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十七吴

10、第十回 人妖殊途不同归.贰

　　进门一年，南念便有了身孕，可南念不知道她生下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便一直不敢开口，可好景不长，直至临盆之际，被人发现她是个妖兽，杨父大怒，说什么这个妾也必须休。
　　可杨裴文自是不肯：“父亲母亲，孩儿爱她，不论她是人是妖，她生性纯良，不会害人，求父亲不要赶走她。”
　　此时的房里，南念还在生孩子，痛哭的叫声不断发出，杨裴文的心不禁慌乱起来。
　　杨母直接给了他一巴掌，道：“孽子，你难道让所有人看咱家的笑话，娶了个妖兽，生出来的也是个孽畜，你今日若不将她逐出门，我杨家就没你这个儿子！”
　　杨裴文也是一惊，他的父母会不要他，可即便这样，他也不想与念儿分离，“若父亲母亲执意不留着念儿，那裴文便与她一同走，定不会连累杨府。”此话很是坚决，气的杨父又打又骂“你这个孽子！孽子！”
　　此时的屋里传来接生婆的叫声，随即连忙跑出来惊恐道：“老爷，夫人，那少夫人生了个妖兽，不是人啊。”
　　所以人都是一惊，杨母直接喊了人：“来人，把那孽畜给我扔下山崖，快点！”
　　杨裴文想上前阻拦，可被下人制住，杨裴文声嘶力竭的喊着：“母亲，不要，那是孩儿的骨肉从，你不能仍。”
　　杨父瞥见了那孽畜一眼，沉思了许久才猛地想到：“那是竦斯，那妖兽是竦斯。”
　　杨裴文又是慌乱，怎会被父亲认出来，那就糟了，都说竦斯的眼睛可以让人长命百岁，虽是传闻，可也让杨父杨母眼前一亮，那小竦斯的眼睛不行，可她母亲的定是极品。
　　杨裴文尽力拜托他们的束缚，大喊着：“不，不要，父亲我求你了，不要动她。”
　　那杨母很是阴险，便温声道：“闻儿，只要你将她的眼睛取下来，母亲就同意留她在这里。”
　　杨裴文顿时一愣，“母亲，眼睛是她最珍贵的，您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杨母一听便当即瘫坐在地上哭诉“哎呦，我的儿被妖兽鬼迷了心窍啊，你这不是要娘了命吗，今日你若不赶她出去，娘也没脸见人了，不如一头撞死在这！”杨母作势就要往柱子上撞，被杨父拦了下来，杨裴文当即跪了下来，这毕竟是他的生母，他怎么可能像逼死自己的母亲，“母亲，是孩儿不孝。”杨母一直在撒泼哭喊，扬言要去死，杨裴文内心挣扎，最后却也只能妥协“母亲可要记住说的，挖了眼睛就不许再赶她出去，更不能伤她分毫。”
　　南念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的很，她知道自己定时暴露了，可一睁眼便看到杨裴文拿着刀站在她面前，不，不会的，相公明明答应我不会要我的眼睛，怎么会这样。可南念只能满眼惊恐无声的痛哭，虚弱的说不出话，杨裴文也是哭着心疼的安抚她：“对不起，念儿，只要你的眼睛，你就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这样我才能保住你，乖，很快就不疼了。”
　　南念满眼惊恐不断的摇头，眼睛是竦斯最珍贵的东西，她不能失去，不能。
　　可奈何南念怎么拒绝，杨裴文直接一刀下去，剜了她的眼睛，就像剜自己的心一样痛，南念痛的叫出了声，一直在叫，最后痛的晕了过去。南念后悔了，她没了孩子，没了眼睛，那她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受这么多的痛苦。
　　南念醒来的时候，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她害怕，恐惧，像疯了一样，一直哭，杨裴文抱着她安慰道：“念儿，念儿，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别怕，以后我当你的眼睛，我们一起找你的父母好不好。”
　　南念心如死灰，一句话也不说，什么东西也不吃，就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床的角落，就这样阴阴郁郁了一整年，这期间杨裴文一直在四处寻医，想把自己的眼睛换给南念，可一直无果，这一年杨裴文也苍老不少，他每每惦念南念，却始终见不到。
　　杨裴文因公务最近外出了，一个月才回来，可南念等到的，却是他要娶妻的消息，他明明答应过自己不会再娶，为什么都是骗子，为什么都要伤害她，她每晚都哭的睡不着觉，哭的心都要碎了。
　　杨府大堂，杨裴文刚刚回来，便去寻自己的父亲问娶妻这件事，这件事他并不知情，杨父杨母一见到自己的孩子回来，也是满脸欣慰，打探他最近过的好不好，杨裴文根本无心这些事，只问：“父亲，母亲，孩儿不会娶柳家大小姐，我答应过念儿，不会再娶妻。”
　　杨母直接满脸的怒气，直接甩袖坐下，厉言：“这件事没商量，人家可是富商之女，娶她是你的福气，这件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