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凰》朱韵凰

5、交心

　　——皇国全科医院——

　　傍晚时分回到这里，绫灰立刻就收到了北斗传唤。她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北斗会叫她到B’T马克斯的体内找他……想想也对，对于他们将要谈论的话题来说，那里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绫灰中尉，你是凰上将的朋友？”北斗开门见山的询问，心想难怪当初听到她的名字时会觉得耳熟，她就是有着禁区“免死金牌”的六个人当中的一个。

　　“……是的。”讽刺的笑了笑，绫灰不由得叹息。想不到要让自己喜欢的人相信自己、重视自己，竟然要通过朋友的关系……这个事实让她很不舒服，可是……谁叫她没有和他交流、沟通的条件呢？在凰那里她也没有遇到过他……北斗会怎么看我呢？会不会也和不了解我的军官们一样，认为我是靠着和凰的关系而升上中尉军衔的？想想看，和凰之间有朋友关系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为什么她要把你从主塔调到我这边来？”北斗查过了，绫灰的资料是他和凰认识的第二天就调入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单纯的巧合？还是……
　　“…………因为我要求她把我调来。”

　　“你要求？”从绫灰低垂的脸上，北斗看不出任何信息，当然也不会轻易相信。“我们之间应该并没有交集。”

　　“……你和凤中尉被凰邀请到植物园的那一天，我刚好也到那里去散步……我全部都看到了。”

　　微微皱了皱眉头，北斗没有想到绫灰会看到了他和凤到禁区去查证的情形。应该杀了她吗？如绫灰所料，这是北斗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只是很快的，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对凰，他还有很多的疑问，暂时不可以轻举妄动。

　　“我和凤到凰上将那里去做客，这有什么特别的吗？”绫灰竟然直接叫凰的名字，这让北斗有些意外。据他调查，绫灰是个相当一板一眼的士兵，在军官之间小有名气，是个铁面无私、对工作认真到无情的人。

　　北斗这一问，绫灰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因为自己看上了他，而又知道了他的身体情况，所以想到他身边来陪他渡过最后的时光吧！“我只是想……就近观察你的情况，也好及时处理……你是四灵将之一，对皇国是很重要的，而且又是凤中尉的同伴，所以凰才……”

　　微皱的眉皱得更紧了，从绫灰的资料，北斗知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可是他不认为她是因为她说的理由接近他。而且，这和凤又有什么关系了？“我自己就是皇国首席全科医生，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你实在没有必要特意调过来。而且这和凤根本扯不上关系吧。”

　　“……有关。”绫灰心中暗暗道歉，对不起，凰，我不得不出卖你了……“至古‘凤求凰’是天经地易，难道就不可以反过来吗？”

　　绫灰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惊得北斗半晌说不出话来。什么样的可能他都有想过，就是没有想过凰会喜欢上了凤。凰是全皇国默认的皇帝的宠妃，就算她本人说不是，也不会有人相信。可是这个‘皇帝的宠妃’竟然爱上了凤，为了凤而行动，给皇帝戴了绿帽子！天知道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北斗不由得为凤掐了把冷汗。如果这是真的，事情可就大条了。“……这是你自己猜测还是她告诉你的？”

　　“她自己说的。”看了北斗的脸色，绫灰知道他一定非常希望自己否定这个事实，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凰从来不会隐瞒自己的感情，也从来不说谎。”

　　“真是乱来的皇妃……如果她真的为凤着想，就不应该爱上他！”难怪机械皇帝会把凤调走了，他怎么可能容得下给自己绿帽子戴的臣子？！不论是多么仁慈的人，在爱情上都是自私的。

　　“……你好象误会了吧。凰不是已经对你说过了？她并不是皇帝的妃子，只是外面不知情的人胡思乱想而已。”绫灰也知道，凰的身份根本是无法解释的，而且事实上她也并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被关在那里。

　　“可是没有人会相信她不是，全皇国的人都认定了她是。皇帝也是要面子的，就算真的不是，他也容不得凤！”北斗的心情是坏到了极点，刚才接到华莲的死讯、凤的调职，现在又听到这么个骇人的消息。

　　“……是啊，所以凰才会那么难过。‘这就是命运吗，希望总是从我身边一闪而过，化为一个个的绝望。喜欢的人们总是在我身边转瞬即逝，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笼子里面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什么皇国唯一的上将，不就是想孤立我，让我永远都是一个人吗？’她刚才哭得好伤心啊……她是真的非常喜欢凤中尉的……现在阿拉密斯也在反感她吧？因为她叫她不要帮华莲求情，说米夏大人不会听劝的，而且还被她说中了……现在可以在她身边的，只有我和你了……”

