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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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学期，我们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们学校要创示，省一级示范高中，也就是国重。”郭老师站在讲台上，九月一号开学，就来了一个“大事”
“哇哦，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所以这就是我们成为宣传片工具人的理由吗？”
……
班主任等他们吵闹了一会儿才敲敲桌子，“这件事情你们校长肯定是非常非常重视的，对你们来说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说我们的教学设施肯定全部都会换新的，还有你们的寝室报修，班长拿表免费保修，最后就是科技楼，虽然我们进不去，但是进度肯定是要抓紧的，预计这个学期投入使用，再然后就是我们的文化长廊重新翻新，操场翻新……”
班主任在上面侃侃而谈，叶不休和姜延辰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其他人也差不多，还有人趁着刚开学低头玩手机。
“……现在的你们已经是高二了，按理说又长大了一岁，怎么说都该听话了，也应该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创示会有很多兴趣课，比如什么计算机足球篮球兵乓球羽毛球之类的，然后走班读——”
“自己选吗？”
“肯定是学校安排啊”
“没意思……”
班主任扭头一笑，“不上课不就遂你们的愿了吗？最后呢就是书箱，为了整洁好看，唉又没有商量，到时候你们分组就没有书箱了，你们的书放得到吗？”
“桌子上不准放书，还不能有书箱？”
“那我们桌子里面放不到啊，卷子都那么多。”
班主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是，我们再和校长商量一下，对了，还有一个坏消息，因为创示，所以大家只能去食堂，到时候超市是不会有泡面啊面包滴。”
“卧槽！”
“泡面都没有？”
“那零食呢？”
“零食还是有滴，还有你们的寝室，应该是哈，我听说应该都全部要窗帘，到时候大家买一下，应该不贵吧，不买遮光的话，几十块钱？”
“不贵不贵。”
“那就好——还有你们的碗，我的祖宗啊，我看下，一二三……五个碗，好家伙，创示会有图书角，那是放书的地方，不是给你们放碗的地方，一个冰箱放五个碗好危险，另外，学校会严查抽烟玩手机耍朋友滴，‘牵手视为谈恋爱’的哈——绉详伦喜欢陈君言咩？”
陈君言红了脸转向一边，绉详伦笑着说“你不是说牵手视为耍朋友吗？”
“我说你就牵啊？人家陈君言那么帅气一个小伙子被你掰弯的话……笑，到时候严查喜欢勾肩搭背的，比如姜延辰叶不休，比如李蕊沈程思，还有哪个？”
“琦琦！”
“哦，对了，王琦和唐海林，在外面收敛一点儿好，我也不晓得你们是不是同性恋，但是，牵手就是了哦。”
班主任说完自己脸都有点儿红，更别说叶不休，手足无措地看着正在牵着的手，姜延辰一勾笑着没有放，叶不休也就拿这个烫手山芋没有松开。
“先这么说，还是要好好搞学习，不要被创示影响到了，毕竟明年你们，唉不对，后年高考，现在才19年，说早了，要高考了，高一的时候不觉得，高二的时候不觉得，高三的时候就真的晚了啊，当然也不可避免会有高三幡然醒悟，然后奋发图强废寝忘食的人，但是少啊，你扪心自问你们会是这样的人吗？你们能坚持吗？看看一休那一桌，一个一直是名列前茅，一个是后来赶上去基本上没有掉过的，好朋友，以后看看能不能一个大学。”
“哇哦——”
“你哇哦什么，想和陈君言一个大学啊？”
“我拒绝。”
“你拒绝？你拒绝啥子？我都还没说什么……”
班主任看着他们两个内讧，笑着看着下面的学生，“新学期——”
“新气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
音乐老师，一个喜欢穿粉色T恤的猛男，手臂的肌肉粗壮，以前是在少数民族教学，后来来了溪中。
“猛男都爱粉色。”是老师的介绍，这个学期依旧陪着他们，见面的时候，大家夸张的一声叹息，“没想到啊——”
“没想到啊——”
没有学习歌曲，只是放着音乐鉴赏，老师坐在后面玩手机，叶不休写作业，刚开学数学老师致力于让他们熟悉过来，于是发了三张卷子，还是手写的。
