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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荣亲王干嘛来? ...

  •   杏绒回来后便哭了,默默地流着泪。
      沈映茯心里已经猜到七八分真相,不过她更心疼杏绒,赶紧让慕禾去拿点擦脸的药膏过来。

      为杏绒细细抹上后,慕禾实在是忍不住了,说是要去找他的师父,说着人便要往外面走去。
      沈映茯赶紧拉住他,与他道:“且先听听杏绒的话,难不成你要在你师父面前瞎扯?”

      杏绒赶紧收了眼泪,将她去合馨宫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
      原来是杏绒行至合馨宫门口的时候,先是被当做打探消息的宫女拦下,说明来意后才被门口的小太监让进宫门去。
      有个小宫女引她进去见任昭容身边伺候的大宫女玉珠,没想到此时任昭容正在宫里庭院散步晒太阳,那小宫女便带着杏绒上前去说话。

      还未说话,任昭容就认出了杏绒是被派去伺候沈映茯的前御茶房宫女,见到她不免大惊,嘴上直骂晦气。
      但杏绒还是忍下了,说明此番来意,然而任昭容什么也不说便先给了杏绒一巴掌,又说道此符不要也罢,便让人把杏绒赶走了。
      杏绒被赶出来之前,还听任昭容宫里人议论,说是不知哪位娘娘又要害她们主子,偏偏要让一个贡女写神符,像是她们主子失宠了似的。

      杏绒说完又难过起来,“想这几天沈姐姐你为了写神符筹备这许多事,哪一件不是耗费精神的,奴婢被宫中主子打倒也不是大事,但奴婢就是忍不下这口气,觉着沈姐姐的心血完全被践踏了。”
      沈映茯柔声安抚着她,只道:“此事你一概不要多想,我自有方法替你报仇回去。”
      杏绒这才拾了眼泪。

      慕禾倒是已经忍了很大怒气。
      他跟沈映茯道:“我一定要去找我师父,沈姐姐现在好歹是五品灵台郎,陛下亲封的,更何况还是奉天楼的一员,即使任昭容是大贵人,也不能这么欺辱了去。”
      说着他便离开了奉天楼,直接去找高泉去了。

      到了晚饭时分慕禾才回来,顺便把晚饭也带了过来。
      慕禾回来时倒是一脸喜色,高高兴兴地跟沈映茯道:“我师父终究还是疼他这个远在奉天楼的徒弟的,他说明天派人过来请这道神符回去,说陛下他自有处置,不浪费沈姐姐的一番功夫。”
      杏绒惊喜过望:“你说的可是真的?有皇上帮忙调和,任昭容也不敢再出格地针对我们。”

      沈映茯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把食盒里唯一一只鸡腿夹给了慕禾,笑道:“多谢我们的小功臣。”
      慕禾直说不敢当不敢当,倒是拿着鸡腿啃的开开心心。

      第二天高泉派了梓夏并上两个小太监亲自前来。
      梓夏还是第一次见到沈映茯,此前多有猜测沈映茯这个福星美人是什么模样,如今一见,倒觉得对方仿若仙子降世,虽然衣着朴素,只一身浅灰轻纱道袍覆裹身上,却自有一番雍容大气,淡然出尘。
      梓夏只叹奉天楼是个养人的好地方。

      趁着这个时机,梓夏跟慕禾好好打探了一番沈映茯的消息,慕禾什么也没说,只一个劲儿地夸沈映茯,说她推测星象和算卦如何如何厉害,直把梓夏听的一愣一愣的。
      倒是杏绒见到这兄弟俩在楼角嚼舌根,赶紧将人拆散干活儿去了。

      沈映茯那边已经完成起符的仪式,将符放置在梓夏让小太监带过来的托盘里,杏绒赶紧让梓夏带着神符回去复命。
      待得梓夏走后,杏绒又训了慕禾一顿,警告他以后把嘴收紧一点,别坏了沈映茯的事。

      慕禾虽然是个卧底,但是有自己的准则,赶紧点了点头。
      倒是沈映茯见此笑话了他们一番,并未多说什么,只道大家好自为之便是。
      她往抄经阁而去,倒是留下杏绒和慕禾面面相觑,一时间思绪翻涌。

      梓夏拿着神符并未回明正殿,而是按照师父吩咐去了合馨宫,又着宫人禀告任昭容,说是皇上知她病情繁复,便特意请了一道神符与她去秽辟邪。
      任昭容哪敢多想,高兴还来不及,赶紧谢恩接过神符。

