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同人之莫道桑榆晚》木雪瑶

8、第七章、世情不由人

　　“公子拿着陈情望着乱葬岗外发了许久的呆，而后对我们说了一句话。”东萱鬼眼里是晶亮的光，“他说：想跟着我？太多了。”
　　“说完之后，公子便不管我们，径自进了伏魔洞，打坐修炼起来。”
　　“我们作为鬼魅在乱葬岗活了太长太长时间了，之后还有无尽的岁月，看不到未来，真的是让人绝望的等待。”
　　“公子这句话，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于是，乱葬岗所有的鬼魅开始厮杀，公子嫌我们太多了，那就留下最厉害的。也是风水轮流转，先前是我们让公子玩游戏，现在却是公子让我们游戏。
　　公子若输了，会成为我们的食物，但现在，他成了判官。赢了的留下来追随他，输了的就此灰飞烟灭。他不喊停，我们就不能停。
　　我们在里面拼命厮杀着，眼睁睁看着相处多年的同类在自己手上消散。它们没有怨的，以这样的方式脱离乱葬岗，脱离这个牢笼，不再困守，即便是灰飞烟灭，我们也都甘愿。”
　　“就是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游戏到底玩了多久，无论是日出还是日落，那时的乱葬岗都没有变化，因为日月光芒透不进来。
　　公子终于喊了停 ，我们所有还活着的聚集了起来，整整齐齐列阵在他面前，数不清的鬼魅已然千不存一，只剩下一万有余。”
　　“公子不许我们随意害人、无故伤人，若有违反，公子会亲自动手惩罚我们。于我们这些在乱葬岗上厮杀活下来的鬼魅而言，灰飞烟灭不是惩罚。公子所修的术法不仅仅可以命令操控我们，还能让我们痛到生不如死。谁都不愿意被他惩罚。”
　　“归服后，公子做的第一件事是吹着陈情，令白骨生花，所有尸骨变成了一具具凶尸，他令凶尸们自己钻入地底，将自己掩埋。
　　公子他，收敛了乱葬岗所有的尸骨。就这么一个命令，我们所有活下来的鬼，愿为他出生入死、赴汤蹈火，用不背叛。”
　　二鬼瞅了瞅萧景宁的神色，没见有什么波动，便又继续讲了下去。
　　“公子待足了三月后，带着几个姐妹从乱葬岗出去了。出去之后，直接就是夷陵温家的地界，他并未要我们出手，而是吹着陈情，命旁的冤魂寻仇索命。冤魂索命，是自寻仇敌，接连几个温家的战场上，都是些作恶多端的修士，每个人手上都人命无数，血债累累，因此他们的死状极惨。
　　公子一直跟着云梦江氏的人，每次都抢在他们到达战场前结束战斗。
　　公子并不想与任何故人相见，原本隐藏得极好的，但是他遇到了血洗莲花坞的温晁和温逐流，也是他们将失去灵力的公子百般折磨后扔下乱葬岗的，新仇旧恨，公子他情绪失控心神愤怒，亦不肯让这二人痛快的死了。
　　这时我们几个从乱葬岗跟出来的姐妹们便派上了用场，我们给他们一线生机，让他们逃，但只要一停下，就会出来吓唬他们……”
　　“就在我们将温晁折磨得不成人形之时，公子被他的师弟江澄江晚吟以及先前喊过名字的蓝湛蓝忘机给堵在了那里。
　　于是不得不见面了。
　　那个蓝忘机，一见公子就说鬼道损身、更损心性，句句往公子心上戳刀子，好像主人故意修鬼道似的！”
　　东萱气呼呼的，每每想到这个蓝忘机她就来气，会不会说话呀！然而后来的事证明蓝忘机是真不会说话，它们旁观者清，看出来了蓝忘机的心思，但魏无羡不开窍，它们气恼蓝忘机太不会说话，故而也没戳破。
　　而每每蓝忘机让魏无羡跟他回姑苏时，江晚吟都会在魏无羡跟前说蓝忘机这是要抓魏无羡去囚禁问罪，把魏无羡的心思带偏，越来越觉得这就是对的，让它们心情复杂。
　　固然它们恼火蓝忘机不会说话，也还是要骂江晚吟一句注孤生，江宗主这样不改，将来肯定找不着道侣。
　　当然这些类似于风花雪月的东西，它们自然不会与萧景宁说的，萧景宁也未必想听。
　　容止道：“之后公子便跟着江宗主走了。他不准我们随便现身，怕吓到他的师姐江姑娘。我们也就偷偷的看着，江姑娘真的是个温柔的好姐姐，所有人都在喊着鬼笛陈情时，只有她说那是一品灵器。公子在她面前，跟个长不大的小孩样。”
　　“公子知道如果他在的话必然会成为焦点，不愿抢风头，让人忽略江宗主，所以故意每次战略会时躲了出去，独来独往，一人一笛横扫战场。”
　　“就在这个时候，战事胶着了。因为那些真正作恶的温氏修士以及酒囊饭袋们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便都是真正的大能与精锐，并非区区鬼魂怨气能够动摇的，仙门百家这边打得尤其艰难。
