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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原来大家都知道我叫沈映茯了? ...

  •   周元将手里的东西塞进师弟怀中,便赶紧上去解救沈映茯于危难。
      “请瑞亲王安,不知道瑞亲王又要带沈灵台去何处?”

      邵玉不甚在意周元,只道:“带她出宫玩去,今晚七夕佳节,宫外夜市不息,不去放莲灯吃巧酥可惜了,你且去跟大祭司帮她告假。”

      沈映茯可不想跟邵玉放莲灯吃巧酥,她出奉天楼已经很离谱了,还出宫的话简直是把她的小命放在地上摩擦。
      所以她便趁着邵玉跟周元打岔之际,挣脱开对方的手腕,又趁着白冽过来,赶紧跑过去躲在对方身后,急切道:“瑞亲王,您就饶了微臣吧,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臣私自出宫,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白冽对沈映茯躲在他身后的举动甚是惊喜,但是看着邵玉这一副霸王强抢良家女的模样,面色只是更冷,只道:“瑞亲王,今晚七夕节日,正是观测星象的好时候,您莫不是要干扰公务?”

      邵玉瞧着沈映茯与白冽这般亲密的样子,越发心里不自在起来,他冷哼一声,道:“沈映茯未进奉天楼的时候,不也是你们在做这份工作?”
      说完他对着沈映茯招了招手:“你过来。”
      沈映茯赶紧摇了摇头,要是三个人还斗不赢邵玉一个,那奉天楼都是吃白饭的了。

      然而邵玉早料到沈映茯如此,突然脚尖一转,身形迅速消失在原地,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出现在沈映茯身侧,然后将人放倒,一个横抱将沈映茯揽在怀中,施展功夫离开了奉天楼。
      沈映茯惊得只能下意识抓住邵玉胸口的衣领,待得反应过来,已离开奉天楼出现在宫道上。

      白冽瞧着邵玉离开的方向,只能蹙紧眉头,道:“卑鄙。”
      周元无奈扶额,这瑞亲王在宫中也真的是太无法无天了。
      周元把东西从师弟怀中取回一些,只道:“直接去书信陛下告状吧,让瑞亲王禁足上几日也是好的。”
      白冽很赞同,重重地嗯了一声。

      周元又担忧道:“也不知茯儿会不会被欺负。”
      白冽也不由陷入到了沉默中去。

      宫道上,沈映茯赶紧挣扎着离开邵玉的怀抱。
      “瑞亲王,你这是要害死我!”
      邵玉不敌沈映茯的挣扎,只好将人放开,但是还是很快捏住了对方的手腕,不让人趁机逃跑了去。
      他道:“你怕什么?我早有心让皇兄把你赐给我做王妃,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沈映茯不管邵玉说的是真是假,只道:“上次你就害我被陛下逮到,好在陛下未认出我,我可是提心吊胆了好长一段时间。”
      邵玉想说其实他皇兄什么都知道了,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吓唬对方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人从奉天楼给带出来的。
      他只道:“我是瑞亲王,你别怕,出了事我给你顶着。”

      这番十分仗义的话听的沈映茯内心一片复杂,要是讲话的人是个西装革履的大总裁也就罢了,十六七岁的少年,装什么老成。
      平静下来些,沈映茯想着出也出来了,再挣扎都是徒劳的,不如随遇而安。
      她道:“我便豁出去跟你出去吧,不然你肯定是不依的。”

      邵玉轻哼一声,“这不就行了。”
      说着便拉着沈映茯往宫外走去,邵玉早就提前打点过,将沈映茯以他侍女的名义很轻易地便带了出去。

      七夕佳节,牛郎织女相会日,人间也是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今晚宫中本是有一个七夕家宴,连太后都从南苑回来小住两天,而邵玉却跑了出来,带着沈映茯出了宫。
      宴会上不见邵玉,太后不免气结,嗔责邵玉这么大了连母亲也不管了,还是邵言安抚了她一番,把人稳住,让一顿家宴在和和乐乐中度过。

      沈映茯知道大启民风开放,但是倒是不知竟然这么开放,今日男女可在夜市互赠信物,诉诸衷肠爱意,甚至有大胆的已经亲密起来。
      这在现代的古装电视剧里可是要沉河浸猪笼的。

      沈映茯不免惊讶,邵玉见她如此,便道:“你们羌国是不是没有这番热闹的景象?”
      沈映茯摇了摇头,只道:“我并不知道。”
      她自然是不知道,所以不算说谎,是以神情无比认真。

      这话叫邵玉一愣,心想沈映茯这般的贡女必然是被圈养起来调.教的,未必得见过外面的世界。
      他忍不住怜惜道:“那我每年都带你出来,可好?”

      沈映茯闻言转头抬眸看他,只见明亮的灯火将邵玉精致的容颜照耀的分外摄人心魄。
      她没回邵玉,倒是情不自禁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邵玉瞬间听懂了意思,瞳孔猛地缩紧,并惊讶地垂眸凝视着沈映茯。
      沈映茯可不等他发愣,已是揪起他袖口一角,将他带进了人流中去。

      邵玉只觉得心脏微微有点发烫,面颊似乎也浮上了红晕,而整个人也有些出神,还是沈映茯买莲花灯找他要银子的时候,他才堪堪反应过来。
      邵玉赶紧忙乱地把荷包解下来递给沈映茯,说随便她花销,沈映茯忍不住打趣他,邵玉面颊却不禁又红了一个度。
      好在夜色遮掩,不至狼狈。

      提着花灯,沈映茯又去给邵玉和自己买了一份巧酥,这东西入口即化,甜厮如蜜,确实适合在七夕佳节这种充满浪漫爱情的时间节点品尝。
      自从被沈映茯那句话撩拨了之后,邵玉嘴角一直挂着微微的笑意。

