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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入学之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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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光色晦暗的小巷外，急促白影掠过，天使喘声发问，“跟上来了吗？！”
“没没没！哎停停停，那边好像打起来了！”天使闻言，立马刹住翅膀。
“呲溜！”
一道瘦长的影子飞快划过下方，脚踩溜冰鞋的骷兄拽着锁链，大声喊道：“刹车你倒是提前说一声啊，我要刹不住了啊啊啊啊——”
道路正前方，一快巨大的广告牌横在正中央，五彩斑斓闪得晃眼。
骷髅单手捂眼，喉咙里发出惊恐的呼叫，“救命啊我要撞上去了——！”
关键时刻天使按下锁链按钮，用力往后一拽。
不断延长的锁链猛然收住势头，在几公分的距离突的一顿。
骷髅眼眶中鬼火跳动了一下，手背触碰到广告板。
他轻轻挪开一块漏出眼眶，看到没被撞得粉身碎骨才险险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小爷我还以为刚才就要挂了。”他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拍拍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天使喘着气，祂的体能不允许长时间带人飞，只能想出这种办法拖着人跑。
不过马拉松加1000米冲刺跑也确实把祂累的够呛
天使喘着气收起锁链，“抱歉，刚才飞太急了没注意到。”
祂转头看向来时的方向，“我叫天使，你说刚才有人跟裂口女打起来了？”
骷髅顺了口气，“唐正。”
“裂口女没追上来。”唐正快速捋了一遍，”而且我还看到一只垃圾桶被击上了天——她百分百是被别的人或事绊住脚步了。”
他急急挥了挥扇子，又收起来赶紧一拍，“不对，咱俩得赶紧回去！”
天使听出他语气中的郑重，凛然道：“怎么，还有别的危险？”
“危险个毛啊！”唐正恨铁不成钢地瞅了祂一眼，“肯定是监管局的来逮人了，咱俩得赶回去看戏啊！”
天使：？？？
“什么时候了还赶回去看戏？”
这人没有危机意识的吗？
想起命运的指示，天使有点发憷。
不至于这个也是跟之前信徒们一个类型的主儿吧？
唐正见怪不怪地说，“就这时候啊，监管局的督察员们又不是不能处理这件事，有他们在，裂口女想近我身都难。”
唐正滑到天使身边，理所当然地问，“他们逮人可不常见，难道你不想见识见识？”
天使神色迷惑了起来。
监管局？那又是啥？
大概是触发提示点了，视野中的绿色火柴人贴心地给出了介绍。
【监管局：白夜城官方执法机构，对城市犯罪负有调查、逮捕、审讯等责任，城市安全的保卫者。
监管总局设于九层，员工统称督察员，十一层为监管局分局。】
虚蒙绿色雾点无声消散，唐正注意到天使的沉默，不解问，“不是吧，你连监管局都不知道？”
天使：……抱歉刚知道。
骷髅上下扫视了祂一遍，终于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震惊道，“我说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你是刚来白夜城的新人？”
天使点点头，“是，第一次来。”
骷髅也跟着点头低声，“也是，也就只有刚来白夜城的愣头青敢见义勇为随便往前冲……”
“不对不对！”他又摇摇头，“问错了，应该是——你之前了解过白夜城吗？”
天使实诚地摊了摊手。
何止是不了解，入学通知书都是别人转交的。
猜测得到证实，唐正语气惊诧，“不是吧不是吧，小爷我第一次见不知道白夜城的人。”
“我看你像是太阳系那块的天使，你们上头神明啥都不跟你提的吗？”
蚌埠住了。
天使干脆实话实话，“我在人类世界长大，在诞生地待的时间也很短。”
唐正点点头，唏嘘道：“那你们神明心也挺大的，啥都不说就让你自己跑出来。”
天使耸了耸肩，想起电车上有人打报警电话的场景，扯回话题，“监管局在万千世界很有名？”
这会儿唐正反倒不急了，他展开扇子摇了摇，“行了，这下小爷我确定你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新手了。”
“因果顺序完全弄错——不是监管局有名，而是白夜城太有名才连带着官方机构出名。”
唐正合起扇子在面前敲了敲，“啧，不过没能力显然也撑不起这么个名气。监管局被誉为最高效的‘猎犬’部门，收集和追查信息的能力一流。综合素质强，入职的基本要求都得是能量浓度25%以上。被他们盯上，就是跟白夜城整个安保系统硬刚。”
