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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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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的一下，丫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
宋南浔总共打听到两件事。
第一，沈寒在府里受宠，与兄长沈佑关系疏远，沈佑有些惧怕他。
这就奇怪了，就算沈寒受宠，将来会继承沈家，那沈佑也不需要惧怕他才是……
再者，沈寒自己用那么多的药材，炼制什么奇丹妙药？
宋南浔把疑惑和秦晏说了，秦晏也是半知半解的。
下午发生了一件大事，轰动到整个山庄都传遍了。
村民打渔时，从海里，靠近海岸线的浅滩上捞出来好几具尸体。
这些尸体都被麻绳捆着，所以一捞就是全部，肉身因为泡在海里，不容易腐烂，只是被泡得浮肿惨白。他们有男有女，可分辨出样貌，四肢都扭曲着，团成了一团，可见生前经历过什么样的折磨。
此事也惊动了沈府的宋南浔和秦晏，以及灵剑宗等人。
一众人到现场的时候，尸体因为要由仵作调查，还未清理掉，周围聚了一群村民，有些胆小的压根不敢看这一幕。
画面实在触目惊心。
只看一眼，怕是要做上几天的噩梦。
宋南浔看见这些尸体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
全身泡得肿胀，眼球外凸，以至于模样比较吓人，四肢都被都扭断了，像是为了方便捆在一起，看脸部的扭曲程度，大概是在折断的时候还活着，足以见凶手的丧心病狂。
正想着，见秦晏上前走了过去。
仵作被他通身气质所慑，自主让开一条道路。
宋南浔见状也跟过去。
离近了，更是没眼看。
倒也不是恐怖，只是有些恶心，尸臭味很浓。
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宋南浔听见身侧秦晏凉声道，“身体多处骨折，没有明显创伤……”
说着，他从仵作那里要来的棉布手套，在宋南浔以及周遭人的骇然目光下，动手将尸体上下再查验了一遍，果然在翻看手臂时，发现了一块细微的，很容易被忽略的伤口。
伤口只有指甲盖的大小，四周都被泡得溃烂了。
不只是个例，所有的尸体身上都有这样的伤口，只是位置不同。
有的在脖子上，有的是手腕，有的在胸前。
旁边的村民刚缓过神来，惊慌道，“这两天涨潮，我觉着海岸这里肯定有大鱼搁浅，就想来碰碰运气！刚开始我看网这么沉，还以为是个大货！谁成想捞上来这些尸体……可真是把我吓得不轻！”
是了。
幕后凶手将尸体扔进海里，海里的鱼啃食尸体，就神不知鬼不觉，却没算到这两天会涨潮，恰好把尸体冲了上来。
有人认出了其中一具女尸。
“这不是小翠吗？”说话的是沈府的一名小厮。
“小翠？”宋南浔回过头。
小厮惊恐地点点头，“他是大夫人房里的丫鬟，前几日刚不见了，后来大夫人说小翠家里出了点事，特许她回老家办事去了，没想到她人根本就没回老家……”
小厮就不敢往下说了。
后来陆陆续续有人来认领尸体，包括前段时间无故失踪的村民，大伙都以为他们是误入上古战场，已经遇害了。
近来山庄发生的祸事太多了，事已至此，村民们只能先匆匆把尸体处理安葬好，一切等沈庄主回来之后再调查。
宋南浔两人往回走，路过灵剑宗的弟子时，此起彼伏的嫌弃声。
关青书被教训这么多回，明面上不能做什么，只敢挑衅，“噫，这也太臭了，和酸菜缸子里泡了几年的味儿一样，回去之后赶紧用皂角搓搓，别臭到大伙儿了。 ”
宋南浔如今都懒得搭理他。
这人多少沾点变态，越骂他，他反而越来劲。
再说，这不是还有秦晏呢嘛。
“滚。”
一个字，冷淡的很，也简单粗暴。
秦晏斜睨着他，不同之前的是，眼底的涔冷毫不遮掩，不知道是关青书的嘲讽惹恼了他，又或者是那死状凄惨的尸体，近日摸不清的谜团，触动了心情。
关青书讪讪地闭了嘴。
尸体的事，沈府也都知晓了。
沈佑夫人，李氏的反应很心虚，显然小翠的死和她脱不开关系。
她知道遮掩也没用，干脆就老实坦白了，“小翠这丫头刚入府的时候，是我挑选出来的，是个心灵手巧，又活泼的丫头，后来我就把她安排到我屋里做事。”
“这屋里除了我的陪嫁丫鬟，也就只有她了，我这么重用她，谁知道她手脚不干净，偷我的首饰被当场抓包，还嘴硬，死不承认，我就让人罚了她一顿。”
李氏说到这的时候，向来贤惠温婉的面容露出忿忿不平的神色，很激动，甚至透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只是打了她几板子，关在柴房里饿了一日。”她说着带了些哭腔，手拿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泪，“可我没想到，她竟然死了。”
