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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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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捂住眼睛,捂住嘴巴,唯一暴露在外面的鼻子,也让陆纤屏住呼吸。在长公主府里被人绑走这种事情,她还真是没有想到过,今天得此一见到是有几分新鲜,她到是想看看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
移动停止,掩盖在背后的手细细摸索了一番,凹凸不平,应该是岩石一类的物体。遮在她眼睛上的手拿开,陆纤睁大了眼睛。月光下,假山前,偶尔的一阵风吹动着假山岩石壁上的草叶。冲入眼中的高大身影笼罩着陆纤,抬头看起,束起的发髻下一张陌生但熟悉的面孔出现,沅君柘!
“郡主若是答应在下不会大声呼喊的话,我便松手了。”
陆纤眉梢紧皱,微微地额首,伏在她嘴上的手掌立刻遵守承诺拿开。陆纤压低声音,“沅君柘,为何?”
“郡主是闻我为何知晓你是郡主吗?”沅君柘,“我应邀前来,远远见了郡主一面,便明白了。郡主放心,在下是不会将之前的事情说出去的。”
“不是这个,我问为何将我带到这边。沅公子可知男女授受不亲,你如此行事,将我掳到这里,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于我,不过是个没有要害的郡主,说两句非议便过去了。而于你,太子母族嫡公子连累的怕是太子殿下的名声。”
沅君柘轻笑一声,躬身微微俯身,“郡主心如明镜,还请不要怪罪。”
“你同我都知晓对方的底细,何必来这些有的没的虚礼。说吧,你为何把我带来。”陆纤抬手理了理头上的有些凌乱的发丝,将微微有些掉出玉簪重新插回。
“郡主所至之处有一场大戏,若郡主贸然打搅,怕是会引火上身。”沅君柘开口。
“唔唔!”假山的转角处露出一个衣角的秋月被沅君柘身边的曲安捂着嘴抵在边上。
熟耳的声音,陆纤立刻便知,抬眼有些不悦看向沅君柘,“多谢沅公子好意相告,还请放将我的婢女松开。”
沅君柘拿起边上的小石子,手指一弹,石子便击打在了那处假山上。曲安立刻松手,秋月跳了出来,慌张地踩着步伐,目光锁住了陆纤大步走来,丝毫没有注意边上的沅君柘,紧张地抓着陆纤的手臂,“小姐...可伤着了!”
“秋月!”陆纤眼睛一紧盯着秋月。秋月立刻收回眼中的惊慌失措,定了定神。
“郡主...”
秋月被沅君柘的声音一惊,转身面对沅君柘,紧紧地拉着陆纤的手腕,将陆纤藏在自己身后。
沅君柘俯身一礼,“今晚叨扰了两位,在下告辞。”说完便带着曲安转身离开。
“小姐...”知道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秋月才松开陆纤的手,担心地转过身看着她,“可有受伤,这两人...”
“北远侯家的二公子,我们见过的。”陆纤拍了拍秋月的手背,“无碍,对方不过是来提醒我们一下,说来如果是真的还是我们欠他一个人情了。”陆纤抬手将秋月额前掉出来的发丝勾当脑后,“夜黑风高,今晚怕是有事要发生了。秋月,我们出来许久了,回去吧。”
“是”秋月扶住了陆纤的手臂,俩人缓缓离开了假山。
为了避开沅君柘所说之事,陆纤同秋月未走来时的路,两人绕过假山,通过午间的凉亭,绕了一段路走回宴会上。远远的,声音传来,有些喧闹,不像普通宴会上该有的响声。陆纤同秋月交换了个眼神,停下的脚步继续向前踏。
“郡主...”门口的人群有些杂乱,踩着急急匆匆的脚步,常嬷嬷按捺住眼里的慌张,远远地望见陆纤,心口的不安平了平,快步上前扶住了陆纤的手臂。“郡主无事便好,便好...”
“嬷嬷,我不过是和秋月出去散散,你且安心就好。”陆纤拍了拍常嬷嬷的手背。“宴席上可是发生了什么?”