　　〖世界上有喜欢鸟笼的鸟儿吗？我不是皇帝的妃子，充其量是一只被他放养在温室里的鸟儿……除了执行他的命令之外，我是不能离开这里的……再怎么寂寞我也不能离开这里，再怎么孤独也无法离开这个笼子………我真羡慕你，凤……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中翱翔……同样是凤凰…我的翅膀已经无法再飞了……〗北斗记得凰说这些话时的悲伤感觉。她是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凤凰……想一想，她会喜欢上凤，大概就是因为凤说的话吧？带她飞翔……北斗无奈的叹息，缘分这东西就是如此的令人无奈，谁会知道这么几句话就会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凰真的是太寂寞了吧？所以才会如此轻易就爱上了凤。又或者真是“凤”与“凰”之间不可违逆的同类间的异性相吸？

　　“凰上将到底是为什么会被‘关’在那里的？”是禁区为她而存在，还是她为禁区而存在？他已经晕了。

　　“不知道……她没有告诉过我。凰说过，她的身上背负着皇国和皇帝所有的秘密，但是就算是对凤，她也是不会说的。”苦笑了一下，绫灰知道自己说这些话会有什么效果，但是……他们之间已经没有时间让她浪费了啊。“所以你也不用费心想从她那里了解皇帝和拉法罗什么事了，她不想说的事没有人可以让她说，同样的，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她目前为止只对阿拉密斯说过一些比较有争议的话：‘华莲犯下的不是普通的罪，伤害拉法罗在先，叛国脱逃在后。你以为米夏会放过她吗？太天真了。你以为米夏把士兵们当成什么？你以为他真的会想到士兵的好吗？……是两百年前的他的话，或许可以看到，现在的他只看得到士兵的错。……你会后悔的。不论是对皇帝、对皇国、对拉法罗还是对米夏。’”

　　疑惑的看着绫灰，北斗不得不在心中重新评价她。他今天叫她来的确是想和她摊牌，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不用他花心思问，绫灰就自己把他想知道的全说出来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是凰上将最好的朋友，为什么要背叛她？”

　　“我没有背叛她。凰对我说了的话是不怕我告诉你的，真正她认为不能说的是不会告诉我的。……或许她也有心让我当个传话筒吧？让你们不要和阿拉密斯一样太过相信皇国和皇帝，也让你不要和华莲一样轻举妄动。”

　　“……是这样吗？”听绫灰的意思，凰早就知道她会把自己说的话告诉他，为什么她会这么肯定？绫灰不是个非常正直的军人吗？

　　“你的问题问完了吧？那换我问你了。”深吸一口气，绫灰直接的问：“为什么叫华莲去找凰，让凰帮她逃走？”北斗并不知道凰爱着凤，那他为什么会让华莲去找凰？她不明白。凰怎么说也是皇国内务总管，他胆子也忒大了吧！

　　绫灰对他的态度太过坦率，言语之间太过信任、无惧，看他的眼神也太过炽热、真诚，让北斗感觉，她完全的信任着自己，而且绝不会背叛自己。在这种时候，他需要同伴……沉默了半晌，北斗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那只是一个赌。如果就那样单枪匹马逃出来，华莲必死无疑。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就赌一下吧。……凰上将看起来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无能，也不是什么被皇帝宠坏的妃子。我想，她应该是个惜材的人，大概会帮助她吧……”

　　“……你明明知道华莲的想法，早就知道她会逃走，为什么不劝她，反而帮她？……我知道你和凤中尉也都对皇国有着一些疑问，甚至为了心中的疑点不惜以身犯险去闯禁区，但是你们这么做极有可能会死于非命，为什么还……”

　　“……你认为拉法罗是什么？它真的是救世主吗？”想了一想，北斗不答反问。“这就是我和凤想要问凰上将的问题。‘拉法罗真的是救世主吗？’……我们今天说的话，你也可以全部转告给凰上将知道，反正我的命早就赌在她身上了。”

　　“不要这么轻视自己的性命行不行？！白血病又怎么样？我不会让你死的！凰也答应过我会尽快想办法救你的！”忍受不了北斗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绫灰悲痛的吼了出来，吼完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捂住了自己的嘴。从北斗瞪大的眼，她知道他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忍不住心中的伤痛，绫灰转身背对北斗。泪水在白皙的脸颊上滚滚滑落，双肩无助且害怕的不断抽动，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没用，让北斗看到她这么软弱的一面。

　　背对着自己的身躯不断的颤抖着，北斗知道绫灰在为他哭泣。为他哭泣……已经有多久没有人为他哭过了？从亲人去世后就没有过了吧。今天，竟然有一个他只见过两面的女孩为了他的病而伤心哭泣……北斗的心中一阵暖，久违的被关怀的感觉包围了他的全身。凤求凰天经地易，难道就不能反过来吗？绫灰的这句话原来是双关语，他现在才明白。现在他可以明白为什么她会调到他的身边来……是因为知道他没有多久好活了吧？……可怜的女孩，为什么会偏偏喜欢上不久于人世的他呢？为什么知道了他的身体情况后还不放弃呢？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呢？他们明明没有交集，之前根本没有说过一句话。凰会喜欢上凤还可以解释，她又是为什么喜欢上他呢？北斗无法理解。