      梓夏不忿他师弟那边被欺负,便多说了一句话,道:“这是奉天楼现成的神符,奉天楼素来神圣,昭容娘娘可得好好珍惜。”
      听到这话,原本要过了那份高兴劲儿才能琢磨出来的事情,任昭容顿时就反应了过来,猛地一下子倒坐在地上,吓得宫女太监赶紧去扶她。

      任昭容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身为皇帝的女人她固然可以厌恶整治一个异国进贡来的低等贡女,可是现在这个贡女已经不是贡女那么简单,她已经是奉天楼的人,甚至身有官位,可以直接向皇帝进言。
      而皇帝此番将她所求的神符赏赐给她,无非是给她不敬奉天楼的警告。

      任昭容又病了一场。
      后宫无唏嘘,说她没福分享受皇帝给的恩宠。

      不过任昭容去奉天楼请神符的事情也传了出去,没多久任昭容不敬奉天楼被皇帝警告的流言便传得沸沸扬扬,让众妃少不得抓住她的这个把柄狠狠嘲笑一番。

      大祭司那边在奉天阁做完祭祀后,终于把龙玉髓请进了奉天楼正殿去供奉。
      原本皇帝要亲自过来祭拜,大祭司算说此时还不是时候,待得时候到了再祭拜不迟。
      如此邵言并未出现在奉天楼里。

      沈映茯看着这一块巴掌大的翡翠式样的石头,倒也有些惊叹这么一丁点儿东西就将龙脉和国运牵扯到一起。
      倒是奉天楼里传起什么得龙玉髓者得天下,沈映茯听着不免好笑,想起来以前看的那些龙傲天小说,说起来还真的有些怀念。

      邵玉那边因为查乐府的事情许久不来打扰沈映茯,但奉天楼倒是来了一个稀客,荣亲王。
      荣亲王乃皇帝同父异母的兄长邵锦,先帝死后按例封了亲王,先帝在时他也颇得宠爱,所以新皇登基后由于母妃的势力倒也混的不惨。

      不久前他的正妻被查出有孕,他膝下几个女儿并上一个庶长子,还未有嫡子出生,此番前来寻找大祭司就是来求一个嫡子的。

      大祭司面上与他有说有笑的,连花多少银子贿赂他都大大方方地说出口了,但是临了又变卦了,拉了沈映茯出来格挡。
      他在荣亲王面前脸色直接变了,说是有事情直接找沈映茯不要来烦他,然后就扔下荣亲王和沈映茯走了,去了奉天楼二楼搞研究去了。

      沈映茯全程木然,被拉出来挡枪也就罢了,还要自己负责把自己给埋掉,这果然是大祭司的风格。

      沈映茯第一次见荣亲王,对他不甚熟悉,便垂首而立谨遵吩咐。
      荣亲王反应过来后,眉眼甚是无奈,显然是知道大祭司的为人,拿他没有办法。
      过了数秒,荣亲王才将目光放在沈映茯身上。

      荣亲王打量沈映茯片刻,只道:“本王听闻你擅长算卦?”
      听到这话,沈映茯心思一凛,低垂的眉眼掩下了心中的情绪,荣亲王对她似乎很熟悉的样子,看来少不得派人打探她的消息。

      如此这般,沈映茯觉得她为自己做的打算未免格局小了一点。
      她弯身拱手,谦逊地回道:“荣亲王谬赞,微臣的能力比之大祭司和周白两位师兄还实在是有差距。”
      荣亲王只道:“你且帮本王算算,这王妃腹中胎儿的情况。”
      沈映茯回道:“这何须算卦,便是太医也能诊断一二。”

      荣亲王对沈映茯的推辞冷哼一声,只道:“莫非沈灵台是沽名钓誉之辈?看来羌国有大罪,皇帝更是受你等蒙蔽。”
      沈映茯直呼不敢,也明白过来荣亲王这是在故意为难她,若真被荣亲王为难住,那倒是会让她的处境更加艰难。
      她道:“既然荣亲王非得让微臣起上一卦,那微臣便只好遵从,只是结果好坏还请荣亲王一一受之。”

      荣亲王颔首,却是变得漫不经心目光四下张望起来,不多时便出了这接待的侧楼,往正殿走去。
      沈映茯心里冷哼一声,心道这荣亲王玩起人来果真是一套一套的,白瞎了那般丰神俊朗的容颜,倒像个衣冠楚楚的禽兽。