常嬷嬷凑近陆纤的耳朵,压低声音,“听闻后院庭院出事,长公主殿下带着和怡郡主还有一起夫人去了,其他的宾客都还在席上,郡主还是快些回去。”
“我知晓了,你们都陪着我进去吧。”看来沅君柘说的事情是真的,陆纤扫过四周,虽然目前尚未知晓发生了何事,但席上的都是满城的贵子贵女,发现事态不对,家奴早已涌入席上护着自家的公子小姐。
陆纤带着常嬷嬷和秋月进来倒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沿着外墙回到原先的位置上,一桌的人都还在,临近的三桌都空了,想必就是跟着长公主去了的人。
“纤姐姐!你怎去了许久!”陆湘立刻挽住了陆纤的手臂,将人带入座位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长公主殿下带着母亲她们都离席了,我们这几个不知道的坐在这里干急。”
“我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刚刚同秋月在午后的凉亭边歇息了一会儿,回来便听见声音喧哗,着实吓坏我了。”陆纤的手抵着心口,接过了陆湘递来的茶水。
“长安郡主在外头可有听到些什么?我们这些人呆在里头真的是同陆小姐所说的干着急。”说话的是同桌的齐丞相家的小姐齐月河。
“齐小姐,长安具体也不知,就是看见外头人多,让人看了都不觉有些心慌。”陆纤皱着眉梢,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但嘴上的话还是说的周全,“长公主殿下一向思虑周全,我等安心坐着便是了。”
“长安郡主真的是推得一干二净,见着了就同没见着一样,我就是坐在里边看看也知道外头人多。”
“月春...”齐月河打住了齐月春的话。
“我又没有说错”被长姐打断了的齐月春,有些不悦。
陆纤额首看着齐月春,“齐小姐若是想知道个清楚便去门口看看,长安眼拙,只能得到这般的结果,还请齐小姐莫要怪罪。”
“长安郡主莫要怪罪月春,月春性子急了些,才会如此,我代她同郡主赔不是了。”齐月河起身朝着陆纤微微俯身,再坐回位子上。
陆纤坐着点了点头,“齐小姐多思了,令妹是个爽快人,长安只觉得是个好的。”几人客套着,陆纤只觉得心里烦,看着丞相府的大小姐能两个字便将底下的妹妹管教住,想必也是个厉害的。也是,这桌上的人哪个不是精明的。
说话间两排婢女从门口整整齐齐地走了进来,将着宴席上的声音压下,为首的那人站在最前方的台前,身板挺直面向众人,“传长公主话,请在座各位移步前院。”
发生了什么事?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宾客间传开。陆湘紧紧抓着陆纤的手臂,这些婢女看上去便不像有好事发生的样子。陆纤同身旁的秋月对视了一眼,轻轻地安抚地拍着陆湘的手臂,“被担心,长公主殿下唤我们去,我们便去吧。”
众人陆陆续续地走出,因着夫人们都被长公主先前带着走,先下陆纤这桌的到成了走在最前排的人。男宾同女宾未从同一门出,长公主府大,路也多,去前院的也不止一条,两拨人分开了走。
跨进前院的门槛,一声声痛苦地呼喊声刺着众人的耳朵。不少人都向后缩了缩身子,陆湘拉着陆纤的手也惊了惊。继续往里走,空旷的院中,一张长长黑色的桌子摆放在正中央,躺在上面的两人蓬乱着头发,但还是可以看出是女子。那女子所穿的服饰像是长公主府里的婢女,下半身已经满是鲜血了。一声一声的惨叫从女子的嘴巴倾泻出来。到底是没经受过这么重的杖责的,那女子当着众人的面没了声响昏了过去。
“啊!”这些人都是娇养在闺阁的,有几个是见过这种血腥场面的,各个朝远离那边的方向缩着身子。
“别看...”陆纤挡住了陆湘的眼睛,拉着她加快了脚步。心里开始暗暗盘算起来长公主这到底是什么意义,将人放在院中受刑,宾客们要进来,就必定会看见。
穿过长廊,远远地就能看见众夫人正襟危坐,长公主坐在主位上,正侧着身子用手抵在额前。“都来啦...让外面的停了吧...”
中间的空地上跪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颤抖着身子,低着头爬俯在地上。
“长公主殿下安!”陆纤跟着众人一起行礼,受了些惊吓的人见到自家母亲,在行完礼后,都往自家母亲那儿寻求安慰了。陆纤跟着陆湘走到了陆将军夫人身边,陆湘显然是吓坏了,慌张地环住陆将军夫人是手臂,如不是场面不允许,她定是要缩进怀里好好缓一缓的。
“纤儿!”陆将军夫人拍着陆湘的后背,抬了抬手,朝陆纤招了招,“可有吓到?”
