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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她的目光从绣帕上缓缓移向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含霞,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葵扇当作什么也不知道,起床穿衣洗漱。

      含霞有到窗边摸了摸绣帕,“这是我昨晚收拾鞋的时候床底下找到的,落灰了都,就顺便用水洗了一道,可要瞧瞧是不是你那帕子?”

      葵扇上前查看,搓着梅花花纹,惊喜道:“是我的,真是多谢你了。”

      含霞笑了:“这有什么。”

      葵扇:“这几日你们累坏了吧,春日宴人多盛大,又不能出差错。”

      含霞:“还好,皇宫盛宴都是这样,不过昨天我看你的前主子修仪娘娘有点不对劲。”

      葵扇心中一凛:“哪里不对劲?”

      含霞瞟了她一眼,而后淡淡撇开目光,“说不上来,脸色苍白地被下人搀扶,手还扶着肚子。”

      葵扇煞有介事地啊了一声,“可能吃坏肚子了吧。”

      含霞:“或许吧。”

      之后两人没再继续,洗漱好之后分别去往自己上值的地方。

      春日宴一结束,那就该上朝了,看着姗姗来迟且满脸郁气的央嘉帝,就知道他今天气又不顺。

      他坐在龙椅上,不耐烦地看着大殿中乌泱乌泱跪倒一片的朝中大臣,“平身。”

      众人站起身,开始给他讲上奏事宜。

      葵扇注意到,林相和卢太尉不在,两人告假导致今日朝中格外和谐,没有人说半句央嘉帝的不是,佣皇党阿谀奉承,太后党附和,其乐融融。

      不过央嘉帝的脸色却没怎么好转,“昨日朕收到一封密信,朕的皇孙被严卿文掳去了磬国,已有五天之久,为何无人上报?”

      他一句话,瞬间让整个大殿的气氛冷落下来,刚才开心说着央嘉帝是治国明君的人纷纷像踩着尾巴似的低着头,太后党更是闭口不言事不关己。

      “呵。”央嘉帝冷笑,“一群废物。”

      太后党只听太后的话,对央嘉帝敷衍,而佣皇党只说好听话,真让他们提出什么建议,还不如太后党的敷衍。

      范空月说朝廷官员经过大洗牌,很多人都是托关系上任,随便揪出一个人,背后都能在朝堂上扯出千丝万缕的关系,有真凭实干的少之又少,大多都是光拿俸禄不干活的蛀虫。

      “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刘丞相站出来,他是太后党的领头人,也是最得太后喜爱的大臣。

      听说他以前不是丞相的时候也是佣皇党,四处搜寻好物讨好央嘉帝,但央嘉帝对于奇珍异宝不感兴趣,他便转向太后,一年内就从几品小官升为一品丞相,可谓不是一飞冲天。

      央嘉帝在他身上上下扫视,显然不是很想听,但眼下除了他也没人说话,只得不情愿地让他讲。

      刘元:“齐将军曾上奏边境事宜,磬国有起兵之势,且递了战书,以人质为由要我国一座城池,如若不然,群起而攻之,后杀害人质,只不过这其中的人质是否是皇孙不得而知。”

      央嘉帝恼了,抓起台面上一块砚台扔了下去,刘元不着痕迹躲了一下,旁边的户部尚书没反应过来,硬生生用衣角接下这名贵的黑墨。

      “上奏?一个个嘴倒是会说,朕未见过折子,齐衡越人呢!为什么不来上朝!”他气得大吼。

      刘元声音不疾不徐:“齐将军上朝过两次,陛下均未上朝,折子递给王公公后再无音讯,卢太尉曾想与陛下详谈此事,也都无果,眼看边关告急,便求助太后娘娘,得了娘娘准话,昨夜离开京城去边境了。”

      虽然他在陈述事实,但越往后说央嘉帝的脸越黑,黑脸的关公都过犹不及。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所有人低着头安安静静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大气不敢喘,仿佛一群没有温度的侍俑。

      平时站在皇帝这边叫嚣的人也不敢吭声了,生怕说错话,和之前的中书侍郎一样。

      因为没人说话,更显得央嘉帝愤怒积压,像是一层无形的压力从头顶盖住除央嘉帝外的每个人,葵扇都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你是在埋怨朕?”央嘉帝咬着后槽牙。

      此话一出,众臣皆跪。

      虽然刘元也十分顺滑的跪在地上,但神色却一点也不慌张:“臣绝无此意,陛下龙体抱恙无法处理国事情有可原,再加上后宫之中烦心不断,分身乏术也在情理之中,陛下莫要生气,保重龙体才是。”