      沈映茯自是跟在他身侧服侍,数着他的步子,心中得出一卦,兑乾夬卦。
      此卦警示算者泽惠下施不居功自傲,但下卦乾的二爻为动爻,变卦为兑离革卦,乾金变为离火更克兑金,兑为泽浮于离火之上受其炙烤,水火不相容,结合本卦,若是算者居功自傲,难保不会造成局势动荡,令乾生变,于天下不利。
      此外本卦阳盛阴衰,上六爻阳气不足,底下爻亦有胁迫之势,而兑乾均属金,主肃杀,难保不会有血光之灾。
      再结合上荣亲王要算其腹中胎儿之事,她便猜测荣亲王会利用这胎儿做出一番不利于皇权的事情来,孩子断然是不会存活的,至于这时间,兑乾主西北又应在秋冬之初,此时并无动手之时机,乾一加兑二便只能再往后推测3月,应在年关时节,最可能的是在除夕宫宴上行事。

      此卦算出,沈映茯心中不免暗暗惊讶,她算的卦断断不会出错的,只可能是这荣亲王真的生有异心。
      沈映茯想着,若不她在此事中做个推手,以皇帝的能耐和当今的根基,不可能应付不了一介亲王。

      沈映茯只见荣亲王朝着正殿中供奉祭祀的雕塑画像并上一些神仙的牌位拜了拜,又跪下行礼,如此来回三拜九叩后才停歇,只不过目光多瞧了那龙玉髓几眼,甚是稀奇的样子。
      荣亲王不问,沈映茯便不回,只恭敬地垂首立在一旁。

      待得荣亲王起身,便问起沈映茯卦的事情。
      沈映茯微露笑意,拱手道:“微臣算得一卦既济卦,既济乃事当成,想必荣亲王所求必定会心想事成,别的天机不可泄露,而微臣的能力也着实有限。”

      闻言荣亲王眉头紧蹙,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沈映茯:“当真?”
      沈映茯但笑不语,是真是假让荣亲王自己去琢磨去。
      好不容易才送走了荣亲王。

      沈映茯去了二楼找大祭司去。
      此刻周元白冽不在,才进门,她便不客气地道:“好你个宿星老头,竟然那我当枪使?”
      周元白冽敬着这老顽童,她可不敬,不然得天天被他欺负。

      大祭司正研究星象图,见到沈映茯进来,便笑眯眯地往她跟前凑,“哎呀小祖宗,这哪是一件值得生气的事儿,凭你的能耐,就是十个荣亲王也能应付。”
      沈映茯垮了脸,呵呵两声:“这话也只有你这老顽童能说出来!”

      大祭司赶紧陪着笑哄人,又道:“我让御膳房给你做你爱吃的马蹄水晶糕,可行?”
      沈映茯点到为止,便道:“也行。”不过她突然话锋一转,严肃道,“不过有一事我要跟老头儿你合计。”

      见沈映茯神情正经起来,大祭司也不跟她耍嘴皮子了,也端正了些,“何事?”
      沈映茯道:“我刚才服侍荣亲王的时候,被他要求算一卦,算他王妃腹中胎儿的情况,正巧他去主殿跪拜,我便以他步数起卦,得了一个夬卦,又动在二爻上,得一个革卦。不若你也解一解这卦,看能有哪些名堂。”

      大祭司闻言眯着眼捋了一把胡子,说道:“肯定是你小丫头算到了什么,到我这儿来显摆,容我先解上一解。”
      沈映茯哼哼两声:“你且解,我还要去做未完成的功课。”
      白冽给她布置了抄书练字的任务,完不成可能又要被他唠叨了,沈映茯便赶紧溜去抄经阁练字去。

      周元和白冽今日去了宫外的奉天阁议事,路过街道时,便打算顺便给沈映茯买一些零嘴。
      白冽沉思片刻,却是进了对门一家首饰铺子,悉心挑选了一支绿色琉璃镶珍珠白茶流苏发钗,让店家仔细包好,不曾问价砍价,直接递了银钱过去。

      买完零嘴跟进去的周元惊讶,便问:“师弟,你这是要买给谁?”
      白冽不曾隐瞒,淡淡地道:“自然是买给茯儿。”
      大家混熟了之后,大祭司周元白冽都这么喊她。
      周元闻言心中情绪甚是复杂,瞧了白冽一眼,终是不曾说话。

      不想白冽再次道:“你自然也知道,茯儿不得出奉天楼不仅指后宫前朝之所,买点女子心喜的东西,她也许会开心许久。”
      周元无奈一笑,想提醒一番师弟,最终还是化作了无言。
      最后他只道:“再去常去的那家书店买些宣纸供茯儿练字,她字现在写的怎么样了?”
      白冽直言道:“不好。”
      顿了顿又道:“是我带过最差的学生。”

      周元唯有一言难尽,沈映茯在这方面到底是资质有多差,才会让他耐心的小师弟开始毒舌起来。
      两人买过一些东西后便回了宫中。

      不想刚回到奉天楼,便见到瑞亲王拉扯着沈映茯又要将她带出奉天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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