“陆婶婶安心,我很好。”陆纤紧跟着陆湘站在陆将军夫人身旁。
周围的声音里掺杂了不少暗暗抱怨长公主的声音,说话的都是拐了七八个弯的,没有明说,没有明指。陆纤站直了身子,手边的衣服理了理,将手覆在腹前,坦然地看着前方。
跟着男宾进来的沅君柘也回到了北远侯夫人的身边,今日北远侯夫人带了幼子和幼女来,沅君柘和沅舒恒一边站着一个。
沅君柘抬起头,目光交错间,他双手置于面前,朝陆纤微微俯了俯身子。
“君柘,这是...”北远侯夫人注意到这一幕,侧过身子有些疑惑地看向沅君柘,目光发亮,带着丝丝探究。奈何前面的女子太多,就这儿远远地一敬,她实在没分清是哪一位。
“回娘亲的话,只是正巧见到了认识的人。”沅君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让许久没见到他这样的北远侯夫人有些惊喜,“难得瞧你这样,可是心悦之人。”
也不怪北远侯夫人见到沅君柘笑会觉得稀奇了,这段时间沅君柘心里都压在事情,一直没个笑脸迎着,突然温和下来,更给他添了几分赏心悦目的感觉。“娘亲还请不要取笑君柘了。”
“娘亲,二弟弟这怕是害羞了。”元舒恒用衣袖挡住半张脸,轻笑了出来,“这儿人多,娘亲莫要再提了。”
北远侯夫人压住心里的激动,多看了沅君柘两眼,只是他未露出半点马脚,便也转开了视线,朝着沅君柘刚才俯身的地方看去,不知能不能巧巧地抓到是哪位女子。
陆纤没有想到沅君柘会这样毫不避讳地同自己点头相视,随后划过的北远侯夫人的目光,让陆纤头皮一麻。她虽不知道沅君柘同他母亲北远侯夫人说了些什么,但就看北远侯夫人这样仔细地带着探求的目光,定是能猜到一点,怕是同他母亲说了前面有认识的人。陆纤侧过身子,同一旁的陆湘说起话来,她无意同沅家扯上什么关系。
“将那两人带上来!”长公主厉声喊道,周围的人立刻闭上了嘴,窸窸窣窣的声音定是传到了她耳朵里的。向来注重面子的长公主,怎么能容忍其他人在这儿戳她的脊梁骨。
接近昏厥的女子被小厮架着上来,没有一点地缓冲,直接扔在了中间的空地上,在那个跪着男子边上。女子趴在那儿没了动静,到是旁边的男子艰难地支起身子,伸出手颤抖地向前伸。
长公主冷漠地看着两人,“今日本宫设宴,原是看着乞巧节大家一同聚一聚的意思,没想到有人竟然在本宫府中做出这种不知廉耻之事!”
作为长公主的贴心小棉袄,瑜王妃坐在边上,同样是气愤地很,“姑母到底是心软,若是换别人家,这样的人啊,早就沉河了!”
长公主朝着瑜王妃摆了摆手,“念在竹青服侍和怡多年,这三十杖,便算做你们对本宫的赔礼道歉,今日是乞巧,是求姻缘的好日子。这种事情,既然发生了,本宫也不好坏了节日的本意。你说是吧,长垣寺少卿夫人?”