　　“你……我……”想要问她为什么会爱上自己，可是北斗却发现自己无法把想问的问题说完整，面对这么个为他伤心的人。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莫名其妙的被一个见过没几面的人所爱是一种很困扰的事吧？但是即使如此，绫灰也不想从他口中听到拒绝的话语。“我知道你会觉得我很荒谬，我们明明见都没有见过几面，话也没有说过几句，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荒唐。我四岁进入皇国，也是从皇国精英学院毕业的医学士，身为一个科学家，一见钟情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根本就不应该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可是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被你温柔的笑容吸引住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能有那么纯粹的温柔，对天地自然界的爱表现出来的温柔的笑容，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美丽，感觉如沐春风一般…那时我就想…如果那是对着我笑，那该是多么幸福啊……可是…可是…………凰知道后立刻就把我调了过来，我…………对不起…………”

　　“不……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轻轻搂住绫灰，北斗叹息。喜欢这个女孩吗？或许不是，或许只是内疚、只是感动、只是……说不清什么感觉的感情，但是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对不起……但是……生死有命，你别太伤心了……”他知道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最多只有几年好活了吧。

　　“不！我不会放弃的！”轻抓着北斗的衣衫，绫灰抬头执着的喊。“我不会放弃的……不论希望多么小，我都不会放弃的……就算只有0.01%的希望也好，我会找出可以和你骨髓相溶的人的！而且……而且凰说要我不要心急，她说她会想办法的！她是皇国最强的生物、生化、机械天才，说不定她可以想出救你的方法的！你不可以放弃啊！”

　　“生物、生化、机械…天才？”北斗惊讶的重复了一遍这个不论机械皇国哪个士兵听了都会张大嘴巴的名词。“隐妃”就是被皇帝包养在深宫中的花瓶，这是全皇国统一的看法，他虽然知道她并非大家想的那么糟糕，但也难以相信她有那么强的能力。

　　“你们都太小看凰了。战斗力方面，她或许比不上你们，但是其它方面你们未必强过她。”绫灰当然知道皇国士兵们对凰的看法，叹息道：“凰是扮猪吃老虎，表面上什么都不管，全部丢给阿拉密斯去做，实际上她比谁都清楚皇国的事。看起来好象是花瓶一个，事实上她会的比谁都多。你让华莲去投靠她，算是歪打正着。她给她做了一件有海市蜃楼系统的衣服和一个能量探测器，如果不是遇到凤，华莲大概很快就可以找到想要找的东西吧。……对了，华莲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凰说华莲会是一个希望，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真的这么说吗……”北斗苦笑，想不到“隐妃”如此深藏不露，“扮猪吃老虎”…绫灰说得还真贴切。“这就已经足够了，我们想问的，已经有答案了……拉法罗果然不是什么救世主……”要相信这个事实，真是令人心痛。自幼在皇国长大，如此的信任着皇帝，发誓为皇国奉献一切，可是却……“华莲是因为救她的妹妹和小孩子们刺伤拉法罗，本来应该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基地把她关了起来。她无意中发现，拉法罗害怕光线，所以她想要去找寻光源……”

　　“光源？要破坏拉法罗的话，一般的光肯定是不行的，必需是比X的五色麟光强上数十倍的光……难怪凰要做能量探测器给她了，光源的能量一定在B’T之上。华莲到底想到哪里去找光源呢？”

　　“日本神居岛。听说1999年那里曾经有火球落下。”

　　“神居岛？！”惊讶的一呼，绫灰这才知道为什么凰听到华莲死在神居岛眉头都不皱一下。“原来如此……华莲还没有死，她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她是不是还活着，只有上天知道了。我们只能祈祷她还活着……”死了还是活着？身在基地的他们是无从得知的，不过华莲怎么说也是四灵将之一，是皇国最强的战士，她没有那么容易就死。“如果她成功找到了光，就会是一个希望吧……所以在她找到之前，我们也要做好准备。”

　　“准备？”

　　从怀里取出一个容器瓶递给绫灰，北斗相信绫灰不会出卖他。“这是华莲走之前交给我的东西，在她回来之前，我得好好保存好它，并且好好研究、分析它的构造。”

　　“这是什么……看起来好象是什么东西的细胞……”拿着瓶子看了一会儿，一提到“细胞”，绫灰就明白了，从而张大了嘴。“这是拉法罗的细胞？！”

