗伸手去找码小一点的。
　　“我这是给你挑的。”程逸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穆晗掩饰不住笑容，还装模作样的拿起吊牌看了一下尺寸，“你居然知道我穿多大的衣服。就这件吧”
　　“嗯”，程逸笑着转身去了运动裤区域，挑了一个直筒黑色纯棉运动裤拿给穆晗。
　　穆晗感觉了一下裤子的布料，它不是那种容易起球的布料，

　　“您真会挑”不知何时矮小的女店员笑盈盈的站到了俩人身后，“您挑的这两件无论是款式还是质量都是很有保障的，而且您太会搭配了，一定适合您哥哥的气质。”
　　程逸一直笑着，穆晗面上正经，心里有点好奇：他从来还没有称呼自己什么？待会儿得问问他。
　　“我的挑好了，该你了”穆晗推着程逸回到了上衣区，挑了一个白色的长袖T恤，袖子在带蓝色的英文字母。“这个怎么样，我看你很喜欢白色。”
　　“好看”程逸依然笑盈盈。
　　穆晗还在寻思着给程逸挑哪一条裤子，“裤子要这款27码的。”程逸指着店员手上那条裤子快速地说了一句。
　　女店员说了声好的，然后笑眯眯的双手接过穆晗手中的T恤，迅速走到结账柜台前开始操作。
　　等反应过来后，穆晗笑着看程逸
　　“那条裤子质量好。”程逸摸了摸鼻子，还心不在焉地翻了一下衣架。

　　穆晗心想太可爱了。他之前计划的是，俩人的运动服就按以往的穿衣风格买不同款的，尽量不明显，然后运动鞋买同款的。但是程逸给他挑了衣服后，还要了跟他一样的裤子，其实从之前的穿衣风格来看，他觉得程逸不怎么喜欢黑色，穆晗有点后悔没有最先挑运动鞋，这样小朋友就不用为了穿和他一样的而受委屈。

　　“我们去看鞋子吧！”穆晗很自然地看着程逸，程逸先是一愣，然后眼睛先是弯了起来。
　　刚进店的时候，穆晗以为今天是自己单方面的一厢情愿，看着小朋友一愣一愣的打着和他一样的小算盘，他觉得像是一片羽毛落在了心尖上，轻盈而柔软。
　　最后俩人看中了一双款式简约的白色板鞋，穆晗42码，程逸40码。
　　“你的都比我大两码”，程逸捧着右脚的那一只鞋。
　　穆晗听到他漫不经心的说出让人想入非非的句子，就想逗他“你确定？”
　　程逸先是疑惑地思索了一会，突然他眼睛睁大像是反应过来了，立即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店员才松了一口气，这时红晕已经悄然爬上他的耳廓和脸颊。

　　穆晗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更痒痒想再逗弄他，但是因为地点不合适就把自己那些少儿不宜的想法收了起来。
　　他还没有摸索到程逸万全的真性情，不知道什么是他的敏感点，在外人面前穆晗不想碰高压线引起危险反应，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jio。
　　店员已经把所有东西都装好了，穆晗看程逸的脸色已经恢复自然状态，“走了。”穆晗没有让程逸拎东西，他提着两大兜东西走在前边，程逸跟在后边。
　　乘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车钥匙在我口袋里”，穆晗把右手提高留出空隙。
　　“哦”程逸先是一愣，然后走到穆晗跟前去掏钥匙，穆晗的今天穿的西裤口袋挺深的，程逸摸了一会儿才摸到孤零零的钥匙掏出来。
　　程逸打开后车座，穆晗把东西都扔进去了，转身时程逸拿着钥匙递给他，穆晗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你开车吧。”