“……哥，卷子。”
姜延辰没有抬头，把数学卷子往后一扔，继续和英语完型作对，认真写全错的姜延辰自信心被按在地上摩擦，尤其是改的那几个要是不改的话就是对的！
叶不休有在刻意训练七选五，毕竟他也全错过几次，练了两个就没有练了，英语词典在两个人的手边，英语卷子变成了物理必刷题。
歌曲一首首改变，没多久就下课了，叶不休揉揉发酸的脖子，看向了窗外——无论换多少次位置，叶不休都只喜欢这个靠窗的第三排，姜延辰看向微微抬头的叶不休，窗外的光影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牵手视为谈恋爱，干嘛呢？！”
陈柏维笑着拍了一下桌子，叶不休吓一跳差点儿把笔筒撞掉，“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不过牵手视为谈恋爱的话，那我们班也太多了嘛。”
“是滴，琦琦，我的男朋友，你好。”“滚。”
叶不休看着他们打闹，接个水都不安宁，手放在姜延辰的手心把玩，夏天有些热，但是两个人都不是爱出汗的人，摸着有些干燥的手，又看向了那个月牙的白痕。
“受了伤吗？”
“啊？哦——没什么，小时候玩自行车不小心把手弄断了，不过这不是接好了吗？”
叶不休笑着勾勾手指，姜延辰翻个白眼，对于某人的叙述不予置评。
“一休，有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叶不休摇摇头，“真的没有？”
叶不休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有些想要的，也只是那个年纪想要，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姜延辰没有强求，只是把菜夹在了叶不休的碗里，两个人上了楼，坐在无人的走廊吃饭，偶尔会说话聊天，但是少。
下楼时碰到了隔壁班级的几个学生吞云吐雾，叶不休手被拉了一下走在了内侧，三步两步下了楼。
“帮我看下——”
“我是计算机，嘿嘿嘿”
“草，老子是孙老师的数学！”
走读课程出来的时候，叶不休和姜延辰一起，化学，虽然不知道学什么，但是根据老师说的，只是培养兴趣，应该不会有多难。
“教室在哪儿啊”
“只有一个名字那岂不是我们可以随便选？”
“好家伙——琦琦，我们打篮球！”
叶不休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只有搬教室的时候觉得好远啊。
“谢谢善良的一休和姜延辰。”生活委员小小的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女生，很可爱，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叶不休笑着摇摇头，和姜延辰一起帮她搬书箱。
“呼，这就是我们真的会待一年的教室吗？”
“是滴——看，‘天道酬勤，宁静致远’，不是我说，这为什么是红底，换个白底都更适合。”
“你懂什么，这是大师写的，大师耶，牛逼克拉斯！”
“哈哈哈哈——”
教室距离厕所非常的近，叶不休靠窗成了靠着荒山，窗台还有落叶。
教室开了灯光线都有些不好，这个教室距离普通女寝非常近，除此之外距离哪个都远，去一趟超市课间十分钟就没有了。
“晚上晚三陪我出去一趟？”
叶不休没有抬头，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下了课，叶不休和姜延辰拿着相机去了操场——姜延辰单方面要叶不休拿。
“会不会妨碍你打电话？”叶不休扁嘴，“你在说屁话，都下来了——拍什么？拍你？”
“我当然是不介意滴——”姜延辰笑着比了个健美POSE，叶不休笑着拍了几张，然后看着新修建的教学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没多久了吧，快要贴砖了。”
两个人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就坐在了树荫下乘凉，看着操场上打篮球的人，叶不休往后仰着，看到了陶老师。
！
！！
！！！
“陶老师好。”叶不休害怕老师，从小，立马乖巧地弯腰点头问好，姜延辰跟着问好，陶老师点点头，“暑假耍的怎么样？去哪里耍没有？”
叶不休乖巧地回答问题，姜延辰就看着他，在老师眼皮底下逗他，陶老师点点头，对一休同学和姜延辰同学寄予厚望和期待，然后就放他们走了。
叶不休脚底抹油跑得飞快，姜延辰笑着拍下了短暂的视频，回到了教室就受到了谴责。