      行至河边放了莲花灯,邵玉便问沈映茯许了什么愿望。
      沈映茯未有隐瞒,说道:“我想回家。”
      沈映茯确实想回家,但是她到奉天楼那么久,藏书阁重要的书籍她都翻阅了遍,却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穿越的记录,便是连一点痕迹也无。
      这不免让她感到失落,她似乎只能自己研究如何回去的方法。
      她穿越之前,仅仅只是在前往沈故江的婚礼上。
      所以在出现在大启边界的时候,才头发披散,一身白纱裙,差点没把她冻没了。

      然而邵玉听到沈映茯这么说,以为是她想回羌国,不由微微皱眉,只道:“但是现在你已经成了大启的一份子,你没有机会回去了。”
      沈映茯听他这么说不由笑了,不多说,只重复他的话道:“是的,我已经是大启的一份子。”

      邵玉又问她:“为什么羌国舍得把你这么厉害的女子进贡过来?”
      沈映茯只道:“这就是你们需要去参透的阴谋诡计了,我也不过是一颗棋子。”
      邵玉惊诧,他没想到沈映茯对自己的定位这么清晰,大启确实对沈映茯的出现多有猜测防备,但是她的话语和表情里,似乎隐隐约约透露出无奈和身不由己。
      无端让人心疼。

      邵玉想说我以后会一直保护你,但是话到嘴边,觉得矫情最后还是咽下肚里去了。
      不想这时,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至邵玉和沈映茯身旁,轻轻唤了一声阿玉。

      邵玉转头看去,便见是筑风,此刻他依旧是一身松散的青烟袍子,墨发披散,只在发梢处系了一条白色丝带,将头发拢住。
      “你怎么也在这儿?皇兄不留你?”

      筑风道:“压根儿没去,本来要回府见见那说是给我做妻的远房表妹,倒是高公公派梓夏来说你可能出宫了,叫我来寻你。”
      这话叫邵玉轻哼一声,只道无聊,倒是沈映茯闻言如坠冰窟,她才恍然,整个皇宫都是皇帝的,有什么事是能瞒得住他的。

      正当沈映茯出神的时候,筑风便将话头转向了她。
      “这便是你那日要带过来听曲的女子?那日忙着接待陛下没有细看,现下看来,果然姿容不俗。”说着他便合了折扇,朝沈映茯的方向微微拱手,礼仪周到。

      邵玉皱眉道:“你是个孟浪的人,可不要吓到她。”
      筑风蓦地笑了,不言。

      沈映茯闻言回过神来,赶紧朝着筑风回礼一拜,道:“请大司乐安。”
      筑风浅浅一笑,道:“你对我倒不用多礼。”
      说完便又从沈映茯身上把话题转回来,跟邵玉道:“我听闻秦淮楼来了一位花魁,擅长柳琴,今日正是竞拍初.夜陪客之日,不若一起去凑凑热闹?”

      这话一出,邵玉脸立马就红了,颤抖着嘴唇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狠狠地瞪了筑风一眼,便转身一把拉起沈映茯的手腕,带着她赶紧远离筑风这个擅弄风月的人。

      筑风在身后传来笑声,沈映茯忍不住回头看去,却只见对方嘴唇微微动了动,念出一个名字来。
      沈映茯。

      见此,沈映茯瞳孔猛地缩紧。
      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除了她还不知道大家都知道了她是沈映茯,大家都知道她是沈映茯了。

      到这般境地,沈映茯不免自嘲一笑,算来算去还是失算了。
      但是既然事已至此,她便坦然地接受现实。
      不过只要其他人还不戳破她私自离开奉天楼的事情,那她便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宵禁之前,邵玉将沈映茯完好无损地送回了宫中。

      白冽在奉天楼正殿等着沈映茯回来。
      在门口见到人,便稳着步子走了过去。

      沈映茯惊讶白冽竟然还不安歇。
      来不及唤人,便听白冽道:“你总算回来了。”

      沈映茯微微一笑,道:“劳烦白冽哥哥等我。”顿了顿又道,“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
      白冽犹豫了几秒,背着的手磨搓了一下流苏上的琉璃珠,见沈映茯面露疑惑时,才道:“我怕你出事,就在这里等着,杏绒和慕禾被我打发回了你的住处去了。”

      沈映茯赶紧摇了摇头,说道:“看在大祭司和白冽哥哥周元哥哥的面子上,瑞亲王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白冽颔首,内心挣扎犹豫之后才将背着的手拿了出来,将这支绿色琉璃镶珍珠白茶流苏发钗送到沈映茯面前。
      “以为你无法出宫,特意给你买的。”

      沈映茯惊讶,她倒是没想到白冽一个男子还心细地想得起给她买珠钗,不过一个男子送女子珠钗多有一些不可言说的意味。

      许是看出了沈映茯的犹豫,白冽便道:“寻常之物,又何须介怀。”
      沈映茯却是摇了摇头,抬眸注视着依旧清若皎月的白冽,说道:“我只是在感慨,身在异国他乡,也能遇到许多善待于我的人。”

      白冽难得笑了,像月下昙花,他不多言,只拾起沈映茯的一只手将发钗放入她的掌心,又轻轻合上。
      他拍拍沈映茯的脑袋,催促道:“去安歇吧。”

      漫长的一晚在沈映茯的唉声叹气里度过,她觉得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起来了。

      第二天她顶着熊猫眼起床,还没来得及醒神,就被大祭司给捉去了奉天楼二楼,问她昨日说的卦象可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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