砰的一声,被点名的华衣女子跪倒在地,颤抖着不敢抬头看长公主,“长...长公主殿下,一切都是子华的错,臣妇恳请长公主殿下饶子华一命,臣妇定当好好管教!”砰砰砰,一声两声...到底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儿子长垣寺少卿夫人的额头都快磕破了。
陆纤算是看明白了今日之事,和怡郡主的婢女同长垣寺少卿家的公子,趁着席面正热闹偷溜出来私会,瞧着那莫少华衣衫不整的样子,怕是有些过分的举动的。陆纤心中唏嘘,这也是个勇人,是有多少的情欲发泄不完,非要凑到长公主的宴席上发泄,还是同和怡郡主的婢女一起。
陆纤看向沅君柘,这就是他说的事情吧,看来这两人就是在哪儿地方苟且的,是在说他们大胆呢,还是愚蠢呢,选择距离宴席不远的地方,走过的人熙熙攘攘的不少。
“长垣寺少卿夫人,你也不必担心,起身吧。本宫原是也没想罚他们的,只是出现的地方实在有些过分了。莫少华,还好好的,本宫也不会罚他。”长公主撑着额头,露出眼底的疲惫,显然是气急了的表现。
长垣寺少卿夫人不敢起身,双手紧紧地扣着裙摆,头上的珠钗也因为她大幅度地磕头散乱了。
“去,扶夫人起来。”长公主对着身旁的婢女挥了挥手。
“是!”婢女俯身,快速将长垣寺少卿夫人扶起来,是用上力气的,压住了对方不想起身的力道。
长公主抬起头,放下手,“罚也罚了,今日就当应景,既然两人都有意,本宫也不好强行拆散相爱之人,便给府里的这个婢子指门亲事吧。长垣寺少卿夫人你看如何啊?”
长公主的话是给长垣寺少卿夫人选择吗?当然不是,长垣寺少卿夫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答应下来,并且早日风风光光地将人迎娶回去。
那叫竹青的婢女,虽说从小跟着和怡郡主长大,但是身份永远只是一个婢女,有身份的人家,没有几个愿意将这样的女子娶了过去当嫡妻的。如今长公主开口了,长垣寺少卿家只有接受的份,娶了一个婢女嫡妻,再加上今日再长公主府里发生的人尽皆知的没脸事儿,这位莫少华,莫公子不知有没有入仕,未来仕途坎坷啊,只怕是整个长垣寺少卿府都要跟着他没脸了。
“是!臣妇听从长公主殿下的安排!”不管心里压着多大的气,多大的不甘,如今被抓出来的就是她儿子犯错,长垣寺少卿夫人朝着长公主俯身行礼,低头抬头间,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算是完了。
“好!这事便这么定下来了,站场的各位都见证着,本宫也不会委屈了从府里出去的婢子。我房里有一套圣上亲自赏赐的白玉扇子,便给竹青添嫁妆了。”长公主说着,转头看向声旁的和怡郡主,“和怡啊,你可别怪母亲将你身边的人送出去了,有些人就是注定留不住的。”
和怡郡主屈膝行礼,“母亲言重了,和怡明白。”抬起头的和怡郡主静静地看着跪在台下的两人许久,咬着嘴唇的牙齿松开,“竹青跟了我多年,是个好的,还望莫公子好生待她。”
莫少华摇着头,站在侧面的陆纤看着他留下来的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会让莫少华哭成这样的...陆纤的视线在和怡郡主和莫少华之间徘徊着。
和怡郡主撇过头,“今日我从母亲这儿得了一副顶好的头面,今日也是竹青要离开我身边的日子,那副头面便让她带着一起去吧。”
“竹青跟了你这么久,你给她添些嫁妆也是应该的。”长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
得了长公主同和怡郡主两人双份的嫁妆,都是尚好的东西,这位婢女的婚事不会差,但是前提是没有这件事的发生。陆纤多看了躺在地上的竹青几眼,午后比试刺绣,这位婢女趾高气昂的,不过两个时辰便落到这种地步。
发生了这种事情,宾客们也没有了继续的意思,都陆陆续续告辞离开了。陆纤跟着陆将军夫人一同离开,出了这长公主府邸,来往的马车拥挤。陆纤也没有多留,同陆将军夫人说了几句,应下了过几日回来拜访的事情,便上了自家的马车。
秋月同常嬷嬷跟着陆纤上来坐稳,马车缓缓地驶离了长公主府邸。“今日之事,想想我只觉得后怕,小姐,我们差一点就走近那处了,若是被看到了说也说不清的。”
不只是秋月有些后怕,陆纤也有些庆幸,还好她被沅君柘带开了,今日的事情表面上是和怡郡主的婢女同长垣寺少卿家公子私会,但长公主同和怡郡主又在这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虽然不知,但绝对和她两人脱不了关系。放在普通人身上,尚且不会挑在这种时候行事,何况是日日跟在和怡郡主身侧,接触的都是达官显贵的竹青。莫少华又不是个没脑子的。
陆纤没有深究,只是因为这事情跟她没什么关系。陆纤相信在场的众人眼尖的早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但不会提出的。明日之后长垣寺少卿家的公子在长公主府私会婢女的事情就会传开,人们津津乐道地不过是这些表面的事实。
“不打紧,今日我们全当是看了一场戏,小姐还得了一对白玉手镯。”这种把戏常嬷嬷见多了,陆纤能看出来的,她也都看在眼里。
陆纤对着常嬷嬷笑了笑,“确实,这些同我们都没什么干系。”
突然,马车刹停,稳在中间的陆纤,紧紧地拽住了往前倒去的常嬷嬷,秋月先是稳住了身子,然后先一步冲到了马车厢的木门前,“发生了什么?惊到了郡主,怎么办!”