“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不好意思。”叶不休还没有开口，拿着化学书的姜延辰就开口了，女生脸微红着尴尬地离开了，姜延辰坐下，“你想和女孩子坐？”
“你什么毛病？”“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骂我，你都不拒绝她。”
“那是……那是你来了啊，你要是没有开口我肯定会说话的，本来就是给你占的位置……”叶不休抿嘴不说话了，察觉到气氛不对，姜延辰立马拉着人准备花言巧语坑蒙拐骗，不过没有给他机会，上课铃响了，不过……
他一个最后几排的怕什么？
花名册点名，某个人不理他就会撑手挡住，眼不见为净么？
手被微凉的手拉住放在大腿上，叶不休回头瞪他，姜延辰递过去写好的纸条，画着表情包，全是犯贱的小狗，很搞笑，但是不能笑，叶不休别过头，还想把手扯回去，姜延辰哪里可能放手。
“一休，不喜欢我了吗？”
叶不休心漏了一拍，两个人坐在空调前，只有两个人的位置突然狭窄起来，姜延辰把手伸过去大半，外面绿荫庇天，空调孜孜不倦地工作，叶不休喉咙有些紧，“你又发什么疯？”
“手都不让我牵了，还不理我……”
“还委屈你了是吧？”
叶不休瞪眼，姜延辰眼尾下压，笑得灿烂，“所以我哪能委屈自己啊。”
姜延辰直接上手，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叶不休的手一蜷，然后低低地惊呼一声，某个人直接伸进了他的校服外套手捏了捏他的大臂上的软肉。
叶不休瞬间红了耳垂，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手拿出去。”
“不要，好软啊。”
大臂内侧肉又软又白，叶不休喜欢穿外套，此时还算有点儿东西遮住，但是姜延辰多捏几下叶不休就受不了了，只能求饶。
“一休，你眼睛红的像是要哭了……我有欺负你吗？”姜延辰眼睛含笑，取下了叶不休的眼镜，可视距离内只有姜延辰。
“你说呢……你还……”手抱着他的腰。
叶不休腰很敏感，不止姜延辰知道，此时在姜延辰的揉捏下颤抖着，偏偏叶不休喜欢咬唇，嘴唇常常带着水光，姜延辰不想过头，把衣服拉好，“还理不理人？”
“又没有不理你……”
姜延辰一愣，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气氛还依旧暧昧不清，已经数不清第几次了，叶不休毫无目的地看着化学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直到手上多了一个纸条。
看起来就是临时做的，扯的还是他的草稿本。
火柴人拿着蛋糕的简笔画，下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祝世界上最好的叶不休生日快乐，笑一个？
那股酸软的感觉再次袭来，叶不休没有说话，只是拿了过来自己的草稿本，和他在上面拌嘴，直到下课，老师也就给他们放了一段视频，估计一节课都是了。
下课人很多，多到爆炸，楼梯只有那么宽，下去的人多上去的人也多，叶不休站在距离姜延辰还有一个台阶的地方，等着人群慢慢流动。
修长的手指挂着相机的手朝他勾了勾，旁边的人看了过来，叶不休犹豫了一下，往前跨了一个台阶，握住了那双微凉的手，然后就被握紧了，人群挤来挤去，那双手不曾放开，反而从前后变成了并肩。
余光中能看到抬头的姜延辰，楼道因为人多光线不好，甚至看不清向下的人的脸，叶不休低头看着相握的手，感觉有些热，手心会出汗的话，姜延辰会发现的吧……
相机在两只手之间摇晃，叶不休走走停停，被姜延辰护在墙边，直到上了本层楼，才没有那么挤。
“孙老师选修课居然也拖堂。”
“东东牛逼，看里面的学生还在做笔记……”
路过隔壁班的时候，叶不休往里面一看，陈柏维一眼就看到了牵着的手，笑着点了点，不过什么也没说，继续挖苦教室里面坐着的人了。
叶不休打开窗户，撑着看着外面，等肩膀上放一个脑袋的时候，叶不休忍不住往旁边偏了偏。
“下午出去还是中午出去？”
“中午？”
“当然是你定啊，你生日，不过今天周日，要是有半天假就好了，要是有电影的话可以一起看个电影，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一起看过电影，早知道这样，我暑假就不去北方了，应该待着南方，还能和你一起去看哪吒，你看了吗？”
“看了，第二次上映的时候看的，还不错，‘我命由我不由天’，很火啊。”
“是啊，很火——一休，十一月归宿假我们去看电影吧，新海诚的电影，天气之子，感觉不错的样子。”