　　“……你会帮助我吧？”叫绫灰来的目的之一就是希望她可以辅助自己，可是北斗并没有料到她会爱着自己，这是不是就是命运的安排？

　　微笑的看着北斗，绫灰轻道：“只要你需要我，我会尽我所能全力支援你。”

　　在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能被这么一个可爱的愿我奉献自己一切的女孩所爱，我真的很幸运、很幸福，是不？凝视着绫灰，北斗温柔的笑着。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喜欢着这个女孩，但是在这种时候，绫灰的出现真的让他感到很欣慰、很高兴，她让他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回想着绫灰的话，看了看容器瓶，北斗琢磨着该不该把这个东西交给凰。可是再仔细一想，她既然知道华莲要找什么，说不定早就已经掌握了拉法罗所有的资料了，不需要他多此一举。而且对她，他没有办法不多加疑问。“绫灰，凰上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绰号叫‘隐妃’，但是她并不是皇帝的妻子，可是她的确很受皇帝宠爱，有和皇帝直接接触的方法和权利。她到底和皇帝是什么关系？这个我也搞不清楚。但她是皇国的内务总管，皇国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她，这一点倒是真的。”谈到凰，绫灰自认也不是非常了解她，她了解的，只有她让她了解的部分，只有她的个性一类事情。“凰是一个让人摸不清的人，明明有着直接和皇帝交流的权利，却好象完全没有办法干预米夏大人的决定，照理说她的地位应该不比米夏大人、娜夏大人低才对啊……她总是很忧郁。知道吗？那天她对凤的那个笑，是我见过的她唯一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唯一一个达到眼底的笑……她是一个温柔的、对世界充满着爱的人，可是她眼中总有着抹不去的哀伤。虽然平时她常常会笑，常常会有意无意的逗我和阿拉密斯，可是她从来没有真正发自内心对我们笑过。她呀，个性就是那么直接，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就好象要我当她的朋友一样，完全不管我愿意不愿意，一副她说了就算数的样子。……不过她这一点并不会让人讨厌就是了，直截了当总比一肚子鬼胎来得好。而且她对人一向很真诚，让人完全感觉得到她的确是真挚的面对着自己。虽然她对什么健康啦、感情啦之类的方面唠叨得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但是…做她的朋友，感觉很幸福。”

　　“士兵间对你的评价都是统一的一板一眼，但是我看来并非如此。看来，你个性方面也有些受她影响了。……或者说你本性也就是如此，被她引导出来了？”北斗笑道。绫灰说的凰，感觉就是另一个她。

　　“或许吧，所谓的物以类聚……”想了一想，绫灰轻笑出声，原来，她和凰个性方面是挺像的，都很直接啊。凰……想到凰，就会想到凤，想到凤，她就会想……“北斗……凤什么时候启程去边境？”

　　“……明天。把工作移交之后吧。皇帝的命令是绝对的。”

　　“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什么忙？”北斗大概可以猜得到她想要他帮什么。

　　“……叫凤走之前去看看凰吧，他不是答应了要带凰飞翔吗？……那天你也在场，凰有多高兴你也知道，所以……”在感情上，凰帮了她很多，所以绫灰也想帮助她，就算只有这一点点也好……

　　“很快就要分别了，这样短暂的梦真的有意义吗？”两人如果无论如何不能在一起，那又何必要做这幻梦一场，徒增伤感？

　　“有。”绫灰知道，不论多么短暂，凰也希望和凤在一起的。“你不了解凰，凰并不是那种会轻易放下感情的人，凤对她而言并非只是一个梦想、一个向往。……看到凤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和凰很像，不但同样是个人生观以爱为基础的人，就连兴趣都很像。凰是一个很不错的歌手，也很会吹笛子，这大概就我和阿拉密斯两个人知道吧。……如果可以，真希望有一天可以听到他们两个合奏，凤凰齐鸣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景象……虽然我不知道凰心里是怎么打算的，但是她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人，她是会争取自己的幸福的。就像我可以为你付出我的全部一样，凰同样也会为了凤付出她的全部。如果有必要……我相信她会为了凤反抗皇帝。对她而言，比起皇帝和皇国，凤重要得多了。……凰说华莲会是一个希望，但是我认为她也是一个希望。我相信凰已经做好了就算华莲五年之内找不到光，也可以打败拉法罗的准备。可是这个准备……”会不会是建立在她的命上的？这就很令人怀疑了。

　　“你认为她会为了凤连命都不要了……”北斗很惊讶于绫灰的话，从之前的见面，他不认为凰是那么冲动、不理智的人。可是她身上迷团太多，又很难说这些迷会不会影响她的决定了。

　　“她就是这种人。”就像她一样。为了北斗她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凰和她是同类人，她明白。

　　“……我懂了，我现在就去找凤，你和我一起去吧。”事情宜早不宜迟，北斗和绫灰立刻动身前往凤的朱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