　　上一次，程逸开这辆车送自己回家的时候，穆晗几乎是没有意识的，现在，他清醒地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程逸专注地开车。
　　“之前出去玩的时候，你是真的睡着了吗？”穆晗问，
　　程逸依然岿然不动，但是微红的耳垂暴露了他昔日的‘假睡’行为。“起初我是真睡着了，后面醒了但是没有睁开眼睛，”程逸的声音断断续续。
　　“为什么？”穆晗想确定内心存疑的点，偶尔程逸会以一种笨拙的方式向他撒娇示软，亦如刚才在店里，但是更多的时候程逸和他相处带着敬畏之心，保持着某种距离。
　　“我怕尴尬。”程逸很小声。
　　“在那之前你不是藏得很好吗？而且当时你并不知道我发现了你对我的心思，何来的尴尬？”穆晗步步紧逼，他想搞懂程逸的真实想法。
　　“尴尬什么，怕我们两个没话聊冷场？”

　　“不是，”程逸快速否认了，他依然目视前方，过了一会儿：“其实，那天我很开心，因为你答应了跟我们一起出来，我并没有报特别大的期望。后来教授突然提议要换车，让我和你一起走，我一下子混乱了，但是等上路了之后也不紧张就睡着了。”程逸笑了，“其实我睡的不长，醒了之后您开了很久的车才到那里，我怕自己太高兴了就藏不住了。”
　　“藏什么？”穆晗顺藤摸瓜。
　　“喜欢你”程逸的直白，显然是把自己也吓到了，他缩了一下脖子。
　　穆晗没有想到，套话居然会套出一句告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天被两情相悦冲昏了头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他迟疑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程逸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是窃喜中带着一点委屈。
　　穆晗后背一凉，他觉得自己肯定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程逸对此不满。

　　过了好久，直到穆晗以为他不会说出来的时候：“两年前的这个季节吧，大一下学期的时候。”
　　穆晗极力恢复脑海中的记忆片段，最后串联起来的的场景让他有点不敢置信，“你别告诉我你曾经去过闻彰的新家。”
　　虽然早已经知道了自己在两年前见过程逸，穆晗听从好友的建议当做今天才发现俩人曾经见过面。

　　程逸在沉默中承认了。
　　穆晗平时人模狗样的，也有在职场混了几年的法律人的成熟稳重，但是在私底下他也偶尔会像少年时一样中二。
　　当时程逸提过去的红酒，其中一瓶当场就被开封了，闻彰以‘未成年人不能饮酒的名义’阻止了程逸，一瓶酒很快就被俩人喝完了。
　　后面的画面穆晗不敢想象，听闻彰描述，当时自己喝醉以后抱着程逸唱了一下午的歌。
　　往事不堪回首，但是这也太羞耻了，自己成熟稳重的形象在小朋友心里早已经成渣渣了。他有点后悔问了这个问题，这才叫真正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穆晗真想回到过去把自己掐晕了，不，他现在就想下车。
　　“我喝醉时这么有魅力啊，能让你一见钟情”穆晗自嘲了一句。
　　“没有，挺闹腾的。”程逸残忍地补了一刀。
　　穆晗假装泄气，想让程逸哄自己：“完了，刚才还好好的对我告白呢，一会儿就嫌弃我了。”
　　“没有，虽然闹腾，但是很帅的，”程逸嘴角扬起很好看的弧度，尤其是从侧面看特别明显，“我不懂什么是一见钟情，但是我很确定我喜欢你。我知道了您是我们学校毕业，然后去学校的贴吧上搜了你的照片，搜到好多抓拍图。”
　　“你是不是偷偷存下来了？”穆晗八卦地问，“也不知道把我拍成什么样了。”
　　“好看的，特别上镜。”程逸很真诚地说。
　　目的达到了，穆晗的心情又突然明媚了起来。

　　因为心情太好，就算窗外吹进来的风狠狠拍在脸上，穆晗也只是升了一点玻璃没有完全关上，他用手肘支在车门内，懒散的撇头看窗外倒退的风景。因为夏天快到了，道路两旁的树都已经枝繁叶茂，绿油油地成了一道道靓丽的风景，但是有些生命力过于茂盛的树枝偶尔也会刮到公交车的玻璃，给公交车司机造成不痛不痒的困扰。