“你的名字那个吗？看情况吧，如果放假的时候在放的话，就一起去？我们两个吗？”
“不然呢？”
姜延辰回答的太理所当然，叶不休没有觉得什么不对，“有点儿想看少年的你。”
“那就一起看啊，到时候都有的话一起看，没有的话……出来玩。”
看着叶不休皱眉，姜延辰主动说请看电影，叶不休慌乱地说不用，就被按着揉脑袋，“一休，听不听话？”
叶不休红了耳朵，“可是是我想要看那个电影……”
“嗯，是你想要看，但是是我想要你陪我看——你更想要一个人去看吧。”
叶不休闪躲着眼神，含糊着没有说话，“所以给我个面子，一起看电影好不好？”
叶不休点点头，不知道怎么就安排了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但是……这也是他第一次和除了家人之外的人看电影。
中午几个男生女生去了镇上，以前的小饭馆有了包间，熟悉的蛋糕香气，拘谨的收礼物，只有被忽略时，叶不休才有了自由和轻松。
姜延辰送给他一本相册和U盘，相册有着封条，被告知晚上回去才能看，其他人起哄着立马就要拆开，姜延辰却是笑着阻止他们，一人一拳，就是只能他晚上回去看。
起哄的声音不小，叶不休红了脖子才被放过，深呼吸几次才平复了乱跳动的心。
生日是他的生日，其他的就不是他的了。
叶不休夹起来姜延辰剥好的虾，举到了姜延辰的嘴边，“你还一个都没有吃，你也没有怎么吃饭。”
姜延辰一笑，“那你喂我？”“那你吃什么？”
姜延辰没有想到叶不休这么直接，直接来个报菜名，叶不休拿着筷子的手有些不稳，谁给他的勇气和姜延辰过招啊。
看着没有人转桌子才小心挪动的叶不休，拿着勺子喂剥虾的姜延辰，等到周围都安静下来，姜延辰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大的时候，叶不休回头就看到了举起手机的几个人，脸瞬间爆红，不知所措地放下了勺子。
“咳咳，我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拍了照片。”
“还录了视频——唉，错错、错错！”
陈柏维扔了筷子就想出去，姜延辰取下了手套按住了他，“是不是开玩笑过头了？”沈程思担心地咬唇，“要不我把视频删了吧？你跟他说说。”
“没事儿，他就是脸皮薄，不用删。”
“那你一个人去？”姜延辰点点头，陈柏维伸个懒腰，“放心，叶不休应该没有生气，他生气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生气是什么样子？”“哇，可恐怖了跟你说……”
门外脚步声传来，卫生间的门被拧开，就看到了猴屁股一般红的叶不休，姜延辰敲敲门反锁上了门，卫生间狭窄，有着厕所专用的蚊香味。
“不舒服？”
“没……你都不说，还帮他们。”
姜延辰一笑，把人翻过来，“我当然是他们那方的，可以来哄你，但是视频不能删。”
叶不休差点儿脱口而出为什么，抿抿嘴吞了下去，姜延辰掐着他的腰靠在洗手台上，黑色的洗手台衬得叶不休的手更白了。
闻着姜延辰的味道，脑袋被轻揉着，叶不休觉得自己太好哄了，抱一下就好了，抿嘴扯了扯姜延辰的衣袖，可某个人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用膝盖抵开了他的膝盖，叶不休一惊退无可退半坐在洗手台上，背抵着了镜子。
“其实你还有一个生日礼物……”
叶不休思绪被拉走，没有意识到衣摆掀开咸猪手伸了进去，圈住了他的腰，叶不休动了动，“什么？”
“一个日记本，可是我觉得有点儿过早了，所以没有给你。”
手到双胛的时候，叶不休忍不住挺了一下腰，“是你写过的吗？——你手别乱动，你干嘛……”
衣服灌了风，想忽略都不行，看着泛红的眼尾和害怕的眼睛，叶不休的眼镜又被取了下来，什么都看不清，连带着声音都有点儿模糊了。
“嗯，写过的，想给你，因为我有备份，所以给你也没什么，可以配合着相册一起看，但是我想了想，还是等你十八岁再给你吧，还有两年。”
姜延辰抵着他的双腿，叶不休完全坐在了洗手台上，甚至害怕洗手台塌了，手指紧紧按在台上，“两年……为什么要成年给呢？”
“嗯……可能是因为那时候适合送日记呢？”
又或许适合某个人反悔。
姿势有些过，叶不休手指抵在姜延辰的肩膀，却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推开他，暧昧渐渐消散，叶不休洗了个脸，匆匆回到了包间。
一如既往，但是没有什么会和以前一样，人是，感情亦是。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