“后来我怕被人发现，就谎称小翠回老家，让人偷偷把尸体安葬了，但我真的不清楚，为什么尸体会出现在海里。”
李氏哭哭啼啼。
沈佑在一旁骂她糊涂，“就算下人再错，小惩大诫就好了，何必闹出人命呢？”
没人看见的角度，李氏垂着头，眸色闪了闪，“我也很后悔，我没想到她身子会这么虚，当时只不过打了她几个板子……”
宋南浔和秦晏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
小翠的死因弄明白了。
是李氏害了丫鬟小翠，至于她说的没有把尸体扔海里，也许是真的，毕竟前面的都坦白了，没必要隐瞒这件事。
关青书身后的赤衣女弟子扬声，倨傲地仰着下巴。
“其实也就一个丫鬟而已，死就死了，夫人做的也没错，要怪就怪那丫鬟体质不行，稍微罚一下就死了，二位别因为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影响了夫妻感情。”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她皱眉。
“怎么，我说的有错吗？”
宋南浔心中生出一种悲哀。
话其实没错。
在这个世上，弱者只有被打压的份，弱肉强食这个道理，在他们妖族也同样适用，即便是正派的宗门子弟，谁一路走来身上不染鲜血？可他就是不认同。
再说，那丫鬟犯的也不是什么必须抵命的大罪。
他看着那女弟子，冷声问，“你也是爹生娘养的人，你若死了，他们会怎么想？”
女弟子脸色一僵，心里有火也不敢当面发泄，只是阴阳怪气地冷嗤，“我又没有招惹你，你平白咒我做什么？”
宋南浔不说话了。
讲不通，再说也是白费口舌。
从后厅回去的路上，宋南浔发现身侧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清冷的眸子暗含深意，他想忽略都难。
“晏兄盯着我看做什么？”他忍不住问。
“有吗？”
“我在想你方才说的那番话，倒是与众不同。”
“哪句？”宋南浔臭屁凑上前，好看的竖瞳内幽光闪烁，“不止是说话，我的好多地方都是与众不同的，晏兄今日才发现吗？”
原本就是一句玩笑话。
没想到，秦晏竟然应了。
“嗯。”
这下轮到宋南浔不知所措了，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嗯？嗯……他究竟有没有听懂，他其实是在……算了，这样的荤段子还是太隐晦了，秦晏听不懂。
沈佑和李氏的儿子叫沈惺，这小孩才四岁半，半点也不知道认生，整天抱着比他脑袋还大的蹴鞠玩，有一回直接踢到了宋南浔房门前，直接给窗户纸撞出个洞。
后果就是，宋南浔揪着小孩耳朵到了屋里。
“小屁孩，看看你给我门撞的。”
“这好像是我家的门。”沈惺奶声奶气的朝他喊，明明牙都没长齐全，对上宋南浔的目光，竟一点也不怂。
宋南浔反应过来。
对啊，这又不是他的门。
沈惺在他怀里挣扎，“叔叔，你松手，你把我的耳朵揪疼了，当心一会儿我就告诉我三叔叔去！让他要你好看！”
“你叫谁叔叔？我有那么老吗？小屁孩真没有礼貌，要叫哥哥。”
“再说，哥哥已经长得够好看了，不需要再好看。”
“叔叔……”沈惺被他揪着耳朵，没办法，迫于他的淫威改口，“哥哥你难道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要你好看，就是要教训你的意思，我告诉你！三叔叔可厉害了！”
“我本来就不是人，我是妖。”宋南浔做了个张牙舞爪的鬼脸，“一口把你吞了都不带喘气的，信不信？”
这一招对小孩子最管用，沈惺小嘴一瘪，鼻子一抽一抽的。
“哇啊啊啊，大哥哥欺负人！”
“宋公子真是童心未泯，和小孩儿子赌气。”
门外，沈寒抬脚跨进屋，依旧是一袭白衣，眉眼温润，雅致如青竹。
他朝沈惺招招手，格外温柔，“惺儿，过来。”
“三叔叔，他欺负我！”沈惺迅速跑过去，方才他哭的时候胳膊捂着脸，如今一看，脸上哪有眼泪，分明是装的，告状的时候那叫一个“狗仗人势”……咳咳……
应该说是古灵精怪。
宋南浔眼皮跳了跳。
这小家伙变脸还挺快，赶情是早知道沈寒马上就来了，故意的。
“抱歉，方才我和惺儿在外面玩蹴鞠，宋公子的门其实是我不小心踢坏的，一会儿我就让管家过来将门修理好，惺儿打小被宠坏了，口无遮拦的，公子别介怀。”
他态度这么谦逊，宋南浔总得顺着台阶下。
沈惺还在一旁朝他吐舌头，“你完蛋了，我三叔叔可厉害了，他可是能……”
“惺儿，宋公子是我们府上的客人，不准无礼。”
沈寒皱着眉打断他，转眼看见沈惺通红的耳朵，“你的耳朵是怎么回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