      “呵。”他冷哼一声,没有下文,也不知道对这个答复是不是满意。

      又静默许久,众臣以为央嘉帝又悄悄走准备抬头时,突然听他道:

      “母后发话,朕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既然如此,若齐衡越带不回皇孙,诛连九族。”话一说完,他锤了锤许久未疼的腿,走出大殿。

      葵扇和韵梅跟随一起出去,没看到那些大臣接下来的表情,但感觉不会多好看。

      高官达贵之间会互相联姻,整个朝堂早就如百年大树的树根一样错综复杂相互缠绕,一家受难,其他家多多少少也都有关系,更别提株连九族,这其中牵扯的人可不敢细想。

      葵扇和韵梅跟在央嘉帝后面,他气哼哼地走到御书房,刚打开门看到堆积成山的奏折十分烦躁地踹了脚门框,叫王公公备轿,去传祥宫。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葵扇和韵梅默默地待在御书房开始打扫本就一尘不染的御书房。

      *

      李奎醉醺醺地走到范空月的住处,本来满腔心事,一看到院中种满的草药又忍不住多看两眼,看了半响啐了一口,嘴里嘟囔:“怎么养得?”

      范空月听到声音走出来,看到写到情景,皱眉道:“我的药不需要用唾沫滋养,也不招待酒鬼。”

      李奎红着脸望着他,双眼迷离,两道重影在他眼前乱晃,搞半天才看清他是谁,嘲弄道:“夸你呢,你这小子听不出来好赖话啊。”

      范空月站在门前双手抱胸:“青天白日的,你喝这么多酒,好不容易考来的太医,就不怕丢了?”

      太医院太医多,除非某位贵人特点某位太医,一般都是轮位制,从头到尾一共四十二个,三十五之前排名没有前后之分,医术有目共睹,排在后面的几位多多少少有点比不上前面的,而李奎就是第四十二位。

      范空月从进宫就只给央嘉帝治病,所以不参与排名,即使现在他和其他太医一样为后宫娘娘看病,也从没有人来和他说这个事情,虽然他是唯一一个住在太医院的太医,感觉大家有意忽略他。

      不过宫中又不是天天有人生病,若妃子总见太医传出去也不好听,所以身为末位的李奎格外闲。

      这话像踩到他尾巴似的,刚还嬉皮笑脸,顿时怒目相向:“放屁,你以为你谁啊,会点医术就敢指点我了?老子学医的时候,你娘肚子里还没你呢,黄毛小子也敢说我,分不清高低贵贱。”

      他脑子已经不清醒了,只顾说自己的。

      范空月上下打量着他,嗤笑一声不做声。他来太医院的时间短,没什么人脉,他本意想多结交几个人,但无奈无人作陪,都不怎么待见他,李奎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那点心事都写在脸上,不用猜都知道,但即使这样,依旧一边厌烦他,一边来找他,不过好在也能从其嘴里套出点东西,也不算没收获。

      以往他就算对他再不满,也不会在他面前说,如今借着酒劲,胡乱说一通,只让他觉得好笑。

      “行呗,爱怎么就怎么吧,别在我门口撒泼。”范空月赶他。

      李奎腿软没站稳,一屁股坐在长得茂盛的草药丛里,硬生生坐塌一小片草药。

      范空月当即倒抽一口凉气,一个箭步冲过去,也不管两人的辈分差距,直接把他拽起来丢在一边,心疼地扶起被折的茎叶。

      李奎喝迷糊了,被扔到一边还以为范空月要干什么,手臂胡乱挥舞地防御,嘴里嘟嘟囔囔地舌头也捋不直,乱动一会儿什么也没打到,酒精上头,瘫在地上打起了鼾。

      范空月气不打一出来:“一天天的,造的什么孽,全给糟蹋了。”

      他小心翼翼企图救活刚长好的草茎,忙活了半天,才勉强修复好,最后能不能接着活还是个问题。

      而另一边李奎的鼾声已经震天响,更气得他恨不得把他丢出去。

      正当他烦躁地把李奎拖到巷子时,有妃子点名叫他了。

      范空月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默默闭上眼睛平复自己即将烦到爆炸的心情,转身回去拿上药箱。

      他开始怀念以前只给皇帝治病,其他什么也不用管的日子了。

      领路的宫女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开始神游。

      刚才好像说了谁找他,他没听清,这会儿看着走过的路线有点陌生,虽说他只给皇帝看病,不怎么去其他地方,但宫中路线图让从谷画了一份,所以路线他很清楚,而他们走的这条路要么是新晋宫嫔的宫殿,要么就是见他治病的妃子只是个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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