　　可恨的是，仙门百家还有兰陵金氏这个墙头草，明面上只有金氏少主金子轩愿意站出来身先士卒，他们则在背后捅刀子，将仙门百家的部署作战方案秘密透露给温氏。
　　江家有公子在他们寻不到破绽，那方案什么的在陈情一曲之下都没有作用，因此被出卖得最多受到重创的便是冲在前面的姑苏蓝氏和清河聂氏。”
　　“本就艰难的局面被兰陵金氏给弄得更为艰险，眼见得浩浩荡荡的射日大军就要败退，公子他拿着陈情到了温家祖坟。
　　岐山温氏是崇尚强者的，而他们的先辈也是真的贤者，在整个仙门深受敬重，公子也是如此。但他此来是要做一件大不敬的事。
　　公子控着尸群，将温家祖坟挖了，带着温家的老祖宗们上了战场，使得温氏方寸大乱，又不敢对先祖尸身不敬，因为这而束手就戮的温家修士不在少数。
　　射日之征结束后，公子将温家的祖宗们送回了祖坟安葬。他在温家祖坟前站了好几日，不眠不休。
　　公子他极度的厌恶这样的自己。”
　　“一场射日之征，蓝聂江三家元气大伤，唯有金家蛇鼠两端，保存了实力不说，还收了无数温氏附属家族的投诚。
　　金家家主金光善觊觎公子的能力，在战时便对公子作出了招揽，只是被公子拒绝了。之后便传出了公子不好的传闻，待射日之征结束后，各种流言蜚语在云梦铺天盖地散开，这事说与兰陵金氏无关，我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金光善觊觎公子的法器阴虎符，找各种理由想让公子交给兰陵金氏保管，真是可笑！明明是公子自己的东西，他们光明正大的索要，所谓的仙门正道们却视而不见纷纷叫好，就连以君子之道立身的姑苏蓝氏都是如此。
　　公子是倦了，他深知只要他在，早晚会连累云梦江氏，所以他准备离开，但一直开不了口。直到岐黄神医温情找到他，求他看在温宁救出江宗主以及偷出江氏夫妇的尸体和灵器紫电的面上，救救温宁。
　　于是公子闯进了兰陵金麟台，在问出了温宁的下落后带着温情直奔穷奇道。
　　但是已经迟了，温宁被金家督工虐杀而死，还不认错，他们的意思，温狗不是人，所以他们没有杀人。
　　温情一脉其实离温家主支很远了，他们只属于旁支的旁支，精修岐黄之道，一生救人无数，从不手染人命，可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金氏督工的话激怒了公子，于是他起尸命那些被虐杀的俘虏们当场报仇。报完仇之后，便带着温情一脉五十多名幸存的老弱妇孺们上了乱葬岗，从此困守，不出一步。
　　温情一脉便在乱葬岗安家，在那种萝卜，公子还种出了莲花。
　　因为温情太过伤心，公子便唤起了温宁的神智，温宁成了第一具有神智的凶尸。
　　为了不连累云梦江氏，公子与江宗主约战，假意决裂。
　　之后公子便一直守在乱葬岗，那个蓝忘机偶尔会来做客。
　　直到有一日，公子他非常开心，江姑娘的孩子满月，请他前去。公子他下山买了东西，回来不眠不休半个月，为江姑娘的孩子制出了我们与温宁都不敢靠近的银铃作为满月礼。
　　那日公子换上了一身白衣，他说黑衣太晦气，不能冲撞了。他开开心心的带着温宁和那枚银铃去赴宴。
　　然而没多久公子便回来了，白衣去红衣归。原本的开心已然不在。
　　然后我们才知道，金家派人在穷奇道截杀公子，公子心神失守，以致温宁失控，杀了江姑娘的道侣金公子。
　　温情用银针定住了公子，他们姐弟二人前往金麟台请罪，待三日之后，公子恢复行动，便下山去想要替温情姐弟收尸。”
　　“之后的事我们没有被允许跟去，所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公子是神志不清的被蓝忘机送回来的，待清醒后公子便强硬的将温情一脉的族人送走，而后着手毁掉阴虎符。
　　就在这紧要关头，公子的师弟江宗主亲自带着人前来围剿公子。
　　被公子送走的温家人偷偷的回来了，他们穿上了温氏家袍，站着受戮。
　　这些都被公子看在了眼里，而后公子毁掉了半块阴虎符。
　　在江宗主面前，他命令我们对他，万鬼噬心。
　　我们不愿意，便给江宗主以及那些围剿的仙门百家制造了幻象，便是万鬼噬心。
　　我们齐心协力拼着灰飞烟灭划出一道空间裂缝，我与东萱带着公子跳进了空间裂缝，便来到了这里。”
　　言罢二鬼对着萧景宁恭敬一礼。
　　容止道：“事情便是如此，之后的事，殿下都知晓了。”