驾车的小厮也是安王府的暗卫,警惕地看着眼前的挡着路的马车,开口,“前面有辆马车挡着,似是北远侯府的马车。”
陆纤同秋月交换了一个眼神,秋月打开了马车厢门,下了马车。
“小姐...”
“嘘!嬷嬷安静等着就是了。”陆纤坐直身子,一下一下地拍着常嬷嬷的手背。若是北远侯府的马车,陆纤只能想起一个人,沅君柘。在长公主府中时,有他相助,才得以未卷进不必要的风波中。虽夜半拦车失了礼节,但陆纤愿意不计较这些事情。
秋雨缓步走到北远侯府的马车前停下,微微俯身,还未开口,马车里便传来了声音。“可是安王府的长安郡主?”
能坐在北远侯府马车上的,声音已到中年的女子,秋月便想到了北远侯夫人,“郡主正在马车上,天色已暗不方便下车,便由奴婢替着来向北远侯夫人请安。北远侯夫人安!不知夫人有何事情,我们郡主可以为您分忧。”
马车里一阵笑声,“我确实有些事情想请长安郡主替我分忧的,不知你能否替我给长安郡主传句话。”
“是,奴婢洗耳恭听。”
“大后日便是我家舒恒的生辰,也是她成亲前的最后一个生辰。我知长安郡主不常出府,不知我们北远侯府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请长安郡主光临寒舍。”北远侯夫人开口。
“还请夫人稍等,奴婢这就去回禀郡主。”秋月快步走进马车,抬手敲了敲陆纤这边的窗子。
陆纤从里面推开了马车窗,北远侯夫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小,陆纤又是习武的听力还不错,将北远侯夫人的话听全了。“告诉北远侯夫人吧,今夜太晚,是长安失礼未能亲自请安,待沅小姐生辰之日,长安必当亲自前来庆贺。”
“是!”秋月将陆纤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便好了,听闻郡主的身体纤弱,晚间回府有注意些,你们这些照顾郡主的可要看护好了。”得了北远侯夫人的指令,马车缓缓地驶离。
秋月回到了马车上,情绪略微有些不好,“小姐,他们不过是一个侯府,到要我们王府去给他们请安。”
“秋月!”常嬷嬷止住了秋月的话,有些道理她何尝不知道。按礼数来说,王府的马车岂是一个侯府可以随便拦下的。
常嬷嬷和秋月想的多,但陆纤没想这些,她在想这北远侯夫人怎会特地停下马车亲自来通知她参加沅舒恒的生辰宴。北远侯府的帖子两日前便送来了,陆纤原本打算晚些时候备上一份礼一起退回去就是了,这下便没办法推辞了。
“就是长公主府也不过是喊了人多次上门,北远侯夫人这亲自来请,这一趟我势必是要去的。”就是不知道北远侯夫人心里盘算着什么。
“小姐,该不会是北远侯夫人听闻了小姐同沅家小姐未来的夫家关系不错,想要拉拢一些吧。”常嬷嬷细想,前些年陆将军夫人确实有过撮合陆纤和陆怀远的意思,还是看到了两人并没有这个想法,才歇下了心思。该不会是北远侯夫人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特地来敲打陆纤的吧。
“若是因着陆将军府的缘故,应该是元舒恒亲自来才是,让母家娘亲来开这个口倒是有点牵强了。而且怎么说,还有陆湘这个嫡亲小姑子在,和我拉拢关系有什么要紧的。”陆纤摇头打消了常嬷嬷的心思。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到时候看吧。”陆纤说道,其实左右让她想到的,有关系的只有一人,沅君柘,在长公主府中对她的一个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