　　这么些日子俩人终于有机会可以单独吃饭了，但是俩人都不是吃饭时爱说话的性格，一顿饭吃的安静但是倒也自在。

　　可能是程逸腿酸了想伸直缓解一下，穆晗刚抿了一口茶就被程逸的长腿暗中袭击了，他像是被惊到了，腿挨着慕晗的没有拿开。穆晗眼眸一暗看了一眼程逸，要不是程逸一脸震惊和窘迫交加的表情，会觉得程逸在勾引自己。
　　穆晗没有把腿移开，也没有开玩笑化解，继续淡定自若地喝茶，对面程逸整个人都崩的快要成一个雕塑了，他还是坚强的一动不动。

　　终于穆晗自己受不了了，“小朋友，你不心疼自己也可怜可怜我吧？”
　　程逸彻底呆滞，过了一会儿才艰难到“我可能是绷太久了，小腿抽筋了。”
　　穆晗觉得好笑但又心疼他，他收回脚起身移动到旁边的座位上，稍微顷身用一只手握住程逸抽筋的那条腿的脚踝放到了膝盖上，怕他痒穆晗没有掀起他的裤脚，就着布料及软的牛仔裤一下一下给他揉捏着小腿，“怎么还这么紧？”揉了一会儿小腿肌肉也没有松软下来。
　　程逸可能是觉得痒，腿老是往回收，穆晗受不住程逸这么一而再三的无意识中撩自己，他伸手在程逸大腿上拍了一下：“你再乱动就等着挨收拾”，程逸立马不动了。
　　揉了一会儿，小腿也不绷着了，软趴趴的回到了原有的韧性。程逸的身体比例很好，看匀实细长又笔直的小腿就知道。穆晗意识到自己又将要神游天外，赶紧把程逸的腿放到地上。
　　一抬头才发现，程逸又是脸颊发烫耳根发红的样子，穆晗闭了闭眼：今天真是逼自己做个坏人。

　　大的做不了，但是可以占占小便宜解解馋。穆晗伸手捏了一下程逸的耳垂，程逸立即抬手抓住了穆晗的手臂。
　　“你藏的很好嘛，一直都没有看出来你脸皮这么薄，”穆晗含笑看他。
　　“其实，我挺厚脸皮的，现在是过渡期，等过了一段时间就好啦。”听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让自己无限期待的未来，穆晗都有点心疼自己了：“我会期待的。”
　　“其实，你要配合，我可能能更快度过过渡期。”
　　“什么？”穆晗有点担心这小朋友在感情方面惊人的成长速度，他心想：或许我还没有完全了解程逸，他可能骨子里就是和你很熟以后就可以在你面前无限放得开的性格。
　　穆晗还在疑惑中发愣，程逸凑上前亲了他的脸颊，穆晗觉得程逸的嘴唇软软的又有点湿润，眼睛一闭转头就把嘴唇贴在了程逸的嘴唇上，俩人的椅子隔得有点远，程逸像是快要支撑不住，穆晗伸手抱住他的腰直接把人移到了自己的腿上，让程逸背对餐桌靠坐在自己的怀里。
　　亲了一会儿，程逸抬手勾住了穆晗的脖子，张嘴迎合他。
　　穆晗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牵着他的手，隔着衬衣都能感觉得到程逸逐渐升高的体温，他知道自己再这么亲下去就算自己能半路停下来，但是程逸未必就能及时收住。

　　穆晗收尾似的舔了一下程逸的嘴唇，唇分时穆晗很懵逼的看着瞪着自己的程逸，过了一会儿程逸的眼睛从怒火中烧串台到扑朔迷离，穆晗刚开口询问，程逸就趴在了他肩上，把脸埋进他脖颈和肩膀间，紧接着穆晗后脖颈突然吃痛，程逸咬了他一口，穆晗疼的脚趾都蜷缩起来了。
　　“你这是家暴我吗？”穆晗忍痛问道，不禁又笑出了声。
　　过了一会儿，后脖颈上的痛觉流失后，一阵酥麻的感觉涌上来了。
　　程逸没有回应他，但是手臂收的更紧了，嘴也没有松但是也没再使劲，像是在向穆晗撒娇又像是表示不满。
　　程逸这一系列行为让穆晗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他心想：要是以后每次亲昵时都要来这么一下也不是事儿啊？
　　要是程逸累的睡过去了，是不是就不用被家暴了。
　　穆晗心猿意马，想以光速推动感情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