唐正说，“裂口女碰上他们是走了大霉，不过谁叫她开红乱杀人，报应不爽了吧？”
天使眉头渐渐皱起，“裂口女为什么要追你？”
大摇大摆不怕被拘吗？
“还能为什么？被小爷我的魅力所折服，不惜拼命也要上手呗。”唐正洋洋自得地说。
天使：他还挺自豪……？
“……你确定？”天使问。
“有什么不确定的？”唐正嘀咕着，“据小爷我所知，怪谈行踪隐秘，大多会在大晚上偷偷摸摸地下手。没有怪谈宇宙磁场的加持，它们更是连实体都凝聚不了。”
他抚着下巴，干脆而自信，“所以说，裂口女这么肆无忌惮，除了垂涎小爷我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天使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
认真的吗？
祂很难确定自己是不是放下心来了。
虽然是没带过的类型，但估计不会像之前的信徒一样让祂劳心劳力。
就是人看起来有点不聪明。
祂想起另外一件事，摸了摸翅膀，“你要回去？”
唐正清了清嗓子，“监管局出动毕竟难得，寻常很难见上一面。你放心，小爷我也不是不把自己安危放在心上的人，该躲还是得躲。”
“刚才多谢你出手相救。作为报答，不如小爷我送你一架飞行器？”说着，便要掏出刚才趁裂口女分神之际收起来的飞行器。
这个……其实倒没啥。
天使抬手制止了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抬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祂觉得没什么不好说的，也是为了消除误会，“我在你们身上感受到了突破的可能，救你是各取所需，没必要报答我什么。“
唐正点点头，理所应当道：“小爷我知道啊。”
天使：“？”
对方义正言辞道：“但你救了小爷我也是事实，我不能因为你有目的就放弃小爷我那知恩图报的好品德啊。”
天使：“？？？”
祂扶了下头，点开光脑查询着路线，“不是还要回去看热闹吗？我翅膀暂时没力气了，你有什么方法吗？”
顺手又播了个报警电话。
虽然这家伙说得头头是道，但毕竟跟安全挂钩，谨慎点总没错。
”哎你别转移话题啊，这时候你应该问小爷是怎么看出来的了啊。“见天使确实不想要，唐正也只能遗憾地把掏飞行器的手收回来。
天使不太配合，“没事你知道就行了。”
其余的祂不怎么想知道。
“急什么？”唐正挥挥手，气流浮动，天使下意识往旁边一靠。
双人座豪华飞行器浮现，游离在地面5cm以上，唐正看着天使，洋洋得意道：“怎么样？不错吧？小爷我买了十几架这样的，全都存次元口袋里了，速度快性能好，保证准时送到。”
天使：……“壕”无人性？
祂想起自己大概已经被捡到送去交通部门的次元行李箱，沉默了。都是收纳空间，怎么自己的就只能放些床单衣服？
哦，忘了那是天堂群发的。
唐正豪气地拍了拍飞行器外壳，“所以别急嘛，让小爷好好跟你讲讲小爷我究竟是怎么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然后一下就发现的……”
天使：“……”
北区，“城中村”
房屋拥挤破旧，像一丛丛低矮的煤灰色蘑菇群。尘屑乱飞，墙沿破裂，不少地方还留下了凌厉的爪印和裂开的黑洞。
大雨倾盆而过，浇在堆满垃圾的小巷旁，污水横流，在石板路上滞缓流淌。
“……跟着‘命运’走的家伙我不是没遇到过，但是一般都会静观其变等安全了再行动。像你这样上手就救人，生怕‘命运’指示对象嗝屁了的小爷我还是头一次见，要不然小爷我怎么会叫你新手菜鸟呢……”
在天上时还没什么感觉。飞行器悄然降落，天使盯着噼啪忽闪的路灯和裸露出来的陈旧管道，忽然开口说，“我之前一直以为这种场景只有在荒远地区才能看到。”
每天奔波在工作的路上，飘洋攀山，自力更生，闲暇时天使才会看看周围风俗景象打发一下时间。
诏谕世界五花八门，信众要不就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要不就是在“莫欺少年穷”的路上。个个五花八门奇形怪状，更别说产出这些奇葩的世界了。
出场当工具人都当得不利索，每天实时上演荒野求生，天使很难不对那些“三不管”地带印象深刻。
赛博风格的宇宙，天使去过——布满机械纹路的倾天佛掌压下来，信众让祂抗一分钟。
一分钟后，天使因公负伤获得了三天带薪假期。
唐正忙着操作，头也没抬说，“高度的贫富分化、尖锐的阶级矛盾就是会衍生出这样的景象，这无关是中心区还是偏远区。”
他摁下按键，飞行器一顿。
“十一区好歹上头有人压着，不至于发展成太离谱的情况——如果是万千宇宙中某个不知名星系，那才叫极致的压抑和对立，总得有一方在沉默中爆发或灭亡。”
视角彻底卡住，唐正拍拍手，游刃有余道：“好了，下去吧。”
摸下飞行器，唐正随手一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